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多好多,一夜都說不完。」


    本沒有想從木木這兒尋到答案的天道卻聽了進去。


    因為木木描述的每個場景,都是他正在經歷的。


    他第一眼見到花一原本的樣貌,臉紅的厲害。


    他看到花一對別人笑,胸口會悶悶的。他……親了花一,心跳的快要溢出來。


    難道,這就是喜歡嗎?那他是不是已經喜歡上了花一?


    胸口有什麽熱熱的在鼓譟,天道隻有一種想法,他想立刻見到花一。


    「多謝!」


    天道丟下兩個字,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天道從未走過這樣的一段路,讓他熱血沸騰,又讓他近鄉情怯。


    他想了許多要當麵對花一說的話,可等他走到院子前,看到如水月華下,穿著單薄的裏衣,對月獨酌的花一,清風捲起花一的髮絲,也將天道飄飄渺渺的心困在了風裏。


    天道的手撫上了左邊胸口,那裏,他的心髒砰砰跳的飛快。


    作者有話要說:


    祝寶子們國慶節快樂!


    雖然短,但還蠻重要的一章~


    第27章 魔童


    月華如洗,涼風習習。


    花一倚在院中,欣賞著漫天星辰,心情頗為舒暢。


    上一次心情如此平和的欣賞月色似乎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了,而當時,他的身邊還有著另一個人的陪伴。


    他們不僅欣賞了月色,更欣賞了一出各大門派鬧上門來無功而返的好戲。


    噗。


    無論什麽時候,隻要想起一些和天道相處過的事情,心情似乎總能好轉。


    不知不覺,天道竟然與他有了這麽多共同的回憶。


    想起天道,花一原本平靜的心情又橫生了些波瀾。


    花一不自覺正襟危坐。


    可想到自己為何如此反應,又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如果天道在的話,定要虎著臉,對他說這個坐姿不可。


    可天道不在。


    花一一揮手,眼前憑空出現了一方木桌。木桌之上擺放著一尊紅色的木琴。


    他纖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弄了一番,清冽的琴音傾瀉而出。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起勢,將兩隻手到放置在琴上,微微合上雙目,彈了起來。


    此刻月下無人,花一勿需有任何的遮掩。


    錚然的琴音帶著殺伐的果決,就連琴身都跟著震顫發出嗡鳴之聲。


    天道頓住了腳步。


    這琴聲如此熟悉,似乎正是他近來所教授的曲目。


    可這曲子是他所在的時空一首珍藏下來的古曲,花一又是如何得知的?


    天道不由得頓住了腳步。


    花一閉上雙眼,樂曲的節奏愈發激烈。


    指尖的撥弄也愈發的快了起來。


    花一眉頭輕皺,此刻他躁動的心緒都反應在了這琴聲之上。


    他的內心翻江倒海,因為他終是想起了深深印刻在腦海中,印刻在他魂靈中的畫麵。


    朦朧模糊的身影,居高臨下的同尚在繈褓之中的他說著什麽。


    但那模糊的影子,無論當時的他如何努力瞪大雙眼,都看不清晰。


    那模糊的身影每次出現,必然伴隨著這肅殺的琴聲。


    花一放棄了探究那影子的模樣,他隻是想要聽清那人在同他說些什麽。


    他竭盡全力,終於,夢的最後,他似乎聽清了。


    那個模糊的身影在對他說:「活下去。」


    這便是花一最初的夢,也是最後的夢。


    花一自出生便有了記事的能力,待他長大後,幾乎已經要分不清,這樣的畫麵,究竟是真實存在過,還是隻是存在過在他的夢境之中。


    但是這都不重要了。


    那個模糊的聲影或許是他的父母,至少花一如此期盼過。


    但後來他在日復一日的等待中,慢慢放下了這種期盼。


    那個模糊的身影隻是不負責任的丟下一句活下去,卻未曾告訴他,一個孩童要怎樣在這世道中活下去。


    沒有人生下來便能夠知曉人心險惡,花一亦是如此。


    他被一戶農戶餵養著活到了能夠說話的年紀,卻因為不通達人間的規則,暴露了自己的妖異,而被丟棄。


    那之後,他便開始了流浪,同許許多多吃不上飯的難民一樣,顛沛流離。


    不同的隻是,即便是難民,別的孩童也有父母,有親人,有朋友,而他什麽都沒有。


    在他八歲的時候,他輾轉跟著難民到了京城。


    一次得了好心人施捨之後,他被另一幫難民堵在了巷子裏。


    那時的花一尚不知自己有何不同之處,他隻知道,自己好似比起常人,要扛餓許多。


    於是他便將那好心人施捨給他的一袋糧食分出來,想要同大家一起食用。


    可他不了解人心,原本欺壓他的難民因此分成了兩派,爭奪起他的糧食。


    他們為此廝打,打的鮮血淋漓。


    這些人扭打在一起,暴露出人性之中最醜惡的一麵。


    可他們看不到,也不知曉,他們此刻的一舉一動都正被監視著。


    直到兩派的人將彼此打的奄奄一息,巷子裏才走出了十來個錦衣華服之人。


    這是一直在監視著他們的人,也是施捨糧食給花一的人。


    花一看著走在最前頭的那位被人尊稱為少爺的少年,手中顛著靛藍色的銀袋子,得意的挑著眉對身邊人說:「給你,晦氣。這幫人真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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