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場上的雙方實際上都是屬於輕騎兵的一種,輕騎兵,顧名思義就是相對於重騎兵而言的一種騎兵作戰的兵種,按照歐洲的分類方法,不僅僅無甲騎兵屬於輕騎兵,甚至包括了皮甲騎兵,以及弓騎兵等,都屬於輕騎兵的序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輕騎兵謂之曰輕,則形象的說明了其在戰場中的作用。包括被無數人吹捧到了玄乎其玄的境界的蒙古騎射部隊在內,所有輕騎兵基本都無法直接用於衝鋒陷陣,正麵序列陣型整齊的步兵陣線得到的結果往往隻有如同某隻專門詐賭的國寶寫的《竊明》中的那樣:兄弟們並肩子上啊,把酋奴紮成肉串。


    事實上,在古代戰爭中,從來沒有一種能夠絕對完克所有其他的兵種的戰術和兵種,包括那被吹成了神話傳說中的蒙古騎射。


    騎射這種玩意兒,早在蒙古民族形成之前以千年記,就已經是蒙古高原上生活的各個部落民族牧民戰士們的基本技能了,所謂的騎射征服歐洲和世界,不過是一種文人式的簡單美好的歸納總結性言,甚至以惡意揣測,也不能排除是某些如同《狗圖騰》作者那種心懷莫名思想的玩意兒從中推波助瀾。


    從中亞到東歐,白色人種們的曆史裏記錄著蒙古人毫不挑剔,兼收並蓄把人馬甲胄批上一層又一層的重型化過程,真正給他們留下深刻影像的黃。禍,更多的是毫不留情的屠城,飛入城牆的天花鼠疫等生物武器屍體。


    而從東北到嶺南,漢民們記得的蒙古人著重點同樣也是慘無人道的滅絕式屠殺,間或一些來自中亞的新式機械——比如最著名的,攻破合川釣魚城的攻城利器回回砲(石字旁,這是一種木製投石車,而不是火炮)。在其他方麵,似乎傳說中騎射也沒有真真正正如同它的崇拜者一樣如同風卷殘雲一樣大規模覆滅過南宋的重步兵。


    輕騎兵最主要的作戰方式,從來都是騷擾敵人陣線,引起混亂,隨後從薄弱處突入陣中引起敵陣混亂,甚至是在敵人部隊混亂之後,趁亂追擊掩殺逃敵,增加戰果的。[.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而從來不是垃圾國產電視劇裏那樣,隨便來個猛男就提著把“寶劍神劍”隨隨便便跑到步兵中間左右砍殺。


    身著紅色製服的義勇軍斥候們不是終結者,他們也自然會牢牢實實的遵循著戰爭規律辦事。


    當紅黃兩股波浪線即將交匯前的幾秒鍾,此時衝在義勇軍斥候隊最前麵的,不是已經因為掉轉馬頭而落到最後的李客周,而是他的副手萬誌廣。


    萬誌廣之前隻是步兵隊的一個小兵,不過由於他入伍早(屬於李滿江帶著幾百老兵奪取蛟河城後第一批被擴充入伍),參加過幾次戰鬥都表現得不錯。同時,在薩布素來犯蛟河之前李滿江夜訪軍營中,因為有些膽識,應答得體,


    使得李滿江安撫軍心鼓舞士氣的工作進展得更加順利,因此入了李滿江的眼睛。


    之後也曾偶爾隨口一句問道說上次那個某某士兵近況如何啊,下麵的人安排了一查問,現他幾次戰鬥表現的都中規中矩,更難得是有了和李滿江一次近距離接觸之後,這個人就表現出了極大的忠誠度。


    上麵的軍官一看,這不就是正好嘛,這種簡在上心的人,忠誠可靠,又是本地人,整個一升官的好對象。就此,把他從步兵隊調到了騎兵隊當個小軍士——遼東屬胡地,遼人多善馬,萬誌廣雖然出身貧苦,卻也騎術不錯,當得起騎兵的入選條件。


    戰爭年代,升官本就容易,何況義勇軍一直在勝利,隊伍也是幾次擴大,這樣一來,沒多久,萬誌廣又從小軍士當上了把總。


    萬誌廣是個老實人,他也知道,自己能這麽快幾次升官,都是托了司令看重的福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一個窮苦出身爛命一條的普通人有啥值得李司令看重的,不過受了李司令的恩惠能頓頓吃飽飯,日日穿暖衣服,隔三五日就有酒肉吃食,這等日子,隻聽得城裏地主和梁山好漢能過,司令對俺有大恩,大恩無以為報,所以俺就拚命了打仗吧。


    萬誌廣帶領著整個斥候馬隊仿佛山洪一樣湧向黃衣棉甲的清軍遊騎,當相隔不到5o米的時候,他輕喝了一聲,右手一拉籠頭,左手往馬鞍上的袋子一扒拉,就拿出了短火槍。


    萬誌廣的短火槍卻不是手銃,他出身步兵,確實用慣了長達四尺的步槍和刺刀,他習慣槍托頂在肩膀上的穩穩的感覺,而不太喜歡短短的手銃單手窩著那種單薄的感覺,因此他特意申請之後,由軍中工匠給他鋸短了步槍槍管做成了一把馬上用的短長槍,據說李滿江司令聽說了之後,還親口說,這種槍,以後可以改進一下,就叫做騎槍吧。


    後麵的斥候們有樣學樣,也跟著長官紛紛拉動馬頭,抽出了自己的手銃讀準清軍。


    斥候們胯下的馬兒被籠頭上的韁繩一帶,自然而然的轉過前進的方向,不再直直的往前跑,而是仿佛一條圓弧一般在經過了萬誌廣這個最低點之後,迅的回彈,遠離原本已經很接近的黃色衝擊波。


    就是這麽轉向的一點點減,使得清軍遊騎又接近了十幾米,雙方距離已經被拉到了及其危險的二十幾米了。這時候已經有弓馬嫻熟的或許是蒙古人出身的棉甲清軍遊騎拿著短小的騎弓,射出了幾支箭。


    還好,馬上本就顛簸,騎弓本身又為了適應馬上下載的空間而縮小,威力大大減弱,因此射出十來米之後,就沒了什麽準頭。


    就在這時,萬誌廣當機立斷,大聲下令:“開火!”


