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剛一說完,車裏驀地安靜了下來。


    感覺到大家目光都望了過來,葉瑾瑜轉頭望向窗外。


    “瑾瑜啊,事情到底還沒弄清楚,咱們不如慢慢解決,你想回娘家住,當然沒有問題,我這就給你把房間收拾好,不過,這兩天……要不,咱們過一段時間?”周婆婆貌似征求著葉瑾瑜的意見。


    伍姐也著急了:“少夫人,咱們再想想,還沒到那麽嚴重的地步,不過是外頭人亂拍的一些照片,說不定都是假的,您這時候離開,少爺……那邊,挺讓他難堪的。”


    葉瑾瑜終於笑了笑:“我不就想回家住兩天,你們都想多了。”


    “景輝,不是說於悅昨晚都在處理這件事兒嗎,到底有沒有結果,趕緊跟瑾瑜說說。”周婆婆拿手拍了拍坐在前麵的景輝。


    “奶奶,是於悅在查,我哪清楚呀!”景輝開著車,頭也不回地道,卻隨手將放在前麵駕駛台上的紙巾盒拿起,遞到了後麵。


    周婆婆接過紙巾盒,打量著葉瑾瑜:“好好說話,咱們不哭了。”


    葉瑾瑜愣了一下,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指間竟濕潤了。


    周婆婆抽出幾張紙,探過身來,替葉瑾瑜擦了起來,口中勸道:“夫妻兩個,再有什麽心結,沒理清楚之前,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就要分開,伍姐說得沒錯,你這樣做,讓江先生臉上過不去,以後心結就更難解開。”


    伍姐一臉焦灼地看著葉瑾瑜,等周婆婆說完,歎了一聲,道:“少夫人,昨晚少爺回來得晚,就在你們臥室外站了好久,有傭人在旁邊瞧見了,少爺當時臉色難看得要命。有好幾次想推門進去,後來……據說站了快兩個小時,才下了樓,肯定是他有什麽難言之隱。”


    葉瑾瑜這時接過周婆婆懷裏的紙巾盒,放到自己腿上,側過頭,慢慢地擦了起來。


    “怪不得特意素著臉就出來了,看來是準備一路哭到葉伯母墓地,是不是到了那邊,還打算再哭訴一場?”景輝故意揶揄了一句,明顯是想活躍一下氣氛。


    “懷了孕的人,可不能心情不好,”周婆婆忙在旁邊道:“多想想孩子,該放下的,盡量放下。”


    葉瑾瑜無奈地望了望頭頂,她不知道,都這種時候了,自己還有什麽辦法,能高興得起來。


    車子往西一拐,上了另一條路,景輝往前看了看道:“快到於悅家了。”


    葉瑾瑜抽了抽鼻子,長籲了一口氣。


    “對了,雖然我不知道於悅那邊處理得怎麽樣,我得到一個消息,前天晚上淩芳芳出事了。”景輝突然道。


    葉瑾瑜直接道:“不要在我麵前提那個名字,明知道我心情不好。”


    伍姐忙看向景輝,對著他擺了擺手。


    景輝側頭看向葉瑾瑜:“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咱們大家都在幫你,你老用這種回避的態度,問題什麽時候能解決。”


    “景輝,不說了,沒看出瑾瑜心裏不舒服嗎?”周婆婆趕緊道。


    “奶奶,您別老哄著她,你越哄,她越拿著勁,”景輝哼了一聲:“辰正也是一個德性,我昨晚看到新聞打他的電話,想約他聊聊,結果人家滿不耐煩,把我電話給掛了,真tmd,於悅告訴我,辰正居然守在淩芳芳的病房,真是我……靠!”


    說到這裏,景輝倒像生起氣來。


    “今天我去看我媽,別的事都不想提,景輝,麻煩你閉上嘴。”葉瑾瑜幾乎哀求道。


    “景輝不許說了,咱們安安靜靜地去看老先生一家,就讓瑾瑜安靜地休息一會,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先擱在旁邊。”周婆婆說著,撫了撫葉瑾瑜的後背,順著她的話道。


    景輝這時卻停下了車,原來於悅就在不遠處站著,看來今天她並沒準備開車。


    伍姐抱著周婆婆遞過來的保溫杯下了車,在外麵和於悅說了兩句之後,回頭往此時低著頭的葉瑾瑜那邊看了看,便坐進後麵那輛車裏。


    一上車,於悅便回頭看看葉瑾瑜,故意板著臉道:“瑾瑜,真不把我當朋友,昨天拿一個短信就打發了我,知道我氣得一晚上沒睡著嗎?”


