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行將朽木了,可我還有親人,還有朋友,你們還想讓我做什麽啊?算了吧,什麽也不要問了,到了我這兒,就算是到頭兒了。”充斥著濃鬱消毒水味道的辦公室,幾名來自京城某區警局刑事大隊重案組的警員,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看著辦公桌後台那位油鹽不進的主兒,一陣兒的無奈。他們此來本想在這個院長身上打開一些案件的突破口。可沒想到他們來的時候,這個院長已經因為經濟問題被控製了。隻不過由於證據還沒有完全充足,暫時還留他在辦公室辦公罷了。


    當然了,這些跟重案組的幾位警員沒有關係,他們現在隻想搞清楚一些案件的細節,隻有落實了這些細節,手頭兒上的案子才能往前推進。可這家夥油鹽不進,話說看這架勢也沒有幾天奔頭,他在這兒死扛著算怎麽回事兒啊?


    “想用你一條老命掩蓋無數的秘密和罪惡?你覺得自己的命,有這個價值嗎?”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一男一女兩人走了進來。


    “幾位是·····”因為這家夥的油鹽不進,搞得心頭鬱悶的幾位警員,抬頭看著進入辦公室的一男一女,出於職業的本能習慣開口問道。一男一女倆人都沒有回答,隻是那個女人從兜裏拿出了證件,一下子就讓這些重案調查的警員說不出話來了。本來以為這個醫院院長,跟他們調查的案子牽扯上關係已經夠數兒了。現在看來,還真是有點兒小兒科了。不錯,人命關天確實是大事兒,可如果把這家夥身上的事兒都給抖露出來,夠槍斃他十次的了。這也就是現代法治文明了,要是倒退個三五百年的,這事兒要追究起來,抄家滅族都算是輕的。


    “你經濟上的問題有人管,牽扯到人命案子也有人過問,自不用我來操心。可除了這些之外,你自己還做了什麽,不用我來給你提醒吧。”一雙手支撐在桌子上,一雙眼眸直透人心,似是能把人心中所有隱藏的秘密,都給看透。


    “你在說什麽?我不是太明白。你們是哪個部門的?”從一個最底層的醫科大學畢業生,一步步成為京城頂級醫院的院長。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見識了多少生命的無常。再加上已然沒有了後顧之憂,他本來以為自己真正可以做到波瀾不驚,這也是他現在能夠坦然麵對調查的原因。可看著這個少年這個直透人心的眼神兒,平靜的內心一瞬間泛起了波瀾。


    “幾位警察同誌,這兩個來曆不明之人進入辦公室,肯定是對我有什麽非法的企圖,請你們一定要確保我的安全。”幾個重案組的警察沉默不說話,那個部門找上你,還想讓我們保護你的安全?那幾個案子的事兒,必須得有個著落。可要是插手那個部門的事兒······別說他們了,就是再高兩三級,也不見得有這個膽子。


    “兩位,我們還是在外邊等候吧。”關於那幾個案子著落的事兒,看來這位注定落馬的院長,短時間內是不能痛快交代了。可這屋子,他們也不能再待下去了,萬一聽到點兒什麽不該聽的······


    “你不用跟我裝糊塗,我要查的事兒,這世上還沒有誰能攔得住。你之前不是說我們來曆不明嗎?那我現在不妨給你透露一點兒消息。我們要查的案子,拒不配合者,可以使用一切手段。”一抹森然在眸中閃爍,大白天的一股莫名透骨寒風,憑地而生。


    “你們敢······”臉皮抽搐,嘴角一顫,本想通過提高音量來壯個膽子。可看到那雙眼眸的冷光,好不容易鼓起的一點兒氣勢,頓時泄了個一幹二淨。看這個架勢,自己真要扛著不說,這兩個家夥是真敢動手啊。


    “你久在京城,雖級別不算太高,可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吧。”陸軒一雙眼眸詭異之光不停閃爍,絲毫不顧及對方蒼白的麵龐,略微發抖的身軀,繼續迅猛的施加著強大的心理攻勢。


    “話既然說到這兒了,不妨說得再透徹一點兒,危害國家安全及利益者,格殺勿論!”霸氣殺伐,一個哆嗦,錘子,砸在胸口,一陣陣兒的發蒙,呼吸困難。又似是一陣兒邪風兒吹過,那叫一個從裏到外的透心涼兒。心理素質差點兒,或者身體有什麽毛病的,真的能直接嚇死,一點兒都不是開玩笑。側目,這家夥身上居然有這般凶悍霸道的殺氣,如此這般年紀,難不成就已經在屍山血海中滾了一遭?