    隨即一陣噗噗噗噗的黑火藥爆炸聲接連從紅色弧線上響起,三十幾隻火槍幾乎在同一時間噴、射出了炙熱的鉛彈。


    雖然同樣是在馬上顛簸不堪,不過火槍的優勢是來自於火藥的化學能而不是弓弦存續的物理能,因此,射出的鉛彈在這短短距離上,威力就絕對不遜色於它在地麵上。


    不到的命中率,這時滑膛槍時代的遺憾,三十幾隻槍一起近距離開火,最終被鉛彈擊中目標的也隻有寥寥十人,不過,這十人,卻是清軍遊騎中衝在最前麵,膽子最大,武藝(馬術戰技)最好,遊騎中經驗最豐富的領軍人物,是這支遊騎隊的主心骨和支柱,是這一浪黃色洪水的波峰所在。


    他們被瞬間擊倒了。


    兩軍交戰,實際上最主要的是一個雙方心裏的博弈過程,所以,古今中外,軍隊一直是一個強調精神意誌的地方,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作戰意誌更是被稱為是精神原子彈,可見精神力量在這場心裏博弈過程中的重要作用,雖然時到二十世紀以後,人類在科技物質上的巨大進步,已經能夠在相當程度上忽略人的精神作用,可後勤及武器之強大如粉碎了日軍板載衝鋒的美**隊,不也依舊在長津湖上被那些穿著單薄冬衣,拿著連日本人武器還不如的中國漢子們包圍的直敢山窮水絕麽?


    何況,這是在歐洲人剛剛走出來中世紀蒙昧,而東方人仍舊被籠罩在原始奴隸部族陰影下的17世紀?


    黃衣棉甲的清軍遊騎們膽怯了!


    當他們身上重達十數斤,鑲嵌鋥亮銅鉚釘的棉布甲胄再也無法給他們預想中的防護遮蔽,當他們手中的彎弓斷箭再也無法像射殺山野兔鹿一樣輕鬆簡單給予他們武力的持仗,當他們的兄長,官長,同僚,被對方手中短短的黑色鐵管噴出的白煙勾走魂魄時,他們膽怯了。


    當然,也要少數凶悍野蠻不怕死的角色,譬如那個遊騎頭領哈達爾。


    他其實也受傷了,並且傷得不輕。


    他的右肩被一顆重達2o餘克(步槍與手銃不同,後者由於小型化,導致裝藥量少,自然彈藥口徑也要小一些)淺彈擊中,一個雞蛋大的血肉模糊的空洞出現在原本被甲胄保護著的肩胛骨上,顯然,哈達爾的右臂已經廢了。


    就算他就此能夠回到己方軍營,如此重的傷勢,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鉛彈中夾雜的汙垢帶來的細菌,也足以讓他死於傷口感染——在青黴素明之前,鋸掉受傷的肢體也許活下去的幾率更大些,有那麽幾個世紀,軍醫的工作場所仿佛是牲口屠宰場,滿地都是斷胳膊斷腿的。


    不過此時他已經瘋狂了。


    就在之前,他的情同手足的部下鄂虎被李客周擊斃了,他誓要砍下李客周的腦袋來祭奠他的兄弟,而此時,他幾乎所有的親信都死於對方槍口之下,連自己也廢了,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和唯一能夠堅持下去的,也就隻剩下那點盲目的,無濟於事的滿腔仇恨。


    他已經廢掉的右手還保持著持韁的狀態,左手勉強握著馬刀,因為疼痛而含糊不清的口中含含混混的出斷斷續續的怒吼聲,他就這樣以一種就義慷慨在後麵所有其他手下遲疑的時候,保持著前進的趨勢向身著紅衣的義勇軍斥候們衝過去。


    正在這時,落在後麵的李客周追了上來,隻見他手間寒光一閃,借著馬的巨大動能,他甚至不用使上太大的力氣,哈達爾那怒目圓睜的頭顱就被頸口噴湧的熱血衝到半空中,被李客周借勢一撈,一下子抓住清亮頭皮後的小辮子,提溜在手中,隨著馬匹的顛簸,仿佛是掛在藤上的葫蘆被隨風吹動一番。


    李客周哈哈狂笑:“痛快,痛快,如此頭顱,正好送與營座祭旗。我說了,誰死誰活,還得走著瞧,哈哈哈哈!”


    言語間雙目顧盼,竟然駭得剩下的幾十個沒衝到近前的清軍遊騎四肢軟,冷汗淋漓。


    忽地有一人受不了這種壓力,哇啦一聲哭哈,隨即其餘的遊騎們竟然紛紛調轉馬頭,飛也似的逃奔回了本陣去。


    李客周也不讓手下追擊,冷笑著隔著已經基本散去的濃霧,打量了幾眼清軍大營,隨即招呼一聲:“兄弟們,今個兒旗開得勝,大大的長了咱們斥候隊的臉皮,等下回營,我一定給你們爭取晚餐加瓶水酒咯。”


    眾斥候轟然應諾,隨著李客周和萬誌廣策馬回營去了。


    隻要我沒請假,就肯定要更新的。


    p,不得不得念叨一句,縱橫的屏蔽字表很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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