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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零七章血漫夜月


    江南水鄉籠罩著迷茫的霧氣,黑虎城前方的鄉村、樹林、河渠、以及大片田野都因水氣淋漓而變得詩意淋漓,趙烈站城頭凝望流動變幻的煙雨江南,看到了一幅如水墨大寫意的清雅畫卷,秋風寂靜下來,鳥鳴山幽,清泉石上流,馬蹄踏處蝶紛紛。


    張旺財登上城樓,輕輕來到趙烈身後,沉聲道:“大哥,黑虎幫已經統一江湖,江湖豪傑和各地幫派紛紛加入黑虎幫,惟有大門派苦苦支撐,如同汪洋大海的座孤島,黑虎幫可要一鼓作氣兼並大門派,八千長刀鐵騎能以風卷殘雲之勢摧毀大門派。”


    趙烈神思似乎和天上的流雲連成一片,臉容止水般的安然,並沒有說話,靜靜凝視錦繡河山,看得專注情深,似乎望到了寫意至極點的大千世界,淡淡道:“大門派的掌門和我頗有交情淵源,我還是給大門派留點麵子,但是今後大門派必須完全服從黑虎幫的命令,世間根本沒有完美無缺的事情,海納川,有容乃大,既然黑虎幫已經稱霸江湖,就放過大門派。”


    張旺財默默聆聽,恭敬道:“大哥親自撰寫的《狂風刀法》,《黑虎拳譜》和《內功精煉》已經分到每名黑虎幫眾手,這些都是大哥多年來修煉武功的心血和精華,裏麵包含了大哥對武學的無窮體會和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任何一本都是精妙絕倫地武功秘籍。天下豪傑非常欽佩大哥的寬闊胸襟,幫任何兄弟都能接觸到如此精妙高深的武功,極大調動了兄弟們修煉武功的熱情,不少天賦頗高的年輕幫眾紛紛脫穎而出。”


    趙烈凝視遠方,負手而立,輕輕道:“武學浩瀚無邊,永遠沒有高。隻有高,探永無止境。以我之精合天地萬物之精。譬如萬水可合為一水,以我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譬如萬火可合為一火;以我之魄合天地萬物之魄,譬如萬金可合異金而鎔之為一金;以我之魂合天地萬物之魂,譬如萬木可接異木而生之為一木。”


    書房堆滿了各種書籍,彌漫著古典儒雅的氣息,古樸書桌上擺放著一盆青翠而不張揚的萬年青。宛兒依然乖巧地站旁邊研墨,修長滑潤地袍擺,淩風曳舞的長風動影動,繽紛落英,曉風殘月,趙烈靜靜坐椅子上捧書閱讀,這一年來似乎回到了少年時代,悠然自得地讀書寫字繪畫。偶爾也會隨筆寫些詩詞,閱天下萬卷書,除了非常重大緊急地幫務外,幫日常事務都放手讓四名副幫主處理。


    趙烈和宛兒攜手渡步到花園裏,感受靜謐無邊的夜色,黑虎城璀璨輝煌的燈一盞一盞熄滅。隻剩下了四周擔任戒備,星星點點的風燈,柔和光縷掩映著樹葉的倒影,倒影下班駁之痕與他的心相融,從前的千般恩愛,萬種怨恨,絲絲糾纏,旦旦話語,齊如電閃雷鳴,紛踏而至。霎時隻覺過往種種。竟似雲煙,


    路旁一朵小花夜風輕顫。幾滴晶瑩露珠附粉白花瓣之上,玲瓏剔透,宛兒忍不住停下腳步,不覺竟是癡癡看得呆了,隱隱幽香,暗暗傳來,她地纖纖玉手,仿佛從永恒黑暗處伸出,冰清玉潔的手指帶著一分幽清的美麗,印著天上月光星光,探到這支花上,滿天月華仿佛都失去了光彩,她並非想探手摘花,而是憑空握住了縷縷幽香手。


