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上車?”


    我的聲音很冷,方凱文居然在命令我。


    “溫茜,你又不聽話了。”


    “哼哈……”我嘲弄地笑了。


    “你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住,倒來管我這個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方凱文你不覺得你的思維很異於常人嘛。”


    “溫茜,我很累,我不想和你在大街上吵,你上車,我們回去談。”


    方凱文先示弱了,他緩和了語氣。


    回去談?他應該是想要到床上談吧,這個種馬,哪次不是用身體來解決問題。


    “前麵轉角有個花園,我們就在那裏談吧。”


    為了避免再次引發滾床單事件,我還是給自己找個最安全的地方談。


    “好,你上車,我帶你去稍遠一些的植物園,這裏離你們學校太近,容易碰到熟人。”


    方凱文的語氣變得輕柔了。


    這倒也是,這個時間無論遇到放學的學生還是下班的老師都不好,我歎了口氣扣上手機。


    方凱文的車子輕緩地滑過我身邊停下,我板著一張撲克臉坐進車裏,方凱文目及我的冷淡他欲言又止,他終是沒有說話調轉車頭向植物園方向駛去。


    一路上我們倆都是零交流,我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我一直目視著窗外倒退的街景。


    如果時間也能倒退的話,我情願在我媽媽自殺的那天早上不去上學,我情願在我媽媽死前就撞死齊櫻,隻是時間已不可能倒退,但方凱文的婚還沒有離,我還有一線希望。


    方凱文沉默地開著車,車內彌漫的是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我收斂心思,定眼看向遠處,前麵就是植物園了,那裏的環境不錯,很清幽,就算我們倆吵起來也不會影響到別人。


    方凱文的冷眸目不斜視,他的視線一直鎖定前方,以至於我們的車子“呼”地一下掠過植物園。


    “喂,方凱文,不是去植物園嘛,你這是往哪裏開?”我驚慌地轉過身子開始正眼看他。


    方凱文薄唇上揚,隻是這抹笑沒有到達眼底,隻在唇邊勾了一下。


    我忽然發現我這人很不長記性,每次都相信他,每次都被他騙。


    “方凱文,我不想去你家。”


    “為什麽不敢去?”方凱文的聲音平緩,但眸光卻寒徹人心。


    我生生地打了個冷顫,但我就是嘴硬。


    “我有什麽不敢去的,隻是那是你家又不是我家,我不認為什麽事都非得去那裏解決。”


    “既然敢去那就一起去吧,也許不久以後那裏就會成為我們的家。”


    這話怎麽聽著這麽別扭,什麽叫我們的家?暈啊,他不是要我為他離婚負責而嫁給他吧?如果這樣我更得勸他不要同齊櫻離婚了。


    我的大腦有些淩亂,我怎麽把自己弄到這般田地,便宜沒占著,倒惹了一身的腥。


    我胡思亂想著,方凱文的車子卻直接進了地下車庫,我坐在車裏執拗地掙紮著我是否跟他上去,貌似就算我拒絕,某人也會把我強掠上樓。


    果然方凱文大步走過來打開我這麵的車門,“溫茜,你是想讓我抱你上樓嗎?”


    這個人渣又在威脅我,唉,鑒於此人言出必行,我想了又想還是乖乖地從車裏走了出來。


    我剛站穩腳步,方凱文就咣當地關上車門,拉過我的手一路急行。


    “喂,方凱文你慢點,又不是趕去投胎。”


    “你失蹤了十天。”這是肯定句。


    “我……”我知道我不辭而別是不對地,隻是我不是有原因的嘛,你把我迫害得那麽慘,是個人都會先跑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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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電梯裏,看著不斷上升的數字都在哀歎,我今天是不是不能全身而退了,這廝會不會又要折磨我?


    我報著赴刑場的勇氣走進方凱文家的大門,哢嚓一聲,方凱文在我身後落了鎖,我的身子一激靈,怎麽感覺像進了監獄般地惶恐不安。


    我打量著他的家,這裏並不如往常一樣清爽整潔,茶幾上淩亂地散著罐啤,煙灰缸裏積滿了煙蒂,原來這些天他都住在這裏。


    我轉眸望向方凱文,這廝居然在脫衣服,長指褪下大衣扔在地毯上,隨手又開始解襯衫的紐扣……


    “喂,你幹嘛脫衣服?”我被他的動作給嚇著了。


    方凱文解到第四顆扣子的手停了下來,隻是從我的角度看過去,他第四顆鈕扣上麵裸露的肌膚居然還很性感。


    方凱文走到沙發前把自己陷了進去,大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來,溫茜,過來坐在這裏。”


    這語氣分明更像是說,小妹妹過來坐,叔叔給你糖吃。


    我把身上的大衣抿了又抿,在離他足足有三尺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隻是我的動作根本就是多此一舉,我屁股還沒坐穩,方凱文的身體就已然欺壓了上來。


    我向後緊靠在沙發扶手上,“我先事先聲明啊,我們動口不動手。”


    方凱文的手攬住我的腰一個用力我就撞入他懷裏,


    “告訴我,這些天你都去了哪裏?和誰在一起?”


