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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兩零五章淚斷魔刀


    漆黑天空忽然劃過一道閃電,刺眼光芒幾乎讓人無法睜開雙眼,巨大閃電如同雪亮長刀直插大地,雷電重重轟城外護城河,濺起了滔天巨*和詭異水霧,連綿不絕的炸雷轟然響起,似乎想要把青翠挺拔的黑虎山也震倒!


    蕭碧痕淩空站漫天潔白雪花,含笑凝望趙烈,雙眸包含了無的情意,似乎對他輕輕訴說,“我願作輕沾衣襟的杏花雨,紛紛潤潤,帶著淺淺的馨香和沉甸甸的思念,悄悄濡濕你的心,我也願作彈落音塵的古箏,用今生的情,來世的意,彈奏一支悠揚的曲,絲絲韻韻,餘音不絕,圓潤輕柔,情切切,意綿綿,我還願作你案上的紅燭,守望窗戶,望斷夜夜笙歌,任落紅如淚,任燈花空老,點點滴滴,都是心的真意,都是情的幻想。”


    蕭碧痕柔和清涼的聲音忽然縈繞趙烈耳畔,“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她柔軟俏麗的身子忽然朝前飄出,輕飄飄地穿越了時空限製,想要讓胸口上那把熊熊燃燒的長刀穿透她的胸膛。


    趙烈猙獰恐怖的表情忽然消逝了,雙眼血紅色妖豔光芒驀然轉變得寧靜平和,眼角滴落了痛苦的淚水,冰冷淚水劃出道美妙弧線,剛好滴了手長刀之上,“哧”地一聲,長刀無邊熊熊燃燒的火焰熄滅了,暗紅色刀身瞬間變得黝黑無光。


    真正麵臨抉擇的時候,趙烈忽然覺得曾經地想法是那麽蒼白無力。手的長刀如山般沉重,心竟然是那麽的痛,整個胸膛都似乎爆裂了,就這短短瞬間,似乎已經看穿了世間所有的榮辱權利,明白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幡然醒悟。明白了什麽才是世間寶貴的東西,雖然不過刹那時光。卻如同經曆了人生漫長的歲月和世間無地輪回!


    電光火石的瞬間,暗黑沉重地長刀無邊閃電般收回,趙烈迅速反手把長刀插身後刀鞘,決定放下一切,痛快和大門派血戰到底,寧願力戰而亡也無所顧及,可惜天空那道刺眼閃電和漫天水霧迅速包裹了他們的身影。眾人頓時什麽也看不到了。


    迷蒙冰冷的水霧,就這刹那,趙烈耳畔轟鳴,彌漫的水汽打濕了長和衣衫卻不自覺,眼前的景象恰如萬千湧動的巨鯨一起遊來,忽一下跌入漩渦不見,激起浪濤無數,道不完。數不,心似乎得到了解脫,恢複了往日冷靜和勇往直前的決心,腦海空靈無比,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明了,似乎可以看得遠廣。看到了飛鳥掠過大地,看到了海闊天空,看到了無邊無際地神秘星空,他目光閃爍,忽然伸手奪過了詭異妖豔的魔刀,用力緊緊摟住蕭碧痕,她耳邊堅定道:“我知道你今日抱定了必死決心,可是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趙烈此時感到心胸無限寬廣,心思變得敏銳無比,雙手忽然緊緊握住了江湖神秘的彎刀。赤手握鋒利刀刃上。幾絲金色長剛靠近刀鋒便被無聲割斷,他的雙眼忍不住滴出了悲傷的情淚。滴滴落了威震天下的魔刀之刃,綠芒流動的刀麵上奇異地凝聚出了細細淚痕,難道魔刀也會流淚嗎?


    趙烈匯聚全身功力於雙手,怒吼一聲,猛然力,竟然把世間恐怖的魔刀從部“卡擦”生生折斷,耀眼詭異地綠色閃光從斷刃處迸而出,直插雲霄,周圍的水霧越迷蒙,大量刺眼鮮血頓時從他指縫間淋漓滴落,此時隻有身體的疼痛才能減輕心的痛苦,他眼射出堅韌冷靜的目光,不惜付出任何代價,絕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狂暴閃電和迷茫水花逐漸散去,黑虎幫兄弟和城外群雄都不知道究竟生了什麽事情。趙烈淩空站翻騰水麵,忽然拔出長刀冰心,重重劈水麵上,極冰冷的氣流迅速把護城河麵凍結而成一大塊浮冰。


