……


    珠薇湖。


    水月天閣。


    一盞盞水晶般剔透的玻璃燈盞鑲嵌在各處,散發著柔和人而明亮的光芒。


    這些燈具由王氏自主研發的陣法照明係統提供能量,比一般的熒石靈燈更加明亮,能夠照亮的範圍也更大。這些年來,經過一係列的技術革新,玻璃燈具的耗能進一步降低,隻需要較少的能量,便可以持續提供照明,儼然已經成為了王氏的特色產品之一。


    特地加固的碼頭上,一條大魚正將魚頭正擱在船舶碼頭上,甩著尾巴“啪嗒啪嗒”地拍水玩。


    這魚的腦袋又大又圓,眼睛又圓又大,絕大部分身體還半浮在水中,隱約可見竟有七八丈長,寬厚渾圓而具有流線型的身軀,好似大海中的龍鯨一般。


    這條大魚,自然便是王宗鯤了。


    不過,他最煩旁人拿他和龍鯨相比。他通過靈獸圖冊了解過一下龍鯨,那種血脈駁雜的蠢貨們,豈能和高貴的鯤比?


    像鯤這種仙獸級的幼崽,在幼年期往往長得很快,一直要長到七八階後,生長速度才會逐漸放緩。因此,如今的王宗鯤雖然才一歲多,個頭卻已經比之前大了好多好多,實力的增長速度也是飛快。


    這會兒,他正百無聊賴地擺著尾巴,時不時地還吸一口水,然後再吐出來,一會兒吐成“S”形,一會兒吐成“B”形。


    這種惡俗的趣味,也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還在幼崽期的他,對父母的依戀性很強。父親和負責投喂工作的安業不在家,他自然而然便賴上母親了。


    為了照顧王宗鯤“幼小而敏感的心靈”,不讓他生出留守“兒童”的心理陰影,柳若藍暫且便搬遷到了水月天閣住下。


    關於這一點,王宗鯤自然是很感動的,隻是他實在想不明白,麻將這種東西有啥好玩的。


    他圓溜溜的大眼睛裏滿是疑惑。


    此刻,碼頭旁邊的親水平台上,幾個女子正圍著一張桌子打著麻將,稀裏嘩啦的搓牌聲,啪啪啪的打牌聲,吃碰杠胡的大呼小叫聲不絕於耳。


    “砰!三條。”


    “吃~九筒。”


    “我胡了。”


    “等一下,這張牌我打錯了,我出一筒。”


    “母親,打麻將時嚴禁使用神念~~還有,還有一牌即出,不能隨意收回。”長相清豔絕美,仍舊如二八少女般的王璃瑤微微嘟著嘴,幽怨地瞥著自家母上大人,“您這叫作弊。”


    如此嬌憨撒嬌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在外麵叱吒風雲的璃瑤大天驕的風采,倒是更像個小女兒家家。最近些時日,王璃瑤的師尊天河真人受王氏“邀請”,施展神通將域外的一些散亂靈脈抽取後,重新填進王氏主宅,以奠定聚靈大陣的根基。


    師尊的工作很繁忙,而王璃瑤也幫不上太多忙,隻能在家陪著母親打打麻將這樣子。


    “我就是習慣性地掃了一下,連你爹都從來不說我的。”柳若藍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璃瑤,“還有,我沒有隨意收回,我隻是打錯了收回。你有點良心行不行,為娘生你養你不容易。”


    柳若藍是標準的鵝蛋臉,鼻梁挺拔略帶圓潤,天庭開闊,額頭飽滿,一副標準的旺家大婦模樣。


    因修為高絕,她的容貌自然是不會見老,就是氣質愈發成熟,也愈發“霸道”“端莊”“嫵媚”了起來。


    隻是,端莊是給外人看的,嫵媚是給相親相愛的夫君的,至於霸道,自然是給自家女兒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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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璃瑤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說不過母親,她隻好暗暗激蕩起神念,小心翼翼地護住了牌,這才從中抽出了一張牌:“我打一萬。”