    趙烈腦海轟然巨響,閉目沉思,心頭驀然感到一絲悲涼,慢慢進入了一種空靈的境地,輕聲道:“花開堪折直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是花兒因為生命而嬌豔,世間的絢爛也是因為生機勃勃的萬物,離開了枝頭,花兒隻能留下刹那的芳華。”


    宛兒的玉手輕輕離開了花兒,手彌漫著淡淡地清香,趙烈想起了太多無法忘記的事情,寧靜道:“宛兒先回房休息,我想獨自到外麵喝酒,今夜注定無法入眠,我已經整整一年滴酒未沾了。”


    鬱鬱蔥蔥林木星光月色輕灑下,反而顯得異常黑暗,就像是翠綠茂林披了件黑色夜衣,襯托出一種沉鬱而又無法采的深遠無窮,偏僻荒涼的小酒館隱藏密林,夜已深,趙烈獨自飲酒,半醉半醒間,無傷感彌漫到整個簡陋酒館。


    清冷朦朧的月光從遙遠星空灑下,仿佛一縷縷銀絲織成的透明紗幔,夢幻地放下飛落到樹枝上,而後又一直鋪到腳下,月華如練,月影映酒碗飄蕩無痕,深夜孤寂,她輕輕去了,味道猶,沒有說分離,卻訴不不舍與難忘,沒有說思念,卻訴不疼痛與牽扯。


    趙烈眼悲苦地淚水滴落酒碗,明媚的月影破碎了,他猛然飲了手烈酒,並未嚐到辛辣滋味,反而感到了淚水的苦澀味道,閉上雙眼,神念遠遠投射出去,輕輕和巍巍群山、璀璨夜空合成一體,似乎看到了她的影子,伸出手掌輕撫著她黑亮的秀影像,動作是如此的輕柔細致,指尖顫動是如此的輕細,充溢著令人神魂震搖的深沉情意,明明瞧得見她,卻又是這麽樣的稀薄,似乎存無法跨越的距離,隻能用時間和真情去慢慢跨越。


    夜風“嘩嘩”地吹過影影綽綽地樹林,輕輕拂過了酒館,趙烈心神一震,眼前幻覺消逝,忽然睜開了雙眼,閃過淩厲目光,緩緩抬起酒壇為桌上酒碗添滿了酒,然後靜靜凝視漆黑地樹林,黑暗忽然湧出了近條黑色人影。


    黑霧著地麵詭異飄蕩,這些黑衣人全部蒙麵,沒有任何聲音出。如同大群暗夜幽靈漂浮趙烈麵前,森冷逼人的殺氣席卷而來,就連天空也似乎彌漫著淡淡黑雲,月色驀然黯淡下來,為地黑衣蒙麵人冷冷道:“我們都是來自突厥帝國的死士,隻要能要殺你,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我們已經江南苦苦等待了半年時間,你深夜獨自離開黑虎城。身上並沒有攜帶威震天下的長刀,而且喝得半醉,乃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機會,今夜你必死無疑!”


    趙烈輕輕仰頭飲了手烈酒,眼射出了痛苦的目光,輕輕道:“我已經整整一年未出手了,今夜我想獨自靜靜沉思。千萬不要來惹我,你們快走,我今天不想動手,不想大開殺戒。”


    近名突厥勇士都是身經戰的高手,他們聽到趙烈如此狂妄的語氣,眼頓時射出了憤怒冰冷目光,沒有人再說話,雖然麵對威震天下地武林戰神。他們毫不畏懼,默默把趙烈團團圍住,緩緩拔出了各式森冷兵器,光芒亂閃,黑芒四竄,益顯得殺氣騰騰。飄落地麵的枯葉無風自動,風散著極地冰冷殺意。


    趙烈麵容沉穩如水,凝視無邊的夜空,心痛得厲害,話語透出無的悲涼,沉聲道:“夜月高掛,風平浪靜,我以我血洗我心!”周圍名高手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可是他們心頭莫名其妙地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寒意。


