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氣,宛如一個任性的孩童,讓人捉摸不透它下一秒露出的是笑臉還是哭臉。這不,剛才還是豔陽當空,頃刻間就變了顏色,暴雨像發了怒似的,玩命地向下倒。


    得知真相的絲雲一聲不吭,眼神黯淡,似乎變成了一尊雕塑,呆呆地站在歐陽絲雨麵前。


    “絲雲,對不起…”歐陽絲雨不知除了‘對不起’三個字外,還能說什麽?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能換回薇兒的命嗎?”絲雲赤紅著眼睛,揮拳朝著歐陽絲雨的臉砸去。


    歐陽絲雨一動不動,平靜地看著絲雲的拳頭,準備承受他的暴怒。可拳頭在快要打到歐陽絲雨的臉的地方停住了。


    絲雲慢慢收回手,滿含恨意地瞪了歐陽絲雨一眼,轉身衝進了暴雨中。


    “絲雲……”歐陽絲雨追了出去。


    “別跟著我…我不想看到你…”絲雲回頭怒喝一聲,跳上悍馬車,發動引擎,撕裂密密的雨幕,向外飛速駛去。


    “朝思暮想,想你的雙眼,一瞬間比天涯還遠……”一遍又一遍的鈴聲,終於吵醒了窩在被窩裏睡懶覺的蕭雲。


    “喂……”蕭雲閉著眼睛,聲音裏滿是困意。


    “蕭小姐,麻煩你去看看絲雲,好嗎?”聽到歐陽絲雨滿帶焦慮的聲音,蕭雲這才有些清醒:“絲雲?他怎麽了?”


    “他呆呆地坐在薇兒的墓前,已經一個多小時了。這麽大的雨,我怕他會生病,想請蕭小姐去幫我勸勸他。”


    “好…我馬上來…”掛斷電話,蕭雲連忙跳下床,換上衣服,胡亂洗漱梳理一下,就趕往了墓地。


    感覺頭頂上的天空沒了雨滴,絲雲仰起臉,怔怔地看著為他撐傘的蕭雲,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蕭雲憐惜地低頭看著坐在雨裏的男人:“絲雲,薇兒看到你這個樣子,會心疼的…”


    絲雲扯了扯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他猛地站起來,緊緊抱住了蕭雲,強忍的淚水終於流出,灼燙著蕭雲的脖子。


    任由絲雲抱著她,蕭雲伸手輕拍絲雲的後背:“別用往事懲罰自己…看開、想開,才能放下,才能讓薇兒走得安心。”


    絲雲將頭深深埋在蕭雲的長發裏,沒出聲,隻是雙手把她抱得更緊了。


    “絲雲,絲雨哥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為此,他很內疚,你就……”


    絲雲突然用力推開蕭雲,退出她的傘外:“如果你是來為他說好話的,那就不必了…”


    “絲雲……”


    “要不是他,文朗怎會脅迫薇兒?要不是他,薇兒怎會選擇自殺?”絲雲的吼聲伴著雨水的唰唰聲,顯得更加的淒厲。


    “要我原諒他,休想…”絲雲說完,不顧蕭雲的呼喊,狂奔下山,駕著車子,再次消失在大雨中。


    絲雲失蹤了。一連兩天,他都沒有回家,急得歐陽絲雨寢食難安,四處尋找。


    第三天晚上,終於傳來消息,絲雲出現在嶸山市的一家酒吧裏,獨自買醉。


    歐陽絲雨想立刻趕過去,卻被蕭雲攔下了:“絲雨哥,給絲雲點時間吧,他會想明白的…而且,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能一直用你的羽翼來保護他。給他**與自由,他才會長大。”


    在蕭雲的勸說下,歐陽絲雨雖然沒有即刻去嶸山,但他仍不太放心,派了幾個人暗中保護絲雲。


    這幾天,絲雲腦裏、心裏、嘴裏、胃裏就隻有一樣東西,那就是酒。雖說借酒澆愁愁更愁,但隻要能在醉時暫且忘了哥哥和薇兒的背叛,那就值了。


    幾瓶拉菲下肚,絲雲斜靠在迪廳包間的沙發上,醉眼朦朧地看著衣著性感的陪酒美女站在吧桌上扭動著纖腰,對著他頻頻發電。


    絲雲掏出一疊鈔票砸在桌子上:“給爺跳起來,誰跳得好,這錢就是誰的…”


    一聽這話,幾個坐在沙發上的陪酒美女也紛紛爬上了吧桌,雙眼放光地盯著腳邊的錢,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身子扭得愈發起勁了。


    突然,門被撞開,接著四五個身穿警服的警察衝了進來。他們關了音樂,命令桌上的美女下來,要查驗每個人的身份證。


    “你,站起來…”一個年輕的警察走到絲雲麵前,“把身份證拿出來…”


    絲雲抬眼看了一眼他,囂張地把腳抬到桌子上:“沒有…”


    “你…什麽態度?”警察怒了,伸手想要揪住絲雲胸口的衣服,把他拎起來,卻被絲雲一腳踹倒在吧桌上。


    吧桌上的酒瓶、杯子掉了一地,發出巨大的響聲,引得大家都朝這邊望了過來。


    “臭小子,敢踢我?”年輕警察站起來,怒不可遏,剛想撲向絲雲,就聽到一聲喝止:“李肅,發生什麽事了?”


