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代表幫忙拿著教材課具,和嚴薇前腳剛出教室,就有一個手壓鴨舌帽簷的男生偷偷摸摸從後門探進腦袋,在確認情況安全之後籲了一口氣,大咧咧走進教室。


    「我去,咱們班是發生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新聞嗎,門外這什麽情況?」杜程嶼一邊摘帽子一邊說,「有什麽特大消息是我不知道的?」


    同桌女生側過頭,上下掃了他一眼,不過是用一種看傻蛋的眼神打量的他,然後才衝著右前方昂了昂首:「喏,新同誌,從文海轉過來的。」


    「文海轉這兒!我去,這麽吊!」


    杜程嶼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說我是不是應該上前打個招呼,跟新同學建立一下感情?」


    「拉倒吧,就你這尿性,別到時候嚇著人家。」


    杜程嶼「……」


    「昨天晚上去泡吧了?」


    「嘿嘿,還是我親愛的琪琪了解我。」杜程嶼一臉諂媚地說道,「昨天我爸媽加班,本來兄弟是想早點走的,結果一不小心沒剎住閘,一路開黑開到了淩晨兩點。今天早上被我老媽用與我從小相愛相殺……啊不,沒有相愛,隻有相殺的雞毛撣子喚醒了。」


    「噗嗤。」親愛的琪琪沒忍住笑出了聲。


    許琬琪起座,要拉著雪妍出去,被後者無情拒絕:「不去,睡覺。」


    「我的妍大小姐,你有這麽困嗎?外麵的世界是如此精彩,外麵的世界是如此燦爛,你不要總是窩著不動,偶爾也看看這祖國的大好河山……」


    最終雪妍被這段感天動地的演講折服——實際是受不了了,隻能應了她。


    許琬琪把蔣昔也一併叫上,蔣昔下意識的想要拒絕,但雪妍以老師的託付、怕被興師問罪之由,把她也一併托下了水。


    「號外!號外!」


    呼喊聲傳進教室內部。


    一些待在班裏沒出去的人聞聲看過去,一個瘦瘦的、頂著圓眼鏡的男孩子如同德芙巧克力一般,極其絲滑的滑進了教室。


    「親愛的友友們,我剛剛得到消息,咱們班的這位新同學蔣昔,是文海亙古不變的萬年第一,從未有人將她拉下過寶座。」


    「看,我說吧,這同學一看就是個老實學霸,我果真是慧眼識人吶!」一位女同學非常自豪地說道。


    「這麽久才得到消息,圖圖,你信號接收的有點慢啊。」一位男同學道。


    這位圖圖同誌非常專業的用食指尖頂了頂眼鏡架,對他道:「這位同誌,您是在質疑我的業務能力嗎?」


    「豈敢豈敢!」


    路途——他說他的父母希望自己路途一片光明,前程不可估量,所以給自己起這個名字。 然而每個班裏都會有一個活潑過頭、愛調皮搗蛋的,這位路途就是典型,一班稱其為「圖圖」,堪比淘氣的大耳朵圖圖,經典愛好盤核桃。


    眾人聚集在中間一排末尾閑聊這位新同學的事跡與對其猜測,直到蔣昔三人進入教室才散開。


    晚上,蔣昔和雪妍一同回宿舍,一路上兩人多多少少聊了幾句天。


    宿舍裏寬敞整潔,設置是四人鋪。除她們二人外,一個床位原本就空著,另一個床位本來是許琬琪的,一開始跟爺爺奶奶住離學校遠,後來跟父母住離得近,也就沒有住宿的必要了。


    蔣昔回到宿舍,第一時間就是去往陽台,取下那盆小盆栽。


    這是早上她在辦公室時,孟戚幫她往宿舍安置行李時給她放到陽台上的。


    雪妍看著那盆體積很小的球形仙人掌,問道:「你還喜歡養這個?」


    「嗯。」


    「那怎麽不養個多肉?」


    雪妍對這些並不了解,也沒什麽精力和耐性去伺候這些東西,隻是看班裏一些女生都喜歡在宿舍養那種五顏六色的、名叫多肉的小植物。


    蔣昔沉默兩秒,隨及說:「可能是因為它比較獨特吧,代表堅韌和光明。」


    雪妍笑了笑:「你對這些還挺熟知。」


    蔣昔沒接話,拿過自己的白色書包,「嘩」拉開白色粗製拉鏈,速度不快,所以聲音不是很尖銳。


    她從其中拿出一個白色小瓶子,像是在思忖著什麽,眼神疑猶的盯了幾秒後,又把它裝到行李箱中她不常打開的小包囊裏。


    第2章


    次日,雪妍正在走廊上漫悠地走著,不像是去上課,倒像是在散步。許琬琪一下從她身後冒出來:「唉,蔣昔呢,她不是跟你一個宿舍嗎,你倆沒一起?」


    「我看她好像挺著急的,就讓她先走了。」雪妍語言倦慵地說,臉上那股沒睡醒的懨懨氣息尚未散去。


    「你覺得她怎麽樣?」許琬琪沒頭腦的突如其來一問。


    雪妍思索起這個問題,表情看上去是真的在仔細思忖的樣子,連臉上寫著「我還沒睡夠」的那股惡氣都被這份認真吹散至半。


    「嗯——長得好看。」


    「那確實。而且她成績也好的很,文海年級第一的寶座從來沒被竄過位。」


    「你這是從哪打探到的信息?


    」


    「妍姐,你信號接收速度也太差了,比我還慢。」


    雪妍斜睨她一眼,雖然眼裏沒帶任何情緒,但徐婉琪明顯感覺背後有一陣小陰風吹過,隻盯前方裝作剛剛什麽也沒說。


    一中學生大都是通過升學考試進來的,轉校生還是可以說是百年一遇,所以會引起好奇心也不奇怪,而學生們的消息,總是比較靈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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