    蕭碧痕白色身影靜靜躺晶瑩透明地冰麵上,飽滿柔和的胸膛上深深插著詭異魔刀,鮮血染紅了胸口處的白色衣裙,她的美麗會被冰封年、千年、萬年……直至終結,光冰折射輝映得她加美麗,也不枉費了為此所付出的一切。


    魔刀斷裂的瞬間,閃電雷鳴和漫天雪花奇妙消逝了,滾滾黑雲也開始收縮清淡,空氣經過雪花衝刷後顯得格外清自然,陽光驀然破黑雲而出,巨大絢爛的彩虹橫過了整個淡黑色天空,無數嬌豔花朵也此刻含香綻放,五彩繽紛的花朵引來彩蝶飛舞,晨光穿過了水蓮葉,輕柔的粉色花瓣含著晶瑩水珠,溫柔細致的花瓣包容著淺黃花心,搖曳脈脈幽香,淡淡花香隨著清風款款而來,遊飄水麵迷蒙地輕煙之下。


    趙烈冷冷站冰麵上,濕漉漉地長還滴水,雙手被魔刀鋒利刀刃劃破的鮮血巧妙染紅了蕭碧痕地胸膛,此時手上已經沒有了任何血痕,早就被冰冷河水洗,可是心的傷痕悲痛卻永遠無法愈合,他麵無表情對大門派道:“蕭碧痕已經死了,各位大俠豪傑可以回去了。”


    眾人沒有任何反應,誰也不知道剛才到底生了什麽,就短短瞬間,似乎已經生了太多的事情,數千江湖豪傑和大門派弟子顯然未從震驚醒過來。英雄劍張楓忽然從人群走了出來,英氣逼人,朗朗高聲道:“魔女蕭碧痕到底是怎麽死的?剛才水霧到底生了什麽事情?”


    趙烈傲然環視護城河前方的數千群雄,冷冷道:“蕭碧痕既然已經死了,所有恩怨情仇都煙消雲散了。一筆勾銷,其它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張楓眼閃過怨毒目光,昂冷笑道:“趙烈乃是亡命江湖地yin賊,為人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各位前輩英雄千萬不要上了他的當,蕭碧痕恐怕並沒有死。不過是趙烈的陰謀而已,你可敢讓我看看魔女到底死了沒有?”


    數千群雄紛紛朝前湧動。不少人眼射出了懷疑目光,顯然同意了張楓的說話。趙烈抬頭凝視張楓,手持雪亮晶瑩的長刀冰心,渾身散出極冰冷的寒意,眾人忽然驚駭地現,但見以趙烈為心的水麵迅速凝固為白色薄冰,出了令人恐怖地低沉卡嚓聲。冰麵緩緩朝四周擴散,他冷冷對張楓道:“就憑你還沒有資格,有種過來,我這裏等著你!”


    張楓心驚膽戰地凝望著不斷結冰的水麵,心裏毛冷,不敢凝視趙烈冰冷如刀地目光,強烈殺氣讓他幾乎無法呼吸,隻能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眾目睽睽之下卻不敢躍到浮冰之上察看。


    趙烈環顧數千豪傑,眼閃過深沉冰冷的目光,沉聲道:“少林掌門了空大師,武當掌門無為道長和南尊海嘯天乃是江湖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俠肝義膽,光明磊落。權高位重,說話一言鼎,就讓他們三人過來看看蕭碧痕死了沒有。”


    了空大師,無為道長和海嘯天輕輕躍過寬闊的護城河,靜靜凝視躺冰麵上的蕭碧痕,縱然他們踏了世間的大風大浪,生平經曆過無數驚心動魄的事情,也見過太多匪夷所思地傳奇,可是此時他們三人卻同時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麵容泛出了複雜無比的表情。他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蕭碧痕緊閉的雙眸忽然睜開了。清自然,含笑凝望著身邊綻放的花兒。她全身經脈氣息平和,絲毫沒有受傷的模樣。


    趙烈傲然持刀站冰麵上,渾身冰冷,殺氣衝天,可是麵容卻是寧靜如水,眼神陰沉而充滿無比堅定的信念,靜靜道:“曾經殺戮武林的蕭碧痕已經死了,三位前輩可要看明白了,這可是關乎整個武林地大事情。”


    了空大師眼射出了悲天憫人的目光,沒有絲毫猶豫,枯瘦的身子忽然飄過了護城河,對著數千豪傑高聲道:“我佛慈悲,蕭碧痕確實已經死了,怨怨相報何時了,不如回家拜佛祖,阿彌陀佛!”