    “胡了。”


    對麵,一位身穿翠綠色長裙的漂亮女子將牌一推,臉上露出了笑容:“璃瑤啊,你這牌可算得不準,得好好練一練。”


    這女子生了一張娃娃臉,氣質純淨,宛如林中精靈,從外表氣質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實際年齡。這女子,正是謠言中王宗安的親生母親“綠薇”。


    她每年都會來王氏小住一段時間散散心,也不在乎外麵那些謠言。


    “綠薇學姐……”


    王璃瑤幽幽地看著她。


    撇開資質不資質的暫且不提,綠薇學姐作為一個研究型人才,算牌算得實在是太精了。這張桌子上,就數她贏的次數最多。


    “瑤兒莫要抱怨,繼續再戰,我輸得比你還多。”另一邊,一個帶著麵紗,氣質如霜的女子開口安撫了一句。


    現場唯一戴著麵紗的,自然便是瓏煙老祖了。自從那一次之後,她的麵紗便從未摘下過。


    “嘩啦啦~”


    搓麻聲繼續響起。這有規律有節奏的聲音,搞得王宗鯤都有些昏昏欲睡起來。


    不遠處,一隻肥碩的元水老龜時不時地從水裏探出頭,嘴裏叼著自己逮住的靈魚,在一隻稍小一些,背甲很是漂亮的雌性元水靈龜麵前現寶。


    而那雌龜卻是昂著龜腦袋理都不理他,一副“本小姐不吃這一套”的傲嬌模樣。


    這隻雌龜,自然便是“九小姐”了。


    更遠處的欄杆上,還站著一隻火紅色的四階離火雀,正低頭替一隻藍白色的肥團子梳理著羽毛。


    那肥團子身上的飛羽還沒長全,看起來肥嘟嘟,圓滾滾,很是呆萌,赫然是一隻才出生沒多久的沅水天雀。


    想來,這隻沅水天雀應當就是從安業撿到的那顆鳥蛋裏,孵出來的雛鳥了。


    而離火雀,幾十年下來也早已脫離了幼年期,除了腦袋後麵的冠羽還比較短,眉心也還沒有長出火焰狀的紋路,幾乎已經是成鳥的模樣。


    一大一小兩隻鳥兒擠在一起,看起來很是親昵,模樣長得也比較相似,隻不過一隻是火係,一隻是水係,都擁有著七階的潛力。


    在飛禽之中,它們的成長潛力已然算是很不錯的,比起學宮中的朱頂仙鶴都要強不少。


    不過,比起成長潛力高達十一階的玄冰鳳凰,它們到底還是弱了些,幼年期的成長速度自然也要慢上很多。


    相比之下,玄冰鳳王安鳳雖然比沅水天雀還要晚孵化,如今卻已經長成了一隻毛色鮮亮,如冰雪般漂亮精致的大鳥了,隻是鳳冠和尾翎都還隻有短短一茬,遠不如成年鳳凰那般華麗。


    當然,這主要也是因為鳳凰一族本身體型就大。


    如今的王安鳳實際還處於高速成長的幼年期,羽毛也還沒有換完,起碼得等長到七階,翼展差不多達到一兩丈的時候,他才算是真正脫離幼年期。


    如今,他正乖乖巧巧的蹲在瓏煙老祖身旁,凝聚出好幾團冰塊,控製著力道替她揉捏著肩膀,一副孝順的模樣。


    十分顯然,王安鳳是隻頗有眼力見的鳥。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安靜而祥和。


    直到周圍空間之中,出現了兩道微弱到近乎於無的波動,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若藍,今晚還有客人麽?”瓏煙老祖俏眉微皺,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停,順手又打出了一張牌,“白板。”


    “杠一個。我並不曾邀請其他人,也許是不速之客吧~”柳若藍懶洋洋地說道,隨即也丟出了一張牌,“三條。”


