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怎麽看都不像是會有閑心願意陪女人喝酒的人啊!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要陪我喝酒?難道是覺得我很可憐,需要人陪伴!


    可憐?一想到這個詞,我就有些自嘲,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所以我並覺得自己值得同情,隻覺得自己有眼無珠,愛上一個那麽薄情寡性的男人。


    “為什麽要陪我喝酒?”我用手左手支著下巴,醉眼朦朧的望著妖豔美男。


    “陪你?”他嘲諷的反問道,然後好像沒有過癮,又說道:“別自作多情了,本教主是喜歡喝酒,所以喝酒,怎麽可能會陪你這個沒有用的笨女人。”


    “自作多情?”我喃喃自問。


    垂下支著下巴的左手,昂起頭,強製的把眼中的淚水壓下,以免再被人家嘲笑成沒有用的笨女人,然後,我自嘲的苦笑。


    “是啊,我好自作多情啊,要不是自作多情,也不會相信他真的會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我也好沒用,沒用到被他這樣的傷害,心裏卻還愛著他。”我毫不客氣的嘲諷著自己的痛楚。


    是啊,隻有不停的,殘忍的將傷口剖開,才會疼的麻木,疼的沒有知覺去疼。


    “你是很自作多情,而且自作多情的離譜,你根本不該去奢望,一個帝王會為你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你也確實是個沒有用的笨女人,像這樣辜負你的男人,你與其在這想要如何忘記他,不如想一想要如何去報複他。”妖豔美男飲下一杯酒後,用他淩厲的目光看著我說,聲音冷得可以將酒氣凍結一樣。


    這男人還真沒有風度啊,這麽殘忍的話,他也說得出口。難道他不知道,有些傷口,自己怎麽說都可以,在別人口中說出,對受傷的人來說也許會被當成一種羞辱嗎?不過,他說得也很有道理,我與其在這想要如何忘記他,不如想想如何去恨,如何去報複。不過。覺得有道理,可不一定就會開開心心的接受,也許這又是一件變相扯碎我心的話語。


    剛剛強忍下地淚水,一滴滴的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臉頰,燙傷了自己那顆支離破碎的


    “你好沒風度啊。為什麽一定要說傷害我地話。就那麽看我不順眼。見不得我好嗎?”我聲淚俱下地指責著眼前這個一點口德都沒有地男人。


    我很懷疑這個男人今晚來地目地就是為了奚落我。要不然他想要喝酒。也不必跑來我這吧。


    “是。是看你很不順眼。特別是看到你現在地樣子就更不順眼了。”他輕啟薄唇。不急不慢地不帶有任何感情地說道。


    “看我不順眼。就給我走。”我被氣得大吼。然後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扯著他地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拉起。然後。推搡著站在我麵前地妖豔美男。


    妖豔美男被我推搡著站在那。我本以為他會起身後。馬上離開地。誰知道這家夥站起來後。居然一動不動地任我推搡他。


    我喝地本來就站不穩了。還怎麽推都推不動他。推累了。哭累了。大腦裏地神經像是一瞬間就被抽走了一樣。整個身子疲憊地倒向了一邊。


    倒下吧,最好這次倒下後,再也不用醒來。希望閻王這次可以讓我喝下孟婆湯,忘記前塵往事,投胎轉世。也隻有在這一刻我才明白,要恨一個人真的很不容易,特別是要去恨一個自己深愛地人,就更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沒有想象中的與地麵親密接觸,而是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原來妖豔美男的懷抱是這麽溫暖,和他平日裏冰冰冷冷的形象成了一個鮮明的反比。


    他的懷抱溫暖得讓我不想離開,隻想這麽靠著。就這樣沒有任何複雜情愫,隻是單純的靠在這個懷抱裏,放聲地哭泣。


    “我可以在你懷裏哭嗎?”我昂起臉,哽咽著地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哀求。


    是啊,我真地需要一個懷抱讓我哭泣,因為就算恨一個人也需要勇氣,也需要一個緩衝。我沒有勇氣,沒有能力,就這樣馬上放下心裏對他所有多他的愛,選擇去恨他,我並不能做到。所以我需要一個自己對自己心靈地告別儀式。


    “別推開我,好嗎?”我抬頭望進他變得複雜的眸子裏,淚流不止的哀求道。


    很多年後,再想起這天,我還是忍不住要自嘲一下。真是無法想象自己也有這樣的時候,抱著一個比陌生男人熟悉不到哪裏去的男人,苦苦哀求人家抱。這樣的投懷送抱,真的有點故意勾引人的意味啊。


    可是,當時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就隻想到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去哭泣,完全忘記了男女有別這一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次的投懷送抱,讓我和妖豔美男之後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了。


