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的老虎也是老虎,幾十年不論嚴寒酷暑,還是風吹雨打,都不曾間斷過的功夫,讓他早已經把勁道練到了周身的各個角落。這便是所謂的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即便是現在重傷躺在床上,那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握住他的手腕兒的。


    “您這個傷勢······”陸軒眸中閃過一抹沉吟,不管是錦衣衛的四大指揮使之一,還是武道世家何家的掌門人,身份注定了何世昌的修為不可能弱於他人。單純的就修為而言,除了陸軒這個不能以常人之理而論的怪物外,頂多再加上一個受過他指點的何家盛。放眼世界範圍內,就算把那四個隱居不出的宗師算上,以何世昌的武功,也足以進入天下武林前十之列。這樣的身手,哪怕對方是出身血滴子,同樣身手不凡,也不可能將何世昌傷成這個樣子。可現在卻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一切的解釋,似乎都能在這個脈搏上找到答案。何世昌居然還有舊傷在身,這一次就是引發了暗暗壓製的舊傷,內外夾攻之下,所以才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看出來了?這個事兒,說起來也有二十年了。”何世昌看著陸軒,眸中閃爍的神色,明顯的深感意外。原本是為了兒子的一片孝心,沒想到這印象中毛頭小子還真有幾把刷子。


    “二十年?是因為那件事兒?”陸軒兩道眉毛向上一挑,又是二十年前,似乎這一切的症結,有源於二十年前。除了父親跟他說的那些事情之外,實際上,很多事情都和二十年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若不是時機不對,陸軒是真的想通過大法力扭轉時空,親眼看看二十年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也罷,反正你老爹都跟你說過了,那我跟你說得透徹一些,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其實這事兒細說起來也沒什麽,二十年前,通過組織的情報係統,我得知你父親可能出事兒。於是立即趕去支援,誰知道在半途中遇到了頂級高手的埋伏。那時候的我雖然沒有現在的修為,仗著年輕氣盛,卻也是不落下風。誰知道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女人出手了,一個相當厲害的女人。速度快如鬼魅,連我都差點兒沒有反應過來,被她當胸掃了一掌,當場重傷。後來是我拖著重傷之身,不計生死的苦戰,方才脫離了包圍。回家之後,我雖使用了各種方法,卻依舊無法根治,這個傷勢的根,就在那時候就種下了。”


    “原來二十年前出手的不僅是京中的各大世家,背後還有這麽一手。”陸軒眸中光芒閃爍,今日何世昌這番話,算是解了他腦海中存在的一些疑惑。


    “那是自然,要不然僅憑那些不成器的家夥,怎麽可能整出那麽大的動靜兒,二十年歲月,都無法洗清當日的痕跡。”何世昌哼著說道。


    “您說的那個絕頂高手,是一個看起來年紀差不多七十歲開外的老太太嗎?”如果不出陸軒意料之外的話,二十年前那個重傷了何世昌的人,應該就是在新生會上來學校找他的老太太。如此一來的話,許多事情也就順理成章的連貫在了一起。


    “你見過她?”何世昌立時瞪圓眼珠子看著陸軒,眸中閃爍著的精光,精準的表達著內心深處的驚駭。這小子是要逆天嗎?居然能從那個女人手底下逃得性命。這個事兒提起來可能會有些窩囊,卻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女人的存在,確實在他的心頭,充斥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陰影。


    “我還跟她交過手,打了她一記七傷拳。沒有三五年的時間,她是甭想在這世間行走。”他自己出的手,豈能心中無數兒。這已經是考慮了眾多因素之後,得出的對於己方而言的最壞結論。


    “七傷拳?你小子是不是忽悠我呢?”七傷拳的存在,何世昌自然知道。可那都是裏杜撰出來,虛無縹緲的東西,現實之中卻是不太可能存在。武學之道重在氣血,勁道的修行,即便是暗勁兒,相對來說,也隻是使出了和七傷拳類似的效果罷了,兩者卻是不能同日而語。


    “就像這樣。”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似乎是千古不變的真理。而親身的感受,卻是比眼睛看到的還要真實,因為有的時候,眼睛也是會騙人的。陰陽五行的力量隨心而動,瞬間籠罩何世昌的全身。