    “我吃。母親,要不要我先去收拾了他們?”王璃瑤也很淡定,“九萬。”


    “打完這一把吧,我已經聽牌了……”綠薇小學姐微微有些不耐煩地說道,“難得有機會來平安鎮休個假,打打牌,竟然也不得清閑。”


    眾女你一言我一句,好似都已經覺察到了空間中異樣的波動。


    也是難怪,在場的女子每一個都不是簡單人物。


    綠薇小學姐雖然不是絕世天驕,可她的血脈在長春穀的傾力支持下,也有了明顯的提升,屬於大天驕中也比較厲害的層次。


    更何況,她目前的修為也達到了天人境後期,神念十分敏銳,在經過了瓏煙老祖的提點之後,也察覺出了異樣。


    與此同時。


    烏氏兄弟卻是被氣得玄氣不穩,好懸沒從扭曲的空間中摔出來。


    這四個正在打牌的女人明明都是天人境的修為氣息,也不知道憑著什麽依仗覺察到了他們,口氣竟然一個賽一個的猖狂。


    這幾個小娘們,怕是把他們當成了那種沒什麽實力,單憑著空間手段橫行的小蟊賊了。


    就在他們兄弟準備現身出來,展現出紫府境的氣息,震懾住這幾個無知的鄉下女子時。


    驀地。


    另一邊忽然有一道水柱衝天而起,竟是將烏氏兄弟噴了個正著。


    那水柱竟像是有著震顫空間的效果,一噴之下,兄弟倆體表那層空間之力就像是雞蛋殼般轟然破碎,兩人狼狽地從扭曲空間中跌落出來,渾身已被湖水澆了個通透。


    烏氏兄弟神識四掃,這才發現,碼頭邊那條一直在無聊玩水,根本沒被他倆放在眼裏的大魚,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也發現了他們,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正緊緊盯著他們,儼然一副發現了好玩的玩具的模樣。


    他倆的表情頓時變得相當精彩。


    他們既要用小神通艱難地扭曲空間,以遮擋神念探查,又要隱藏氣息飛行,速度和靈活性自然會受到影響,遠不如正常狀態。


    隻不過,被一條看起來呆頭呆腦的大魚給噴了出來,傷害性是不大,可侮辱性卻太強了。


    “這是……龍鯨的某個亞種?”


    烏氏兄弟嘴角忍不住抽抽。這鄉下家族是有毛病吧?就這麽一個小湖泊中,還養一頭龍鯨?


    龍鯨……還是亞種?


    王宗鯤那長在腦袋上的鼻孔都被氣得一張一縮,發出了“嗚嗚嗚”的憤怒鼻嘯,仿佛在表達:“龍鯨!你們全家才是龍鯨亞種!睜開你們的狗眼瞅瞅,本少爺哪裏像龍鯨了?”


    “噗噗!”


    王宗鯤大嘴一張,再次噴出水柱,朝天空中的烏氏兄弟射去。


    早有防備的烏氏兄弟,哪裏還會再吃虧?


    兩人身形隻是略一晃,就突然從原地消失,躲開了水柱。等下一瞬再出現時,兩人已經來到了水月天閣上方。


    他們背負著雙手,狀若高人般的模樣居高臨下地瞅著仍在搓麻將的柳若藍等人:“你們就是王守哲的內眷吧?我們兄弟勸你們莫要輕舉妄動,免得我們兄弟不小心弄傷了你們,還要受到責罰。”


    兩股紫府境修士的強大氣息沛然而起,若非他們長相氣質太猥瑣,加上一身狼狽的水漬,否則還真有幾分強者風範。


    “嗷嗚嗚~你們太不把我宗鯤少爺放在眼裏了。”王宗鯤被氣得“嗚嗚”直叫,小暴脾氣“蹭蹭蹭”地往上飆。


    他剛想騰空而起,來個“仙鯤擺尾”扇他們一個大耳瓜子時,柳若藍略帶慵懶的聲音響起:“鯤兒莫要衝動,你還小,不是他們的對手。”


