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負流年》提筆太重,落筆太輕,陌陌深知不再會有《錯負流年》2,所以思量再三,還是決定給故事補個番外。


    暖春十裏,葉芽初生,四月中旬的香樟樹正是落葉紛飛的季節。


    窗外柏油馬路兩旁的香樟樹葉子鋪黃了一地。


    蘇晴背靠著窗台,她挨著這個窗戶口足足站立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對於一個孕婦而言,已經足夠久了。


    她最近總是癡迷於一段回憶,回憶的畫麵常常令她不得安眠,尤其是這個正值櫻花爛熳的季節。


    她有太多美好的記憶開始於這個時候,從最初芳華的愛戀在到後來的抵死纏綿都在這樣的季節裏開了花又枯了萎,苦了萎又開出了花。


    她的身後是滾滾流淌的黃浦江,這裏是後灘,是夏行川身前居住的地方:金湖水岸。


    她住到這裏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差不多快一個月那麽久。


    那天,她在彼岸花開給他整理次日新聞發布會的禮服,他風塵仆仆的從外麵回來,一眼就看見她在廳堂裏給他仔仔細細整理衣服的畫麵,遠遠的就是那樣的一眼,看的他熱淚盈眶。她的眼底藏著溫柔,微微凸起的小腹將她整個人都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他最近總是那樣癡迷的看她,怎麽也看不夠。他的目光微微看向女人的身後,在那張精巧的兒童床裏,兒子顧裏正酣然入夢。他眼底的光束變的濃鬱,像一團化不開的霧氣將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不清楚,他有些好笑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最近不僅那樣癡迷的看她,甚至開始吃起兒子的醋。兒子一天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霸占著她,這讓他連一絲親近她的機會也沒有,他幸福甜蜜的同時微微有些吃味。


    他向她走近,她手上為他準備的禮服已經熨帖妥當。


    她不是一個賢內助,但最近她願意在他身上花心思,她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給他做一些小粥小菜,甚至還會給他捶捶發酸的後背,無論是哪一種舉動都能掀起他心底無限的漣漪。


    他心底窩起絲絲暖意,如初春裏的陽光舒然恣意。


    她抬頭對他莞爾一笑,刹那間周圍的齊齊光華都為之黯淡了下去。


    他張開雙臂將她困在懷裏,下巴抵觸在她的頭頂,他對她說:“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好。”她笑的溫婉。


    “現在,可以嗎?”他低頭看進她的眼底,那一潭澄澈的水潭裏全是他的倒影。


    “現在?可兒子還在睡覺。”她有猶豫。


    “傻瓜,有管家,有阿姆,你怕什麽?”他笑她傻,阿姆早在顧裏出院以前,他便安排韓生將她接到了彼岸花開,他心裏總覺得阿姆是最適合照顧孩子的心細人,另一方麵眼前的女人一直念念不忘當初在深山老林的阿姆對她的照顧,所以他早早的便將阿姆接了過來。


    “可兒子最近一直貪戀著我,我怕他醒來找不到我會哭。”她猶豫。


    他心底有些吃味兒,說話帶著委屈:“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過二人世界了。”


    “有嗎?”她佯裝的問,嘴角憋著笑意。


    “走了。”他等不及她做出決定,關鍵的時候他還是一如從前那般霸道。


    車子行駛的很平穩,他那台賓利慕尚換成了賓利添越。車型騷包的一塌糊塗,無論開到哪裏都跟車的主人一樣惹眼奪目,光芒萬丈。


    車窗外的風景很熟悉,她不由的問出聲:“這是去後灘的路線,景軒你帶我去哪?”


    他側過臉看她,笑的溫柔:“去金湖水岸,那裏有他的氣息,我突然早上很是想念那個地方,你說是不是他又回來了,長成了我身體裏的一部分?”


    她眸子倏然變的黯淡,僅僅黯淡了幾秒鍾的時間,她便笑了,她對他說:“是的,他回來了,就住在你的身體裏麵,所以我是個幸運而又幸福的女人,同時擁有世界兩個最別致的愛戀。”


    他的眼睛彎成一道弧線,眸子晶瑩透亮。


    她接著對他說:“景軒,我想搬過來住上一段時間。”


    她沒有對他說出原因,但是他都能夠理解,他毫不猶豫的便點頭答應了她,當天晚上她便沒有再回去,直到今天。


    她在窗台發呆的時候,他剛從樓頂采摘青菜回來,他將鞋套換下,圍裙摘下,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


    他起的很早,隻為了能早點去擺弄樓頂上的那一畝三分地。


    他找人將樓頂的菜地從新翻新了一邊,又找了幾個策劃人開了一家簡艾的素食餐廳店,店鋪裏的一些蔬菜大都從這裏運送出去,因為做的是精品,所以需要的量不多,樓頂的那些菜園子是足夠需求的了。


    陽光越在她的肩頭,她最近失眠他是知道的。因為腹中的胎兒需要大量的營養,他最近總是在下班以後花很多心思去給她做一些可口的點心,隻為了能讓她多吃一口,哪怕是一口,他都覺得值了。


    時間還很早,距離angel兒子的滿月酒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怎麽那麽早就起了?”他問她。


    她笑了笑:“睡不著,所以就起了。”


    “想吃點什麽?”他問她。


    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十分的秀氣:“我看你一早挑的青菜,不然就吃青菜粥吧。”


    “好。”他向她走近,將她攬入懷裏,聲音溫暖,“angel兒子的滿月酒,你不會忘了吧?”


    “不會,我還不老。”她笑了笑,從身側的口袋裏掏出一枚精巧的盒子,“看,禮物我都給她準備好了。”


    “是什麽?”他有些好奇。


    她笑的明媚,精神很好:“行川哥哥留下來的那枚耳鑽,我想贈給她。”


    “那副耳鑽,可是個好東西,價值連城,你舍得?”他對她挑眉。


    “正因為珍貴,所以才舍得拿出來,我想行川哥哥是願意看到我這麽做的,你說呢?”她問他。


    他眸子漸亮:“我想他是同意的。”


    “不過,價值連城的好東西不是時常都能碰見,我身邊的好東西可不多,這副耳鑽我是頗有感情的。”她眸子微暗,似有不舍。


    他笑了笑,似是聽明白了她話裏話外的意思,他揉搓她的雙頰,溫和的說道:“壞蛋,你是在怪我沒有送好的禮物給你嗎?”


    “怎麽會?你送我的玉玨被你摔碎了,但鼻煙壺我可一直好好的保存著呢。”她有些心虛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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