    “砰”的一聲巨響,趙烈猛然震碎了酒壇。烈酒化為宛似龍形的黃色光影衝入口。他冷冷出長嘯,嘯音充滿了裂心地悲痛。黑色氣霧纏繞身邊,隻見真氣迸散的電光猛閃,黯淡光線如水折射,真氣刮擦的尖厲聲和隆隆的氣爆聲,隱約可見黑色猛虎他身邊狂奔咆哮,相交處是尖嘯如泣,火花四射,聲勢驚人至極!


    四周的突厥高手心念電轉,心急如狂,正打算不顧一切地對著趙烈一撲而上,卻駭然地現趙烈猛然生生地消失夜空,身影閃動的速簡直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砰”地一聲低沉悶響,趙烈詭異地從人群後麵橫腿掃暴了一名突厥高手的腦袋,血戰開始了。


    “連刀斬”紮木合挽刀直劈,手的三環連刀拉出了二十七道相連刀芒,“黑暗尊者”暗夜天連連甩動骷髏魔杖,顆色呈暗青地骷髏頭形氣芒嗤啦飛出,滿天暗青色的骷髏飛舞,“大漠神劍”怒驚沙手藍色長劍錚然出高亢振音,一時隻見滿空藍電亂飛,光色湛然,塞外名高手冷靜地聯手絞殺。


    沉重的層層氣浪和滾滾相連的刀光劍影彌漫趙烈身邊,應接不暇的真氣相激,濺起一重又一重的光絲芒滴,宛如金色地浪花飛起滿天,蓬然炸起澎湃氣浪,颼颼而飛的刀芒光形與串串相連的片片劍波,互相衝擊激蕩造成了浩大驚人的聲勢!


    狂獸王跋野天生神力,身材高大魁梧,幾乎比趙烈還要高了兩個頭,渾身都是隆起巨大肌肉,性格殘暴,總是生生把敵人高高舉起後活活砸死,雙掌可以撕裂凶狠虎豹,如同黑色鐵塔朝趙烈壓了過來,震得地麵都搖晃,十指分張,射出淩厲真氣,功夫竟然內外兼修。


    趙烈拳影晃動,竟是直直抓住空檔,冷冷擊了跋野雙掌之上,實打實的拳掌相交,黑暗頓時爆出火樹銀花般的芒光,跋野脈絡震動,氣血反逆,雙手手肘受震過大,卡啦一聲俱皆脫臼,口哇地吐出一股血箭,差點就這樣魂歸離恨天了!


    狂獸王簡直如同凶悍至極的野獸,雙掌氣脈已因手肘脫臼而錯開,受此重創卻是依然強韌無比,馬上真元逆轉,橫腿雷霆般掃向趙烈,不料趙烈身影詭異閃過,雙拳快如閃電,重重轟跋野胸口,但見跋野如小山般的沉重身體生生被轟飛了!


    趙烈未有絲毫停頓,黑虎拳傲然擊出,漆黑拳頭前方精芒陡現,拳風立即變成尖銳厲氣,嗤然破空衝去,對方趕緊舉盾阻擋,可惜堅固盾牌轟然粉碎,拳頭聚而未的那一點精芒硬生生擠進對方持盾右手的經脈,反振之力外放,立即繃散了對方右拳所有地筋肉組織。“嘶啦嘶啦”連響,拳麵皮膚陡然剝裂掀起,筋肉被衝割地利刃一條一條抽拉而出,嘶然往肩部拉開,就這麽一瞬間,敵人整隻右臂由拳到肩,層層皮膚肉筋暴然剝開。連骨麵上滴滴的紅血都被其利無比地銳勁刮得往後飛出!