    無為道長滿臉苦笑,再次回頭望了望躺冰麵上的蕭碧痕,忍不住湊近趙烈低聲道:“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就不怕我當眾揭穿你的謊言嗎?唉,既然我們曾經痛快喝酒,我就給你個麵子,可若是海嘯天不給你麵子,我這張老臉可就無法江湖混了,我和了空這次恐怕要臭名遠揚了。”他歎息著飛越護城河,搖頭沉聲道:“蕭碧痕已死,無論如何,死亡地確是一種徹底的解脫,大家不用圍攻黑虎城了,天氣轉晴了,該回家換衣洗澡了。”


    雖然麵對縱橫江湖數十年的武林至尊,趙烈依然冷冷站立冰麵,目光沒有絲毫畏懼,渾身散出冰冷恐怖的氣息和藐視天下的霸氣,銳利眼神緊緊凝視海嘯天,眼閃過陰沉曖昧的目光,手持長刀冰心,強悍的身體充滿了隨時可以爆炸的力量。


    南尊海嘯天也是混了幾十年的老江湖了,久久也未說話,自然明白趙烈深沉目光的用意,趙烈居然電光火石地瞬間,果斷做出了這個驚人而大膽地決定,抓住了他們三人的心理弱點,他對於趙烈敏銳地心思佩服得五體投地,他久久站冰麵上,心頭忽然泛出淡淡的悲涼,他真的老了,江山代有才人出,此時的江湖已經不是他的江湖了,趙烈之深沉心機讓他甚至感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可是內心深處卻隱約感到了一絲慶幸,總算不用血戰黑虎城了,可以全身而退了。


    南尊海嘯天緩緩踏著微微蕩漾的河麵走到群雄麵前,雖然短短二十丈距離,卻如同走了一輩子,下領寬厚,秀亮的臉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滿臉紅光宛似頭頂的彩虹,充滿了變幻與絢爛,份外顯出鶴立雞群的超然姿態,他抬頭凝望眼前武林豪傑千雙期待地目光。臉上忽然露出了輕鬆無比的笑容,沉穩微笑道:“蕭碧痕生前曾經犯下無數血案,現她已死了,自古人死萬事空,現一切都結束了,風平浪靜。”


    城外數千豪傑顯得格外興奮,頓時爆出猛烈歡呼聲。許多人激動得流下了眼淚,仰天長嘯。可也有不少人覺得心裏莫名失落,並沒有想象的興奮,默默站立思,仇恨讓人瘋狂,江湖需要寬恕,而不是無休無止的追殺。黑虎幫的兄弟也放下了手刀劍,肅然緊張的臉上露出了輕鬆笑容。雖然眾兄弟早就抱定必死信念,可是一場血戰終於消逝無痕,大家繃緊的神經鬆弛下來,生命總是彌足珍貴地。


    張楓目光閃動,忽然再次跳了出來,渾身浩然正氣和陽剛之氣衝天而起,傲然對著數千豪傑咬牙切齒道:“大家絕對不能就這樣放過蕭碧痕,大家不如拔出刀劍把魔女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


    趙烈的心剛才被撕裂了,此時心情悲痛無比,根本沒有望向張楓,仿佛張楓已經是個死人,而是望著數千群雄冷冷道:“今天誰若敢再動蕭碧痕一根毫毛,老子會把他撕成碎片!”一股冰冷地蕭殺氣息席卷而出。寧靜冰麵碎裂後開始泛起浪花,身披藍色長袍的魁梧身影驀然壓了過來。


    眾人刹那間第一感覺就是壓力,沉重無邊的壓力,地麵似乎都震動,越來越強烈,四周景色群雄眼開始瘋狂跳躍,就像站滔天巨*的小舟一樣,整個世界沒有一處可落腳站立的地方,他們好像被完全禁製住一般,根本無法動彈。眼隻有鋪天蓋地的壓力存。數千豪傑竟然無人膽敢上前一步。


    沉沉無相的壓力衝了過來,張楓麵對恐怖強悍地武林戰神。忽然地現他連動個手指頭的力量似乎都沒有了,他極端的恐懼,心跳得越來越快,如同一個大鼓身體內敲響一般,配合那天地的巨震瘋狂地跳躍,所有的感覺都已消失,隻剩下心跳狂野脈動,渾身都是冷汗。


    趙烈忽然對張楓冷冷道:“你還有什麽話要對我說,你今日死定了!”


