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悲催陪著尚美這小妮子逛街。


    美美很瘋魔的,她能從上午商場開業逛到晚上夜間部關門,還好我提前到了幾天養足了精神,否則我的身體還真是吃不消。


    我陪著她遊走在省城各大商場和名品店,真是累死人的說。


    下午我們倆剛回到酒店,簡濤就匆匆地趕了過來,他一看到我就拉我走。


    “喂,簡濤怎麽了?出什麽事了?”我把他給拽住。


    “你爸,不,是咱爸進醫院了。”這簡濤急得一頭的汗。


    “我爸爸他不是天天在醫院嗎?”


    “以前那是上班,現在是生病。”


    不會吧,我的心揪起來,“今天不是他結婚嘛,怎麽進醫院了?”


    “我媽方才來電話說,你爸爸婚禮早取消了,好像是李阿姨給鬧的。”


    尚美拿了杯水遞給簡濤,“我說簡濤,你怎麽連個話兒都說不明白,慢慢說,把事情說明白了再走,不行我開車送你們回去。”


    簡濤也沒在意尚美的態度,他喝了口水,開始慢慢詳細地講給我們聽,原來我爸爸和一女的在酒店約會,被李阿姨跟蹤了,她大鬧起來,還去了醫院找領導,結果我爸爸一氣之下把婚禮取消了。


    我明白了,一定是齊櫻了,方凱文和齊櫻攤牌要離婚,態度堅決,齊櫻便給自己找後路去找了我爸爸,相比較李阿姨的潑辣,我爸爸當然更喜歡齊櫻的小鳥依人了。


    而且齊櫻在年齡上比李阿姨還要小好幾歲,怎麽都比李阿姨占優勢。


    也許我爸爸隻是和齊櫻敘敘舊聊聊天,隻是被李阿姨這一鬧讓事情嚴重了,我爸爸的脾氣以前都是我媽依著他,他一定忍了李阿姨很久了,現在是決心跟她分手了。


    唉,我老爸住進了醫院,我這個當女兒的就算是再恨他,也得去看他,尚美的戰利品也掃得差不多了,便驅車載著我和簡濤一同返回b市。


    在路上我還再想如果方凱文和齊櫻真要是離婚了,那齊櫻鐵定是要當我小媽了,暈啊,怎麽轉來轉去的又轉回來了。


    不行,我絕對不能讓齊櫻踏進我們溫家的大門,絕對不能。


    唉,我的頭又開始跳痛了,我的手指緊摁著太陽穴重重地揉捏著,我為我有個這樣的老爸感到悲哀,你說你就不能消停些嗎?離了齊櫻就不行嗎?


    我們趕回b市時天色已晚,尚美直接把車開到了醫院,我匆匆忙忙地下車就往醫院大樓裏跑,等我氣喘籲籲地推開病房的門時竟然看到了齊櫻,她麵容淒慘地坐在我爸爸病床前,他們倆人居然還手握著手。


    我轉身就要走,後麵跟著的簡濤急忙抱住我,“茜啊,你忍一忍,咱跟爸說兩句話再走。”


    我爸爸聽到響聲睜開了眼睛,他輕聲地喚著我,“小茜,是你嗎?”


    齊櫻看到是我,她如驚弓之鳥地站了起來,我深深地吸氣,極力平複著胸間竄起的怒火,我坐在齊櫻倒出來的椅子上,


    我爸爸的麵容很憔悴,他握住我的手,眼角竟溢出淚來,


    “小茜啊,爸爸很想你,你陪爸多坐一會兒。”


    我的眼睛濕潤,我向上望了望忍了忍淚意,“爸,你怎麽樣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兒,這幾年心髒就不好,隻是爸沒跟你說。”


    是啊,他想說也抓不著我的人影啊。


    我爸望向簡濤,他衝簡濤伸出手,“小濤,怎麽把你也叫回來了。”


    這簡濤紅著眼圈握住我爸的手,“溫叔叔,小茜在我那兒,聽說你病了,我們倆就一起趕回來了。”


    “好好,你們倆在一起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人生病時是不是總愛說些傷感的話,我們這一屋子的人各個作著流淚狀。


    正感傷著,尚美推門走了進來,她拎了兩大袋子的水果,我說她怎麽一同來的沒影了,原來是買東西去了。


    尚美笑眯眯地跟我爸打招呼,“溫叔叔,我是美美。”


    我爸難得地笑了,“美美啊快坐下。”


    尚美剛要坐下卻猛然看到一旁站著的齊櫻,她明顯的一楞,那表情不亞於看到外星人。


    齊櫻表情也很尷尬,她笑得很勉強,“美美也過來了,坐吧。”


    齊櫻真有定力,這樣的場麵換作一般人早就離開了,可她就是站在一邊不肯走。


    我想我爸爸是老感動了吧,人家年紀輕輕的還對他不離不棄,他的心裏早就裝不下李阿姨了。


    我終是沒辦法呆在那裏,我怕我一個忍不住衝齊櫻開火,會直接把我爸爸氣暈了,好吧,我暫時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離開時齊櫻禮貌地送了出來,尚美倒是客氣地和她說了幾句,我大步地往外走……


    簡濤在後麵追著我,“喂,媳婦,你又生氣了,慢些等等我。”


    尚美也一路小跑地追了過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


    “喂,溫茜,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嬸嬸和你爸爸是什麽關係?”