    黑虎拳展示了剛烈威猛的氣勢,“黑暗尊者”暗夜天冷笑著揮舞骷髏魔杖。拉出了一條紅豔豔,赤漣漣,宛如血帶般的紅芒,想用以柔克剛的方法破解剛烈無比黑虎拳,可惜趙烈武學修為已達返撲歸真的境界,黑虎拳並非一味剛烈,而是剛帶柔。柔帶剛,但見拳風呼嘯,重山般地壓力連綿不絕,可是卻充滿了柔軟的特性,讓人有種使不上力,無從抵擋著手地感覺。


    暗夜天大驚之下,覺“啪”地一響,變幻莫測的黑色拳頭就這麽突然出現麵前。拳頭避虛就實地打骷髏魔杖之上,暗夜天無奈地放棄了手魔杖,可惜趙烈此拳乃是虛招,迅速橫身地,手掌迅速握住了暗夜天的腳踝,暗夜天頓覺腳踝被什麽東西緊束。一股椎心的刺痛傳來,腳踝立即碎成肉糜,接著震力上傳,喀啦連響,膝蓋、大腿、腰部骨盤,全部瞬間寸寸而裂,痛得幾乎暈了過去,忍不住出了不若人聲的慘號。


    一把銀色長槍抓住機會,似乎深深刺入了趙烈的後背,其實乃是從他腋下穿過。不過擦破了皮膚而已。趙烈橫身猛然夾著銀槍旋轉飛起,巧妙奪過了銀色長槍。反手握住長槍,旋轉著落地,槍尖指地,手腕輕抖,槍尖幻化出無數鋒利影子,血光頓時閃現天空。


    “連刀斬”紮木合明明已經閃過了漫天匪夷所思的槍影,可是背心突然一陣刺痛,宛如尖椎穿入,低頭一看,隻見到一段銳如利刃地銀亮槍尖,繃得筆直,從胸前透穿而出,帶著一蓬爆出的鮮血與片片震碎的髒脈。


    趙烈全身強悍功力貫注槍身,閃電般挑翻五人後,精鋼長槍被對方連綿不絕的攻擊震為碎片,借著四射碎片的掩護,淩空握住了紮木合手掉落的三環連刀,他已經一年未握刀,握住了刀,頓時感覺心跳都加快,全身熱血沸騰,黑暗立時生出一股慘烈刀芒,盤頭頂的金色長驀然散落,輕輕飄散風,渾身透露出強悍的氣勢,地麵已經是鮮血淋漓,此時血戰才剛剛開始。


    剩餘突厥高手雙眼血紅,幾乎喪失了理智,瘋狂地撲向了趙烈。三環連刀閃然放出了宛如長江大河般地烈烈刀芒,每片刀芒尖因為采凝虛空,以致於芒光由亮轉斂,隻刀尖帶出無數精芒,轟然悶響,宛如流星芒雨猛然爆現,威勢之盛大難以言喻。


    “大漠神劍”怒驚沙高大的身形已是整個陷入了閃爆的刀芒之,除了亮炸成一大片的強芒,其餘甚麽都瞧不見,他趕緊傾力加催內元,手劍芒光好似炸開的火龍,轟然四射,利氣破空之聲嗤嗤唰唰,空帶出了千條的變幻光影,其劇麗之狀,無與倫比。


    黯淡地刀光似乎突破的四周各種兵器的限製,奇妙地從刀光劍影穿透而出,眾多突厥高手的攻擊紛紛落空,數名突厥勇士的頭顱忽地暴裂而開,接著“嘶啦”一聲,從頸到小腹,宛如被一隻無形的利刃劈開般,帶著腥熱的血液,騰煙的內髒,斷裂的碎骨,硬生生被撕成了兩半!


    旁邊數人被嚇得麵容慘白,心神激蕩的瞬間,他們地頭顱被切斷暴噴而出地血柱衝得飛了起來,而四個腦袋衝飛之際,四肢腿臂與軀體連接處,立即如斯響應,繃地斷裂,手臂大腿已是打著旋子,飛散而起,被瞬間切斷的飛旋手腿根部,嘶嘶地直噴鮮血,頓時殘臂斷肢宛如暴散地火花,帶著蓬然血雨嘩然四射,血影輕柔地彌漫了銀色月亮,恍然間,月色都已經變成了暗紅色!