    張楓轉身麵對數千群雄,慷慨激昂道:“沒想到堂堂數千豪傑居然甘心放過天下聞名的江湖yin賊,此時的江湖已經沒有正氣道義可言,我真為整個懦弱的江湖而感到羞恥!”


    南宮無雪忽然從城頭輕輕飄落張楓麵前,白衣白,說不地儒雅瀟灑,他凝視張楓寧靜道:“你我曾經是好朋友,可是你為什麽要如此卑鄙?展瑩並非趙烈所殺,否則我怎會率領英雄會加入黑虎幫?”


    張楓沒有絲毫慌亂,冷靜道:“南宮兄恐怕是被趙烈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展瑩明明是被yin賊趙烈所殺,這可是我親眼看到的,而且趙烈還揮刀砍死了華山派兩名弟子,不然他們兩人可以為我作證。”


    南宮無雪沉聲道:“我經過調查,那兩名華山弟子身上傷口並非刀傷,而是劍傷,我早就懷疑你了,可是一直沒有證據,你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展瑩並沒有死,而是被大海卷走,我近江南偶然遇到了她,展瑩親口告訴我,就是你手長劍刺入了她的胸膛。”


    張楓臉色驀然變得慘白,額頭冷汗淋漓,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忍不住朝後退了一步,依然高聲道:“不可能,展瑩不可能還活著,若展瑩未死,她為什麽不出來?展瑩根本不是我殺死的!”


    趙烈冷笑道:“不但是你害得展瑩失蹤,而且南宮雨也是你殺死的,那時候乃是南宮霸地婚禮,當時你也場!”


    張楓怒極反笑道:“趙烈,你是不是瘋了,你認為江湖人會相信你的話嗎?”。


    趙烈麵無表情道:“光憑我一人,當然不會有人相信。”


    張楓的大師兄,華山無影劍林天奇忽然從人群走了出來,跪華山掌門風遠山麵前悲痛道:“師父,弟子這些年活深深愧疚之,因為我知道張楓的秘密,但為了顧及華山派的聲譽,一直未告訴師父。其實南宮雨地事情是張楓做的,這是我親眼所見,而且張楓事後怕事情敗露,所以才冤枉趙烈為凶手。”群雄頓時一片嘩然。


    張楓此時已經徹底喪失了冷靜,驀然拔出血紅色英雄劍,衝到了林天奇麵前,憤怒道:“我向來對你頗為器重。我們從小一起華山長大,感情深厚。為什麽要冤枉我!”


    林天奇顯得異常沉穩,傲然起身麵對張楓,大義凜然道:“趙烈和我非親非故,我隻是想伸張武林正義,張楓害怕江湖總有一天知道真相,於是這些年拚命苦苦追殺趙烈,我的良心日夜受到痛苦煎熬。隻能當著天下武林豪傑說出事實!”


    城外數千豪傑眼頓時露出了鄙夷目光,都沒想到堂堂“英雄劍”竟然是如此卑鄙無恥,張楓頓時感覺如同被剝光了衣服,無地自容,腦海轟然作響,天都似乎塌了,他知道已經陷入到了趙烈的陰謀,此事顯然早有預謀。


    趙烈不但武功強悍霸道。而且身後擁有天下第一大幫黑虎幫,張楓乃是年難遇的武學天才,光芒四射,根本無法忍受曾經碌碌無名地趙烈成為威震天下地武林戰神,提起黑虎幫主,江湖人人仰慕尊敬。英雄劍地光芒無法和武林戰神相提並論,張楓無法接受這個殘酷地事實。


    這些年張楓其實很可憐,每夜根本無法安然入睡,總是夢見被揭穿卑鄙無恥地行為,飽受折磨,生不如死,絕對不甘心失敗,可是此時已經沒有選擇了,江湖總是靠實力說話,他目光閃爍。抓住後一根救命稻草。忽然大聲對司馬空道:“司馬兄,你是我好的兄弟。一起出生入死,你快證明並非是我殺了南宮雨!”


