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想起出嫁前師娘說他若索求無度之類的那些話,容清棠神色有些閃躲,沒再與他爭此事,含糊地應下後便轉身往喜床走去。


    卻聽見衛時舟似是跟著她一起朝裏間走了進來。


    容清棠停在喜床邊,心如擂鼓,正猶豫著要說些什麽,便聽見衛時舟說:「我過來拿錦被和寢衣。」


    是了,他總不能就這樣在外間的榻上和衣而眠。


    她想到哪裏去了……


    容清棠暗罵了自己一聲不正經,溫聲道:「我幫你拿錦枕。」


    衛時舟笑著道:「好,那便有勞皇後了。」


    聞言,容清棠的心跳頓了一息,隨即莫名重重地跳了好幾下。


    她假作無事發生般,神態自若地隨衛時舟到了外間的榻邊,一起重新鋪好被褥,還閑談了幾句。


    「你先去沐浴吧。」布置好他今晚睡的地方後,衛時舟對容清棠說。


    容清棠今日實在有些疲累了,便沒有推拒,回到喜床上拿了自己的寢衣,往浴室走去。


    容清棠不習慣隻在外人麵前身著寢衣,但若還特意帶件外衣去浴室,似乎又顯得她是在防備衛時舟。是以容清棠暗自決定回來之前先仔細將領口係好,再神色自然地回到裏間。


    見容清棠披著濕發回來,衛時舟本想為她擦頭髮,卻顧忌著這個提議太曖昧逾距,隻好轉而去了浴室。


    容清棠慢慢擦完頭髮,正小心翼翼地將換下來的婚服疊好放至一旁時,便看見衛時舟已經回來了。


    紅色的寢衣襯得他頸間的膚色愈發冷白如玉,微敞的領口露出半截漂亮的鎖骨,若再往下應也……


    容清棠立馬收回亂飛的思緒,迅速躺下後拉起喜被將自己整個人都藏了進去,唯恐被誰發現自己腦海中的念頭似的。


    明明什麽都沒做,也沒看見什麽不該看的,隻是稍微想了想,容清棠的臉竟也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真沒出息。


    喜燭會亮一整夜,容清棠本以為自己的心緒如此起伏,衛時舟又睡在離她不算遠的地方,今夜恐怕會難以入眠。


    但不知是因為今日各項婚儀已讓她筋疲力盡,還是因為她莫名覺得心安,容清棠躺下後不多時便睡著了。


    而她入睡後不知過了多久,真正難眠的衛時舟坐起了身。


    即便隔得並不算遠,衛時舟仍一直難以抑製地,在想她。


    他眸子微垂,神色柔和地看著屋內一應新婚的布置與不遠處那人所在的位置,不禁在心底無聲嘆道:


    他已能離她如此之近。


    失而復得,何其有幸。


    容清棠濕發時穿著大紅色單薄寢衣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清麗,纖細,曼妙,玲瓏有致。


    他並非清心寡欲的聖人。


    與之相反,他對她有太重的欲求與貪念。


    他無法不想要她。


    作者有話說:


    所以今晚離老婆這麽近,小衛睡不睡得著呢?


    今天整理大綱,加更失敗(。


    [1] 語出《禮記﹒四十四篇﹒昏義》


    [2]現實裏的坤寧宮和幹清宮都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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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燈下美人


    ◎虔誠地在她細白的指尖落下一吻。◎


    衛時舟闔眸靜思了須臾, 似是正在考慮著什麽。


    不遠處,燃著的木質燭心偶爾在深夜發出劈啪的聲響。


    捕捉到這一絲細微的動靜,衛時舟心裏一頓。


    終究還是睜開眼, 他起身朝喜床邊走去。


    隻是再看她一眼。


    不會有什麽的。


    容清棠正安靜地熟睡著。宮燈無聲地散發著光芒,將她籠罩其間。


    明艷的新娘妝容已經卸去,她不施粉黛的麵頰白皙而細膩,纖長的濃睫乖順地低垂著,眉間舒緩平和, 並無一絲蹙痕。


    看起來, 今夜與他獨處一室, 她應不算牴觸與排斥, 也並未帶著緊張或不安睡去。


    衛時舟放下心來。


    他瞥見容清棠將手放在錦被之外, 大紅寢衣隨意地往上滑了一段, 露出一截瓷白纖細的雪腕與她白淨的素手。


    鮮妍的紅是妖冶柔媚, 無暇的白則皎潔清雅, 兩色都極襯她。


    衛時舟本該轉身離開的腳步凝滯在原地。


    夜涼如水, 或許應該幫她重新蓋好錦被。


    這樣想著, 衛時舟便也這樣做了。


    他微微俯身, 先放輕動作將容清棠裏側的右手置於錦被之下,幫她掖好被子。


    卻在轉而牽起她的左手時, 有些捨不得鬆開。


    燈下美人眠,他不想做君子。


    衛時舟倚著床沿坐在床邊的矮踏上, 牽著容清棠的手, 垂眸凝視著她細白的指尖。


    衛時舟輕輕掀起綢繡雲蝠龍鳳雙喜紋喜被的一角,仔細覆住容清棠的手臂, 獨獨沒有放開她的左手。


    心底某些見不得光的渴望與貪婪不斷攀升, 一寸寸, 一寸寸地,將衛時舟吞沒。


    衛時舟在暖黃燭火中垂首,珍而重之,百般虔誠地,在容清棠柔嫩的指尖落下一吻。


    一觸即分。


    終究沒能忍住。


    他卑劣地褻瀆了自己兩世的幻夢。


    容清棠的手指微蜷,卻沒有醒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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