    眾多突厥高手視死如歸,踩著同伴屍體,殺紅了眼睛,奮不顧身地如野獸那樣猛烈攻擊,甚至不惜用生命來換回趙烈身上不斷增加的傷痕,趙烈驚歎於突厥高手的強悍勇猛,雖然不斷有人倒下死亡。可是連續不斷的攻擊依然未見絲毫紛亂,訓練有素,各種狠毒地搏殺層出不窮,歹毒暗器讓人眼花繚亂,若非趙烈意誌超強堅韌,恐怕也難逃一死。


    趙烈神色冷靜無比,風出現了稀薄的刀形。好像由虛轉實那般,倏然變得清晰起來。緊接著暴砍而下,轟然氣衝聲,他卻又像是個並無實體的鬼影那般,下一刹那化入虛空之,消失無蹤的身形飛竄,因為速過快,身外的護身氣層出現了幾乎不可察覺的振動光色。摩擦而起的芒氣瑰麗絕倫,破氣穿風而地時間實太短,以致於他的影像已經好似隻剩薄薄地淡影。


    “大漠神劍”怒驚沙隻覺得胸口忽然變得涼颼颼的,低頭不能置信地望著被剖開的胸膛,看到他自己顫抖的心髒,慘叫一聲,竟然活活被嚇死!趙烈手的三環連刀沾滿了鮮血,鋒利刀刃上滿是缺口和卷邊。刀麵不堪連續重砍,終於猛然崩碎射出,四周的突厥高手紛紛出慘叫,血光高拋亂射,其慘烈恐怖的景象,令人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地絕望。


    一道雪亮斧頭雷霆萬鈞地劈來。趙烈側身猛烈旋轉,迅速撞手持巨斧的突厥勇士懷,此人胸骨就這瞬間全部斷成粉末,胸腹的髒器也立即全部被大力所壓,裂成片片,出尖叫的大張嘴巴,立即嘩地吐出一大片碎肉髒器,七孔噴血而亡,趙烈順勢抓過雪亮巨斧,斧頭閃起耀眼的亮白電光。衝入到人群之。


    趙烈讓心的悲痛情地泄。身上淋漓的鮮血似乎洗刷了心的陰影,終於輕輕放下了手地雪亮巨斧。靜靜站立,凝視遠方,萬物複蘇,一切都那麽的鮮活而亮麗,心靈似乎也變得溫潤而清。


    殘餘十多名突厥高手見到這一大遍宛如地獄的情形,早已是被恐懼嚇得心神鬥誌全失,立即飛身暴退,隻想迅速逃離這裏,可惜後退不超過三丈遠,趙烈毫無征兆地唰然出現他們麵前,負手而立,雖然趙烈此時渾身浴血,可是這些突厥勇士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狂暴氣勢,心驚膽戰地朝後退出。


    趙烈之氣沉穩平和,抬頭凝視天空被染成紅色的明月,寧靜道:“你們走,我不想殺人,鮮血和殺戮隻會給人帶來痛苦,回去告訴突厥之王,希望突厥鐵騎不要進犯我朝邊關,否則我一定會割下紮傑的腦袋,而且要讓突厥永遠銘記原武林地強大力量!”


    張旺財忽然帶領五名長刀鐵騎風馳電掣般衝了過來,樹林已經恢複了寧靜,皎潔月色下,偌大世界籠罩著聖潔的光芒,趙烈身上藍色長袍被鮮血染成了紅色,獨自悠然飲酒,四周卻是無比慘烈的景致,到處堆積著屍骸殘肢,風彌漫著濃重血腥味。


    趙烈血戰突厥近高手,不愧是名滿天下的武林戰神,數名長刀鐵騎頓時肅然起敬,眼射出了欽佩目光,張旺財心神激蕩,迅速翻身下馬,衝到趙烈身邊,含淚緊張道:“大哥沒受傷?這些突厥人真是卑鄙無恥!”