    “對不起,你也明白我當時的心情,誰的電話都不想聽,你們覺得,我那時候能講些什麽?”葉瑾瑜苦笑道。


    於悅笑了一聲:“看來還是老公在你心目中重要一點,這邊給我敷衍一條短信,轉頭就給他打了電話。”


    葉瑾瑜愣住,終於抬頭瞧向於悅:“你怎麽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當時在他旁邊,你們兩個啊……”於悅歎了一聲,卻沒把話說完。


    想了一會,於悅翻了翻自己的手機,隨後遞給了葉瑾瑜。


    不知道於悅為什麽要把手機遞給她,葉瑾瑜隻是下意識地接了過來,發現於悅給她看的,是一張車禍現場的照片。


    “這是什麽?”葉瑾瑜隨口問道。


    “前晚有人報警,大概快午夜的時候,一輛車在跨江大橋上超速行駛,最後撞到橋杆,車頭懸在外麵,警方到達現場,發現裏麵有一個醉酒的女人,知道是誰吧?”於悅拿回了自己手機:“是淩芳芳,她還挺命大,車子被旁邊的欄杆掛住,要是掉下去,人一定沒命,”


    “走了狗屎運。”景輝立刻譏諷道,隨即發動了汽車。


    於悅拿眼瞧了瞧景輝:“何止狗屎運,在醫院查過,身上隻有一些擦傷,一隻手臂骨折,聽說有腦震蕩,不過我瞧著,沒多大問題。”


    葉瑾瑜將臉轉向窗外,不想給予任何評價。


    景輝盯了葉瑾瑜片刻,猛地大笑了起來:“於悅。也就你有膽量呀,剛才,奶奶可都說了,不許當著葉瑾瑜的麵提淩芳芳,你居然說了這麽久,還沒被她趕下車。”


    於悅怔了一下,隨即對周婆婆道:“婆婆,我今天跟過來,就是想和瑾瑜說一下這兩天的事,淩芳芳是關鍵人物,總是回避不開的。”


    周婆婆點頭,隨即又去勸葉瑾瑜:“既然於悅都過來了,你就聽聽她怎麽說,咱們先把來龍去脈弄清楚,然後找個機會和你老公談談,光這樣賭氣沒有用,回頭兩個人誤會越來越深,傷了夫妻感情就不好了。”


    “奶奶,您可真英明!”景輝不失時機地拍了一個馬屁,隨即卻調侃道:“就是一會一個主意,覺得誰說的都對。”


    眼見著周婆婆被逗樂了,索性將葉瑾瑜的一隻手拉住,道:“好孩子,你外婆在世的時候,曾經跟我說過,你這性格跟你媽簡直走了兩個極端,她性格太過柔弱,才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丈夫身上,才會任人欺負,你這性格又太過剛強,甚至有時候執拗得不行,老夫人就怕你以後寧折不彎,和你媽一樣,傷到了自己。”


    景輝冷不丁按了一下汽車喇叭,把車裏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於悅直接瞪回去一眼:“好好開你的車,要不你下去,我來開!”


    “我剛才聽得實在有趣,你別說,辰正也是這個毛病,有時候倔起來,十幾頭牛都拉不回去,這兩口子還真是天生一對,以後肯定有的是麻煩。”景輝哈哈大笑,倒像是在幸災樂禍。


    “你這家夥,就是看不得人好是吧?”於悅這時罵了一句。


    葉瑾瑜拿眼瞧了瞧景輝,不由搖了搖頭。


    於悅又看向葉瑾瑜:“昨天我接到楊席電話,便立刻聯係了表哥,然後,就去找他了。”


    “所以,江辰正昨晚陪在了淩芳芳的醫院,前晚也是,對嗎?”葉瑾瑜這時譏諷地問道。“他是以什麽身份?”


    “沒想到辰正對淩芳芳,比對親媽還孝順,按輩份,我說得沒錯吧!”景輝不失時機地插了一句。


    顯然這話令周婆婆聽著很不順耳,到底拍了拍前麵的座位:“景輝,別說這樣的話,江先生好歹也是瑾瑜的老公,我瞧著麵相正得很,才不信他會做什麽不合適的事。”


    景輝叫了聲來:“奶奶,您還是太天真了,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於悅也拍了景輝胳膊一下,道:“好好開車,我有話跟瑾瑜說,你別老在旁邊插嘴。”


    “是呀,讓於悅說。”周婆婆立刻附和。


    於悅這時看向葉瑾瑜,倒是笑了一下:“你別說啊,那個楊席還真是寶貝,天沒亮的時候,便把查到的資料發給了我,事情的起頭是,前晚淩芳芳心情不好,自己跑到一間酒吧喝酒,然後表哥也過去了,兩人出了酒吧,後麵,便有人拍到兩個抱在一起的照片,應該是淩芳芳腳不穩要摔下去,我表哥好心去扶,正好被拍到。”


    “這麽巧?”景輝又來一句,結果被於悅一瞪,他立刻做了個嘴上拉拉鏈的動作。


    “警方這兩天在查這個案子,據說淩芳芳當時叫了代駕,所以江辰正就自己走了,不過淩芳芳出車禍的時候,代駕並不在車上。”


    葉瑾瑜冷不丁笑了一下,她很清楚地記得,袁管家提過,前晚江辰正九點多就回了家,似乎和淩芳芳出事的時間不匹配,不知道這多出來的幾個小時,被江辰正用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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