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省的教育多半強調服從,無條件服從,但是溫疏就是看不慣主任那幅踩低拜高、狗仗人勢的嘴臉,欺壓學生彰顯自己的官威。


    既然看不慣,溫齊之她都敢打,這個地方沒人管著自己也不用做戲給誰看博取同情心,那自然是不會忍著。


    分寸有,所以隻會口頭上懟一下。


    但不多,所以每次主任都被懟的跳腳。


    所以也就成了眼中釘,算是半個問題學生。但奈何她成績好,主任還要靠著這樣的學生來給學校做宣傳,也沒辦法拿她怎麽樣。


    這次的通告也算是一個警示。


    無非是施壓者用了更加不光明的手段鎮壓受虐者。


    偷沒偷卷子溫疏知道,主任也明白。


    那天他假借班主任的名義讓她去油印室拿東西,油印室和放置試卷的教室就挨著,碰巧五點半之後工人都下班,那天的錄像上也隻有她自己出入過。


    溫疏沒找到要拿的東西自然是要去跟班主任說一聲,剛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推門看見了主任那張堆滿褶子的臉,虛偽的對她笑,「呦,溫疏,考試加油啊哈哈哈哈哈。」


    太傻逼了,理都不願理。


    校長室裏出來了一個女生,穿著他們高一年級的校服。


    溫疏看上去有點眼熟,好像是會經常來找江煦的那位,她手上轉著一個像是u盤的東西,步調很輕快,挺高興的樣子。


    大家好像都挺高興的樣子。


    唯獨她自己覺得,開心是沒什麽意義的事情。


    開心給誰看,誰在乎她開不開心。


    不想計較。


    事情還沒發酵到一半就又來了個反轉。


    溫疏通報批評的通告被撤了下來,反倒換成了主任的革職通告。


    品行不端、私收賄賂、暗箱操作。


    溫疏這次倒是饒有興致的去看了。


    主任是被人舉報的。


    原來這個學校還有和她一樣不懼黑暗的義士存在。


    很值得嘉獎。


    一副恨不得想要和那人共飲三百杯的架勢,人也莫名的有了精神氣很多。


    溫疏堅信這就是同伴的重要性啊。


    周五快放學的時候翹了一節自習出來打球。


    中場休息,江煦遞過來一瓶水,「哎,就我那文科班的朋友,許齡,你知道吧,我今天中午偷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許齡?


    溫疏有點印象,好像就是經常在放假的時候來找江煦一起回家的那個女生。


    江煦也不多逗她,「沒想到我這個青梅竹馬還是個義士,中午的時候她爸來了一趟,過來找許齡,順帶著把我也喊過去吃了個飯——我真不是故意偷聽,他們就正大光明的講,我就正大光明的聽。」


    「李主任是許齡舉報的。」


    「說來也是太巧了,許齡上周四的時候不是請假回去跟她外婆慶生嘛,她爸為了讓她少跑點,就把外婆接到市裏來了。嗯...就這麽路過一個包間的空蕩,許齡聽見了李主任說大話呢。」


    「溫疏,你小子,真是好運氣。」


    江煦莫名感慨,「其實這件事情還是很冒險的,畢竟李主任在這裏根基也是多年,不出意外,這麽多年的資歷熬上來,兩三年就能升任副校長了吧...去舉報他還是很容易被搞的。」


    「但是我齡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啊,直接拿著拷了錄音文件的u盤去了校長室...」


    溫疏突然就想起來了那天中午在天台上看到的從校長辦公室蹦蹦跳跳出來的女孩。


    江煦後麵說的什麽她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她放棄了自救,對他人也絕望的同時。


    有人拉了她一把。


    怎麽能不喜歡呢。


    她那天蹦蹦跳跳...因為自己而高興的嗎?是吧。也會有人...因為她高興?


    溫疏才不管那麽多。


    細究來,許齡的開心應該是因為做了件正義的事,但她現在隻想囫圇而盲目的歸結到,是因為自己。


    不想那麽清楚。


    「也就是那次之後,嗯,我決定,救命之恩,以身相許。」溫疏說的虔誠。


    「但是又擔心...畢竟我風評也很一般,除了成績拿的出手的好像也不多,我不知道你能喜歡我點什麽...其實每次下課的時候我都在窗邊看。」


    「偷偷地看。」


    她說話總是在挑些輕巧的說。


    將自己被誤會的過程一筆帶過,也不願意向許齡去贅述當時半死不活的心情。


    哪怕是一丁點兒,溫疏也不想她因為自己而難過,心疼也不行。


    然而許齡又怎麽會聽不出來,其中的試探、揣摩、小心翼翼。


    再者說,溫疏這十幾二十年,從來沒有和「一般」、「普通」這樣的詞彙搭邊過。


    所以。


    愛讓膽怯者勇敢,也會讓勇敢者變得膽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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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狗永遠隻要姐姐的愛,要很多很多,然後加倍的愛回去。


    溫疏:一個enfp-t


    第12章 破碎者的光


    「嗯...」許齡若有所思。


    緊接著付諸於行動,又往溫疏那邊湊了湊,很近很近。


    她說:「現在不用偷偷的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看,多久都行。」


    算我補償給你的,也是補償給我自己的。


    我最初的、青澀的對於愛戀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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