    玉麵神劍司馬空飄然而出,看到了趙烈深沉陰險的目光,也看到了黑虎城頭黑壓壓的幫眾,明白再要對抗趙烈是件極不明智的事情,反正趙烈並不知道真凶,何不讓張楓背了這個黑鍋呢?對於多年前南宮雨的事情,他實快忘記了,樂得逍遙自,於是他對著數千豪傑悲痛萬分道:“那天晚上我並不知道張楓去了什麽地方,南宮雨被趙烈所殺,其實也是張楓告訴我的,我向來對張楓極為信任,沒想到張楓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地事情,我實為他感到惋惜!”


    張楓腦海轟然充血,額頭青筋暴露,幾乎快要瘋了,沒想到江湖好的朋友司馬空也這個時候他背後捅了一刀,名聲,榮耀和權利瞬間化作了過眼雲煙,他憤怒到幾乎快要崩潰,似乎看到了天下武林鄙視恥笑的目光,隻覺得天地都旋轉,早就沒有了剛才的冷靜,抬頭對著數千群雄張口吼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錯,展瑩的確是被我誤殺!不,既然展瑩未死,那我何罪之有?南宮雨絕對不是我殺的!”他開始瘋似的狂笑起來,麵容猙獰恐怖,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司馬空萬種風情堆積眉目之間,瀟灑風流,輕搖手折扇,輕輕對張楓歎息道:“唉,你既然已經承認誤殺了展瑩,為何又要矢口否認殺害南宮雨的事情,大丈夫做事敢做敢當,何必這樣做縮頭烏龜!”


    張楓做夢沒想到司馬空居然落井下石,明白身敗名裂地悲慘下場,心充滿了絕望,他望向司馬空的目光充滿了無怨毒,恨不得把司馬空撕為碎片,忽然對司馬空冷笑道:“司馬空你好狠,不過你也不要太得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別以為天下就沒人知道你幹的好事!”


    “難道那天晚上南宮雨的事情被張楓察覺了嗎?”。司馬空自認那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經死了,所以從來都沒有放心上,可是此時卻全身汗毛豎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冰冷,異常緊張,絕對不能讓張楓說出真相,他驀然握緊雙拳,閃電般拔劍朝張楓刺去。


    天空忽然彌漫著英雄劍血紅色光芒,張楓冷靜擋住了司馬空地淩厲攻擊,青色身影閃電般朝後飄出,忽然劫持住一名華山女弟子,削鐵如泥的英雄劍放了她脖子上,凶狠道:“誰也不許過來。否則我一劍殺了她!”他緩緩朝遠處退去,麵目殘暴,無恥到極點,全然沒有半點英雄劍的俠客風範。


    趙烈冷眼凝望氣急敗壞地司馬空和狗急跳牆的張楓,眼閃過了殘忍的目光,忍不住心一聲悲涼歎息,江湖就是這樣。永遠都是靠實力說話,今日並非用了什麽絕妙計謀。可是輕易就扳倒了大名鼎鼎的英雄劍,冤屈也輕鬆洗刷,因為此時根本無人敢得罪強大的黑虎幫。


    周圍群雄忍不住搖頭歎息,感慨萬千,沒想到俠義無雙的“英雄劍”竟然如此卑鄙下流。風遠山是心神激蕩,張楓可是華山年難遇的武學天才,未滿十八歲就已經名滿江湖。也是他心愛地弟子,是華山未來地掌門,本來還期望張楓重振華山雄風,此時心如刀割,含淚望著張楓道:“華山派從今日起把張楓逐出華山,從此不再是華山弟子,凡華山弟子遇到此人,殺無赦!”


    張楓麵如死灰。感覺天地一片黑暗,眼再也看不到絢爛陽光,迅速挾持華山女弟子退到遠方,眼看就要逃走。趙烈並沒有出手,目光充滿了無地冰冷,“就讓他成為黑榜yin賊。先嚐嚐亡命江湖地滋味!”他冷冷道:“黑虎幫兄弟聽令,以後全力追殺yin賊張楓,維護武林正氣,我決不放過這種禽獸不如的江湖敗類!”