    說話間,柳若藍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王宗鯤身旁,輕輕撫摸著他巨大的腦袋。


    “啊嗚嗚~”王宗鯤像個孩子一般,委委屈屈地抱怨了幾聲,不過被激起的火氣也迅速消弭了下去。


    柳若藍這才冷冷地看了烏氏兄弟一眼:“看樣子,當初夫君沒有選擇輔佐康郡王,的確是有先見之明的。”


    “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康郡王的人?”烏氏兄弟微微一愣,“莫非,你認識我們兄弟?不對啊,就算認識我們兄弟,也不會知道我們投靠了康郡王吧?”


    “竟是兩個傻子,也難怪會蠢笨到投靠康郡王。看樣子,夫君的上京城內的計劃實施得應當很順利,已經把康郡王逼得狗急跳牆了。”柳若藍搖頭歎息,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憫,“果然是什麽鍋配什麽蓋,左右都是一路貨色。”


    此言一出,自是將烏氏兄弟氣得七竅生煙。


    “哥哥,咱們別與這小娘子廢話了。我來抓這小娘子,你去抓其他幾個。殿下吩咐過,要盡可能多抓幾個,免得那王守哲死咬著不肯談判,趁機把老婆換了。”烏氏兄弟中的弟弟說道。


    “弟弟,還是你去抓她們幾個,我來抓這小娘子,我要讓她嚐嚐我的厲害。”


    “你去。”


    “不,你去。我覺得這小娘子夠勁,嘖嘖,那王守哲豔福還不淺啊。”


    柳若藍的臉色已經變得陰沉如水,剛想動手之際,卻聽得王璃瑤率先怒斥了一聲:“你們兩個找死。”


    “錚!”


    一聲清越的劍鳴聲響起。


    神通靈寶“弦歌”感覺到主人的怒意和戰意,無需吩咐,驟然出鞘。


    俏目噴火的王璃瑤二話不說,握住“弦歌”,直接一劍斬出。


    刹那間。


    狂暴的水藍色劍意縱橫而出。


    天地間仿佛響起了陣陣“嘩啦啦”的浪潮聲。


    可怕的劍意肆無忌憚地碾壓過空氣,發出陣陣嘯音,如同江河浩蕩,又似海浪滔天,將水狂暴和充滿破壞力的一麵展現得淋漓盡致。


    最近王璃瑤的進步極大。一次又一次的戰鬥和磨礪,以及血脈資質的巨大進化,早已經讓她的戰力遠超橫掃上京城之時了,對於劍意的領悟,也早已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水可以至柔,也可以至剛。


    水之柔,如春風化雨,潤物無聲。


    水之一怒,譬如天河傾瀉,浮屍千裏。


    這,便是天一真水真法的總綱,也是其最核心的奧義。


    此時,王璃瑤心中暴怒,無形中契合了“水之怒”所需心境,一劍出,頓時如蛟龍出水,石破天驚!


    “這是……大成的劍意?”烏氏兄弟那對猥瑣的臉齊齊一滯。


    這女子的氣息應當是天人境修士,怎麽可能領悟到如此強大的元水劍意?就算是大天驕也不行。


    他們縱橫一世,也不是沒有打過天人境的大天驕,卻也沒見過像王璃瑤這麽離譜的。


    不過,烏氏兄弟顯然也不是易與之輩。


    麵對直襲而來的劍意,兩人不慌不忙,身形一晃間,周圍的空間便蕩起了層層漣漪。他們兩個宛若兩條生存在空間中的魚一般,身姿遊曳不定,輕鬆地躲開了王璃瑤的元水劍氣。


    他們以紫府境的修為,在仙朝能屢屢犯案後逃脫,被列入通緝名單後還能活到現在,憑的就是兄弟聯手的合擊之術,以及精妙的空間係小神通。


    “桀桀桀~小姑娘還挺厲害的。”烏氏兄弟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隻可惜,你的速度太慢了,讓你們烏家爺爺們來教你做人。”