    鑒於某人愈發危險的目光,我決定從實招來,


    “我……我去了省城,到了那兒就在睡覺,不停地睡覺,沒日沒夜地睡覺。”


    我都懷疑我幹嘛這麽誠實,他分明不是我家長,我卻要向他報備。


    方凱文的眸子像冰一樣寒冷凜冽,“我每天在寂寞的夜裏想你,你卻在外麵跟不同的男人睡覺?”


    “喂,什麽不同的男人,你把我脖子和身上弄得那麽慘,我天天白天黑夜的都得穿個高領衫,身子被你折騰得像散了架,我哪還有精力找男人。”


    這廝腦袋裏都想些什麽,把別人都當成和他一樣變態的性狂熾者。


    方凱文的冰眸回溫了,這男人變臉變得可真快,他大手爬上我的臉,撫摸著我的臉頰和頭發,微涼的薄唇驀然封住我的唇,他的舌在溫柔地旋轉纏繞……


    我感到輕微的窒息,有些天旋地轉,他的長臂托起我的臀,轉瞬間我已經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的理智回升,我抓住他脫我大衣的手,“不要,我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做愛的。”


    鑒於這廝做事情太認真,總把做愛做成一件很具體很細節的事情,以至於戰線拉得超長,我有必要先把我的問題解決了。


    “我們一邊做一邊談。”


    轉熱的薄唇再次吸住我的唇,這個該死的,他就會拿溫柔的吻來蠱惑我。


    方凱文扣住我的手腕,輕鬆地褪去我的大衣,又在解我的襯衣紐扣。


    嗯,學文明了,不用撕了而是用手解,隻是性質一樣,都是性侵犯。


    我有些急,我猛力推開他,他竟然沒有攬我,我的身子慣性地向後仰去,他眼睜睜地看著我狼狽地摔躺在地毯上。


    暈啊,這地毯就不能厚實些嘛,我被摔得頭昏腦脹,後背生疼,我的疼痛感還沒有消失,方凱文的身子就已然覆了上來,隻是他在幹什麽?他居然在利落地捆綁我的手。


    “喂,你幹什麽?為什麽又綁我。”


    不對,這次分明更嚴重,上次是柔軟的襯衣,這次竟然是粗壯的繩子。


    我都懷疑這繩子是哪來的,怎麽變戲法似的就出現在他手裏。


    “算你幸運,本來我是想拿這繩子狠狠地抽你屁股的,讓你偷偷跑掉,還去和別的男人睡覺。”


    方凱文打了個繩結,他狹長的眼眸傾近我驚恐的臉上,


    “既然你說沒有,我就相信你,打屁股就免了,改為體罰。”


    我想我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那個,方凱文,我下次再也不敢跑了,你鬆開我好不好。”


    這粗糙的繩子磨得我手腕火辣辣地疼。


    方凱文無視我的話,他的手開始解我的腰帶……


    “方凱文,我上次不是跑,我是躲出去不參加我爸爸的婚禮,誰知婚禮取消了,早知道他不結了,我就不會跑掉了。”


    方凱文用力扣住我扭動的臀,脫去我的仔褲,


    “不要拿那些當借口,溫茜你跑得還挺瀟灑的,身邊還有男人陪著你一起跑。”


    暈,我真後悔不該讓林宇凡替我接電話,這跟人私奔的罪名就這樣給落實了?


    “方凱文,林宇凡沒有跟我一起跑……”


    “夠了溫茜,我們做愛時,不許你提別的男人,也不許你想別的男人。”


    暈啊,還有沒有天理了,說實話都沒人聽。


    方凱文推高我的胸,他望著上麵淡化的吻痕竟笑了,薄唇狠力吮了上去,我痛得弓起身子,


    “喂,你不要再亂種草莓了,我不想睡覺時還得穿著衣服。”


    這個混蛋他再剝削我裸睡的資格。


    “你以為你以後還有跟別人睡覺的機會嗎?”


    方凱文在賣力地種著草莓,啃咬得我心都在顫動。


    完了,我悲哀地發現,這廝很卑鄙,這新傷加舊傷,傷上加傷,等簡濤年前回來也不會下去了。


    “該死的,你給我停下來,你這人怎麽有虐待傾向啊?”我真生氣了。


    “是,我有虐待傾向,知道你跟別人跑了,我恨不得把你囚禁起來,讓你再也不要離開我。”


    他居然說得理所當然。


    “方凱文,我說你是不是用錯了對象,你把這股狠勁用在齊櫻身上,她也不會敢再去和我爸約會了。”


    方凱文撫慰我身體的大手停了下來,他掀起眼簾緊視著我,他的眸光有些受傷,


    “溫茜,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我的眼眸莫名地濕潤,“方凱文,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和齊櫻離婚好不好?”


    方凱文顯然沒有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身子驀然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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