    “我明白了!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我們這些人,就算是老了。”諸般玄妙的力量,讓何世昌禁不住的感歎道:“我倒是禁不住有些好奇,什麽樣的武學奇才,能創得出這等武功。”這個話,其實也隻是他隨心所語,倒也不是真心想探尋陸軒的機密。他也是武林中人,規矩也是懂得。有些東西,即便是自己的至親血脈,也不能隨意胡言。


    “這次回來,我看他武功,你是不是教了他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啊?”這話既是在轉移話題,也是在真心的問詢。到底是什麽樣的手段,能讓人在一年不到的時間裏,算起來也就幾個月的時間,武功以幾何方式般的瘋狂增長。


    “怎麽說呢。其實我也沒有教他什麽,我們做過幾次武學的討論,能有現如今的武功增長,都是他的努力和資質。”陸軒並不是故意在何世昌麵前矯情,若是沒有何家盛的努力和資質,他就是再有手段,也無可奈何。


    “叔叔,您的情況我心中有數兒了。請在此靜候幾日,我需要調配一些藥物。”陸軒站起來,往外間走去。


    “情況怎麽樣了?”世間重者,除情義之外,莫過於生死,尤其是至親之人的生死。在這樣的等待,即便是以何家盛心性都無法抑製內心的焦急,一看陸軒現身,也是不管不顧了。一個大踏步跨越了無限距離,一把抓著陸軒的手問道。


    “伯父的問題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從根本上來說,傷勢加劇,以至於氣血枯竭,就好像無根之水一般,要想解決,唯有洗髓換血。”內外夾擊的傷害爆發之下,那種破壞性的傷害已然蔓延全身,與其費心費力的一步步清理緩解,不如來一次徹底的大換洗。陸軒想的可不是隻保住何世昌的性命那麽簡單,幾十年的功力排入前十名的高手,就這麽廢了,淪落常人,未免太可惜了一些。


    “那就用我的血吧。”何家盛毫不猶豫的說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再說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和氣血的渾厚,即便是對他自己會有所損傷,也應該算不得什麽大問題。


    “雖然我很想阻止你,可我知道若是阻止了你,你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鄧倩雯抬眸看著何家盛,她太知道這個男人是個什麽性子了。重情重義,為了朋友尚且能兩肋插刀,何況是生養他的父母。兩個人的感情,除了婚約的牽絆之外,更多還在於朝夕之間的相處,感受到他的這份兒重情重義。鄧倩雯心中已然暗暗決定,不管是個什麽樣的結果,這輩子他都認定了這個男人,跟定了這個男人。女人最懂女人,看著眸中閃爍著別樣之情的鄧倩雯,即便是剛剛相識沒多久,傅楠依舊趕緊上前安慰,同時用眼睛不停的給陸軒使著眼色,意思表達很明確,你趕緊想個另外的靠譜辦法。


    “你老兄的孝心雖可嘉,氣血也和伯父是一脈相承,從某種理論上來說,你給伯父做這個供血之人是最合適不過了。可你練了我教給你的武功,再加上你自身的年紀,血氣方剛,以致你現在身上的陽氣太足。以武學之道而言,這是極達頂峰的絕好之事。然現在伯父的這個身體,怕是承受不住你這麽陽剛的氣血,搞不好反倒會傷了伯父的身體。這件事兒還是讓我來想辦法處理吧。”陸軒說道。他說這話也不是忽悠,而是出於現實的考慮。當然要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的話,即便是冒著風險,也隻能這麽做了。畢竟這世上縱有千般好,也沒有性命重要。


    “有你在,我雖沒有必要擔心。可有件事兒出於慎重起見,我還要交代一句。無論出現什麽樣的情況,我帶來的那個人,都要務必保證她的安全。跟你交個實底,此事可能關係到整個國家的命運。”如何給何世昌治療,在陸軒心中已有了一個大概的腹案。此番救治,不僅是要保住何世昌的生命,還要保住何世昌的一身實力,難度無疑是增加了不少。為了給何世昌找到合適的治療藥物,他必須要離開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卻是不能將傅楠帶在身邊。即便他的能耐通天,帶著一個女人於深山之中跋山涉水,終究也是不太合適。


    “我明白了!”看陸軒說得這麽慎重,何家盛眉宇間一片凝重,以他了解的陸軒,絕不會隨意的拿這種事情信口開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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