    “薇姐,這小子發酒瘋踢我…”李肅指著依然半躺在沙發上的絲雲,一臉委屈地看著張薇兒。


    “我們有任務在身,別節外生枝…”張薇兒走過來,安撫地拍了拍剛從警校畢業的李肅,說,“你去登記別人的,這裏交給我處理吧…”


    “嗯…”李肅惡狠狠地瞪了絲雲一眼,衝張薇兒點點頭,走到一邊去盤查其他人。


    “是你?…”張薇兒看清沙發上的人,有些不敢確定。這才十多天沒見,怎麽他就憔悴成這樣?


    聽到張薇兒的聲音,絲雲睜開眼睛,冷冷一笑:“原來是張警官呀…怎麽?我來這兒喝酒也犯法了?要抓我嗎?”


    “犯不犯法你自己心裏清楚,我們警方絕不會錯抓一個好人,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壞人…”雖然上司說已經確定歐陽家沒有參與賀氏毒品案,但張薇兒還是不相信他們兄弟倆會是什麽奉公守法的好商人。


    “那張警官覺得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呀?”絲雲嘴角綻放出邪魅的微笑,挑釁地看著張薇兒。


    “少廢話…身份證…”張薇兒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要不是正在執行任務,要不是有很多同仁在場,張薇兒真想衝過去狂扁絲雲一頓。


    絲雲掏出錢夾扔到張薇兒的身上:“在裏邊,自己看吧…”


    張薇兒緊握住拳頭,強忍下怒氣,登記了絲雲的身份證後,和大家一起離開了迪廳。


    一直排查到深夜,又累又餓的張薇兒才下班回到公寓。可偏偏很不趕巧,家裏可以充饑的東西都吃光了。


    肚子咕咕直叫,哪睡得著?沒辦法,張薇兒隻得拖著疲憊的身子下了樓,到附近的24小時營業的超市去買點吃的。


    回來的路上,張薇兒啃著雞腿,拎著大兜的零食,路過一條巷道口時,突然聽到了裏麵傳來異響:“快…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在你的身上開血洞…”


    “你們在幹什麽?”張薇兒一聲大喝,嚇得圍住一個醉漢的三名男子渾身打了個激靈。三人回頭一看,發現是個年輕的女子,不由得哈哈大笑。


    頭頂留了個桃心發型的男子朝張薇兒走了過來:“美女,你是想多管閑事呢?還是想陪我們哥仨玩玩?”


    張薇兒冷冷一笑:“玩玩?…那要看你玩不玩得起咯…”


    一語剛罷,張薇兒扔出手裏的雞腿朝桃心男的臉砸去,接著一記重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待他彎腰時,猛抬膝蓋,狠狠撞在他的下巴處。


    巨大的衝力讓桃心男嘭一聲仰麵倒地,先著地的後腦傳來的眩暈與劇痛,讓他眼冒金星。


    “臭娘們,老子弄死你…”見同伴被打倒,染了一頭綠毛的男子手握一把牛角刀向著張薇兒捅了過來。


    剛來到麵前,張薇兒抬腳就踢在綠毛的手腕處,把他手裏的牛角刀踢飛了。


    “哎呦……”一聲痛呼,綠毛回頭,震驚地看著被踢飛,正巧插進同伴胳膊上飛龍紋身裏的牛角刀,嚇得大叫一聲。


    伸手捂住受傷的胳膊,紋身小夥心跳加速,一陣後怕。這牛角刀再偏一兩厘米,插進的就是自己的心髒了。


    “快跑…”綠毛回過神,大喊一聲,轉身就跑。他明白他們三個是打不過張薇兒的,他可不想受傷。


    見綠毛跑了,紋身小夥連忙扔下醉得站不穩的醉漢,也一溜煙跑了。


    “媽的…沒義氣的家夥…”躺在地上的桃心男咬牙爬起來,也想跑,卻被張薇兒揪住了後領:“想跑?沒門…跟我回警局…”


    “警……警官,你就饒了我吧…”桃心男這才知道他們今天踢到鐵板,遇到了警察,連忙作揖求饒,“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回警局再說…”張薇兒抓住桃心男的衣服領子不放,沒想到他來了個金蟬脫殼,嗖一下褪下衣服,光著膀子跑了。


    “哪裏跑…”見張薇兒追來,桃心男拽過靠在牆上,伶仃大醉的醉漢,猛推向張薇兒,趁機拔腿就跑。


    差點被醉漢壓倒,張薇兒連忙用力扶住他的身子,定睛一看,不由得罵道:“怎麽又是你?陰魂不散呀?”


    已經醉得人事不知的絲雲不理會張薇兒的怒火,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身上,伸手抱住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上,找一個舒服的位置,睡著了。


    “喂,你醒醒…”張薇兒想推開酒氣熏人的絲雲,卻被他牢牢抱住,動不了。


    眼睜睜看著一個路過的小屁孩把她放在巷口的大包零食抱走,卻掙脫不了,無法去追,張薇兒氣得咬牙切齒。怎麽一遇到這瘟神就沒好事呢?難道是兩人命中犯天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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