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區的一棟房子裏,周末站在一間臥室內,臥室很簡單,一張床、一個梳張台、一個衣櫃,除此之外隻剩下窗戶上的窗簾在風中搖晃,就連貼在牆壁上的黃色印花壁紙都顯得有些陳舊。


    能看得出來,這個家裏的日子過得有點……平淡。


    伍德站在房間的另一側,有些哀怨的站著,他這時候忐忑不安的表情像是等待著法院宣判的殺人犯。


    “你確定這麽幹?”


    周末站在那看著他。


    “我想知道結果。”伍德回答的很簡單。


    周末最後一次詢問道:“結果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那條內褲上隻有你和你老婆的指紋。”


    “伍德,你應該冷靜一下,一個男人一旦在這種事情上產生了懷疑,恐怕拿出什麽證據來都不會令其完全打消疑慮,現在你要做的是休息,多想想那個女人的好。”


    周末非常確定自己對那條內褲的證據采集沒有出現任何紕漏,隻是他覺得沒有必要在來伍德的家裏進行進一步確認,要是這個女人真的偷--情了,為什麽不去外邊,汽車旅館難道不是更方便?幹嘛在自己家床上找這份刺激,得了失憶症忘了自己老公是警察也不會這麽幹。


    “比如她已經給過我一次類似的驚喜了?”


    帶有濕氣的風順著窗紗吹進房間,窗簾在窗台上慢慢飄起,周末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不太知道該怎麽反應。


    伍德一屁股坐在床上,有些頹廢指責著自己:“我就是白癡,周,你知道嗎?”


    “我被那個該死的女人騙了一次又一次!”


    “兩年前的1月30號晚上,我在西部分局值夜班,第二天早上回家我就看見了一夜沒睡的她,她精神有些恍惚,後來竟然有凶殺科的人和fbi找上門來說想要一份口供,這我才知道這個婊--子當天晚上根本沒在家,而是在塞西爾酒店和別的男人……”他說不下去了。


    也不用說下去了。


    周末不知道伍德的老婆和誰去**了,他卻知道著名的水塔溺亡案起始時間,女個華裔女孩是在1月31號失蹤的,而警方公布的錄像中,該女孩於1月30號在酒店內電梯裏表現的非常詭異。


    他還正想不明白為什麽伍德妻子的指紋會出現在資料庫裏,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之後呢?”


    周末想這麽問下去,可看著伍德在那低著頭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始終沒有開口。


    許久,伍德在自己警服的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一盒煙,說道:“周,你也看到了,我的家並不富裕,三個孩子兩個在高中一個讀十年級幾乎掏空了我們倆的所有努力。可我不能在承受這種打擊了,這不是一個普通人該承受的,f—u—c--k。”


    連續用打火機點了兩次都沒有打著火的他直接將煙和打火機都扔到了地上。


    “我以為我的生活在兩年前已經遭受了巨大災難,接下來的日子會更好一點,事情也的確是這麽發展的,她開始收心了,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家裏,在我原諒了她以後,百依百順的像是知道錯了,要盡力維護好一切保證這個家的完整。”伍德再次提到了自己的智商:“我就是個蠢貨,就不應該相信她,這幾個星期她又變了,會在每周四的下午出去,回來以後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周末沒接話,伍德提供的證據根本無法支撐他的推理。


    “別忘了我也是個警察,怎麽可以這麽耍我,twice(兩次)!”


    哢。


    鑰匙插入門鎖的聲音傳來,周末還沒來得及去收化妝櫃上的紫光燈手電筒、手裏正拿著鑷子和證物袋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親愛的,你在家嗎?我在家門口看見你的警車了。”


    一個黑色頭發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她很普通,穿的衣服、背的包沒有絲毫特別之處,就連腳下的鞋都是居家婦女討厭麻煩而選擇的低跟鞋,這樣可以稍微增加一點身高。


    女人走入客廳將鑰匙放在客廳內茶幾上時,正好扭頭看見了旁邊臥室裏的兩個男人,這兩個人都穿著警服,其中一個,好像……


    “shit,親愛的,家裏被盜了?你的同事這是在幹嘛?”


    這個女人把包扔下直接走向了臥室,當看見臥室的櫃門並沒有打開,房間內也沒有任何被翻過的痕跡,她不太明白的問道:“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


    周末還在想辦法去圓,可伍德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那你能不能也告訴我今天幹嘛去了?順便把前幾周每個周四下午的事情都說出來。”


    她看了看突然發火的伍德,又看了看站在那沒什麽反應隻是望著這一切發生的華裔警察,好像,明白了。


    “你在調查我?”


    “沒錯。”伍德承認的時候,周末很想罵一句‘白癡’,不過這個場合他說話不太合適。


    “賽琳娜,你知不知道這幾周你每個周四下午都出去,你又知不知道你已經快一個月都沒有和我發生過任何親密關係?”伍德快要抓狂一樣說道:“我都快要瘋了!”


    賽琳娜站在房間門口用力深呼吸,壓抑著自己的情緒道:“我們能不能晚點再談這件事……”


    周末都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自己這個外人在,很多事情不太方便說。


    “no,我要你現在告訴我,現在。”


    被躁狂丈夫比如死角的賽琳娜努力壓製著自己,盡量避免爭吵的說道:“我去看了心理醫生。”


    “why!”


    “我又沒有虐待你。”


    “我自作自受行嗎?”賽琳娜提高了一些音量:“我!”


    “我……我看了新聞,新聞上說塞西爾酒店又有兩個女孩連續被殺,沒人比我聽見這件事更有感觸,當初我是在門後親眼看著樓道裏的女孩和人爭吵,假如我打開房門,也許那個女孩就不會在第二天失蹤,也不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死在水塔裏!”


    賽琳娜宣泄一樣說道:“我一直都在自責,是你原諒了我的那次錯誤加上我們都想保持這個家的完整才平複了一切,然而塞西爾酒店再次出現有人被殺的新聞時,每天晚上睡覺前我能想到的就是那個亞洲女孩的狀態,我睡不著。”


    水塔溺亡案的目擊者?


    這個女人看到了洛杉磯警方在網絡上所公布的4分鍾錄像的一切?


    也就是說,洛杉磯警方所掌握的將近100分鍾無聲錄像都未必有賽琳娜在酒店房間貓眼後邊看到的完整,畢竟錄像沒有聲音,唇語專家也無法分析當時的狀態,而她,記憶深到要去看心理醫生並且深深的自責,也就是說,她一點都沒有忘記。


    周末想問下去,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想將這件撞到自己手裏來的詭異案子做一次完整分析,甚至想和警方公布的‘意外溺亡’做一下對比。


    隻是他不能問,起碼不能現在問,這兩個人的情感危機可以自己解決,也許有個外人在這裏就會鬧到無法挽回的地步,這樣融入西部分局的事也就吹了。


    “伍德,我覺得你妻子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你隻要驗證一下心理診所的單據,你就能明白是自己錯了。”他將紫光燈手電,鑷子都收了起來,順手將證物袋裏的頭發扔進了床旁邊的垃圾桶,帶著強烈的好奇心走向了門口。


    那時,房間內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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