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不早,距離管家達叔的交代時間,魔王似乎要晨起了。我轉身,一路匆匆的向別墅的方向跑過去。


    比我早起的人大有人在,途徑前院的廚房,已經忙活了起來,穿過長廊,推門而入,管家達叔整迎麵走來出來。


    我訕訕的問了聲好,他微微頷首便走了出去。


    因著對夏景軒的了解,他這人做事向來一絲不苟,對自己的生活喜樂,時間久了我還是能摸清個大概。他不喜歡鮮豔的衣服,不喜歡吃辣,更不喜歡吃香菜和蔥……他喜歡胸大屁股翹的女人,喜歡喝紅酒,喜歡吃牛排,羊排,豬排……以前最喜歡抽煙,現在不喜歡了……他好像還不太喜歡海鮮,但是又偏愛三文魚……他還不喜歡什麽?他討厭說話囉嗦的女人,討厭愛哭的女人,更討厭愛慕虛榮的女人……他一直喜歡從未改變的就是霸道,他喜歡征服別人的感覺,喜歡冷著臉看你,更喜歡發脾氣……他有狂躁症,暴躁症,咆哮症……他還有點變態……


    我站在他的房門外,仔細想了想他的喜好,豎著耳朵趴在門上傾聽房間裏麵的動靜,也不知道他醒還是沒醒,我若是貿然進去,或許又不太禮貌;若是不敲門進去,管家偏偏又再三強調,我必須要做的事情……


    思量再三我還是輕手輕腳的擰開門,探著腦袋走了進去。


    顯然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已然穿戴了完畢,一身運動裝。床邊上還放著一套女人的運動服,看樣子是為我準備的。


    他垂著頭,去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戴上棒球帽,整個人看上去陽光帥氣的迷人。他的身材一直都很好,健碩的胸肌性感的撩人。我想若是讓楊一知道了,她一定會嫉妒的死掉。


    我將擦手擦臉的毛巾遞了過去,他接過胡亂的擦了一把,甩手扔給我。


    他的眸子冰涼,站在原地活動筋骨,做了幾十個俯臥撐,高抬腿,又嚐試的做了幾個下腰的動作……


    “去換衣服。我在樓下等你,速度。”他走到房門口,背對著我說道。


    我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回神,迅速的將衣服換上。


    冬日裏的早晨來的比較晚,若是沒有路燈,其實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見。夏景軒跑的飛快,繞是我平時鍛煉的人也跟不上他的步伐,他總是將我落一段距離以後,又迎頭跑回來,每跑回來一次,就凶我一次。


    其實沿著彼岸花開的外院跑,真的很累,沒有七八公裏,五六公裏總算是有了吧。外圍的路燈又少,總是灰蒙蒙的到處有著陰影,讓人覺得害怕。我好不容易堅持了一圈,實在是跑不動,心跳如鼓,肚子還隱隱作痛,我停下大口大口的喘息,任是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也沒精力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平息了片刻,消失的身影又出現在了視野裏,他跑的飛快短短數秒鍾之間,就已經飛到了我的眼前。


    他原地圍著我打轉,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跑還是不跑?”他的語氣冷淡,臉上麵無表情。


    我將頭上的棒球帽摘下,氣喘籲籲的搖頭:“我跑不動了,您繼續,別管我……”


    他揚眉,若有所思的冷哼一聲:“噢,我就是跑回來提醒一下你,這附近原本是一座墳場改建的。據說這個點真是亡靈猖狂的時候,你好自為之……”


    他還嚇唬我,以為我怕嗎?我才不怕呢,我在內心對他翻白眼的時候,他人已經跑出去了很遠。好吧,為毛我的後脊背毛骨悚然,陰森的令人感到害怕


    呢……


    “喂,等等我……”


    “自己追上來,我沒有等人的習慣。”他嘴硬,跑速卻減小了不少。


    五分鍾後,我終於追上了他,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夏景軒,你是故意的。”我跟在他的屁股後麵,氣惱的要命。


    “知道了,你還說。”他的額頭上,鼻尖上落滿了汗。


    “夏景軒,你卑鄙。”


    “謝謝誇獎,我一直都這樣,從來未曾改變。”


    “不客氣,你有卑鄙的潛質。我服了。”我歎息。


    “你聰明了,乖巧了,知道不反抗了,這很好,進步不錯。”


    “夏總,夏少爺,夏皇帝,你打算白天怎麽折磨我?我想您那麽忙,工作的時候應該沒時間折磨我吧?”


    前麵十米的地方就是彼岸花開的大門,他終於肯停小跑的姿勢,放慢腳步。


    他突然轉過臉,冷目看我:“不,我有的是時間。”


    我瞪大眼,著急的替他分析:“你哪來的時間?夏總,您不會卑鄙到連夏氏集團也不管了吧?專門請假在家折磨我?”


