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漸漸停了下來,楚晚棠在蓉兒的攙扶下自顧自回了院子中。


    「王爺,小心。」秦邢伸手將她攙扶了下來。


    「扶我回書房。」靳燚川有事要問他。


    進了書房,靳燚川推開了他的手自己艱難的坐在了椅子上。


    「她是怎麽進來的?」靳燚川問。


    秦邢糾結著要不要說實話,靳燚川卻看出了他想要隱瞞。


    「不想說就不要說我可以查,但是,不要騙我。」靳燚川說。


    秦邢無奈隻能說出了晏曦將他支走的全部過程。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靳燚川心中早就有了大概,她無非就是想騙騙自己沒有晏曦的事而已。


    「王爺,其實晏曦也是為你好…」秦邢想要為晏曦求求情。


    「我說出去!」靳燚川將桌上的硯台砸在了地上。


    秦邢隻能出去了,靳燚川從未對他發過脾氣這是第一次。


    剛剛關好門,秦邢轉身就看到了門口的晏曦,兩人相對無言。


    秦邢走到了她的身邊「你這次真的很過分,從前你怎麽樣都可以,這次你真的傷了王爺的心。」說完他失望的搖了搖頭離開了。


    晏曦深吸一口氣上前推開了門,靳燚川看到她閉上了眼睛。


    靳燚川是明辨是非的,晏曦在某一個出發點上沒有錯,錯就錯在不該為她作出決定。


    「換藥了。」晏曦走過去要解開她的衣服。


    「出去。」靳燚川沒有睜眼看她,冷冷的說。


    「你不想看到我可以,但是你要換藥了。」晏曦打開了藥箱。


    「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靳燚川說。


    「你可以怪我,我隻是想要你看清她,如果她不可以接受你…」晏曦還想要說什麽。


    靳燚川猛地睜開眼睛捏住了她的脖子,隻需要微微用力就可以送她走。


    晏曦沒有掙紮,她很平靜的看著靳燚川甚至有了一抹微笑。


    「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靳燚川眼眶濕潤,捏著她脖子的手漸漸鬆開。


    「我隻知道我想要你。」晏曦直白的說。


    「毀了我你高興了?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麽寫!」靳燚川徹底動了殺心。


    「我不知道!那我呢?靳燚川你心裏就一點都沒有過我嗎?哪怕一點點?」晏曦流著眼淚抓住了她的手,就算她想掐死自己也想要握住她。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從未有所求!我求的就是一個楚晚棠而已!」靳燚川看著她。


    皇帝她可以不做,為的就是降低她和楚晚棠的距離,權勢她也可以不做,為的是和楚晚棠隱居山林,為什麽就是不可以,為什麽總有人出來阻撓。


    「我何嚐不是求一個你…」晏曦的眼角滑落了一行清淚落在了靳燚川的手上。


    靳燚川看著她就像在看自己,她也是這樣隻不過她得到過又失去了。


    「你走吧,師姐。」靳燚川放下了手,她不想再怪罪任何人,錯的隻有她而已。


    從一開始她走近楚晚棠就是一個偌大的謊言,如今謊言被戳破她又能怪誰呢。


    晏曦明白一聲師姐徹底將兩人的關係定在了生命中,她就隻能是她的師姐。


    「小川兒…」晏曦淚眼朦朧的看著她,想要找回那一點點共同美好的回憶。


    「師姐去了江湖,不要忘了給我帶糖。」


    「師姐,川兒大了一定將你娶回家。」


    曾經小小的靳燚川跟在她的腿邊,稚嫩的臉上帶著笑容從不會看別人。


    「你也曾說過娶我的…」晏曦失魂落魄的走出了書房。


    王府陷入了黑夜中,隻有身後的書房燈火通明卻不是為她而亮。


    第31章肆虐


    晏曦沒有帶走王府的任何東西,牽著一匹白馬走在街道上,天空不知不覺下起了小雨。


    她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把油紙傘,晏曦沒有回頭她知道不是靳燚川。


    「一路走好。」秦邢說。


    「照顧好她。」晏曦沒有看他。


    秦邢點頭將手中的傘給了她,自己也隱沒在了黑夜中。


    他不想告訴晏曦這把傘是靳燚川讓他送過來的,既然已經走到了這條路就沒有必要留下希望了。


    靳燚川在書房坐到了天明,她想了很多事情也需要做很多事情。


    楚晚棠也在房中坐了一夜,一閉眼就是靳燚川的身影讓她心煩意亂。


    「秦邢。」靳燚川的聲音沙啞低沉。


    秦邢出現在了門口,靳燚川伸出了手秦邢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告訴狄榮準備動手。」靳燚川捂著胸口站著「飛鴿傳書給宗兒,時機到了。」


    第二天,朝堂之上颳起了腥風血雨,短短一個月幾個重臣就被刺客殘害在了家中,有幾個抓住把柄的甚至被誅了九族。


    刺殺靳燚川的刺客也被抓到了,隻不過那個人在抓捕中自殺身亡了。


    靳燚川對此並沒有在意,誰都知道那隻是一個替死鬼,那是年輕的帝王給了她一個不得不下的台階。


    秦邢拿著一封信進了書房,靳燚川打開終於露出了笑容。


    「宗兒還是沒讓我失望。」靳燚川感到了一絲絲欣慰「這個朝堂還需要更幹淨一些。」


    接下來以靳燚哲開始,他的手腳慢慢被拆除甚至延伸至了縣官。


    靳燚哲在王府中憤怒砸花瓶發火,他手底下僅有的幾個倖存者瑟瑟發抖,他們也是來這裏找一條生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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