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華民國憲法經國會正式表決通過,經秦時竹簽署總統令後予以公布頒行,具體條文可參見作品相關。


    憲法的正式出台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經過記者繪聲繪色的報道,人們對表決現場那一幕的情節也感覺震驚和好奇。驚的是總統居然下了如此重手,奇的是堂堂一個聯邦黨的黨主席、本打算呼風喚雨一番,沒想到居然栽在一個不起眼的秘書手中,有關於國安局的能幹和出色再次被傳得沸沸揚揚。


    “閣下還在等什麽呢?難道還在懷疑北京那個情報係統的效能或者手段麽?”炎熱的天氣裏,英國駐南京領事依舊衣冠楚楚,說話也依然娓娓道來。


    “您的意思是?”


    “王揖唐可靠不可靠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上次給他的3萬恐怕就……”


    “哼,他們能拿我怎麽樣?不就是送點錢沒報告麽?”


    “是的,從表麵看起來確實如此。但我很遺憾地提醒將軍閣下,秦時竹既不是白癡又不是笨蛋,他難道會看不出其中的奧秘?你,一個堂堂的長江巡閱使,居然和聯邦黨之間有聯係……哦,不對,換用對方的話說,是勾結。”


    “夠了,我知道怎麽辦。”馮國璋憤怒地揮手,“別的我不用多說,這事完全是你們英國人弄出來的。”“是啊,都是我們英國人不對,那難道閣下收的10萬元也不對?”領事對於馮國璋的態度絲毫沒有惱怒,反而一切都像在他掌控之中一般。


    果然,一聽見這句話,馮國璋如同泄氣的皮球一樣,自己也有把柄握在別人手中。英國方麵分兩次資助聯邦黨,一次直接給,另一次通過馮國璋讚助(當然少不了馮國璋的好處)。本意是通過這種方式鞏固自己在長江中下遊的勢力,同秦時竹一樣擁有一個政黨作為政治勢力上的奧援。哪曾想?


    “馮將軍,現在的情形已經很明顯了。這不是你要不要動手的考慮,而是人家什麽時候對你下手的考慮。秦時竹執政以來,什麽時候放鬆過反對派地壓迫?前有倪嗣衝、陳其美,現有聯邦黨,將來……”領事聳聳肩。“他一步步地在鞏固自己的權勢,你想打破那種可怕的結局目前隻有兩個方案。第一,及早投降,表明歸順之意,放棄兵權,做一個有職無權的人;第二,聯合各種民主勢力,反對獨裁政府,推翻秦時竹的統治。”


    “你這是在威脅我麽?”


    “威脅?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到底是誰威脅誰。”領事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您做出第一種選擇。基於將軍地聲望、地位、實力。秦時竹恐怕不會放過你。即便你有意投降也難以取得對方地信任;第二種選擇麽?嗬嗬嗬。就不用我說了。中國有句古話不是魚死就是網破。想必馮將軍也有體會。”


    “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哦!”馮國璋所顧慮地正是這些。被他人說中了要害頓時有些氣餒。


    “我們大英帝國對閣下地支持一貫不遺餘力。這次憲法表決事件更讓我們意識到中國局勢地險惡。通過多方接觸。我們已和各個方麵達成了共識。現在就看將軍願不願意出來做各方麵地領袖。隻要您肯答應。資金、軍火乃至今後地外交和政治幫助都不會少。怎麽樣?敢不敢?”


    “這不是小事。你讓我再想想。”


    北京城一處幽靜地小旅社裏。有不少大人物模樣打扮地人也在開會。


    “諸位。這次地憲法表決讓我們終於可以看清秦時竹地嘴臉。他今天這樣對付聯邦黨。明天也能反過來對我們。”


    “對,我們絕不能束手待斃。”


    “現在秦時竹獨裁的跡象日趨明顯,可笑一些人還在那裏大唱讚歌。我真不明白他們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有長者模樣地發言:“孫先生是什麽意見?”


    “他,他能有什麽意見,他早已被秦時竹迷失了心竅,要麽說絕不可能,要麽動不動要辭職,情形如同袁世凱當初一模一樣。我已和展堂溝通過了,他讚成我們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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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單憑我們這些人有什麽作為呢?是不是請兆銘先生再商議商議?”