    他已經垂在身側的雙手,一直手輕輕的環上我的背,一隻手撫上我的發。他的動作是那樣輕柔,那樣的小心翼翼,像是把我當成了易碎的娃娃一樣護在懷裏。


    我在懷裏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開始自己的大哭特哭。隱隱的記得那夜他很安靜,不曾說過一句話,隻是任由我哭濕了他的胸襟。


    夜,靜靜的,隻有我的嗚咽聲,在寧靜的黑夜裏擾了一方清淨,碎了所有曾經美麗的夢。


    最後,我在他懷中抽啼著睡去,卻睡得並不安穩,隱隱約約中好像看見他將我打橫抱起,輕柔的將我放在了那張柔軟的大床上。


    迷迷糊糊間,一陣清涼撫過我因為酒精而變得炙熱的臉,我急急的伸出手,抓住那即將離開的清涼。


    “別走,別走…….”我在呢呢喃喃中,再次陷入睡眠。


    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穩,曾經好的壞的。都一一出現在我地夢中,夢中有皇甫逸風的絕情,宇王的痛徹心扉,而不管是誰的出現,我的淚水都沒有停過,在夢中我依然可以感覺得到,淚水劃過臉頰的感覺。


    次日,我睡到將近十點,才悠悠的轉醒。醒來時。翠兒已經守在了床前。


    “姐姐,你醒了啊。”翠兒給我一個很暖心的微笑。


    我揉著仍舊發痛的頭,吃力地坐起身,聲音有些嘶啞的問翠兒,道:“你什麽時候醒的?”


    這丫頭不是和我一樣喝多了嗎?為什麽她可以起這麽早,而且還這麽精神。真是奇了。


    “翠兒今日也起晚了,睡到了辰時才起。”翠兒笑得有些靦腆,好像是她犯了什麽錯誤讓她不好意思一樣。


    “哦”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遮掩自己的微。我能不嗎?人家辰時起床還覺得不好意思,我卻睡到了巳時都過了一大半才醒來,能不自覺點嗎。


    “姐姐。我幫你梳洗吧。”翠兒說道。


    “不用了,翠兒,我自己來吧,你是我妹妹,我不能再讓你伺候我的。”我一邊推脫,一邊下床。


    “姐姐,讓翠兒為你梳洗吧,翠兒喜歡為姐姐梳洗,不是主仆。就像妹妹為姐姐做點事情一樣。”翠兒一邊說。一邊拿過新地外衣為我穿上。


    “這衣服?”我看著翠兒手裏的衣服微微發愣,我記得昨夜妖豔美男隻為我和翠兒每人準備了一套衣服啊。


    “這是何伯早上送來的。櫃子裏還有很多。”翠兒一邊整理我地衣服,一邊笑嗬嗬的答道。可見。這個何伯送衣服的表現,讓翠兒很滿意。


    可是,這老伯要不要這麽誇張啊,還送來很多衣服。


    等等,是何伯要送地,還是妖豔美男要送的?一個老仆,就算地位再崇高,也不至於送主子帶回來的女人很多衣服吧。那是妖豔美男要他送的?


    不不不,我趕緊甩甩頭,想把這個想法甩出腦海。


    我還記得這家夥昨天說我自作多情來的,現在這樣想他,是不是也算是自作多情的一種呢?


    “姐姐,你怎麽了?”翠兒眨著一雙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我。


    “嗬嗬”我傻笑兩聲,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翠兒,何伯有沒有說什麽?”


    靠,我這形象,就像是在探聽什麽秘密一樣,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翠兒看出我心中所想一樣。


    “有啊。”翠兒點點頭。


    “真地?”我大叫地一聲,但是不是驚喜的,是驚嚇地。


    “恩,是啊,姐姐,我怎麽覺得你今天有點怪怪的呢!”翠兒嘟著小嘴,開始上下打量我,猜測我到底在想什麽。


    我能不怪怪地嗎?是誰說酒後亂性的事情是記不住的啊。為什麽我都記住了?還清楚的記得,我對人家投懷送抱,求人家抱抱。


    呃…….還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還記得,在現代的時候,我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借著酒勁,對男人投懷送抱了,我通常形容這種事情,隻用一個字,就是“賤”。


    可是,我昨夜就做了一回自己最鄙視的女人。


    “嗬嗬”我幹笑兩聲,撓撓頭,有些尷尬的問:“有嗎?”


    翠兒毫不客氣的點點頭,說:“有”。


    “好了,翠兒,你先別研究我怪不怪了,先說何伯來說了什麽吧。”我趕緊轉移話題,不想再和這個實惠的小丫頭討論下去。


    “何伯說,要是姐姐巳時前醒來,就吩咐丫鬟送早餐來。要是巳時後醒來,就請姐姐去湘月樓用餐。”翠兒細細的解釋道。


    “湘月樓?是哪裏?”我睜大好奇的眼睛,不解的問翠兒。


    我昨天才死裏逃生,今天就出去吃飯,是不是太招搖了點?


