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臨正站在燈下,煞白的光線包裹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頰,將右頰的淤青照得透亮


    「怎麽能打臉呢?」餘織織不滿地抱怨,看著心疼。


    季景臨笑了笑,附和道:「是啊,下次見到魏淩我一定提醒他。」


    餘織織瞪了瞪杏眸,又好氣又好笑。


    「季大律師挺橫的嘛,我都不知道你這麽會打架。」她上手戳了戳他的淤青。


    季景臨皺眉:「痛。」


    餘織織當即縮了手,擔憂道:「真的?很痛嗎?」她有些手足無措,觸碰過淤青的食指淩空著劃來劃去。


    季景臨一把抓住亂舞的手指,輕柔地握著,帶著手臂向下,安頓在主人身側。


    「呼呼就不痛了。」他說,眉眼低垂,看著怪可憐的。


    餘織織一整個目瞪口呆。


    腦海中突然浮現起某年某月某時她和許盼在圖書館的對話,當時,季景臨也在場。


    她哼哼:「你學許盼?」


    季景臨也哼哼:「你在想起他男人?」


    餘織織忍俊不禁,噗嗤笑出聲,她故意走近季景臨,圍著他繞了一個圈。


    她嗅了嗅,說:「咦?有酸味。」


    季景臨桃花眼開合,纖長細密的睫毛飛顫,眸光旖旎。


    怪勾人的。


    餘織織哪受得了這個啊!


    她連忙湊近,雙手攀上季景臨右肩,踮起腳尖,在他耳畔輕聲問:「那…呼呼?」


    季景臨沒說話,向右歪了歪腦袋。


    口嫌體正直。


    餘織織唇瓣微張呈「o」字形,吸氣,吐…還沒來得及吐息,季景臨又向右歪了歪腦袋,餘織織猝不及防,雙唇硬生生貼上了臉頰。


    分開時,發出一聲很響的「啵」聲。


    餘織織看著季景臨臉頰的濕潤,又羞又臊:「嗬嗬…」


    季景臨側目看她,嘴角微揚:「織織,你輕薄我。」


    餘織織百口莫辯:「我沒有,是你自己把臉湊…」


    她邊說邊退,又抬起手背胡亂抹著嘴唇,驀然間,後腳跟低到結實的木板,沒有一點點防備,整個身體隨之向後倒去,季景臨伸手去拉她,但晚了一步,沒有拉起來,卻被她拽著齊齊倒了下去,他的額頭撞上了她的額頭。


    「嘶—」餘織織吃痛。


    下一秒,一個柔軟的觸感,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度落在額頭。


    「我們兩清。」季景臨輕笑。


    這時候,兩人雙雙臥倒在軟鋪,季景臨在右,餘織織在左,麵朝著天花板。


    當天花板差點被兩人盯出窟窿來時,餘織織突然開口:「這哪有說兩清的…」軟軟糯糯的語調,說是埋怨未免太重了些。


    「不能說兩清嗎?那應該怎麽說?」


    「應…」


    季景臨擺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卻是不讓餘織織說話——在她扭頭的一瞬間,說話的工具便被人封了個水泄不通,她一驚,啟唇的動作更似是邀請,於是季景臨入侵得更加肆無忌憚,餘織織瞪著明亮的杏眸,捲起武器抵抗了幾番,但她的朽戈鈍甲在他強勁的攻擊下毫無還手之力,連連敗退之後,她索性繳械投降,任他纏繞,任他放肆,徹底縱容了他。


    於是季景臨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遊刃有餘地銜弄著他的戰利品,時進時退,時急時緩,逗小鹿似的,這當口鬆弛有度地投喂,下當口又囫圇吞棗,叫人無法呼吸。


    -


    好半晌,餘織織急得錘了錘季景臨的胸口,整張臉燥紅,白皙的皮膚就要沁出血的顏色來,季景臨才緩緩收尾,鬆開餘織織。


    餘織織害羞,往下蜷縮了些身體,季景臨趁勢追擊將她攬在懷。


    於是她順其自然地枕在他手臂,自然得她竟然有些後怕。


    「很晚了,我們應該回雅溪苑了。」餘織織說。


    「嗯…織織,我訂的好像不是鍾點房。」季景臨悠悠道。


    餘織織沒作聲,一顆心砰砰狂跳。


    季景臨嗓音低沉:「織織,雅溪苑沒有人在等我回去,你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餘織織恨恨。


    她說:「那我睡在這裏,你睡隔壁去。」


    季景臨:「我覺得與其要我半夜入室相會,不如讓我留在這裏。」


    餘織織:「我不會開門的。」


    季景臨:「所以你認為我剛才是怎麽進來的?…前台給了兩張門卡。」


    …她隻當是剛才忘記關門了呢。


    餘織織鼓了鼓腮幫子:「那我睡隔壁去。」


    季景臨微微嘆息,無奈道:「隔壁的門卡…我也有。」


    餘織織努了努嘴,「哦」了一聲。


    下一刻,季景臨的另一隻手搭上餘織織的肩膀,整個兒將餘織織圈在了裏麵。


    溫暖的觸覺相互傳遞著,兩個人靜靜地聽著彼此愈漸沉重的呼吸。


    餘織織兵荒馬亂,滿腦子都是旖旎的幻想。


    季景臨突然開口:「好累啊,織織,我已經體力透支,開不了車了。」


    餘織織舔了舔嘴唇,小聲說:「阿景,我覺得…我覺得你有點著急,我…我們還…」


    然後,她就聽見頭頂傳來季景臨低沉而克製的笑聲。


    季景臨說:「織織,我說的車,是四個輪子的那種。」


    餘織織紅暈頓時燒到了耳朵根,她重重地「哦!」了一聲,然後埋首在季景臨胸膛,過了一會又覺得不妥,找補道:「我說的也是這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是你想多了!」嗔怒的聲音隔著布料傳出,含含糊糊的,像被磨平了爪子的貓,張牙舞爪,沒甚威信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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