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


    “亞當回來了。”


    洛杉磯警察局辦公大樓內,亞當穿著警服進入,當他踏入時,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攏了過來。這種時刻無論是萬眾矚目還是議論紛紛都隻能證明一件事,能吸引如此多目光的人是風雲人物。


    “他不是去了西部分局麽?”


    “你不知道和fbi打賭的事?你以為西部分局的警察能幫亞當破了暴力性--侵至死案?他當然要回來找凶殺科的那些同事,別忘了這可是洛杉磯最強大的警察局。”


    叮。


    總局接待處兩名穿著警服的警察在低聲議論時,接待處對麵的落地玻璃旁邊還有些穿著警服的警察,而電梯旁邊也站著幾名穿著西裝在那等待的警探,等門口的躁動傳出、電梯旁的人紛紛扭頭那一刻,亞當將他們完全無視,順著人縫從人群走出,電梯門正好打開了。


    毫不客氣的亞當直接步入,有意思的是電梯門口的人沒有任何一個邁動腳步跟進、亞當也沒有半點等待他們的意思,直接伸手去按他要去的樓層,電梯即將關上的瞬間,他就這麽站在電梯內順著越來越小的縫隙和外邊對視著。


    碰。


    微弱的電梯門關閉聲傳出那一刻,門口的所有人都開始深呼吸,他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感覺到這麽大壓力。


    隻是,這些人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這個話題,而是完全處於一種沉默之中。


    叮。


    當電梯門又一次打開,亞當在凶殺科所在的樓層現身,整個凶殺科所有穿著便衣的警探在他進來時都開始抬頭觀望,正在電腦前打報告的停止了工作、和搭檔商量著什麽的閉上了嘴、就連在影印機器前印文件的都忘了文件複印好了以後去拿,愣是讓一張a4紙躺在那一動不動。


    亞當好像天生就擁有一種承受的天賦,無論多少人將目光看向他,都無所謂一樣從電梯內走出,那股與生俱來的自信膨脹的和保護罩一般圍繞其左右,而他進入凶殺科的第一句話就是:“誰負責塞西爾酒店兩起連環殺人案?”


    “現在,我需要有人告訴我調查進度。”


    每一個人都看得出來亞當天生就屬於這裏,他就像是即插即用的u盤,凶殺科公共辦公區中心的位置就是usb插口,隻要他站在了那,就會閃閃發亮。


    “騎士。”亞當靠坐在公共辦公區中心位置的一張辦公桌上,他一屁股壓住了桌子上的文件夾,正在使用這張辦公桌的人很尷尬,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的呆在那看著。


    那個為周末豎起過大拇指的黑人警探走出了自己的辦公桌,站在公共辦公區通道處說道:“目前塞西爾酒店內的所有人都已經被排除了,亞當,這裏有份重要線索可能你還不清楚,當天我們為塞西爾酒店的員工錄口供時,一名服務人員正在休假,我們找到了她,得到了一份你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這個服務員見過凶手,當天死者點了一份甜品,甜品由米蘭達也就是這名我們找到的餐廳服務員負責送到房間,她敲響房門的那一刻,開門的是個男人,房間裏很安靜,這個男人並沒有收下食物,反而給了一百塊錢的小費,很從容的對她眨了一下右眼,輸送什麽暗號一樣告訴她‘送給你吃,她正在……你一定明白’。”


    亞當在那微笑著說道:“這麽說,這個混蛋把自己當成了房間裏男主人。”


    “沒錯。”騎士回應著說道:“因為他擁有歐洲貴族的帥氣,所以服務人員對他的記憶特別清晰,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單身女旅客的房間裏,房間裏也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服務員當時以為這隻是一--夜--情。以為上帝眷顧的收了小費,拿著甜點自己享用了。”


    伸出食指指著騎士的亞當問道:“你一定讓她做了罪犯的畫像。”


    “當然。”騎士很負責的點點頭。


    並不漂亮的女警探在騎士匯報完畢以後穿著白色襯衫站了起來,她胸前掛著警官證,走過去把手裏的一張電腦繪圖拿給亞當的時候,這張3d繪圖在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下仿佛就是凶手在藍色背景下拍的大頭貼,清晰無比。


    “頭。”


    “嘿,朱莉安,我不是凶殺科的沙展了,記得嗎?”亞當提醒了一句,朱莉安表情稍稍有些……,亞當繼續道:“沒關係,告訴我你知道的。”