    “不用,汪兆銘已嚇破了膽,哪裏敢放個屁字。聽說秦時竹有意拉攏他。讓他繼任湯化龍空缺之後地眾議院議長職位。估計這陣子正在哥倆好吧……”


    “小人!”


    “前兩天英國朋友和我過來溝通,現在國際局勢發生了很大的變故。德國勢力已被法俄兩國牢牢牽製在歐洲,已不可能為秦時竹提供實質上的援助,而英國方麵願意支持我們的正義行動,希望我們像推翻袁世凱一樣推翻秦時竹這個獨裁者,建立真正的中華民國。”


    “英國人會不會給我們吃空心湯團?”


    “難說,不過據說馮國璋已有意舉事,南方不是秦時竹的範圍,馮國璋、李純手下都是精兵良將,況且有長江天險,從軍事角度來說還是可以依靠的。再者,北京不是我們的久留之地,再呆下去隻能束手待斃……”


    “什麽時候出發?”


    “越快越好。我已訂了今天晚上去上海的火車票,明著去上海調研工業企業,實際我們在南京下車,去和馮國璋匯合。”


    “好注意,大家分頭動身吧。京城地總理府內,張謇一臉頹喪的神情,眼睛布滿血絲,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以往自信的神情。他怎麽了?


    “季老,你?”最近來拜訪他的人少了不少,但在風口浪尖的時候還是有人會來打擾他,即便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為張謇憔悴的麵容而吃驚。


    “我老了,今後的事情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張謇明白來人的意思,擺擺手道,“已經錯了一次。就不要再錯第二次了,認不清形勢是要吃大苦頭的。”


    “爹……”兒子張孝若走了進來,口中直喊,“父親何苦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你知道什麽?”張謇地語氣不像是在責備自己地孩子,“搞實業比搞政治簡單啊。”


    “現在人心惶惶,大家都等著季老您主持大局呢?可您都閉門謝客好幾天了。”


    “你回去轉告大家。穩定秩序、擁護總統就是大局。至於我……”張謇慘然一笑,“我馬上就不做這個總理了。”


    “這不必吧?季老為國操勞許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人家心裏早就對咱們有芥蒂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事先連口風都沒有聽見,你以為聯邦黨有國安局人員,我們南方局裏麵就沒有?唉……”


    “聽說……馮國璋……”


    “胡鬧……他這是犯罪!”聽了來人隱隱約約的說詞,張謇心裏洞察的一清二楚,“你們不要跟著他胡鬧。要死無葬身之地的。什麽叫手段,我算是見識過了,別人比我們有本事。有能耐啊,政治這玩意,難得很啊。”


    “是……我知道了,回去一定把您的意思轉告給大家。


    “那就好,那就好,大家要有心理準備,不過不會太慘,稍微收斂點吧,別讓人看了笑話。”來人諾諾連聲。隨即便匆匆離去。


    原本在表決現場,以張謇為首地部分人民黨南方局議員商定,等國會表決憲法時,一旦聯邦黨發難,他們也以裝作勸解的樣子離開會場,以造成法定多數不足地局麵。沒成想聯邦黨還沒有鬧將起來,國安局已經下手了。這些人猝不及防,平素又唯張謇馬首是瞻,故而如無頭地蒼蠅般亂轉。張謇終究是個識時務的人。知道事不可為反而開始規勸起原本追隨自己地一群地方精英。


    1914年8月1日注定是一個不同尋常的日子。上午,國務院副總理兼內務部長葛洪義召開新聞發布會,就憲法表決當日的情況對外界做出說明。


    “憲法表決前夕,眾多媒體記者都在場,可以清楚地看見內務部是如何執法的。我們嚴格遵循有關規定,履行了正常地法律手段和秩序,對違法的議員做出處理,整個過程完全是履行職責的正常之舉,沒有不可告人地目的和陰謀。”葛洪義用炯炯有神地眼睛掃視了一下會場。“不過。由於此次事件牽涉麵廣、涉及群體眾多,為了澄清一些被誤解的事實。國務院特意召開此次新聞發布會,歡迎各位提問。”


    “請問副總理閣下,貴國國安係統在憲法表決的前夕突然逮捕一部分議員是否可以理解為對某些議員施加壓力,以便更好地通過《憲法》?”