    林天奇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依然沉穩站著,隻要有張楓存,他華山永遠無出頭之日,他身邊體態修長健美的柳素青如小鳥依人,芳心紛亂,有些後怕。“若當日選擇了張楓。此時恐怕也隻有引劍自刎了。”她輕輕地把身子靠緊了身邊的大師兄,忽然有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趙烈忽然望了林天奇一眼。兩人露出了會心地笑容,兩天前的深夜,趙烈曾經暗找過林天奇,張楓的悲慘下場早就預料之,他轉身對司馬空微笑道:“司馬兄不愧是武林四大公子,俠肝義膽,下肅然起敬,今日多謝司馬兄相助,不甚感激,改天我宴請司馬兄,到時候可一定要到呀!”他的話語,目光和神態皆充滿了真誠坦然的感激之情,司馬空聞之心情愉快,欣然接受,完全沒有警覺。可是趙烈卻心對司馬冷笑,“今日先對付張楓,洗刷冤屈,過幾天就輪到你了!”


    趙烈今日不但化解了慘烈的流血衝突,而且終於成功地洗刷了多年冤屈,黑虎幫兄弟和城外豪傑忍不住興奮地歡呼呐喊,城外不少江湖好漢向來敬仰趙烈,不過因為蕭碧痕的原因才悍然圍攻黑虎城,此時恩怨煙消雲散,巨*幫主浪濤和手下兄弟帶頭加入了黑虎幫,刹那間就有數武林豪傑尾隨並入黑虎幫,武林戰神的威望攀至前所未有地高峰。


    排山倒海的歡呼聲,趙烈心並沒有絲毫喜悅,目光充滿了無的悲痛,背負雙刀輕輕飄回蕭碧痕的身邊,每個人的內心深處都藏有邪惡念頭,手深深的傷口又開始流血,心也不停滴出血淚,他輕柔地抱著蕭碧痕飄然越過了高聳城牆和連綿不絕地房屋,瞬間就消逝青翠筆挺的黑虎山。


    趙烈為何會當著千萬武林豪傑刺出那一刀,為什麽又收回了那一刀?漫天水霧和狂暴閃電到底生了什麽?蕭碧痕是否已經自殺身亡?這件事情過了很多年依然是江湖人津津樂道的事情,裏麵似乎隱藏了太多未解的迷團,當時場的武林豪傑接近兩萬人,可是關於這件事情卻始終沒有統一的說法。


    當時站黑虎城頭的一名長刀鐵騎日後回憶道:“老實說,我也很懷疑那天看到的場麵,總覺得那是幻覺,趙幫主和蕭碧痕即使功力通天,也不可能一動不動站風,幫主刺出那刀的瞬間,我感覺兩人站虛空的時間長達一柱煙光陰,腿都站麻了,後麵那道突如其來地閃電也是恐怖無比,當時我眼睛一閃,什麽都看不到了,一切都是那麽不真實,肯定都是幻覺。”


    另外一名黑虎鐵衛則充滿尊敬追憶道:“我永遠也忘不了這一刀,當時我就站趙幫主和蕭碧痕身邊不遠地地方,清楚看到了幫主臉上痛苦地神色。幫主是為了黑虎幫上萬兄弟而砍出這一刀,當時幫主已經淚流滿麵,他寧願承受世間深地痛苦,也不想我們兄弟與大門派血戰。”


    黑虎幫眼力驚人的寒月護衛是語出驚人,有人醉酒後亂說道:“說出來可能沒有人相信,當時蕭碧痕明明自殺身亡,而且胸口上深深插著詭異魔刀。可是我真的看見她忽然睜開了眼睛,此事千真萬確。我甚至還看到了她眼睛裏似乎有淚花閃動。”周圍的兄弟紛紛哄堂大笑,還有人曖昧低聲道:“兄弟,你怕是暗戀蕭碧痕,所以才會出現幻覺。”


    楊風事後知道了這件事情,久久沉思,似乎明了趙烈為何會刺出那一刀,可是並沒有說話。丐幫幫主吳衝寒心則充滿了尊敬和理解。心神激蕩,當時就流出了熱淚,塞外突厥虎視眈眈,兩萬人的性命懸於一線,趙烈性格之堅強遠遠超出想象,沒有太多選擇,那刀讓他承受了世間深的痛苦,那刀傷害深地也許就是他自己。


    當時站城外的“龍狼斧”屠正方肯定道:“蕭碧痕當時正準備衝入敵營。絕對不是想要戰死,而是想讓人殺死,根本就是想要自殺,趙烈刺出那一刀也應該是想斷了她地念頭,不然怎麽又會收回那刀?”


