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看著我做什麽?”將倉庫內的一切痕跡清理幹淨之後,一行十人撤離。可所有人的目光都毫不掩飾的直勾勾盯著那道前行的身影,今日之戰的所見所聞,真的大大超脫了以往的所見所聞,三觀被按著狠狠重新刷新了一次。


    “看來那一戰是完全沒有必要了。”說不出來的滋味兒在莫追雲心頭充斥,心高氣傲不代表著夜郎自大。當兩者的距離,已經拉遠到了一個隻能讓後者仰望的程度,除了接受,貌似再無第二選擇。撒潑耍賴,那不是男兒該做之事,自欺欺人,更是不屑為之。


    “找個地方,好好喝一頓。不醉不歸!”陸軒倒是可以在不反抗的前提下,讓莫追雲好好揍一頓。然以莫追雲的驕傲來說,那是一種侮辱。


    “好,這可是你說的,不醉不歸!”哈哈大笑聲中是無盡的豪邁之氣,莫追雲發現,這個年僅不過二十歲的家夥,倒是可以做一個知心朋友。拋卻那些亂七八糟的不談,人活一世,能有這麽個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


    “這個時候,讓你家那寶貝孫子去西北,你就不怕出了什麽岔子?”燕京城某個豪門大宅之內,兩個須發皆白,然氣度非凡,眸中閃爍著無盡人生智慧的老者,隔著茶幾相對而坐。一杯清茶淼淼,端的是人生無盡逍遙。可這人世之上,又哪兒有真正的逍遙,身處局中,已然是身不由己。哪怕是這個年紀,不是依舊要操心費力嗎?


    “如果陸家收攏了西北的地盤,往後的很多事兒,可就不那麽容易處理了。”提起此話,一抹銳色在眸中閃爍。人上了年歲,最近的事情可能記得不是太清,過去的事兒卻清晰如電影般,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


    “誒!如此這般,又該風起雲湧了。”悠悠歎息自另一老者嘴中發出,不知是不是錯覺,原本天下鼎有名的醇香茶水,怎麽這麽苦澀呢。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能不能管理好那麽大一片地盤,就看他自己的能力了。”這天底下的事兒,許是就是這般玄妙。某個燈火斑斕的別墅內兩口子坐在陽台之上,望著星空,一聲悠然之語,自陸建國口中發出。兒女是父母一輩子的責任,即便兒女已然成長,能夠翱翔天空,做父母的卻依舊感覺不甚放心。


    “爺爺,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難道您認為我比不過他嗎?”挺著筆直的身子站在書桌前,眉宇間的倔強,是屬於他自己的驕傲。由於父一輩的緣故,從小到大,他都是在爺爺身邊長大的。多年來日以夜繼的影響,爺爺的威嚴已然深刻心中。可這一次,他想反抗,想遵從自己的心意,給自己做一次主。從那一晚的視頻資料來看,那個人確實強大,絕非等閑。可自己也不弱,不見得就會輸給他。


    “比?比什麽?拳頭嗎?”一巴掌摁在桌子上,支撐著由於上了年歲而有些幹癟的身軀。老頭子那雙仿佛隱含著世間一切智慧的眼眸,盯著眼前這個一臉倔強,自己一手帶大的孫兒。臉部肌肉隱隱抽搐,話語中隱隱透著一絲對孫兒的恨鐵不成鋼。若是沒有陸家那個小兔崽子的出現,若是沒有西北的變故出現,孫兒這般表現是他所樂意見到的,這個由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終於成長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可現在不一樣了,變故出現了,在大局麵前,他那點兒主見,顯得是那麽的稚嫩,可笑。


    “我聽外邊那幫小的,暗地裏稱你為小瘋子,你是不是覺得挺美,是不是已經能夠完全繼承我這個老瘋子的衣缽了?”用這番話教訓孫兒的時候,一抹滄桑之色在眸中一閃而逝。老瘋子,這個名號雖然不那麽好聽,但也不失為對他最好的評價。


    “孫兒不敢!”白擎蒼身板兒筆直,爺爺的故事,從小就耳熟能詳。眼前這位滿頭白發,對自己慈愛有加的老人,幾十年前的血色戰場中,曾以一把瘋狂大刀創下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輝煌業績,也在一定程度上打下了今日白家的基礎。他就是再狂妄,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敢拿自己和爺爺相提並論。


