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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了真【上】


    張遠為了拜訪未來嶽父一家,準備了不少禮物,給未來嶽父準備幾葫蘆猴兒酒,一副名人書畫和一套上佳的文房四寶;給嶽母準備了一套聖誕老人紅布袋出產的華麗首飾和一個玉如意;給未婚妻魯慧準備了一個音樂盒,一個一米高的毛毛熊布娃娃和一套首飾。


    張遠把張四虎找來,將給魯慧的禮物挑選出來,隨即將禮物交給了魯慧,一件件禮物逐次亮相……


    魯慧是小孩子心性,右手抱著毛毛熊布娃娃,左手拿著音樂盒,頭上戴著新首飾,“咯咯咯”的笑著,開心的不得了。


    不過,魯慧風風火火的,拿著好東西就想找人顯擺,竟然把張遠撇在了院子裏,自己風風火火的跑去內宅找她娘親去了。


    “……”張遠望著一溜煙跑遠的魯慧,頓時無語了,想要跟上去,可是他現在還是外人,不該進入人家內宅,畢竟內宅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他不能冒冒失失的進去,可若是不跟過去的話,他站在院裏,又顯得挺傻的……


    “少爺,小的過來的時候,魯先生還在書房呢,要不,你去書房跟魯先生說說話?”張四虎提議道。


    “……恩,那過去吧。”張遠稍作遲疑,然後轉身走向魯府書房。


    片刻之後,張遠再次來到魯府書房門前,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進來”的聲音,他這才走進書房……


    張遠走進書房,穿過書架,隨即看到魯恒正站在書桌前,好似在繪畫什麽,走到魯恒的書桌近處,還未等他開口,魯恒卻先開口說道:“慧兒哪去了?”


    “嗬嗬,我給你慧兒妹妹幾件禮物,慧兒妹妹很是喜歡,說是要拿給嬸嬸看看,所以跑去後院了。”張遠微笑著說道。


    “這個毛躁的丫頭。”魯恒微笑著責斥一聲,隨後接著說道:“自己找凳子坐,無需客氣。”


    “好的。”張遠回應一聲,不過他並沒有找凳子坐下,而是走到書桌前,看了看魯恒繪畫的畫卷,僅僅是畫了一個雛形,不過可以看出畫的是雪景。


    張遠僅僅是想看一看,而魯恒卻以為張遠對繪畫感興趣,於是微笑著說道:“賢侄,可學過畫技?”


    “略懂一二,不過上不了台麵。”張遠微笑著說道。


    這“略懂一二”並不是客套話,因為張遠真的略懂一二,他前世上大學的時候,曾經為了湊齊畢業學分,選修過一門“藝術欣賞”課,雖然上課的時候是混日子,但是為了順利接客,獲得學分,他寫過藝術欣賞論文,也畫過幾幅圖畫。


    “哦?你這武將世家子弟,竟然不學棋藝,反而學畫技,嗬嗬嗬。”魯恒這是在淺意的說張遠是個“另類”,不過沒有嘲諷之意,隻是一個小小玩笑話而已。


    “嗬嗬……”張遠陪著笑了笑,並沒有反駁。


    魯恒忽然放下畫筆,說道:“閑來無事,賢侄,畫上一幅如何?”


    張遠先是一愣,隨後心思電轉,然後微笑著說道:“正要向魯叔叔請教一番,那侄兒獻醜了。”


    魯恒微笑著撤去書桌上的未畫完的雪景圖,重新鋪上白紙,並且把畫筆和墨汁準不好,隨後向張遠做了個“請”的姿勢。


    張遠走到書桌前,卷起衣袖,拿起毛筆,不過拿起毛筆之後,他反而遲疑了,因為他對毛筆畫根本就不擅長,因為他學的是素描……


    張遠遲疑了一下,又把毛筆放下,轉而從懷裏掏出半截鉛筆,然後看向滿臉疑惑的魯恒,微笑著說道:“我最擅長的是硬筆素描畫,對於軟軟的毛筆畫,不是很擅長,我還是用我自己的鉛筆畫吧。”


    張遠總是隨身帶著一個小筆記本、一根鉛筆、一個旋轉鉛筆刀和一塊橡皮,小筆記本上記載了一些緊要的事情,是用簡體字書寫的,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才能看懂簡體字,所以無需擔心丟失後秘密泄露。


    “硬筆畫?”魯恒有些詫異,隨後看了看張遠手中的“鉛筆”,稍作遲疑,便接著說道:“你且畫來看看。”


    “好。”張遠也不遲疑,伏在桌前,有手掌粗略量了量畫卷的高度,估算一下尺寸,然後以黃金比例下筆,他要花的是一隻兔子,準確的是兔子吃草的素描畫。


    張遠認真的畫著兔子吃草圖,魯恒卻驚奇的打量著張遠,因為張遠的舉動的確十分“怪異”,手中所拿之物竟然能夠接連不斷的繪畫,無需沾墨,還有一個奇特的白色物體,能把之上的墨跡擦掉……