    青城掌門古天恨當時卻是感到渾身冷,“趙烈真是心狠手辣的梟雄。他的心機實太深沉毒辣了,野心勃勃,江湖恐怕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既然已經劈出那刀,為什麽又要收回?”


    有些場的武林豪傑是說得神乎其神,後來有人經常江湖吹噓,“那道閃電擊護城河,頓時震起了漫天水霧,場的兩萬人都沒看清,可從我這角卻剛看到了匪夷所思的場麵。那道狂暴閃電剛好擊了蕭碧痕手地魔刀。也許一切都是天意,老天利用閃電牽引魔刀刺入了她的胸膛。這就是天道報應,蕭碧痕並非自殺,乃是被天意殺死。”


    城外群雄離趙烈近的江湖人後來總是對人神秘兮兮道:“那刀給我的震撼實太強了,以至後來我時常夢見他們站虛空的場麵,也記住了蕭碧痕的體態模樣,後來我偶然江湖看到了一名白衣女子,身材體態和蕭碧痕一模一樣,可惜蒙麵紗,難道蕭碧痕真的沒死嗎?可是當時少林掌門了空大師,武當掌門無為道長和南尊海嘯天都證實她已經死了,此事絕對沒有疑問,難道是我看花了眼嗎?”。


    旁邊江湖客忍不住接口道:“現江湖都流傳蕭碧痕死而複生了,就是黑虎幫的兄弟也不知道蕭碧痕葬何處?當時趙烈抱著蕭碧痕忽然從黑虎城神秘消失,趙烈直到天亮才獨自返回黑虎城,難道其真有奧秘,難道一切都是趙烈地陰謀詭計嗎?可又怎能瞞過功力深厚的三名超級高手?”


    黑虎城戰役後,場的許多豪傑誰都無法說清楚此事,可是籠罩趙烈身上的光環不但加耀眼,而且光環變得神秘詭異而妖豔,深沉的心機,複雜的性格,剛烈地武功,黑白兩道通吃,天下豪傑對趙烈又敬又怕,就連神龍嘯天的南尊海嘯天武林戰神麵前也黯然失色,隻能徹底退隱江湖。


    籠罩黑虎城頭的迷霧越來越濃,眾說紛紜,各種讓人瞠目結舌的怪異傳說流傳武林,經久不滅,江湖人為了探明蕭碧痕的生死,卻害苦了當時親自證實蕭碧痕已死的三名德高望重的大俠前輩,武當山和少林寺的門檻幾乎都被踏破了,就連神秘隱居山野的南尊海嘯天也被眾人鍥而不舍地挖掘出來。


    少林掌門了空大師無論什麽人詢問,總是這樣說,“世間大苦,世人若不能拋開一切榮辱貪嗔,所以難登極樂,生就是死,死就是生,趙烈刺出那一刀和收回那一刀,乃是破解了心魔幻象,不過統統都是世間萬物的輪回。”他地話讓聽者加迷茫困惑,簡直像沒有說一樣。


    武當掌門無為道長實無法忍受絡繹不絕地訪客,幹脆永久閉門謝客,直接武當山下出布告:“當時雪花飄舞,煞是驚豔,趙烈持刀而立,蕭碧痕麵色蒼白似雪,呼吸經脈氣息皆無,當時就是這樣,一切不言!”


    東躲**的南尊海嘯天也被眾人找到了,他總是避開了這個話題,有次被逼急了,實無法逃避,沉思良久道:“蕭碧痕當時地確死了,江湖就是一個大舞台,江湖人的生活就像戲台上演戲,不是悲劇就是喜劇,充滿了激情和鮮血,真亦是假,假亦是真,其的真真假假誰又能看透?無論如何,江湖的恩怨真假都與我再無關係了。”


    敬請期待:第兩零章長刀無痕


    看到各位兄弟的評論,其實我很感動,大家都是用心閱讀此書,我也是用心寫此書,隻是想突破一些傳統武俠的框框,主角就要成為完美的英雄嗎?趙烈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走入迷霧的時候,也許隻有這樣趙烈才能浴火重生!某個偉人曾經說過:人性都是自私的。轟轟烈烈的血戰很好寫,真的,而且可以寫得非常悲壯慘烈,但那樣的趙烈就被神話了。


    第兩零五章淚斷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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