    “嗬嗬”翠兒掩唇笑笑,才道:“姐姐,這裏就是湘月樓的後院。”


    “哦,嗬嗬。”我為我的無知,陪著翠兒傻笑。


    “翠兒。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出去吃啊?”我有些失落的問道。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不想大搖大擺的出去見人,畢竟我是個正常人,需要時間來平複傷痕。


    “可是,姐姐,這是我們來這裏,主人家第一次邀請,我們不去,視乎有些於理不和吧!而且。那位公子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我們都不好推脫吧。”翠兒絲毫不馬虎地為我講述著做人的道理。


    要說人情世故,小小年紀的翠兒還是比我懂得多的。雖然,我過去的二十三年,看著別人的臉色活著。讓我也懂得了,如何看著別人的臉色過活。可是,現代畢竟還是講人權的。我需要做的也隻是在人家不高興地時候,不要不懂事就夠了。而在古代就不一樣了,這裏不講人權。隻講勢力。一個不高興,隨時可以要了你的命,而且,特別是女人,就更沒有人權了。


    女人,隻是那些男人身邊的陪襯,愛你的時候可以將你寵上天,不愛的時候,一紙休書是最輕的懲罰。得不到休書地女人。等到的便是永無止境的噩夢。


    我決定聽翠兒地勸告。隱下心中的傷痛,去湘月樓用餐。畢竟。我現在身無分文,身邊又帶著翠兒。所以還不知道要在這裏住多久,我最好是不要讓主人家覺得我煩人的好。


    在丫鬟地帶領下,我和翠兒順利的來到了湘月樓二樓的一間包廂。


    一看湘月樓的大堂就知道湘月樓的規模很大,進來吃飯的人也都是衣著光鮮之人。


    看來啊,這個家夥的背景肯定不簡單。不過,我也肯定不會相信,他是開酒樓的正規商人。因為他眼中的冰冷告訴我了他心裏地恨,他眼中地霸氣告訴我了他的野心。


    野心?他是想要和皇甫逸風對立嗎?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留下,與他一起同仇敵愾。


    我進入包廂地時候,妖豔美男正坐在窗口,安靜的看著窗外,視乎在沉思著什麽。而他地身後正站著水瑤。看來他還很愛帶著水瑤呢,可是,為何昨日他可以那麽無情的讓水遙去死呢。難道在他心裏,人命真的那麽卑賤!


    我沉默的拉著翠兒坐在他對麵,沒有說話,陪他一起沉默。


    他看我落座後,冷聲的對水瑤吩咐道:“讓掌櫃的上菜吧。”


    “是,少爺。”水瑤領命下去。


    恩?不叫教主了,叫少爺了啊。看來他的身份還需要保密啊。那估計他一定是什麽邪教的教主,要是名門正派,也不需要保密身份了,是不是!