    “我理解這位英國記者的意思,我隻想解釋幾點。第一,這一次逮捕這些議員並移送法辦是有確鑿證據的;第二,至於為何是表決當日而不是提前或者推後,原因很簡單,國安係統的偵破和調查在此前一直都在進行,在表決前幾天各種情況得到了匯總,這一切的文書可以在相應文件和卷宗中看見,隻能說是巧合,而不是有意操縱。至於推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任何一個保護民眾、以查處違法犯罪為己任的政府機構都會盡快破案而不會為了照顧什麽影響而拖延、推遲。犯罪嫌疑人早一天落網,正義就早一天得到伸張。”葛洪義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就我本人而言,我壓根不認為這些議員有代表人民進行民主表決地權利,理由很簡單,他們的所作所為早已違背法律,違反了國家和人民的囑托,有什麽資格對神聖的憲法進行審議呢?”


    記者頗為不服氣地追問:“但我聽說還有不少議員犯有同樣的錯誤,隻因為他們對憲法表示讚同而躲過了這次風暴,請問閣下這算不算是一種陰謀?”


    “首先要指出一點,國安係統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的警惕,希望做到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任何人隻要違法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處,談不上區別對待。其次,針對三條禁令而進行的查處並不是始於今日,而是早就在進行了,各類媒體都有過報道。從去年以來我們陸陸續續處分了不少人,各個黨派、各種政治傾向都有,絕不可能有偏袒一方的舉動。最後,我不知道您所說地不少議員犯有同樣的錯誤是從何得知的,既然您掌握了充分的依據,請不妨現在就舉報對方的名字和行為,我一分鍾後就下令嚴查……”


    這話一說,這位老記頓時期期艾艾起來,不是他沒有掌握情況,而是掌握了、舉報了也沒有用----憲法已經正式公布,能挽回什麽呢?如果公然舉報,那等於是和一些中國政治勢力過不去,今後也不用混了。看著他一臉尷尬地坐下來,中國記者哄堂大笑。我是《人民日報》的記者,請問葛副總理,現在報道聯邦黨接受非法政治資金後,各方麵反響很大,廣大讀者紛紛前來問訊有關情況,請問您是否可以再詳細介紹一下?”


    “這次除了違法三條禁令的議員外,還根據《中華民國政黨法》查處了聯邦黨及相關負責人的違法行為。第一,我想嚴正聲明,這次的查處和采取地措施,都是有確實地證據,當事人本人也已供認不諱;第二,關於此案的處理也會秉公裁斷,日前沸沸揚揚所傳漢奸、賣國賊地猜測並不存在,聯邦黨所違反的是接受政治資金後不進行登記的告知義務,到目前為此還沒有發現有其他危害國家安全的舉動,相對來說危害並不大,處理自然也會公正而不會捏造莫須有的罪名;第三,對已被逮捕的人員,我們將根據情節、各自所處的位置和角色予以區別對待,絕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加以同質化處理。最後我聲明一點,有關案情已根據程序移交司法處理,鑒於案情重大,最高法院已由各位大法官組成特別法庭審理。”


    《民立報》記者問道:“現在輿論有這麽一種擔心,意謂此次事件,固然是事出有因,議員有違法犯罪的把柄,但何嚐不是大總統大權獨攬、推行獨裁的顯現呢?”


    “自倪嗣衝案、議員案以後,輿論對大總統的攻擊開始陸續增加,理由無非是大總統獨裁、大權獨攬等等。對於這些謠言,無論是大總統本人還是我們內閣成員,都一笑了之,認為不值得一駁,但既然今天你提出來了,我也表示一下我的看法:單純從三條禁令的角度看,這不僅不是獨裁,反而恰恰是民主的標誌。”一聽葛洪義提出此言,滿場肅靜,靜聽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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