    不再糾結的朱莉安繼續道:“我和巡警拿著複印的圖片在塞西爾酒店問了足足兩天,周圍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這家夥,查看酒店內的門前錄像時,發現這個家夥是早上六點進入酒店的,為了找到這個mother**er,我和搭檔連續查錄像查了十幾遍。”


    “next。”亞當沒理會朱莉安的抱怨,直接喊著下一位。


    非常年輕的白人警探站起來說道:“該街區內一共四家宗教儀式用品商店……”


    亞當伸手打斷道:“你什麽都沒找到,這不怪你,是我的錯,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是信徒,他是在創造信仰。”


    朱莉安聳聳肩接話:“那現在該怎麽辦?我們沒有電話號碼可以監控、沒有居住地址可以監視、除了這張臉和這個混蛋打賞給服務員小費上的指紋,什麽都沒有。”


    凶殺科彌漫著一股頹廢的氣息,這些人仿佛被凶手打擊的異常憤怒卻又無力可失,他們就像是失去了主體的支柱,盡管八隻腳都在,可是卻無法移動一步。


    現在,亞當回來了,這些人仿佛都有了自己的作用,他們願意承載著亞當移動,最終布置出一張大網。


    亞當將手上的圖片放下,麵露難色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所有同事,這些是他擁有輝煌時的左膀右臂:“你們是打算讓我鼓勵一下你們,然後增加點士氣?”


    噗。


    騎士第一個笑了,第二個是朱莉安,那個剛剛加入凶殺科不久的白人小夥錯愕的看著整個房間,他發現房間內的每一個人都慢慢露出笑容,一瞬間這個房間裏的陰霾似乎被驅散的一幹二淨。


    e-on。”


    “算了吧,我寧願聽你解釋屍體上的淤青是怎麽形成的。”


    哈哈哈哈……


    沒有笑點的房間內爆發出了很久沒有釋放過的笑聲,騎士笑彎了腰,朱莉安笑的抱著肩膀直抖,隻有那個白人小夥問道:“誰能告訴我你們都在笑什麽?”


    他永遠不知道亞當是個怎麽樣死板的人,更不可能知道這些人剛剛成為亞當的手下時,過的是什麽日子。亞當和這群人的關係是靠一個又一個的大案要案累積起來的,眼前的一切證明著缺乏人格魅力的亞當用實際成績在這裏鑄造了不可撼動的信任,這也是為什麽凶殺科一有破不了的案子還是第一時間習慣性的通知亞當。


    至於凶殺科現在的boss,他才不在乎誰來破案呢,他要的隻是破案,他是一個當官往上爬的人。


    亞當在笑聲中思索著,他以為凶手隻是製造了兩起完全相同的案件,沒想到的是,凶手同樣把自己的難度提升了,那就是他將自己暴露給了服務員,然後並未殺死她,讓她好好的活下來。這可能是因為凶手覺得製造水塔溺亡案的人嫌自己犯下的案件級別太低,他的目的是要把那個人給逼出來,這才把兩次案件都放在了同一家酒店,同時,也說明凶手下一次犯案的手法難度會更高。


    “好了。”亞當沒什麽表情的等他們笑了一陣後說道:“騎士,這個家夥應該是在挑戰水塔溺亡案的凶手……”亞當把和周末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你要查的是宗教儀式用品公司,一個正在創造信仰的人是不會使用其他宗教東西的,他很可能定製一些……洛杉磯應該沒有多少家專門製造宗教儀式用品的公司,我要你去查有沒有什麽人……”他拿起了這張圖片道:“尤其是這個人定製過特殊的宗教儀式用品,或者和宗教儀式用品類似的東西,最好順帶著查查蠟燭廠,這個工作量很大……”


    “我能搞定。”黑人很自信的回答。


    亞當點點頭道:“朱莉安,我知道街道監控中一定找不到這個人。”他又指了指那張圖片:“可是,想要找出一條可以不通過街道監控而出現在酒店門口的路一定不簡單,他需要無數次的實驗,你要找出這條完全沒有任何監控的路來,這一定是凶手撤退的方向,同時,在這條路周圍所有的監控中,給我找到這個人的身影……這很累……”


    “我不需要你管我累不累,keep-going,我隻想抓住那個家夥。”


    騎士補充道:“我要尿到他臉上。”


    “ok,動起來,帶著你們的搭檔開始順著兩條線去追捕,這個家夥早晚會落到我手裏,騎士,到時候我在廁所裏給你留個好位置。”


    亞當拿出電話撥通了周末的號碼:“周,我現在總局凶殺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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