    、


    趙烈悠然飲酒,抬頭淡淡道:“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皮外傷,身體的傷痕可以很快愈合,可是心的傷痕不知何時才能消逝無痕?好久沒出手了,今夜我隻是不想被人打擾而已,本來並不想出手如此之重,可是必須讓突厥知道江湖恐怖的力量,若原武林豪傑眾誌成城,必然可以揮出強大力量。”


    張旺財鬆了口氣,忽然沉聲道:“大哥,突厥大軍準備攻擊玉門關,神武大將軍楊風率領朝廷軍隊奮力抵抗,無奈突厥鐵騎規模龐大,邊關岌岌可危!剛才黑虎幫接到聖旨,當今聖上要揚州召見大哥!”


    隋煬帝建東都,開運河,築長城,加上連年的大規模的巡遊,無休無止地勞役和越來越重地賦稅,已經把姓壓得喘不過氣來,趙烈帶領數長刀鐵騎奔馳寬闊官道上,看到了原本富庶的江南大地民不聊生,紛亂四起,沿途到處都是慘淡悲涼景象。


    隋煬帝驕奢yin逸,完全不顧天下姓,為了炫耀武功。悍然進攻高麗,被打得大敗,一多萬隋軍兵士幾乎全軍覆沒,這樣地慘敗,並沒有使這個驕橫地暴君死心,才隔一年,又動第二次對高麗的進攻。楊廣親自率領大軍攻打遼東,依然慘敗而歸。此時突厥大軍乘機猛攻玉門關,然而朝廷卻已經無兵可用。


    楊廣“心胸之寬廣”異於常人,雖然國家朝廷危機四伏,可是依然興高采烈地四處巡遊,從東都到揚州的大運河剛剛完工,隋煬帝就帶著二十萬人的龐大隊伍到江都去巡遊,官員早就造好上千條大船。隋煬帝和蕭後分乘兩條四層高的大龍船,船上有宮殿和上間宮室,裝飾得金碧輝煌,接著就是宮妃、王公貴族、武官員坐的彩船和裝載著衛兵,武器,帳幕的數條大船。


    這上千條大船運河上排開,船頭船尾連接起來,竟有二十裏長。運河兩岸,修築好了柳樹成蔭地禦道,八萬多名民工,被征來拉纖,還有兩隊騎兵夾岸護送,河上行駛著光彩耀目的船隻。陸地上飄揚著五色繽紛地彩旗,一到晚上,燈火通明,鼓樂喧天,真是說不的豪華景象。


    趙烈靜靜站揚州城運河邊上,心感慨萬千,隋帝楊廣的驕奢yin逸和黎民姓的顛沛流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頓時感到了莫名的悲涼和震撼,就那刹那,他不由想起了韓夜冰所說的話。“我渴望自由。想要飛翔,喜歡自由無拘無束地生活。但這個社會充滿了壓迫和不公平,所以我一直逃避,寧願獨自呆荒野之。”


    韓夜冰個性**,冰雪聰明,感情豐富敏感,熱愛生命,充滿幻想,喜歡自由自的生活,她和其它女人都不同,固執倔強地飄蕩人間,誰無法將她看透,身上散出清寧靜的迷幻色彩,她超前的想法總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可是趙烈此時卻開始理解她的想法了,心平添了無邊的思念!


