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佑安也都很識相的紛紛走出玄冰閣。


    哎喲,老祖宗啊,這麽大的八卦都不看不聽嗎?


    與此同時,玄冰閣內的聲音,還隱約傳出。


    “師妹,你……”長春上人如喪考妣,哀嚎道,“好好好,我便陪你走一趟!師妹,輕點。”


    那些對話也讓王守哲眉頭直跳,這虎狼之詞有些凶猛啊。


    看樣子長春上人和冰瀾上人的關係,恐怕真的不一般。


    見得王守哲眼珠子骨碌碌亂轉,瓏煙老祖趕忙把他拉到了遠處,低聲告誡道:“你莫要胡思亂想。師尊的裏間是一整片玄冰空間,她平常都在裏麵修煉的,不是你想象中……”


    “呃,這個……老祖你沒解釋之前,我還真沒亂想到那種程度。”


    不過現在還真是有些在亂想了。


    房佑安也是一頭冷汗,急忙阻止道:“明鈺師弟,你去送一送守哲師弟吧。”


    他身為親傳弟子,多少也知道一些內幕。


    兩人的確恩怨糾葛很深,但也不像王守哲想的那般不堪。


    讓他再待下去,怕是會越描越黑了。


    與此同時。


    玄冰殿廣場擂台旁,王宗盛和宇文建業正被一群摩拳擦掌的老弟子們團團圍住。


    他們個個都已經三五十歲,實力最差的也是煉氣境九層。可憐的王宗盛兩人在他們的包圍圈中,就像是誤入了狼群的小綿羊一般可憐兮兮。


    完了完了~!四叔幹得太凶了。


    這些老弟子們一定是受不了委屈,找他王宗盛來出氣了!


    王宗盛欲哭無淚。


    罷了罷了,不就是挨一頓毒打嗎?我身強體壯,過不了幾天就能恢複,就是苦了建業兄,受到他牽連,還要白挨一頓打,他那麽弱小的身板,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打?


    正在此時。


    王守哲與姬明鈺從玄冰殿中走了出來。


    兩人邊走邊談笑風聲,那樣子就仿佛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正準備拿王宗盛出氣的老弟子們頓時停下了動作。


    “明鈺兄,你回去好好養傷吧。”王守哲一臉關切的說道,“等你傷好了去我長寧玩,我定當盡地主之宜。”


    “守哲老弟。”姬明鈺也是十分客氣地行禮道,“與老弟一番談話,當真是相見恨晚。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兩人一番依依不舍的拜別。


    隨後,王守哲看到了王宗盛,對他笑了笑,投去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隨後便揚長而去。


    姬明鈺則是微笑著拍了拍王宗盛的肩膀道:“你就是守哲老弟的侄子吧。他的侄子就是我的侄子。你在玄冰殿好好修煉,有誰欺負你隨時和我說。”


    鼓勵完之後,姬明鈺便飄然而去。


    然後那些如狼似虎的老弟子們,個個都是眼神變了。


    “王宗盛,剛才沒嚇到你吧?這是師兄們和你開玩笑呢~”


    “哈哈哈,這也算是咱們玄冰殿的獨特風俗。”


    然後一群老弟子們便簇擁著王宗盛,和藹可親地與他拉起了關係。


    “我,我……”


    王宗盛一臉發懵。


    我王宗盛好像要崛起的架勢了。


    ……


    與此同時。


    紫府學宮的山巔。


    雲霧繚繞之中,有一座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院子。


    這座院子像是好久沒有修葺過了,看上去有些破舊。院子裏也沒種植什麽奇花異卉,靈果和靈草,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尋常花草。


    一切的一切,都看起來如此普通。


    院子裏,一座破舊的石亭內,老舊的石凳上正坐著一男一女。


    女子約二十幾歲,因為長得有些嬰兒肥,眉宇間又透著一股天真無邪的氣息,讓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小了許多。


    而男子的外表也不過三十餘歲,但細細看去,卻能看到歲月在他臉上留下的滄桑痕跡。


    他的眼神也冷峻而沉著,仿若深不可測的幽潭一般。


    如果將他放到地球上,西裝一穿,戴上手表,便是一位妥妥而特有範的霸道總裁。


    “師兄。”女子滿臉委屈,幽幽地說道,“你說的師尊何時才能出關啊?”


    男子冷峻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聲音溫和道:“小師妹勿要著急,我已傳訊給師尊。他會盡快出來與你相見。”


    “師兄,我餓了。”女子蹙著眉頭,一副有氣無力地說道,“跟著你一起上山,我還沒吃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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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抱歉,這都怪師兄不好。忘了小師妹現在修為境界還低,無法長期不吃東西。”男子說著在儲物戒上一抹,掏出幾個饅頭遞過去,“小師妹,這些都是靈麥麵粉做成的饅頭,十分頂餓,還能有效補充氣血。”


    “就這?”


