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是蝙蝠車嗎?」他聽到對方問,通過處理的音色顯得格外沙啞低沉。


    「哼,你知道這裏是犯罪巷嗎?」他聽到自己不知好歹地回答。


    不僅如此,他還揚起撬棍對著哥譚義警、罪犯噩夢的蝙蝠俠腹部揮了過去。可惜,什麽也沒有打到。力量懸殊,沒兩下,他被對方揪著衣領,像是拎小貓似的拎了起來。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被綁起來,然後扭送到警局,關進監牢裏時候,對方沉默了一會兒,問道:「問你一個問題,你要想好再回答。」


    「你餓了嗎?」


    就這樣,傑森的生活改變了。他被哥譚首富布魯斯韋恩領養了。


    是的,說個哥譚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就如小說裏寫的那樣,布魯斯白天是身價百億的花花公子,夜晚是行俠仗義的蝙蝠俠。他們就像是硬幣的兩麵,緊密且不可分。


    自此以後,他脫離了骯髒的犯罪巷,不需要在垃圾堆裏討食,也不需要去偷雞摸狗了。他搖身一變成了韋恩的養子。一年後,又成了蝙蝠俠的第二個羅賓。


    由此可知,傑森真正迎來命運的華麗轉變,是開始於他十三歲的時候。而他現在「返老還童」得到的身軀,明顯是在那之前!


    看著自己因為營養不良而發黃髮癟的皮膚,骨瘦如柴的胳膊,麻杆一樣的小腿,傑森無力地捂著額頭,陷入苦惱。


    不僅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還失去了自保的力量,這讓傑森麵臨了雙重困境。


    不對,也不是完全失去自保的力量!


    身體變小了,衣服還在。


    那麽裝備呢?!


    傑森精神一振,立即在身上的口袋翻找。看著手中摸索到的東西,他稍稍鬆了口氣。


    好在雖然身體變小,但飛鏢和勾爪,小型的彈藥等道具都還在。身體裏的大種姓之刃也保留著。


    傑森槍藥精通,喜歡用物理攻擊超度罪犯,除此之外,他本身也有著優秀的魔法天賦。大種姓之刃,是他在死而復生後的一次歷練中,得到的魔法之刃。


    這把刀很特殊,能夠斬斷「惡」。


    這個「惡」包含世間所有與其掛鉤的東西。可斬斷惡鬼,亦可斬斷惡法。甚至帶有惡意的能量,也能夠一刀泯滅。


    平時由他的靈魂之力幻化而成的大種姓之刃,都隱藏在他的身體內部。


    傑森想要將其取出,然而嚐試多次都無法成功。以他現在的靈魂強度,竟然根本無法將其凝聚成形。他原本經苦難淬鍊而成的強大靈魂,似乎也隨著變小的身體而削弱了。


    原以為隻要這個東西還在,自己就有個保底的牌。沒想到是想多了,大種姓之刃現在就像是一個擺在櫥窗裏的展示品,能看不能用。


    現在能用的也就一些小道具了。


    希望這些東西在自己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多起點作用,給這副瘦弱的身軀爭取一些逃生的機會。


    除此之外,傑森覺得撒拉路池水對自己的影響幾乎沒有了。


    撒拉路池水可以讓人永生不死,不管多重的傷都能恢復,但是會慢慢被惡魔力量侵蝕,有很大的副作用,讓人變得偏激易怒。重生的傑森曾泡過它,醒來後的他被憤怒和惱火充昏了腦袋。


    後來傑森通過修行,才漸漸地減緩了些,但是其影響依然如影隨形。隻能憑藉著傑森自己的理智去客服他。隻是,遇到傑森在意的事情時,他通常克製不住。


    而現在,一切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對付蝙蝠家族的執念依然沒有消除。畢竟蝙蝠家族和他,早已是命運牽連,無法分割。對方的一舉一動,即使不想在意,也不自覺地會在意。它有點像本能了。


    不過,好消息。他已經聽不到不斷挑動他敏感神經的呢喃,也感覺不到精神上烈火灼燒般的折磨了。


    這很好,他不喜歡被人掌控的感覺,撒拉路池水也不行。


    這算是意外穿越帶來的好處吧。


    整理好心態,一時間找不到事情發展這副模樣的根本原因,傑森開始著手解決眼前的問題。


    首先,衣服太大,影響行動。傑森把袖口和褲腳捲起,直到長短合適。因為周圍在野外,鞋子大了也要將就穿。唯一能做的,就是塞了點草進去,將其夯實,走路時不容易脫落。


    其次,他需要從高處眺望,了解自己的處境。最好是能找到路,去往有人煙的地方。這樣他就能弄清自己到底來到了哪裏,又該怎麽回去。


    傑森走出枯草叢,找到了一處高丘,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


    將手架在額頭前方,傑森眯著眼透過迷濛的雨霧,看到了一條不知道通往何處的道路。


    「好,就走這條路吧……」


    順著小路前行,又冷又餓的傑森來到了一個城鎮。


    雨已經停了,空氣低溫潮濕。


    這個城鎮裏還挺熱鬧,街道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人。挑著擔子的小販,花樣百出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路邊攤正賣著冒著熱氣的小吃,散發著讓人口齒生津的香味。


    而此時傑森渾身乏力,手腳酸痛,幾乎站不住。他艱難地杵著先前折斷的木棍,避開人群,縮坐在街角一處堆放成一摞的籮筐後。


    此時,傑森並沒有為見到活人而感到開心,而是因眼前這副生氣勃勃的景象,腦海裏翻騰起了名為震驚的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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