    楊廣登基後,下旨修築揚州城,改官名為江都,不但擴城廓,廣興宮殿,修植園林,又城北依山傍水處,建有歸雁、回流、鬆林等十大宮殿,其宏偉的乃是臨江宮,隻要楊廣心血來潮,不管早晚,都會到臨江宮觀賞美景。


    趙烈靜靜凝望規模宏大的臨江宮,般滋味湧上心頭,皇帝乃是統治天下姓地君主,而他則是統領浩瀚武林的霸主,他獨自走了進去,沿途守衛森嚴之極,護衛士兵查過他沒帶兵器後,才領他進宮,樂曲悠揚之聲從前方宮闕連綿處傳來,宮內守衛眾多,哨樓均有人站崗,若非有人帶路,確是寸步難行,來到楊廣龍座所的石階下,遠遠地三跪叩後平身而立,雖是初次拜見皇帝,他神態間出奇沉穩平和,眉目間流動著無比的冷靜。


    楊廣正偕同寵愛的妃子蕭玉飲酒作樂,渾然忘了外內外兵連禍亂,寬達二十丈的龍台上,坐滿了美麗地妃繽姬娥,少說也有五十人,眾星拱月般圍高踞龍座的大隋皇帝周圍,接著就是團團圍守高台的禦前護衛,再下麵則是數名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和刀斧手,威風八麵地站著,人人都是虎背熊腰,高挺膘悍,把楊廣與趙烈遠遠分隔開來。


    眾多官武將恭敬地側立大殿兩旁,全部人都是眉目低垂,無人膽敢抬頭望向坐白玉石高台之上的隋帝,神態謙卑恭謹,沒有任何聲音出,趙烈清楚感覺到了帝王威嚴龐大的氣勢,麵對統治世間萬民的聖上,趙烈沒有絲毫畏懼惶恐,雙眼反而射出了異樣目光,心熱血隱約湧動。


    楊廣全然未注意到趙烈,依然情和身邊妃子調笑,他膚白如雪,天庭飽滿,身材魁梧,眉目間神采飛揚,不怒而威,隻是臉色有些蒼白,顯然是縱欲過,年紀看來隻有五十上下,眉目濃厚如墨,穿起鮮豔絢爛的龍皇袍,似乎散出耀眼光芒,頭頂高冠,雄偉的體型有逼人的氣勢,不愧為隋帝國地五之尊。


    趙烈似乎比以前消瘦了很多,身型越顯得修長,金色長盤頭頂,一根白色玉簪插間,渾身散出斯清地氣息,神態寧靜淡泊。目光明亮深邃漆黑,超然不群,隻是皮膚略微顯得有些黝黑,他環視楊廣身邊地數十名禦前護衛,暗自心驚,這些護衛即使放江湖也都是一流高手,其有五名乃是罕見之高手。宮廷之果然藏龍臥虎。


    楊廣悠然張口吃下身邊妃子剝好地荔枝,這才隨意望了望站大殿之的趙烈。忽然微笑道:“神武大將軍楊風居然十萬火急的軍報提及了你的名字,朕還記得曾經封你為武林戰神,不過朕今日召見你,卻並非因你乃是江湖霸主,而是因為朕很欣賞你寫的詩篇《洛陽風流》,想見見能寫出如此精妙絕倫詩詞的綠林好漢到底是什麽樣子?”


    趙烈本以為楊廣此時肯定為了突厥之患而憂心忡忡,沒想到楊廣竟然如此荒唐。心隻有風花雪月和繽紛美女,全然沒有把邊關患難放心上,他惟有滿臉苦笑道:“小民進入江湖前曾經略讀詩書,聖上才瑰麗,出口成章,千古帝王無人能比,小民拙作乃隨心而為,不甚惶恐。”


    楊廣置身密密麻麻地佳麗妃子間。聞之舒坦,欣然道:“楊風極力向我推薦,希望能頒旨讓黑虎幫光明正大協助朝廷大軍抗擊突厥鐵騎,今日一見,趙幫主若非身材高大,朕還以為你乃是斯讀書人。而並非刀光劍影打滾的江湖草莽,不過朕想親自考考你地才,不如就以朕的愛妃蕭後為題,即興做詩。”