    “你要明白,時代不同了,對如今的白家來說,要的不是隻知道動蠻力的莽撞之輩,知道我為什麽會給你改名擎蒼嗎?我就是希望你能為白家撐起一片天。我老了,再掙紮也怕是沒有多少活頭兒了,你爸又······白家能否長久,最終還是要靠你,知道嗎?”白老爺子跟自己的孫兒,語重心長的說著心裏話。白家在他的支撐和帶領下,走到今天實在不容易。如今的白家,雖有輝煌,卻也隱憂叢生。最起碼二十年的苦和痛,不是那麽容易能咽下的。單就實力而言,陸家已經緊壓白家一頭,否則二十年前的事兒,也不會那麽輕易罷手。如今若是讓陸軒再吞下西北的地盤,那白家怕將是更為出路了。就算看在過往的老麵子上不會趕盡殺絕,也不能掩蓋白家沒落的事實。


    其實仔細分析,現在的境況對白家來說,可以說是危險和機遇並存。就看誰的手比較快了,若是白家能夠趁著目前西北尚未完全被消化之前,將西北截胡。那麽大一片地盤,所帶來的實力增長,自然不用話語多說。不僅能夠解除隱患,二十年來的仇,沒準兒也能報了。風險和機遇並存的一局棋,若不是某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他是說什麽也不會讓孫兒去下的。可現在嘛,卻也隻能選擇遵守規則,讓兒孫們自己折騰。


    自從兒子出事兒以後,老頭子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培養孫子身上,別的不說,至少在京城的年輕一代中,自家孫兒算是出類拔萃的領軍人物。在第二代的培養上出了人力不可違的岔子,二代子孫中能和那個讓老頭子想起來,就恨得牙根兒癢癢的家夥對陣的,實在沒有。總不能讓他這個土都已經埋到鼻子上的老東西出手吧。就算扔得下那個臉麵,陸家那個老東西,怕是不會坐視不管,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奶奶的,真是氣死我了。”推開別墅大門,秦雨柔氣衝衝的走了進來。雖然肯定不可能在西北長居,然就現在的局勢而言,什麽時候能回轉乾州,卻是存在著一定的不確定性,西北這麽大一攤子,想要理順,完全消化,困難程度的確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你這是跟誰啊?這麽大的氣性?”低著頭處理文件的柳明月抬頭,看似氣定神閑,眉宇間卻也是存在著一抹不可掩飾的疲憊。處理傾城集團的事情,她能做到遊刃有餘,可處理這麽大一攤子事兒,卻還是有些勉強。雖勉強,不過對她的能力來說,倒是一次難得的鍛煉機會。


    “還能有誰啊?”秦雨柔眉宇間氣憤難平,先前因為京中的插手,順勢而為借用了軍方的力量,暫時鎮壓了西北地下世界的亂子。可麻煩並沒有就此清除,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陽奉陰違。能在地下世界混出名堂的,基本上都是桀驁不馴,膽大包天的主兒,豈能容忍幾個女人壓在頭頂之上。這也是為什麽京中那個白老爺子,敢派他孫子前來西北的原因之一。


    “這幫混蛋,別讓我抓著把柄,不然非得把這群王八羔子一個個的抽筋扒皮不可。”雖然氣憤難平,可暫時來說,也無法做出什麽有效措施,這西北的有些事兒想要得到處理,還非得得到這些家夥的配合不可。


    “無悲?許久的日子未曾見麵了,可還好嗎?”勸慰秦雨柔之話語尚未從嘴裏發出,柳明月抬起了頭。隻見得一道妙曼身影從虛空處踏步而行。


    “許多日子未見,如今的你已經是我仰望的大高手了。夫人讓我通知你,京中白家之子不日達到西北。”相比以往的縹緲,此次相見之後,淚無悲明顯多了一抹很是明顯的情緒,大概就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吧。


    “有些過激手段我本不願意使用,現在看來卻是不用不行了。”暫時西北局勢之後,依照柳明月的想法,以溫水煮青蛙之勢,徐徐穩妥收容西北。可現在有人想插一手,那就別無選擇了,總不至於自家辛苦半天摘下的桃子,到最後讓別人享用了。然後這個享用了桃子的,不僅不感恩,還想跟你動刀子,這世上哪兒有這種事兒啊。


    由於生理和性情各方麵等因素,有些事兒男人做起來,確實比女人得心應手。可這隻不過是一個大意上的既定概念,在實際上是可以找到很多事例來證明,女人做事兒未必就比男人差勁兒,關鍵就在於下不下得了決斷,狠不狠得下心腸。執掌傾城集團多年,商場上的柳明月那也是叱刹風雲,巾幗不讓須眉,能做出此番業績的,絕非遇事不決,優柔寡斷之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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