    “我呸!”神通靈寶“弦歌”不爽了,口噴著垃圾話,“就憑你們兩個猥瑣老油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滿是褶子的幹癟老臉,**都*不起,***還想@**%%,不如***,你們個性那麽扭曲,肯定是因***被**綠**,想從小姑娘***,有本事來教老娘啊~老娘一定會****你們。”


    弦歌的垃圾話之猛,比起千秋那廝有過之而無不及,全部如實寫出來,定會引來河蟹神獸爆錘。


    王璃瑤聽得手都有些發抖,好懸沒將她丟下水去。


    弦歌的話太流氓了,比她私藏的言情小話本臭不要臉了無數倍。尤其是當著家人的麵,真讓她有種社死的絕望感。


    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弦歌戳中了烏氏兄弟的心理薄弱處,總之,他們兩個直接被刺激得暴跳如雷,咆哮起來:“你這神通靈寶,嘴巴太臭,欺人太甚!”


    說罷,他們齊齊現出身形,一人一道爪影,氣勢洶洶地向王璃瑤抓去。


    兩人到底是紫府境強者,實力非凡,這一爪,雖不是神通,卻依舊散發著駭人的威勢。


    一抓之下,連空間都在震蕩。


    “好機會!”


    王璃瑤眼睛微微一亮,卻是不驚反喜,舉劍便迎了上去。


    “懸水神通第五式——突如其來的暴雨!”


    “轟隆!”


    天空中一道驚雷炸起,如豆珠般大小的暴雨瞬間傾瀉而下,每一點雨滴中都蘊藏著一縷天一真水的劍意。


    密集的“雨點”橫空而下。


    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壓力在天地間彌漫開來,連天色都隨之變得昏暗起來。


    即使如今的王璃瑤血脈覺醒程度已經達到聖體級別,元神也已經十分強大,但到底還是天人境,施展“懸水神通”依舊是頗為吃力。


    一時間,巨大的玄氣消耗下,她俏臉微微發白,香汗滑落玉頸之中。


    但是這一招的威力,卻是相當可怕。


    “轟轟轟!”


    那兩道爪影率先被轟碎。


    緊接著,“暴雨”向烏氏兄弟傾瀉而去,“雨滴”連綿,威勢滔天!


    烏氏兄弟匆忙鼓蕩起來的護體罡氣,遭受著“雨滴”的狂轟濫炸。


    然而,天一真水真法可不僅僅有著狂暴的一麵,它同時還兼具了水的陰柔。當王璃瑤對真法的領悟達到了極高的程度之後,所凝聚出的“天一真水”已然擁有了侵蝕消融護體罡氣的功效。


    不斷侵蝕之下,烏氏兄弟倆的護體罡氣越來越薄。


    以至於烏氏兄弟不得不卯足著勁,不斷加大護體罡氣的強度,投入更多的玄氣。


    “瑤瑤,炸炸炸!炸死這兩個湊不要臉的老東西!”弦歌興奮至極,一邊配合著璃瑤施展神通,一邊發出了一連串暢快淋漓,如同反派般的壞笑聲。


    烏氏兄弟倆見狀也是微微變色。


    不過,他倆終究是紫府境強者,有著境界上的優勢,哪怕被王璃瑤占據了先手,拽入到了玄氣的無盡消耗之中,卻依舊能騰出手來各自掣起一件紫府寶器。


    他們手中一人一把金燦燦的半刃寶刀,運足了玄氣,合力將各自寶刀一絞。


    霎時間,兩把寶刀綻放出來的金光交錯而過,瞬間合二為一,化作一把巨大的金色剪刀向王璃瑤剪去。


    金色的剪刀散發著極致的鋒銳氣息。


    這一剪,仿佛連空間都被裁出了一道光滑平整的黑色裂痕。


    鴛鴦剪!


