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張好陌生的臉


    到今天才看見


    有點心酸在我們之間


    如此短暫的情緣


    看著天空不讓淚流下


    不說一句埋怨


    隻是心中的感概萬千


    當作前世來生相欠


    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


    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


    我不奢求永遠


    永遠太遙遠


    卻陷在愛的深淵


    ………………


    往事煙雲,相思隨著音樂泛濫成災,每一次的深呼吸,心痛都難以自製……


    我沒有辦法解釋這種情愫……這種流離失所漂泊他鄉,守著靈魂與親人陰陽殊同陌路,與愛人彼岸天涯……更徒留一顆不甘被磨滅的心,與惡魔相依相偎,此生還有什麽比這更慘……


    帶著淺淺的淚滴,我竟然失聲的笑出了聲,隻有我知道,這是多麽複雜而又悲憐的自我嘲笑……


    行川,你真的是失憶了麽……縱使這樣,你是否還能在夢裏憶起我,嗬嗬,應該是不能了,夏景軒不是說你全忘了嘛,怎麽還會記得……那你還會親自給我彈這首名叫《相見恨晚》的曲目嘛……


    帶著多多少少的奢望和乞求,一個人,傻傻的伏在桌麵對著窗台,竟然迎著秋風睡了整整一夜……


    這一夜睡的可謂是昏天地暗,前所未有……我輕輕揉搓自己發漲的腦門,眯眼適應滿室的強光……


    “醒了?”床邊的身形晃動,聲音溫厚:“別動,你發燒了,好在老天讓你清醒了過來……”


    夏景軒眼眸裏閃過一抹驚喜,原先最讓他以為傲的發型,此刻正泛著浮塵油光,死趴趴的貼在頭頂上。我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麽……”男人不以為然的看著我,伸手試探我的腦袋,神情舒然放鬆:“燒退了……”


    “我睡了幾天?”我坐直了身子,隻感覺腰酸背痛……


    “四天……”


    “這麽久,靈芝走了?”


    “沒……”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你這個女人,真是叫我傷心……”男人撇撇嘴,將我的身後的枕頭靠平,假裝生氣的說道:“我眼巴巴的回來跟你過中秋,跟你團圓,可你倒好,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不是有靈芝陪你,還怕孤單,沒人跟你過節?”


    “你這是在吃醋?”男人咧嘴笑開,鳳眼迷離,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樣。


    “吃醋……”我突然放聲大笑,精神倍足:“你瞧瞧你這邋裏邋遢的模樣,真不敢相信,你骨子裏的自信是從哪裏來的?若不是我先前認識你,我還以為是叫沿街乞討的叫花子呢……”


    “誰是叫花子?”男人瞬間冷麵看著我,但是眼底的溫柔卻不曾減弱:“我這麽帥,就算是乞丐,那也是絕世丐中丐,王中王……”


    “呸……”我不屑的指著他的油頭粉麵,肆意輕笑:“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幾天沒洗澡了,真髒……嘖嘖,這頭發該生虱子了吧……”


    夏景軒嗷嗷的一陣慘叫,一邊狂魔亂舞的照著鏡子,一邊大聲宣泄自己的不滿。


    “還不都怨你,我廢寢忘食的照顧你,沒白沒黑的這麽對你,你一清醒就開始嫌惡嘲笑我……我說什麽來著,說你白眼狼一點也不為過……”


    “你說你這副德行,讓靈芝瞧見了,她還能死心塌地的給你暖床嗎……”


    我笑的哼哼哈,花枝招展,起身下床,摸著鞋子穿上,心情如窗外的白雲,舒暢怡然。


    “四天怎麽餓不死你,這麽有勁。”男人雖然說話咬牙切齒,身體卻不聽自己的使喚,放下鏡子,手忙腳亂的過來攙扶我。


    我倚著男人的臂膀,端坐於台前,窗外陽光明媚,秋風撩人……


    “聽靈芝說,前段時間你去了國外?”我眯眼,淺淺問道:“星月都安排好了?”


    男人捧起我的臉蛋,指腹揉搓著隨風揚起的碎發,眼神迷離,審視的看著我。


    “我去了美國……”


    “噢……”我的心陡然一跳,心髒鼓鼓撞滿胸膛。


    “你沒什麽要問的?”男人輕問。


    “你想說什麽就說……”我瞅眼看向窗外,靈芝正婀娜多姿的從山腰一處走來,大紅色的披肩映襯著她的圓臉,煞是好看。


    “星月送去美國了……”男人舉目遠眺,目光落在靈芝身上,閃爍璀璨,看樣子,靈芝的這身打扮很是符合他的心意。


    “美國有誰照顧她?”