    水瑤出去後,室內便是一片死寂,這樣的氣氛有點讓人想要窒息的感覺。


    不行,我需要找點話題來活躍一下氣氛。外一以後真的要和他同一陣線,這樣沒有溝通,豈不是很難合作。


    “恩……”我先清清嗓,吸引一下他的注意力。可惜,他絲毫沒有被吸引,眼睛依舊看著樓下。


    “在看什麽?看得這麽認真,難道路上有金子?可是有金子,你撿得到嗎?等你跑下去,人家早就撿走了,白癡。”我在心裏嘀咕道。


    “對了,你救了我和翠兒,我還不知道你怎麽稱呼呢!”我掛上友好的笑容,問了一個最該問的問題。你看啊,問救命恩人的名字,方便以後報恩總沒有錯吧。


    聽到我的話後,他終於收回了看著樓下的目光,轉頭看向我,那眸子裏卻沒有一點示好的意思,還是一樣冰冰冷冷,毫無溫度。


    天啊,忘記了,他的身份要保密的,我怎麽還問人家的名字呢。這不是明明看到了釘子,還傻乎乎的往上撞嗎。


    包廂的氣氛,一瞬間從死寂變成了冰寒,凍得我一個哆嗦,馬上抓住了翠兒的手,壯壯膽。


    隻見,他薄唇蠕動了幾下,視乎要開口說什麽,在沒有說之前正做著準備一樣。


    看著他動了幾下的薄唇,真的覺得他一定會說出什麽“別廢話”之類的話。


    “夜魅”他幹淨的,簡潔的,在我恐懼的時候,吐出兩個字。


    “啊?”我為他的配合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滿臉地吃驚。


    看到我這這樣的表情,他冷冷的掃我一眼,又將目光投向了街道。


    “姐姐,恩人說他叫夜魅。”翠兒遙遙我的手,像個很有耐心的姐姐一樣,為我這個經常無知的妹妹解釋道。


    “哦”我悻悻的閉上嘴巴,不再丟人。


    很快,小二便上了一桌子的菜。


    我因為宿醉的原因。到現在還沒有什麽胃口。


    就在我埋怨這個夜魅不體諒人,不知道給宿醉地人準備些清淡的東西時,剛剛已經出去的小二,就為我端上了一碗燕窩粥。


    看了看對麵還在做著望街行動的夜魅,我感激的笑了笑。可在我剛想喝燕窩粥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一個問題。就是他沒有為翠兒準備,翠兒同樣是宿醉,他卻隻單獨為我準備。這讓我這個口口聲聲說把翠兒當妹妹地姐姐很不好意思。於是,我把燕窩粥推到了翠兒的麵前,


    “翠兒。你昨夜喝了那麽多酒,喝點粥吧,胃裏會舒服點。”我溫和的,做足了姐姐樣地說。


    雖然我覺得夜魅有些招待不周,但是我並不怪他,他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懂得去顧及別人感受的人。想必,他不為翠兒準備,不是因為她身份卑微,而隻是單純的忘記了她地存在。


    可是。為何他要為我準備呢?是因為他心裏已經有了我的存在嗎?就算他救我是有目的。但是我不相信,他這種冰冷的男人會借用一碗燕窩討好一個女人。


    想到這。我皺了皺眉頭,感覺我們之間視乎已經起了什麽微妙的變化。不是我昨夜給他傳達了什麽錯誤的信號了吧?


    “姐姐。你吃吧,翠兒沒關係的。”翠兒很懂事的笑著搖搖頭,把燕窩粥推了回來。


    “你乖,姐姐給你吃的,你就吃,要不然姐姐就生氣了。”我裝著溫怒地說道。


    “姐姐……”翠兒感動得淚光閃閃。這孩子,還真容易感動啊,就一碗燕窩粥,就感動成這樣了。


    “水瑤,再去準備一碗燕窩粥。”夜魅在我和翠兒相互推讓地時候,突然吩咐水瑤道。


    也是,我們這樣你推我讓的,不就是在告訴人家,我們一碗不夠嗎!可是,這冰冰地家夥會體諒人,還是讓人有一點點感激的。


    於是,我和翠兒幸福地一人一碗燕窩粥開吃。而夜魅不知道是沒有什麽胃口,還是吃過了,居然根本不動筷。還好,他沒有看著別人吃飯的習慣,要不然準保被他看得吃不下去。可是,雖然我看到了,他一直在看樓下,可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在用餘光斜昵我呢。是我又在自作多情嗎?


    誰知道燕窩粥還沒有吃完,樓下就傳來了吵鬧的喧嘩聲。視乎是一群民眾在議論著什麽。聲音雖然很雜,但是還是能聽出個大概的意思。


    “快看,這就是狐妖啊…….”


    “嘖嘖嘖,真可憐啊,被燒成了這樣…….”


    “聽說啊,就是她迷惑東昌王的世子為她而死……..”


    “難道昨夜皇宮火光衝天,就是為了燒死她………”


    “是啊,聽說她還是皇上的寵妃呢……..”“幸好太後皇上發現的早,要不然我們京兆一定因為這個狐狸精而國無寧日的…….”


    “是啊,這樣一來也還了東昌王一個公道,讓他可以鞭屍,為子報仇…….”


    突然議論的聲音裏,有人大吼一聲,道:“皇上真是明君啊,居然沒有被狐狸精迷惑。”


    一群民眾在聽到這句話後,居然齊刷刷的都跪在了街上,高呼:“皇上英明,皇上萬歲萬萬歲。”


    我在心裏自嘲的冷笑,這就是皇甫逸風殺死我的目的嗎?


    這個解釋視乎很合理,用我的死,換來和東昌王的化幹戈為玉帛,換來他的一世英明。真的是很劃算的一個決定啊。


    這樣的結果也好,可以讓我不必再去猜測他為何會對我那麽無情的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皇上怎麽可以這麽做呢。”翠兒怒聲吼道。


    我不理會翠兒憤怒的吼聲,而是很沉靜的問夜魅,道:“是想帶我來看這個場麵嗎?”


    夜魅收回目光看向我,這次他的目光裏,居然隱隱有了憐惜。隻是,那抹憐惜一閃而過。快得讓我以為那是自己的錯覺。


    “要去刑場看看嗎?”夜魅不答反問。


    他還真不怕事大啊,還要帶我去刑場看看鞭屍,是想讓我再次親眼見證皇甫逸風的殘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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