    典籍中記載的失傳神通靈寶,須得由心意相通的夫妻兩人合力,才能使用的寶貝,一旦發揮出全部威力,甚至可越階殺敵。


    這對“鴛鴦剪”顯然不是正品,卻也威力巨大,不容小覷。烏氏兄弟憑借這對上品紫府寶器,甚至聯手擊殺過一個紫府境中期的玄武修士。


    “瑤瑤小心。”弦歌一聲低呼,輕鳴一聲,化作一道劍虹斬向鴛鴦剪虛影。


    與此同時,一旁傳來一聲略帶沙啞的嬌喝。


    “冰煞神通第二式——斷海!”


    嬌喝聲中,一道如雪般剔透的劍光驀然劃破空氣,縱橫而來。


    冰冷的劍意彌漫之下,湖水凍結,天空中驟然飄起了泛著黑氣的雪花,方圓數裏範圍內都彌漫起了濃鬱的冰煞之氣。


    宛如瞬間由夏入冬。


    原來,竟是王瓏煙見情況生變,手握【玲冬劍】切入了戰場。


    如雪發絲在風中狂舞,王瓏煙衣袂飄搖,身後巨大的玄冰鳳凰法相散發著凶橫霸道的威壓,渾身上下更是散發著濃鬱的煞氣,宛若雪中煞神一般,威勢無兩。


    劍罡縱橫。


    一式斷海,後發先至。


    “轟!”


    劇烈的能量碰撞下,氣波如狂風驟雨般向四麵八方,連帶著水麵都激蕩起了一道道浪花。


    王瓏煙持劍而立,衣襟在夜風的吹拂下飄搖,冷然道:“瑤兒,咱們一人一個,速度點解決,我一會兒還等著翻本呢。”


    先前她不出手,是想將機會讓給王璃瑤,讓她可以再度磨礪一下戰鬥經驗,畢竟璃瑤未來的人生路還很長,需要迎接各種挑戰。


    隻是這烏氏兄弟似乎還挺難纏,這才出手分過一個。


    實力大幅度提升後的王瓏煙已經斬過紫府,如今的她,身上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自信感,除非是大天驕級的紫府初期,否則她絕不會有半點懼意。


    “是,老祖宗。”王璃瑤從小就拜在神通真人門下,眼界和自信更是強大。


    當即就與王瓏煙聯手進攻烏氏兄弟。


    兩人聯手,非但不比擅長合擊的烏氏兄弟差,反而還占據著上風。


    這真是打得烏氏兄弟開始懷疑人生。明明是兩個天人境修士,竟然比他們還強!


    不是說王氏隻是一個鄉下六品世家嗎?家族之所以強大,是因為走了狗屎運,出了兩個年輕的大天驕嗎?


    這是大天驕嗎?


    天人境的大天驕,哪有這樣厲害的?


    ……


    與此同時。


    天空,那一架由兩隻六階巔峰龍鷹拖拽的飛輦中,相貌堂堂的“信老”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雖然視野受限,神識也無法探查得很清楚,但下方的能量波動十分劇烈,想來戰鬥也應當十分激烈。


    烏氏兄弟倆聯手,居然還沒能立刻拿下戰鬥?難不成王氏還有隱藏的底牌和手段不成?


    看樣子,這一次殿下的顧慮十分周全,特意多派了他這麽一個紫府境中期的底牌壓陣,任憑王氏……


    驀地!


    微微扇動翅膀懸浮的六階巔峰龍鷹,後背的羽毛根根豎起,脖頸壓低,瞳孔緊縮,仿佛遇到了某種可怕的天敵般,陷入了極度恐懼之中。


    “這位大人蒞臨我長寧王氏,為何不下輦一敘?”柳若藍的聲音在龍鷹飛輦周圍響起,“莫非,是嫌棄我王氏廟小,招待不了您這尊大佛?”


    “什麽?”


    信老的臉色頓時一變,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如此輕易侵入他的神念領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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