    “不,我什麽都不知道。我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材料之中,你們自己去查吧。”思忖再三,還是堅持最初的選擇吧。不管是為了家人,就算為了自己,不該漏的事兒,打死也不能漏。就算牽扯到了人命案子當中,也不可能直接牽扯到自己身上。他隻是和某些人進行了一些合作而已,又不是主使者。就算再加上經濟問題,頂了天也不過是進監獄。自己都這把年紀了,身上的毛病也不少,沒準兒以後還能借此重出大獄。可要是把他做過的所有事兒都漏了,關人的鐵柵欄那是不必要多那道程序了,直接來一顆黃橙橙的花生米,然後可以安心躺在那個永久小盒兒裏了。


    “看來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別想著一死就能萬事大吉,你的命還沒有這個價值。”看著這家夥又陷入了持久的沉默之中,陸軒的急脾氣也有些按耐不住了,他可沒有這麽多時間在這兒扯犢子。


    “還不想說是吧?那好,我也不逼你,你不說,你不是還有家人和兒子嗎?不要以為你把他們秘密安排在境外,我們就沒有辦法弄回來。”常言道禍不及子女這點兒道理,就是那些混跡地下世界的流氓混混兒都懂得。可現在的問題是這家夥油鹽不進,或許這是唯一能夠打動他的籌碼。


    “你們······”這位正處於調查中,即將卸任的三甲級醫院院長,蹭的一下從辦公桌後頭站了起來,一雙眼眸死瞪著陸軒。好不容易橫下的一條心,萬古不變的神情瞬間破功了,這一下確實打到了他的軟肋之上。


    “怎麽著,你是不是想罵我卑鄙無恥,手段毒辣?我還就告訴你了,我行事向來這麽不擇手段。”眉頭向上一挑,嘴角一撇,這一副流氓架勢,看得人真是嘴角抽搐不已。


    “他什麽都不知道,他是無辜的。”這位橫了一條心,想以自己一條命掩蓋結束一切,頗有些古風英雄氣概的院長,徹底淡定不了了,就算是聖人也不可能真正的無欲無求,何況他本就是一私欲雜重之輩。


    “無辜?你的嘴裏居然還能蹦出這兩個字兒?那些本來可以好端端活著,卻被你暗中使手段摘了器官,影響一輩子生活,甚至丟了性命的人,無辜不無辜。”一說起這個,陸軒就更壓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按理說身為修士,千百年歲月紮眼而過,世人生死早不必記掛在心。然就是因為這樣,對某些事兒才要真正在意。須得熱血之時,熱血之年冷靜,那真要到了萬古歲月之時,怕是要冷血無常了。


    “醫者本該仁心仁術,救死扶傷,可你呢,你做了什麽?也不知道午夜夢回之時,你是不是真的能睡得這麽踏實。”這世上若真有因果報應,這家夥就該被天打雷劈。


    “夠了,我自己做了什麽,我自己清楚,用不著你來教訓。”赤紅著臉龐粗著脖子狂吼了一句,是人都要臉,尤其是像他這樣曾經掌握著一點兒權位,被無數人捧起來了的主兒,如今被陸軒這般教訓孫子似的訓著,能受得了就怪了。


    “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僅限於你這個案子。但是我要求,務必保證我兒子的安全,不能讓他受到那些人的傷害。”一抹糾結晦澀爬上臉龐,起初學醫,進入醫院的時候,他心中想的何嚐不是救死扶傷。若說唯一的野望,也不過是達到醫術的最高頂點,就如同華佗,張仲景那般在醫學界留下自己永垂不朽的名聲。這恐怕也是每個做醫生的,心中都有會的一絲野望,本無可厚非。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心開始歪了,漸漸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直到做出了這個事兒。


    “不,他們不是人,都是一群來自地獄,毫無人性的魔鬼。”說起這一點,院長剛剛平靜下來的情緒,又明顯激動了起來,麵容漸漸有些扭曲猙獰。他或許有自己的貪,自己的惡,自己的罪。可如果不是那幫人的推波助瀾,他是絕不可能一步步邁入深淵,直到今天永世爬不起來的地步。


    “烏鴉站在煤堆上,隻瞧見別人黑,沒看見自己黑。”一股氣從鼻間發出,陸軒直接哼道。還敢說他人是毫無人性的魔鬼,你自己個兒有人性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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