    我站住腳步轉過身子,“知道我爸當年有外遇要和我媽離婚,我媽自殺的事吧。”


    尚美點頭,“知道啊,你不就為這事兒不理你爸的嗎?”


    “我爸爸當年外麵的女人就是你嬸嬸。”


    尚美像是吃了蒼蠅似的張著小嘴,我好心地把她下巴往上抬了抬,


    “不要懷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尚美手扶著我的肩膀,“天哪,我得趕快回家告訴我媽去,這還調解個屁呀,我叔叔他真可憐啊!”


    我無語,你叔叔可憐,我媽媽更可憐,至少你叔叔還活著,可是我媽卻再也活不過來了。


    尚美把我和簡濤送到簡叔叔家就離開了,我想她是急著回家報信去了。


    簡阿姨早就做好了飯菜等著我們。


    “小茜啊,你看你這臉色,又被氣著了不是,聽阿姨的話,現在你爸爸他是病人,有什麽埋怨先放在心裏。”


    簡阿姨把我扶坐在餐桌前,簡叔叔又趕緊給我端了杯水過來。


    我眼圈一紅,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


    簡阿姨是我們家曆史的見證人,她和我媽媽當年關係最好,所以她是最能理解我心情的人,她輕拍著我的背脊,苦口婆心地哄勸著我。


    那一晚,簡濤家的飯吃得都很壓抑,簡阿姨不停地給我夾著菜,隻是我難以下咽。


    晚上我和簡濤還是回到了我的小屋,簡濤衝完澡回來發現我躲在被子裏哭,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一會兒抱抱我,一會兒又摸摸我,“媳婦啊,求你別哭了,我知道你很難受,隻是……唉,媳婦啊,隻要你不哭,我過幾天春節放假我就帶你出去散心去,對,我們就去雲南,我帶你騎大象去。”


    我轉過頭淚眼朦朧地看向簡濤,他傻呼呼地趴在我上方,那焦急的大眼睛,那粗壯的胳膊,分明更像大象。


    我掀起嘴唇,“我看你挺像大象的。”


    簡濤憨憨地笑了,露出可愛的小虎牙,“那媳婦你現在就騎我吧。”


    說著簡濤真的躺在那裏,我被他氣樂了,“大象都是趴著的,哪有你這樣還仰躺在那兒的。”


    簡濤露出壞笑,“我趴著你怎麽做?我仰躺著你才能騎我嘛。”


    暈,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腦袋裏想的都是些什麽?


    我轉過身子閉上眼睛不再理他,簡濤粘呼呼貼了過來,他從身後緊緊地摟著我,


    “媳婦不傷心了,我們就好好睡覺吧,還是摟著媳婦睡好啊,這小身板真柔軟,比天天摟個抱枕強多了。”


    我往簡濤熱呼呼的懷裏靠了靠,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如果我爸爸真的選擇和齊櫻在一起,那我媽媽的死又算是什麽?


    我忽然感覺老天跟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處心積慮地讓方凱文跟齊櫻離婚,結果倒是幫她回到了我爸爸的身邊,這樣的結局我接受不了。


    簡濤還得趕回醫院上班,所以他隻陪了我一天就匆匆地趕回省城了。


    周三上課,我的情緒很低落,連學生們都感受到我的不尋常,上課時課堂紀律超好,偌大的教室就我一個聲音在講課。


    放學時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高朝,他在等我,似乎心情也不好。


    我耐心詢問他,“怎麽了?又跟父母生氣了?”


    “沒有,我就是心煩。”這小子跟我心靈相通啊,都這麽煩。


    我故意問他,“是不是為你舅舅啊?”


    “老師你怎麽知道?”這孩子把什麽都寫在臉上了,我想不知道都難。


    “說吧,你舅舅怎麽了?”這方凱文不會也像我爸爸一樣氣病了吧?


    “我舅舅和我舅媽正鬧離婚呢,我就納悶了,你們大人都把結婚當兒戲嗎?說離就離,我媽媽這樣,我舅舅也這樣。”


    我無語,唉,看來方凱文和他姐姐都沒給高朝做個好榜樣,離婚不隻是大人的事,受傷害最深的還是孩子。


    我拍了拍高朝的肩膀,“高朝,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可不能因為這些瑣事而影響學習啊,如果你年前的模擬考不理想,那老師連根冰棍都不會給你買。”


    高朝到底是孩子啊,一聽我說吃來精神了,“那老師我們不吃火鍋吃什麽啊?”


    我認真地想了想,“我們去必勝客吃比薩。”這東東好又方便又快捷。


    高朝開心了,他跟在我身邊我們一起往外走。


    “老師,是不是就我們倆個人去啊?”


    “怎麽?你還想再多帶個人去不成?”我回眸反瞅著他。


    高朝急忙否認,“沒,幹嘛多帶個人去啊,我得為老師省錢。”


    這孩子就是嘴硬。


    我和高朝一起走到路口分手,我目送高朝的身影消失,我才轉過身子望向身後,方凱文的車子一直在遠處跟著我們。


    我們倆就這樣隔窗相望,其實我也知道我爸爸和齊櫻的事與他無關,可是我就是莫名地生氣。


    如果不是方凱文非要和齊櫻鬧離婚,齊櫻也不會異想天開地要當我的小媽,他真是個愚蠢的男人。


    方凱文也沒有下車,他的眸光一瞬不瞬地望著我,他再等著我主動上車。


    而我就是執拗地站在原地,終於他的手動了,我的手機震起響聲,我漠然地接了起來。


    “溫茜,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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