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傘邊嘩嘩低著雨滴,司馬光眼睛濕漉漉的,低頭莫名委屈地看著張儒秀。


    「光哥,這麽晚了,你找我有什麽事麽?沒什麽事的話趕緊回去罷。現在打著雷下著雨,還刮著大風,你站在這裏,過不了多久是要染上風寒的。」張儒秀大聲地說道,生怕壞天氣吞了她的字眼。


    也不是她說,她一打開門,屋外的雨就傾了過來。張儒秀能感覺到自己披的外衣都濕了半邊,此刻也不欲同司馬光再做糾纏。


    司馬光聽了她這話,更是委屈起來。


    「我……我怕。」司馬光低聲囁嚅著,仿佛在說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怕?你怕啥?怕打雷?怕暴雨?還是怕大風?」張儒秀皺著眉頭問道。


    司馬光低頭不語。


    「算了算了,你合了傘先進來罷。」張儒秀妥協道。


    司馬光一聽,便飛快合了傘,竄進屋內。


    司馬光剛一合上門,屋外便劃過一道閃電,雷聲轟轟傳來。


    下一秒,張儒秀便被司馬光摟入懷中,背後緊貼著他的胸膛。


    油紙傘被扔到了牆角,默默低著雨滴。


    而司馬光背上的外罩,也散落在地,飄到不知名的角落裏去,沒有了動靜。


    作者有話說:


    改文案了,想看的可以飛去看看!


    ps:宋孔平仲《珩璜新論》卷四:「或以衙為廨舍,早晚聲鼓,謂之衙鼓,報牌衙牌子謂之衙內」


    第43章 可愛歲歲


    張儒秀被司馬光緊緊摟在懷中。此刻, 她好似成了溺水者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


    司馬光從未有過這般逾矩之舉。他之前所有的觸碰與試探都隻是淺嚐輒止而已,溫和的話語下往往是克製與疏離。


    他抱得那般緊,手卻握成了拳, 小臂箍著張儒秀的腰, 像是菟絲子一般糾纏著那根稻草。


    張儒秀被背後的熱意鬧得措不及防,越是掙紮身後的人抱得越緊。耳旁,是司馬光驚魂未定的喘息聲。


    「光哥?你怎麽了?你先把我放開好不好?」張儒秀想撥開腰間放著的手, 試了幾番後, 居然還是沒能逃脫開來。


    「我怕打雷,真的好怕。」司馬光喃喃低語道, 話裏盡是平日裏極為難見的脆弱。


    「打雷不正常麽?有什麽可怕的?沒事, 這破天氣一會兒就轉好了,你還是趕緊回去歇息著罷。」張儒秀神經大條地「安慰」著人。


    她倒是不怕這狂風與雷電,無非就是正常的現象罷了,故而此刻也理解不了司馬光這害怕的心理。


    司馬光聽了她這話,身子一僵, 似是沒想到張儒秀會這般回話, 仍是摟著人不肯動。


    張儒秀細想之後, 才覺著自己方才的話不妥。


    「既然你來都來了,不如先在我屋裏坐一會兒罷, 等雨小了之後再回去,好麽?」張儒秀試探地問道。


    司馬光聽罷, 才慢慢鬆開了手。


    張儒秀見狀, 趕緊溜了出來,轉身拾起地上的外罩, 看見那外罩濕了大半, 沾了水後沉甸甸的。


    「不是打了傘麽?還濕得這麽透。」張儒秀說著, 將外罩扔到了置衣架上,擰幹了水。


    「雨下得太大了。」司馬光解釋道。


    張儒秀聞言,朝司馬光那處望了一眼,瞧見人的發尾也是濕漉漉的,便有所不解。


    「你頭髮怎麽這麽濕啊?」張儒秀問道。


    司馬光笑笑,回道:「方才沐浴,頭髮還沒擦幹,外麵又有雷聲……」


    「所以你這就跑過來了?」張儒秀無奈,拿起幾方汗巾就往司馬光懷裏一扔。


    「喏,你自己擦擦罷,莫要染上風寒。」張儒秀說罷,便又坐到了床榻上,裹著柔軟的被褥看著司馬光。


    「其實我……」司馬光盯著手裏的汗巾,嘆了口氣。


    「怎麽了?」張儒秀問道。


    司馬光不語。


    「哎呀我都忘了,那邊這麽冷,你還穿的這麽薄。要不你過來坐到我床尾邊去。」張儒秀說道。


    「這樣不好罷……」司馬光環視了下四周,指了指靠近床的那方案桌,又說道:「我……我坐那裏就可以了。」說罷,便走了過去。


    就在司馬光邁步走過去時,窗外又劈過一道閃電。


    司馬光身子一僵,愣在原地。碰上張儒秀疑惑的目光後,又低下了頭。


    張儒秀瞧見他這窘態,噗嗤一笑。


    「好了,你還是到我這來罷。快過來!」張儒秀揮揮手,招來了司馬光。


    司馬光聽話地坐到床尾,張儒秀見狀,踱過去給司馬光披上一層被衾,又坐到床頭,窩在自己這單被衾裏。


    二人一人坐床頭,一人坐床尾,床頭那人發著呆,床尾那人默聲擦著頭髮,誰也不打攪誰。


    張儒秀聽著屋外的動靜,那雨非但沒小下去,反倒是愈演愈烈。


    雷聲順雨而至,窗邊不時劃過一道猩紅。


    看來今晚這壞天氣是好不了了……


    張儒秀心底裏嘆了口氣,扭頭看向床尾的司馬光。


    司馬光脊背挺直,正低頭一下一下地擦拭著發尾。


    司馬光的樣貌確實俊俏,臉上那雙眼又尤其出彩,眉目流轉間,總是叫人不覺淪陷。


    如今燈下看美人,司馬光陷入一片暖黃之中,好似夢中人一般。燈火不斷,美人的動作又那般舒緩,叫瞧的人也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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