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是夜裏十一點鍾。


    三嘎子不知道菲春回家後,會落個什麽處境。


    “春妹子,都怨我了!天已不早,你回去沒事吧?”


    三嘎子看著菲春的眼睛,無不擔心地說道。


    “沒關係,大不了鬧一個底兒朝天!鬧得越凶,心涼得就越快!”


    菲春拿出無所畏懼的精神,大出三嘎子意料。


    她一邊穿衣服,一邊依然興奮不已!


    看來一個女人一旦喜歡上這個男人,她就會勇敢地上刀山下火海,拿出一副舍身取義,奮不顧身的姿態。


    菲春的話讓三嘎子異常激動。


    他深深體悟到,一個好女人總會把感情放在最前麵,為了一個好男人,她可以赴湯蹈火,她可以勇往直前,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


    當然,這裏的好男人不一定就是她的丈夫,也許是另外一個鐵骨錚錚又有本事的硬漢。


    等菲春穿好了衣服,三嘎子早已經拿出了在純譚市金店購買的,閃著金光的一副吊環金耳墜和一副金項鏈。


    三嘎子跪在地上,一本正經地給菲春獻上。


    菲春哪裏知道三嘎子還留著這一手,吃驚地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


    菲春停留了幾秒鍾,然後驚呼起來。


    此時,她的腦袋已經猛漲,眼前一陣眩暈,差一點倒在三嘎子懷裏。


    “我要親自給我心愛的人戴上,我要親自見證我們偉大的愛!”


    三嘎子打開首飾盒,把項鏈戴上,又把吊環耳墜一一戴上。


    然後,他後推出幾步,仔細端詳起來。


    看得菲春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我的心愛,謝謝我的男人!”


    菲春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


    隻好向三嘎子使了一個躬身禮。


    “免禮平身!”


    三嘎子裝出一副古代皇帝和公主說話的腔調,開玩笑道。


    “貴友哥,我不想回去了。真的!我可以在你這裏借宿嗎?”


    “春妹子,千萬別這樣!這樣不好,萬一村子裏傳開了,咱們就不好做人了!再說了,這晨橋也不是省油的燈,他知道後,會吃了我們的!”


    菲春一聽三嘎子提起晨橋,氣就不打一處來。


    “晨橋這個王八蛋,真他媽的壞透了!做男女之事他總是跟人不一樣!可惡之至!”


    菲春生氣的樣子,讓三嘎子非常好笑。


    時間在一分鍾一分鍾過去,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整。


    “哥,天這麽晚了,我實在不敢回去了!你幹脆讓我留一宿吧!”


    菲春再次表達了留下來的意願。


    “這樣吧,今晚我也得回家裏住,明天八點還的去派出所呢。這樣路上可以給你仗膽,還有,你要是被晨橋欺負了,你就用力踹我的牆,我聽到了去救你!”


    三嘎子心裏想,絕對不能讓菲春住在這裏,那樣風險太高了,弄不好名譽會毀於一旦。


    “好,那就聽哥安排。”


    菲春高興起來。


    “不過,咱們往回走,一定要保持一定距離,千萬不能被走夜路的人撞見我們在一起!”


    他們一邊說話,一邊上了路。


    他們一前一後,相距幾十米遠,從三嘎子南崗豬場向村東北岸方向走去。


    因為是年底,偶爾還可以見到農戶家裏忙碌的燈光。也有個別像他倆一樣往家裏趕路的。


    隻是彼此間都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因為是夜間都沒有說話罷了。


    當菲春走到三嘎子門前時,四下張望了一番,然後停下了腳步。


    “我想了,這兩個首飾還是放在你這裏安全。晨橋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萬一被他發現了,我這不是找死嗎?”


    菲春等三嘎子從後麵跟過來,就伸手把項鏈和吊環耳墜往三嘎子手裏塞。


    “春妹子,即便他在家,這麽晚了,他也應該睡下了,你還是拿回去吧!不過,你還是小心為上!”


    三嘎子覺得自己精挑細選的寶貝兒,要是還放在自己手裏,那怎能表達自己真誠的愛意呢?


    菲春有些為難地收回雙手,然後裝在衣兜裏,小心翼翼的向家裏走去。


    三嘎子從遠處一直看著她。


    當她走近自家門口的時候,她回過頭向三嘎子點了點頭,轉身進了家門,這時屋裏都沒有亮燈,院子裏靜悄悄的,半點動靜都沒有。


    三嘎子聽到菲春的關門聲,心裏一點也不能踏實,他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家裏。


    菲春又推門走進屋裏打開電燈,隻見床上空無一人。


    晨橋呢?


    晨橋怎麽還沒有回來呢?


    其實菲春心裏清楚,晨橋半夜裏回來,早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他這次不在家,倒是一件好事。


    菲春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她轉身先關緊屋門,然後,走到立櫃跟前。


    她打開立櫃,找到自己以前經常包東西的那個包裹,裏三層外三層的打開,把三嘎子送給她的首飾放好以後,又裏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嚴實。


    她這才鋪下床鋪,開始脫衣服睡覺。


    她這些年早已經習慣了。


    晨橋既沒有正式工作,也沒有外出打工,經常泡在外麵,有時候還夜不歸宿,即便回來,也都醉醺醺的。


    在菲春心裏,她就是在熬日子,她就是在跟著孩子過,她已經略去了晨橋的存在。


    甚至他想晨橋不存在的時候,她會過得更好。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夫妻,最近的距離也是夫妻。


    這不是因為誰與誰有結婚證做證明,就是最近的;也不是因為誰與誰沒有結婚證就是最遠的。


    距離的遠近不是用證件來衡量的,也不是用路程來衡量的,而是用心用情來衡量。


    因為在三嘎子那裏折騰的太投入了,菲春已經非常疲倦了。


    她根本不考慮晨橋回來與否。


    晨橋去了哪裏,和誰約會,和誰鬼混,吃喝嫖賭抽,對於她來說,好像就自己存在著,其他全部都可以忽略。


    當然,這裏隻說他們夫妻二人,她是不會把一雙女兒排除在外的。


    很快,她鑽進被窩,呼呼的甜甜的幸福的進入了夢鄉。


    三嘎子在家裏,沒有聽到踹牆的動靜,還是不夠踏實。


    他一直在屋裏來回度步。


    自從進了家,他的耳朵一直都是豎著的。


    過了一個小時後,他實在不放心菲春,就偷偷地上到房頂去察看晨橋家的情況。


    當他看到菲春空曠的大院落,一片漆黑,一片寧靜的時候,他終於下了梯子,回屋後踏實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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