    女子眼睛都綠了,目瞪口呆說,“師兄,你不是說咱們師尊是副院長嗎?有權有勢,什麽好吃的都有,你你你你就讓我吃這個?!”


    “這個……師妹,抱歉抱歉。等拜見了師尊後,師兄便帶你去吃好吃的,你先湊合湊合。”


    這個嬰兒肥的女子自然便是王氏第八代,王璃慈大小姐。


    她在招新大會上才剛剛一露臉,就被這中年師兄一通忽悠,說是代副院長收徒。


    在問清楚管飯包吃包住後,她就屁顛屁顛地跟著他走了。


    豈料,她已經在這個破院子裏等了兩天了,卻連師尊的麵都沒見到。


    而口口聲聲說院長長期閉關,在學宮之內便是副院長權威最大的師兄,卻請她吃冷饅頭。


    我璃慈大小姐怎麽這麽命苦啊?


    架不住肚子餓,王璃慈含著眼淚啃起了冷饅頭。


    就那幾個饅頭,三兩口就沒了。


    “師兄,我餓。”王璃慈又是眼淚汪汪地看著師兄。


    “嚇?”師兄睜開半閉的眼睛,也是被嚇了一跳,“這就吃完了?”


    然後,師兄又掏出了幾個饅頭:“璃慈啊,慢點吃,別噎著。”


    隨即,他又閉目養神起來。


    然而,他的眼睛才剛一閉上,就又聽王璃慈聲音帶著哭腔說:“師兄,不夠吃,我餓。”


    又過了會兒。


    “師兄,我餓。”


    “師兄,我餓。”


    ……


    一刻鍾後。


    這如魔音貫耳一般的聲音,好似已經給他洗了腦。


    他連眼睛都不敢閉上,因為隻要一閉眼那嬌滴滴,長得挺可愛的師妹就會可憐楚楚地說:“師兄,我餓。”


    他儲存的一個月的夥食已經全給師妹吃光了。


    可師妹她,還是在喊餓。


    師兄的臉色已經變得不自然了起來,這位師妹好像挺,挺能吃啊。


    他們雲陽一脈,向來講究克己修身,盡可能減少外在的物質條件,以磨練內心,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他剛剛從外麵做任務回來,正巧撞見學宮招收新弟子,又碰巧見到了王璃慈,發現她資質非凡,乃是達到上品丙等的天驕級別。


    再加上與之交談後發現她生性質樸,心中無垢無邪,最是契合他們雲陽一脈的氣質,這才如得至寶,代師收徒,將她接回了雲陽山巔。


    然而,此刻,他卻隱隱感覺到了不妙。


    這師妹。


    收得好像有些草率了。


    正待他準備追問幾句時,院內陳舊的建築中傳來一個古拙渾厚的聲音。


    “明達,你傳訊說收了一位質樸如玉的天驕。便是這位姑娘嗎?”


    話音一落。


    老舊的石亭之中,出現了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


    那老者形容清臒,氣質飄逸,深邃的眼眸中神色溫和,充滿了睿智的氣息。


    他甫一出現,目光便落到了王璃慈身上。


    他僅僅是隨意一打量,便仿佛將王璃慈看了個通透。


    “好好好!血脈渾厚,眼神質樸,乃是一塊難得的良才美玉!”他的臉上露出了歡愉之色,“明達,你氣運不錯,竟然能從各峰各脈的手裏優先搶得如此人才,為師記你一功。”


    明達小心地提醒了一句道:“師尊,咱們家小師妹好像挺能吃的。”


    “能吃?”老者不以為意,“年輕人嘛,能吃是福,誰還不是這麽過來的?明達你當初也挺能吃,為師還不是把你養活了?”


    隨後,老者看向王璃慈,一副越看越滿意的模樣道:“老夫乃是雲陽上人,忝為學宮副院長。你可願意拜我為師?以你資質,隻要略加努力,便有可能繼承我的衣缽。”


    他自信滿滿,以為王璃慈一定會滿口答應,納頭便拜。


    豈料,王璃慈連連搖頭:“我不願意。”


    “什麽?”


    雲陽上人怔住。


    這種回答明顯是不符合常理啊。而且這隻是走走過場而已。實際上手續已辦完,這丫頭。已經是雲陽一脈的人了。


    不等他們說話,王璃慈直搖頭道:“咱們這一脈太窮了,房子那麽破。整天還吃冷饅頭,還吃不飽我才不要呢。”


    “明達師兄還騙我,說包吃包住,隻要我的吃得下隨便吃。”


    “這。”雲陽上人師徒倆麵麵相覷,這姑娘,要不要如此耿直啊?


