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那時候是怎麽做的呢,笑嘻嘻地和陶鈺道謝,然後一到食堂就主動買了兩人份的早餐和陶鈺一起吃。但陶鈺往往接受了之後,就一定會幫他買晚飯或午飯。這和早飯的價錢可沒辦法比,陶鈺家庭條件又不好,衛嚴買了幾次就不敢再這麽做了。


    但陶鈺總是幫他打掃衛生,他什麽都不做怎麽好意思。所以,衛嚴就給自己定了許多個鬧鍾,強製自己能夠早起。或許是他打著哈欠打掃衛生,閉眼洗漱的樣子太可憐。某一天早上,陶鈺把他所有的鬧鍾都關了,衛嚴一覺醒來,就發現陶鈺又已經什麽都幫他做好了。連洗漱的熱水都幫他兌好,牙膏幫他擠號。


    那時候,他一臉懵逼的拿著牙刷,愣愣地看著陶鈺,剛要開口,就被陶鈺打斷了。


    「都是同學,你不用道謝,也不用不好意思。我習慣每天早起,幫你打掃衛生也隻是順手而已。而且,我覺得我們不隻是同學,應該是朋友對嗎?」


    「對。」衛嚴還記得自己那時候傻傻地點頭。


    陶鈺那藏在眼鏡背後的眼睛似乎染上了笑意,「那麽朋友之間,互相幫忙不是應該的嗎?」


    這之後,衛嚴就徹底把陶鈺當作自己的好兄弟,並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陶鈺對他的種種照顧。衛嚴比較粗心,不會在生活上照顧人。陶鈺也不需要他照顧,陶鈺唯一的一點就是家庭經濟困難。衛嚴當然不可能直接送錢,陶鈺也不可能接受。


    陶鈺那麽驕傲的人,衛嚴隻是還人情請了他一頓早飯,他都要還一份午飯或晚飯回來。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接受他的幫助。


    看著走在身邊的那個人的側臉,衛嚴覺得自己真的傻。為什麽會以為陶鈺隻是想和他做好兄弟呢,這麽明顯的喜歡,恐怕隻有自己這個傻子看不出來吧。


    去食堂的窗口買了一份白粥、一個茶葉蛋,學校的早飯沒那麽豐富,他吃這些也就夠了。而且,衛嚴落座後,立刻雙眼放光地看向陶鈺。他記得,陶鈺那時候會把家裏帶的鹹菜帶到食堂就白粥吃。而衛嚴,那時候最喜歡的就是那些鹹菜。


    陶鈺看到他的眼神,微微一笑,從袋子裏拿出了一瓶罐頭裝的鹹菜。擰開後,用沒用過的筷子挾了剛剛好的分量先放到衛嚴碗裏,然後再夾自己的。


    白粥上點綴著散發著鹹香味的酸豆角,衛嚴低頭喝了一口,就知道是曾經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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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章 最終(二)


    衛嚴看著陶鈺給兩人都夾過後, 將罐頭蓋子又擰了起來,裝進透明的塑膠袋裏,然後等會帶去教室。倒不是小氣, 陶鈺有些潔癖,哪怕是他自己用過的筷子也決不會再伸進去。


    跟班裏的男生說過很多遍, 但他們好像無法理解大家都是男生有什麽好嫌棄的, 沒把陶鈺的話當一回事。如果放在食堂的桌子上, 大大咧咧的男生就會直接打開吃。


    吃完早飯, 陶鈺手裏拿著書和袋子,衛嚴卻是兩手空空。不同於陶鈺的認真好學, 衛嚴從來不把書帶回宿舍裏。別人挑燈夜讀的時候, 他要麽在睡覺,要麽就是玩手機。但即使這樣, 衛嚴也能把成績保持在年級前十, 是無數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進入教室, 裏麵已經坐了大半的學生,重點高中的強化班就是如此, 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不用睡覺吃飯的機器。衛嚴走到後排落座, 陶鈺則是坐在了視野良好的第三排。


    今天還是一如既往的英語早讀,他們的英語老師十分盡職盡責,不僅要默寫書上的單詞詞組, 連做過的試卷都不放過。凡是沒見過的生僻單詞,或者是比較好的句子,統統圈出來做重點。


    別人都是昨天晚上帶回宿舍早早背好, 隻有衛嚴是到了早讀的時候才把試卷翻出來背。背著背著,衛嚴還要走神,再次在腦海裏呼喚起了係統。


    唉,還是沒反應。五分鍾後,衛嚴有些喪氣地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起來。熬完了早讀課,隔了一個走廊的好友立刻湊了上來。


    「哎!衛嚴,你怎麽了,今天早上這麽萎,是不是昨天晚上打遊戲打多了?」王業看著衛嚴一反常態的萎靡模樣,十分奇怪。


    「沒事。」衛嚴看到自己的好兄弟王業,終於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王業才不信,不是通宵打遊戲,難道還能是通宵學習不成。他還不了解自己這個好兄弟,從來不在課堂之外的時間學習。雖然不明白打遊戲就打遊戲唄,為什麽不肯承認,但王業可不是為了追根究底這事來的。


    「哎,衛嚴,我們今天中午訂外賣,你要不要?」王業的聲音很小,生怕被別人聽到。


    因為學校是不允許訂外賣的,宿舍後邊的鐵欄杆那邊還沒有裝監控,學生經常從那邊拿外賣。但漸漸地次數多了,學校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派老師時不時地在那邊巡邏。所以,每一次拿外賣都是一次生死時速的考驗。


    王業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的很大方,但冒著處分的危險拿外賣也隻有他的兄弟能有這個待遇。要是被班裏其他同學聽到了,纏著要一起就太煩了。


    「不要。」衛嚴搖頭,他中午還要和陶鈺一起吃飯。


    「又不要你拿,為什麽不定。學校裏翻來覆去就那幾樣,你每次都吃不下,又何必為難自己。聽說最近新開了一家煲仔飯味道不錯,我幫你訂了啊。」王業說著,已經在小紙條上開始落筆。衛嚴的口味他還是很清楚的,閉著眼睛都不會選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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