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一時間我還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身份和情感來麵對您。這也是為什麽這麽長時間以來,我沒有登門的原因之一。”警戒森嚴的四合院,據傳說是皇朝某個紅頂子大員的府邸,一老一少相對而麵,一時間卻是沉默無言,最終還是陸軒開口,打破了沉默。


    “好小子,就算你暫時不想承認我是你的親爺爺,以我的年齡,也足以做你的爺爺了吧。”打量著二十年來第一次見麵的孫子,那完全繼承了兒子的熟悉麵孔,似是讓老爺子,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這小子的脾氣,倒是挺倔啊。


    “老爺子······”糾結了半天,陸軒吐出了一個以兩人的關係來說,有些別扭的稱呼。讓他開口管一個這些年來第一次見麵的人爺爺,還是有些困難的。雖然兩者之間的血脈之親,已經沒有任何的疑惑。


    “你這小子······就這樣吧,都已經回來了,還能再跑了不成?”老爺子搖搖頭,內心的期盼落空,沒有失落之感肯定是假的。卻也不能強求,亦不急於這一時片刻,反正是自己的親孫子,這一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的。


    “這些年日子怕是不好過吧?”從這一句話就可以看出,對於兒子一家的情況,老爺子暗中還是頗多關注的。


    “倒也還算可以,要不我也不能回來不是。”這是絕對的真心實話,以他之前的那種病症,若沒有在父母家人的細心嗬護,隻怕難以活過十五歲。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這個老頭子能見到那個有幾分機靈古怪的小丫頭。”陸軒這個孫兒現在已經見著了,還有一個孫女兒,卻是不知什麽時候了。


    “快了,您很快就可以見到了,時間過得很快。”看著老人家滿頭的白發,歲月洗禮下的蒼老麵容,陸軒語氣柔和的說道。


    “是啊,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二十年就這麽過去了。”老爺子悠然歎息,言語之中一抹歲月滄桑,無語用言表。他也不知道自己還有多少個二十年可以支撐。說起來也不知是該可憐還是可悲,處在某些位置之上,即便是生命,也不能由著自己了,有著太多的人情冷暖,世間算計。能多活一天,便是一天的好處。


    “聽說你給張家那小子治療了多年的疾患?”雖然他已經多年沒有邁出這個四合院一步了,可這天底下,很少有事情能瞞得過他。


    “您倒是什麽都清楚。”老爺子能有這樣的情報能力,應該和四合院門口站崗的那幾位以及暗中保護和照顧老爺子的那些人脫不了關係。退休多年,依舊有貼身的秘書以及衛隊,甚至還配有專門為老爺子服務的醫療團隊,可見老爺子的威望有多麽高。以老爺子的年歲,已經有太多的事情不必去操心,亦沒有精力去操心。可陸軒卻終究不一樣,是他生命的延續。隻要有一天還能喘氣兒,就要操一天的心。


    “看在一片孝子之心的份兒上,治也就治了,若還是固執於當年之事,讓他直接消失也就了。”這話說得很是輕描淡寫,這話或許隻有在老爺子麵前這般說,才不會引起太大的轟動效果。對於此事,他是真的不在乎,這便是建立在絕對實力上的絕對自信。


    “我現在相信那句話了,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換舊人。”老爺子目光幽幽盯著眼前的孩子,他比當年的兒子還要霸氣三分。他欣賞這種建立在絕對實力上的絕對霸氣,做人做事都該當如此。畏首畏尾,隻敢躲在背後,陰謀算計,終究是上不得台麵。


    “您的腿應該不太舒服吧,尤其是陰天下雨的時候。要不我給您按摩,按摩。”老爺子身上有什麽不妥當的,以陸軒的眼光,自然無所遁形。


    “那就按摩,按摩。我這條腿,也有些年頭了。還記得是當年雲城攻堅戰的時候,城門樓子都已經打下來了,敵軍卻還是負隅頑抗。正麵交戰的時候,一不留神被刺刀將這條腿前後貫穿。以當時的醫療條件,醫生建議截肢,可我死活就是不同意。當兵的,一身的本事,大半兒都在腿上。要是少了一條腿,我還能扛槍打仗嗎?要是就這麽在後勤待著,我寧願死在戰場上。”上了幾分年歲的老人家,基本上都是如此。最近的事情可能記得不是特別清楚,過往的事情,卻猶如發生在昨日般,記得一清二楚。也願意跟人嘮叨兩句,這才是一個普通老人,應有的天倫之樂。