    雲陽上人的臉色頓即一板道:“明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怎麽能讓小師妹吃冷饅頭呢?”


    隨後,雲陽上人溫和自信地說道:“你家師尊怎麽說都是一個紫府上人,況且還是堂堂副院長。怎麽可能連你一個小丫頭都養不好。”


    “為師答應你,隻要你能吃得下,隨便吃。”


    “真的嗎?”王璃慈瞪大了眼睛微微有些質疑,環顧著四周,呐呐道,“咱們家裏看起來有些窮啊。”


    “為師乃堂堂紫府上人,而你明達師兄,也早已是天人境修士。”雲陽上人自信道,“養活你一個小丫頭還不輕而易舉。”


    說著他手一揮,丟了一個裝有靈石的袋子給明達師兄:“明達,這裏有一百靈石。帶你師妹去學宮內部的天膳閣,好好吃上一頓。敞開了吃,別給為師省錢。剩下的靈石,在長春穀采購一些新鮮食材,回來作為你師妹的夥食。”


    “我需得再閉關幾日,小師妹就讓你先帶著。”


    “是,師尊。”明達師兄一下子有了些底氣,笑盈盈的說道,“走,小師妹,師兄帶你吃好吃的去。”


    “師兄你真好。”一聽說有好吃的,王璃慈便走不動道了,連拒絕拜師都忘記了。


    如此開開心心的日子,就過了兩天。


    依舊是那個破落的小院子。


    明達師兄看上去有些憔悴


    雲陽上人身形一晃,出現在他麵前,神色微微有些不滿道:“明達,不是告訴你為師正在閉關嗎?為何又傳訊於我?”


    “啟稟師尊。”明達師兄小心翼翼地說道,“小師妹的夥食費沒了。”


    啥?


    “為師這不是給了一百靈石嗎?”雲陽上人眼皮子直跳,“莫非天膳閣敢冒大不韙,恣意漲價不成。”


    “並非如此,看在咱們雲陽一脈的份上,天膳閣已給我們打了折。”明達師兄有氣無力的說道,“除了那一百靈石,咱們還賒欠了三十靈石。”


    這才短短兩天,便是吃了一百三十靈石。


    雲陽上人也是有些搖搖欲墜,不可思議的看著王璃慈。


    “師尊,你可是說敞開了吃的。”王璃慈一副天真無邪,滿眼無辜地說道。


    其實王氏家族,早已經不敢在王璃慈麵前說一句,你敞開了吃。


    這丫頭真敞開了吃,那真是一個無底洞。


    “璃慈啊,師尊來幫你檢查一下血脈。”雲陽上人也算是見多識廣,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先前聽明達稟報說,璃慈小師妹應該是某種戰體類三層血脈。


    戰體類通常都比較能吃,可再能吃也遠遠沒有如此能吃。


    隨著雲陽上人的一道威壓,落在了王璃慈身上。


    驀然。


    王璃慈的那柔弱無辜的氣質猛然一變,一股凶猛霸道的氣息在她身上彌漫而起。


    隨之。


    在她的身後,一隻猙獰恐怖,有著血盆大口和巨大肚皮的怪物虛影凝聚而起。


    比起當初她在煉氣境時。


    這一頭凶獸虛影明顯大了一倍不止,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脅,眼神凶厲無比的朝雲陽上人瞪。嗷嗷叫著咆哮起來,仿若是一頭猛獸遇到了威脅,正在采取恐嚇戰術。


    這是法相虛影。


    師徒兩個麵麵相覷,他們身為學宮的中層和高層,對於法相虛影自然不陌生。


    學宮中大部分天人境中層,包括明達師兄在內,因為血脈都比較強大,多數能凝聚出屬於自己的法相虛影。


    隻是在靈台境凝聚法相虛影者便不多了。


    當然隻要血脈濃度足夠,再加上一些機緣巧合,煉氣境凝聚出法相虛影者也是有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


    這丫頭的法相虛影明顯很不一般。


    “師尊,這是吞噬類法相虛影吧?”明達師兄不太敢確定的說道。


    “吞噬類法相虛影,為師見過幾次,絕對沒此威勢。”雲陽上人臉色震驚道,“莫非,這是傳說中吞噬類血脈的王者,吞天饕餮血脈?”


    好好好!若是如此血脈,那真是非常了得,潛力驚人了!


    雲陽上人驚喜不已,這孩子,他養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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