    趙烈抬頭凝視豔媚如骨的蕭後,沉思片刻道:“秋水自多情,冰肌風骨,不語自娉婷。西窗坐伴流雲老,憑欄莫語,細霧朝陽照落塵,黃花斜綰鬢邊真。抱夢嬌後眉眼顰。風似醉。露如銀,開窗挽袖粉輕勻。欲提黛筆羞描畫。楊州花飛月舞,柳棉沾衣寒,輕狂絮飛翻,幾疑冰山蓮.看此不忍去,衣單似彩鳳,亂驚飛。為君嬌鬢尚如雪,夢回不見萬妃豔,閑卻半湖春色。柳陌煙凝碧,映簾宮眉雲夢冷,蝶怨良宵岑寂,滿河碎月搖花,怎生去得?彩扇紅牙今都,空掩袖,倚寒竹,宮眉橫雲弦夢冷,冰消翠薄,君臨天下粉香柔。”


    座的不少官聞之驚歎,眼紛紛射出了欽佩歎服目光,蕭後和眾多妃子是迷醉不已,笑得化枝亂顫,楊廣精於詩詞歌賦,忍不住拍手叫絕,龍顏大悅道:“真是好才!千年來,武林俠客多豪邁,沒想到草莽之能有如此人才,真是我大隋國的幸事,朕頗為欣賞你的風流詩詞。”他張口吞下剝皮去筋的橘子,話鋒一變,喜怒無常,語氣驀然散出君臨天下地龐大氣勢,森然道:“此時突厥叛逆,居然膽敢進犯我大隋帝國,實是自取其辱!”


    趙烈暗自思量,“楊廣雖然荒yin奢侈,可是不愧為隋國大帝,言語之透出淩厲霸氣!”他抬頭高聲道:“大丈夫行走江湖,自當行俠仗義,為國為民,方為大英雄,身為武林戰神,自當率領眾豪傑奔赴邊關,協助朝廷大軍剿滅突厥狗賊,定將數十萬突厥大軍斬殺絕!”渾身散出震懾人心的氣勢!


    楊廣欣慰道:“明辨是非,絕不妄動,可以算得是‘智’,意存忍讓,敬老憐弱,可以算得是‘仁’,臨危不懼,慷慨赴難,可以稱得是‘勇’,趙幫主智、仁、勇,三者俱備,氣不凡,真是難得大英雄,大豪傑!朕南征北討,平定天下,大敗突厥,三次出征高麗,軍功蓋世,天下姓和三軍將士敬服!哈哈,朕今日心情頗佳,黑虎幫有什麽要求可以說出來,朕一定滿足。”


    趙烈眼射出深沉目光,握緊雙拳,沉聲道:“小民隻有小小的要求,希望聖上能提供三萬將士的戰袍鎧甲和糧草兵馬,小民自當率領天下豪傑和黑虎幫兩萬多幫眾全部奔赴玉門關,哪怕戰死沙場也毫不畏懼!”


    楊廣想象力空前絕後,做事隨心所欲,若換作其他皇帝,肯定覺得此事荒謬無比,可是楊廣卻認為利用江湖豪傑對抗突厥非常有創意,不過付出區區三萬將士的戰袍鎧甲,根本沒有放心上,於是欣然答應,轉身繼續和身邊妃子姬娥**,瞬間就把什麽邊關隱患拋到霄雲外了。


    趙烈低頭退出大殿,腳步異常堅定,沉穩如山,世間沒有什麽可以讓他跌倒,走出門口的時候,偶然回頭望了一眼,忽然覺楊廣寵愛的妃子蕭玉正含情脈脈地凝視他,蕭玉霞燒玉頰,膚色圓潤,粉致生光,極具動人美態,他心神激蕩之下差點被大殿門檻絆倒,臉色尷尬無比,隻能搖頭苦笑道:“今天總算明白楊廣為何沉溺與女色,也明白為什麽世人喜歡把皇帝身邊的女人稱為紅顏禍水。”


    第兩零七章血漫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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