    “我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夏允諾……”


    原來是她,馨兒的母親,那個一眼看上去非常柔美溫靜嫻熟的女人。不知道當日小肚翩翩的她,如今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怎麽樣,生的男孩女孩?”我不假思索的問。


    “男孩,跟馨兒一樣漂亮,有這一雙烏黑發亮的大眼,不過是單眼皮……”


    馨兒,就是那個天真無邪,有著一張粉嫩的圓臉和一雙白白胖胖的小手,總是奶聲奶氣的衝著我喊蘇蘇舅媽的那個小人精。嗬嗬想當初我跟行川離開哈爾濱的時候,她仰麵哭泣的模樣,仍然清晰可現的徘徊在腦海裏……


    “馨兒,那個小人精。長高了沒?”我安靜的托著雙腮,抿嘴淺笑道:“她可不是一般能對付的孩子……”


    “貌似,馨兒確實人小鬼大,她可討厭夏行川的未婚妻angelia了,經常捉弄那個蠢女人……”男人不自覺地開始輕笑。


    “是嘛……”


    心底某個地方似是被撕碎了一般,奔騰不息的血液瞬間逆流而上竄滿整個心髒。隻覺得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發冷發顫,指尖相互摳搜,惶然無措的模樣,惹得原本還心情舒暢的男人,刹那間,狂躁如獸。


    “你這模樣,是又在想他了?”男人聲音如野,暴跳不安。


    “是,我無時不刻都在想……這下你滿意了?”


    “我不允許……”


    男人握緊的雙拳,青筋暴露,惡狠狠的捶在桌麵,破碎的吱呀聲,嚇的剛踏腳進門的靈芝,一陣恍惚哆嗦。


    “那又怎樣,我就是不可抑製的想,縱使這種想,是那麽心痛,那麽惆悵又那麽心酸,可是誰也阻擋不了我對他的想。盡管他身邊多了個女人又如何,是他的未婚妻又如何。嗬嗬……我全都不在乎,你不是說他失憶了麽,他隻是暫時的忘了我,他隻是生病了,等他病好了,怎麽會忘掉我。我們曾經相愛的那麽芳華,那麽炙熱純真……”


    幾許薄涼的淚滴浸濕眼角,潮濕的心情,淒然的隱痛,跟隨著心髒劇烈的起伏上下翻滾在血液裏,窗前,隨風揚起的落葉,迎麵拂在臉上,然後死沉沉的散落在手指間。


    我想,此刻的夏景軒定然是勃然大怒,柔腸百結的。隻見他麵目赤紅,嗜血的眼眸掀起一泓驚濤駭浪,雙手緊逼我的脖子,瑟瑟顫抖的開始用力捏緊,捏碎……


    綠草蒼蒼,白霧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綠草萋萋,白霧迷離,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


    我想我是勝利的,連著身子骨裏的叫囂,我一直都是勝利的,這種勝利在夏景軒痛苦不堪的模樣前,昭示著越發的得意洋洋。


    夏景軒,他果然對我下不了毒手,他不準我死,他要我活的好好的,哪怕他忍者雙目的刺痛,眯眼打量我一臉幸福看著別的男人模樣……


    盡管,手裏為數不多的照片,但隻因為是有關他的,有關夏行川的,我竟然癡癡的看了一個下午,直到黃昏,室內光線漸暗,我還是未能從照片上淺淺的笑意,移開臉……


    我已經很滿足了,哪怕現在他身邊多了一個叫angel的娉婷少女,照片上的她真的很美,美的純淨,彎彎笑起的雙眸猶如一池清水,靈靈閃爍,像極了她的名字angel,原來天使真的存在……你看,她正一臉幸福的依偎在男人懷裏,那個笑容清麗脫俗的男人懷裏,曾經擁吻過我的男人懷裏,縱使這樣,我還是這麽的淡定,我依然從容不迫,我就是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我愛的男人擁著別的女人,我竟然不生氣,不傷心,甚至盈盈笑意揚起了整個嘴角……


    “女人……”身後的身影來回晃動,明顯,這個男人終於熬不住漫長的冷寂。


    “怎麽?”我快速合上相冊,笑意不減。


    “他有什麽好,你這般貪戀他……”男人語氣陰狠。


    “他比你純粹,比你見得起陽光……”


    “你眼睛是瞎的麽?他身邊明顯多了一個女人,看樣子比你好看十倍的女人……”


    “嗬嗬,那又怎樣,我就是愛他,與你何幹?”


    男人嘴角劇烈抽搐,氣息粗重,緊逼我的身後,雙手圈著我的腰:“別逼我,我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我逼你……”我失聲笑了出來,真是可笑,我轉過身子,目光與他對視:“你說,我們倆誰在逼誰?我愛夏行川,很早就愛了,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用得著你管的這麽寬嗎,太平洋那麽寬,你管的過來嗎?你真是可笑,你以為你囚困我,將我關在你的身邊,你就能得償所願,為所欲為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跟我沒關係?”男人目光寒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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