    一邊聽著老爺子的訴說,一邊以特殊的手法按摩著老爺子的腿,刺激著氣血,脈絡的再次生長,掌心之中一縷細線般的靈氣,通過老爺子的皮膚滲入體內,隨著特殊的按摩融入氣血,骨骼,肌肉之中。


    “老首長休息了?”一個中年人站在四合院門口,他是老爺子身邊多年的貼身警衛,可以說是老爺子身邊最信任的人。


    “陸軒大校,首長要和你通話。”陸軒正要開口說話,一陣兒電話鈴聲突然響起。接通之後,一個莊嚴,肅正的聲音就傳入了陸軒耳中。


    “我是······”對方的自我介紹,讓陸軒情不自已的愣了一下,那不是經常在電視上主持會議的那位嗎?這億萬人口的大國,真正的二號大人物。


    “兩個小時之前,我東海海域,有幾搜漁民船出海打漁之時,幾搜海盜船闖過海防線,抓走了所有的漁民。你也知道以我們目前的海軍實力,以及狀態。在各種虎視眈眈之下,確實不能擅動。可此事卻不能不管,任何侵犯國家權益的行為,都將受到最為嚴厲的打擊。傷我國民者,格殺勿論!”這句話說得真是霸氣無比,讓人聽得也是熱血沸騰。


    “情況緊急之下,隻能將你啟動。至於你的學業,我會讓人安排好的。”倒不是說這個時候啟動陸軒有什麽不妥,隻是做為一張王牌,殺手鐧,一般的任務還是不要驚動他的好。


    “義不容辭!對了,有件事兒怕是還得麻煩您一下。白家的人想要談一些事情,不過我現在怕是沒有這個時間,一切等我回來再說。也請您轉告,隻要他不亂動,他們家那寶貝疙瘩,我肯定一個手指頭都不帶動他的。”爺爺疼愛孫子的情緒,他剛剛已經感受了一番。自家老爺子已是如此,那個把孫子看做是一切希望的白老爺子,還不得更為嚴重三分。激動之下,再做出一些不太妥當的事兒,那就不太好了。


    “你小子,行吧,我就去給你傳這個話。”二號首長愣了一下,這話要是由他傳出去,怕是又要引起過多的猜測了。不過也沒什麽,願意猜就讓他們猜去吧。就憑這小子做事兒的態度和能力,為他承擔一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好,我知道了,請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療養病房內,經過專業團隊幾天的努力,再加上周圍清幽環境的改善。白老爺子的病情,已經有了極大的好轉要是換做他人,這種治療程度已經可以出院了。這位老爺子的話,還是再三謹慎一些的好。


    “那小子怎麽會······”放下了電話的白老爺子,擰著眉頭陷入了沉思之中。那可是管理著億萬人口的真正頂級二把手,每天要處理的事情,簡直多得數不過來,真正的是日理萬機。怎麽現在有功夫,搭理自家的事情了?自家的事兒,在自己看來是大事兒。可在二號首長看來,就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兒了。而且看二號首長的態度,明顯是幫著那小子說話。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怎麽會出現這樣的變故呢?


    “老爺子,要不我帶人去趟西北?請放心,就是拚了這條命,我也一定把少爺搶出來,安全送回家。”支撐著白家未來的擎天之柱,就這麽控製在他人的手中,這事兒怎麽想都覺得玄乎。


    “不,為了擎蒼的安全,現在還是稍安勿躁的比較好。既然他能通過二號來傳遞這個信息,想來會言而有信。”現在的西北,被圍得像鐵桶一般,若是能輕易闖過去的話,就沒有現在的麻煩。就算能夠費力突破封鎖,想把白擎蒼安全帶出西北也不是容易的事情。陸家那小子能把那幾個女人擺在明麵上,收服西北,這幾個女人就絕不是簡單之輩。關係到孫兒的性命,甚至白家的千秋萬代,絕不能貿然行事。


    “我這兒還有急事兒就先離開了,爺爺要是醒了的話,就麻煩您轉告一聲兒。”掛了電話,陸軒是一刻鍾也不敢耽擱了。


    “放心處理自己的事情,老爺子這裏有我呢。”若論起陪在老爺子身邊的時間,恐怕沒有人能夠和這個衛隊長相提並論,哪怕是血脈至親的兒子,孫子,孫女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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