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卻忽然猛地後仰,電腦椅瞬間滑出去半米多,伸出一根手指搖,「牙套別掛花我的臉。」


    你想親就親,想不親就不親,把你慣的。


    這麽漂亮的女孩,怎麽就偏偏長了張嘴。雪裏被氣著了,一下靠過來,捏住她下巴,「我看看牙。」


    「我牙怎麽?」春信咧嘴亮出兩排小白牙,含糊:「看,好康吧。」


    「真是牙啊。」雪裏鬆開手,退後:「我以為那嘴裏長的圖釘呢,一吐一個釘,往人臉上紮。」


    「哈?我嘴裏長圖釘?」春信都笑了,「你身上才長圖釘吧,碰不讓碰,親不讓親。」頓了頓又說:「也對,我嘴上長圖釘了,一親就紮你一臉血,行了吧!」


    好嘛,這回換雪裏生氣了,拿上自己的東西走了,「你自己在這睡。」


    「本來就是嘛,你老那樣對我,我不會生氣嗎?你總是在拒絕我。」


    「隨你怎麽說。」


    「隨你!」


    「隨你!!」


    「隨逑你!!!」


    雪裏拿上自己的東西開門出去,去了客臥,門關上,反鎖。


    沒好一個小時,又吵架分居了。


    蔣夢妍從臥室出來,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去敲雪裏的門,「你怎麽又把妹妹惹生氣了。」


    雪裏不出聲,春信說:「讓她在那睡吧,誰稀罕!」她蹦躂著上了床,一米八的大床上滾來滾去,「這床大,我一個人睡多爽,她愛去就讓她去唄。」


    趙誠出來,把蔣夢妍拉走,讓她別管她們的事。


    雪裏也不是氣,她沒那麽容易生氣,就是想治治春信亂愛親人的臭毛病。


    她也反思過,春信什麽也不懂,都是下意識想親近,可她不是,她滿腦子邪念,怕做錯事。


    越長大,心思越多了,跟小時候不一樣了,不能由著她來。


    分居也好,雪裏想,要不明天她就搬到客臥吧。


    她們在家裏很大聲地吵架,說親嘴的問題,生怕爸爸媽媽聽不見似的,春信不覺得,雪裏都沒臉見人了。


    春信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越想越氣,越想越氣,都快氣炸了!


    她越是不給親嘴巴,春信偏要,就是叛逆。要是好好給一次,也不至於老這麽惦記,她老不讓,春信就老想,天生的倔種。


    還真讓她瞅準了,雪裏最後一次出來上廁所,忘了反鎖,讓門縫裏的一直豎著的耳朵聽見了。


    白天睡夠了,晚上不困,春信玩貪吃蛇等,一直等到夜裏兩點鍾,全家都睡著了,到處都靜悄悄,她鞋也沒穿,輕輕地擰了門把手出去,貓兒似動作很輕地溜進客臥。


    房間裏開著窗,紗簾被風吹開一半,雪裏睡覺很規矩,側躺著睡得很熟。


    她麵前還有空餘,春信就躺她對麵,一點一點挪過去,調整姿勢努力地去挨嘴巴。


    第一次讓她碰到了,軟軟地貼了一下,第二次還想來,被一把捏住下巴。


    怎麽突然醒了,春信心都嚇飛了,一動不敢動。


    黑暗中雪裏嗓音低低啞啞,很無奈的,「意思意思得了。」


    感覺她身體僵著,雪裏伸手攬過來,搭在後背由上至下輕輕順,「好了,睡覺了。」


    小貓討得吃食,終於老實了,動動調整好睡姿,剪刀腳把人夾住,哼哼:「你早這樣不就完了。」


    第45章


    莫名其妙吵架,又莫名其妙和好,雪裏把她抱回去的,托著小屁股扛在肩膀上,回房間睡覺。


    小豬仔睡得可熟,白天下午睡那老長一覺,晚上竟然還睡得著。


    她睡眠好,吃飯也規律,這兩三年都沒怎麽感冒發燒,身體倍兒棒。


    但雪裏還是不放心,叫媽媽抽時間帶她們去體檢。


    主要還是給春信體檢,怕她有什麽隱藏的病根,早點檢查出來早點治。


    春信今天穿得可漂亮,媽媽買的,跟雪裏一個款式的碎花吊帶裙,雪裏是白色,春信是嫩黃色的。一個安安靜靜,一個花蝴蝶一樣飛來飛去。


    她們有好多衣服是一樣的,隻是尺碼和顏色不一樣,


    蔣夢妍買衣服的時候沒想那麽多,就是圖省事,雪裏喜歡淺色,春信喜歡花的粉的,按照喜好買就行。


    也有點小小的虛榮心在裏麵,走在外麵,人家一看就知道,兩個漂亮女孩都是她的閨女,蔣夢妍可太享受別人羨慕的眼神了。


    大街上過去一對穿情侶裝的男女,春信還是第一次看見,被雪裏牽著,人家走出老遠了還不住地回頭看。


    雪裏小聲訓她,「好好走路。」


    春信說:「剛剛過去那兩個人,穿的衣服也是一樣的欸,隻是顏色不一樣。」


    蔣夢妍也看見了,隨口說:「人家穿的情侶裝。」


    「情侶裝?」春信還是頭一次聽說,「還有情侶裝呢。」


    她挺新鮮的,低頭看看自己,又抬頭看看雪裏,「那我和冬冬也是情侶裝嗎?」


    蔣夢妍這才醒過神來,可不是嗎,她買的時候光想著姐妹裝,哪想到還有情侶裝這種東西。


    雪裏不出聲,蔣夢妍也不說話了,春信故意落後媽媽兩步,抱著雪裏胳膊把她肩膀壓下來。


    雪裏彎腰聽她在耳邊小聲問:「我們是情侶嗎?」


    雪裏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隻是捏捏她耳垂,春信不懂,也不想刨根問底。萬一她說不是呢?雪裏的心思可太難猜,她那嘴除了吃飯和教訓人都不輕易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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