    兔子大致輪廓畫出來之後,鉛筆鉛尖有些不夠用了,於是張遠掏出鉛筆刀,用鉛筆刀旋轉兩圈,然後繼續描繪兔子吃草圖……


    魯恒始終沒有出聲,默默的觀察這張遠描繪,初時他當是張遠兒戲之作,不過漸漸的他發現了門道,並不是張遠的畫功如何了得,而是張遠的書畫技巧非常奇特,再觀繪畫出來的兔子,給人一種很強的立體感,竟然給人一種栩栩如生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一副兔子吃草圖畫完,張遠拿起來欣賞一下,覺得沒有什麽地方要修改了,然後轉頭看向魯恒,微笑著說道:“魯叔叔,還請過目。”


    魯恒接過畫卷,仔細欣賞,臉上露出沉思之色,片刻之後,魯恒放下畫卷,微笑著說道:“賢侄,你這繪畫之術,是從何處學的?”


    “這是極西之地的繪畫之術,侄兒學習時間很短,隻學了些皮毛,權當是塗鴉解悶之用。”張遠微笑著說道。


    魯恒撫了撫胡須,說道:“這西方繪畫之術倒是很奇特,這麽說,你繪畫之用的器具,也是極西之地的物品了?”


    “正是。”張遠說道。


    “嗬嗬,看來西方還真是人才輩出,竟然能夠想到如此奇特的繪畫技巧,創造出如此簡便的書畫器具。”魯恒說到這裏,好似想到什麽,接著說道:“我記得那珍寶軒好像是你開的,裏麵也賣一些極西之地的奇特之物,不知珍寶軒裏可有這些工具?”


    “有是有,不過屬於非賣品,隻有店員可以使用,若是魯叔叔需要的話,那我可以讓店裏給您送幾套過來。”張遠說道。


    “嗬嗬,那就多些賢侄了。”魯恒微笑著說道。


    ………………


    張遠在魯府待了大半天,與未來嶽父、嶽母和未婚妻吃了一頓午飯,喝了幾杯下午茶,然後告辭離開。


    張遠走出魯府之後,沒來由的鬆了口氣,好似完整某個重要的任務一樣,深呼吸幾次,登上馬車,由張四虎駕馭馬車,直奔張府而去。


    馬車走在街上,張遠透過馬車的小窗戶看著外麵,入冬了,天氣寒冷,街上行人比較稀少,就算是江湖豪傑也很少在冬季闖蕩江湖,畢竟天氣太冷了,人們窩在身上穿的太厚重,就懶得動彈,再者現在是冬天,若是傷筋動骨,那可就遭罪了。


    張遠望著馬車外的情景,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竟然是六覺大師的弟子了真小和尚,而了真小和尚正拿著缽盂在街上化緣。


    “四虎,停車。”張遠說道。


    張四虎也不問緣由,立刻拉住韁繩,馬車停下之後,張遠把馬車小窗戶上的簾子整個離開,仔細打量了真小和尚的身影,確認這個人真的是了真小和尚,隨後心下有些詫異,暗道:“了真是六覺大師的弟子,佛心一係的領袖,怎麽會親自出來化緣呢?”


    張遠掀開馬車門簾,鑽出馬車,躍下馬車,然後直直的走向了真,此時了真正在向一個賣饅頭的店鋪化緣,不過現如今是遭災之年,白麵饅頭可是很貴的,店老板不耐煩的揮手,了真小和尚也不生氣,雙手合十,行了一禮,然後轉身就要走開,而這時張遠正走向他,了真好似有所察覺,側頭望向張遠……


    張遠走到了真近前,了真先行向張遠雙手合十行禮,說道:“見過張施主。”


    張遠也不倫不類的雙手合十,然後說道:“了真,好久不見。”


    “自從清泉城一別,再未見過。”了真淡淡的說道。


    “嗬嗬。”張遠笑了笑,又看了看了真空空的缽盂,說道:“你怎麽親自出來化緣,而且清遠寺的僧人不是從不在城中化緣的嗎?”


    清遠寺是江湖十大門派之一,本身就有很多產業,富得流油,本身就很富有,若是再在安民城裏化緣,那可就要惹人非議了,所以清遠寺的僧人從不在安民城化緣,而且為了宣揚佛法,偶爾還會在城裏施舍米糧。


    “阿彌陀佛,小僧已經脫離清遠寺,身無半文錢財,腹中疾苦,隻得在城中化緣了。”了真淡淡的說道。


    了真的語氣很淡然,但是他的目光有些黯然,而張遠對於了真脫離清遠,心下驚訝,說道:“脫離了清遠寺?難道你真的按照六覺大師說的,把清遠寺給解散了?不對啊,我怎麽聽說呢!”


    張遠雖然對外界的事情不怎麽太關注,但是張重卻時不時的向他稟告一些外界的事情,特別是安民軍的情況,以及武林中的大事情,而清遠寺解散這麽大的事情,張重不可能不告訴他的。


    “阿彌陀佛,清遠寺並未解散,不過此時的清遠寺,再非佛門正宗,寺內也再無一個佛心弟子。”了真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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