    “不,你跟我一塊去上班。”


    他向我靠近,眸子幽暗冰涼:“你時間好像來不及了,我八點準時出門。你要在八點之前將昨天打翻的地毯,清洗幹淨,另外還要把我昨晚換下來的衣服,手洗幹淨。我說的是手洗,明白嗎?”


    靠,果然變態,變態狂終於開始走上了折磨人的道路。


    好吧,我忍。誰叫人家有本事,翻身為雲,覆手為雨,能正中要害,捏住你的命門呢。


    我抖抖發酸的雙腳,下意識的向彼岸花開的大門跑了進去。


    待我將他房間的地毯抽出來,外麵的天已經大量,我匆匆忙忙的扛著毯子下樓,整個彼岸花開的幫傭都在各司其職,各忙各的。


    我記得樓下的花圃邊上有口深井,這麽大的毯子刷起來也不會很容易,隻能平鋪著,將有油漬的地方清洗幹淨就好。


    找來洗衣液,打好井水,還有洗衣服用的大盆。這才開始正正經經的忙活。等我忙的像頭牛一般,滿頭大汗好不容易才把毯子清理幹淨以後,男人已經洗漱好,穿戴完畢從樓下下來。


    他眯眼看我,臉上風雲莫測。他從陽台的花架上取來灑水用的噴壺。


    對我我彎彎嘴,示意我給他噴壺打滿水。


    什麽人?他邊上明明就有自來水管,隻要輕輕的開個水閥,很快就會出水。再說,這是大冬天,昨晚才下過雪,哪裏需要給花圃澆水?他這明明就是沒事找事。


    沒辦法,我忍。我不情願打了一桶水上來,給他的噴壺蓄滿水,不再搭理他。又噠噠的馬不停蹄的跑上樓,將他先前換下來的衣服一股腦兒的全抱下來,憤憤然的全丟進盆裏,倒上洗衣液,倒上水,準備泡上一泡,衝衝水就好。他這樣身份的人,衣服也髒不到哪裏去。我擔心的是他的衣服,好幾萬塊錢的衣服若是就讓我這麽洗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就全廢了。


    我猜,他也不是想叫我真正的洗衣服,他隻是想看到我忙,想使喚我,想我聽話的樣子,他就會有成就感……他的衣服向來都是保潔阿姨專門用技術幹洗的,哪裏是像我這樣處理的……


    “簡艾,去將我修理花圃的剪刀拿過來。”


    “簡艾,將我種花的鏟子拿過來。”


    “簡艾,我餓了,去盛飯給我吃。”


    “簡艾,我要看新聞,過來給我讀報。”


    “簡艾,遙控器呢?”


    “簡艾,將我的公文包拿過來。”


    “簡艾,你在幹嘛?你耳朵聾了?……給我裝聾作啞,不聽話是吧?”


    “簡艾……簡艾……簡艾……”


    短短的一個小時時間,我已經被他使喚的暈頭轉向,完全蒙掉,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你在幹嘛?”他過來擰我的耳朵,“我讓你讀報紙,你怎麽睡著了?”


    我狡辯:“我沒有。”


    “那報紙上的哈喇子是豬流的?”


    “嗯,對是豬流的……”我隨聲應和。


    “距離八點還有十分鍾,你還有十分鍾洗漱換衣服的時間,快……”


    好想抓狂,啊……


    我從樓上換洗幹淨,下樓。他依靠著車窗,正低頭看表。


    “你已經遲到了五分鍾,罰你早飯吃五個荷包蛋……”


    老天,他明明知道我是最討厭吃荷包蛋的,啊……淚奔中……我寧願不吃早飯,也不要吃荷包蛋……


    “站著幹嘛,還不上車?”


    我去開車的後門,剛打開,便聽到他的聲音:“坐到前麵來……”


    我跳上車,剛綁好安全帶,他便把餐盒扔了過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趁熱吃,一個都不許剩。”


    我黑著臉,垂著頭,咬牙切齒的說:“我不餓……”


    “那是誰的肚子在響?”


    我額頭冒冷汗,雙手扣著餐盒的蓋子,反反複複的幾次,也不願意打開吃掉它。


    “我不喜歡吃荷包蛋。”我的眸子幽暗,神情可憐的說道,“我吃荷包蛋,我怕吐你一身,吐車子一身。你難道不怕嗎?”


    “不怕,反正弄髒了,還是你洗!”


    車子已經開了出去,上了高架,冬日沿途的風景盡管蒼涼也好過我此刻的幽怨的心情。


    還剩一個,怎麽辦,實在吃不下了。


    我撇嘴,找借口:“醫生說了,雞蛋吃多了,膽固醇會偏高,影響健康。”


    “沒關係,你膽固醇偏高的話,我可以安排人給你治。咱們夏家不缺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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