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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淡淡一輪明月,蜿蜒清澈河麵波澄如鏡,月下閃閃生光,“覽月樓”臨水而建,客人坐大廳飲酒便可以聆聽嘩嘩流淌的水聲,凝望夜色江水迷蒙的景致,酒席必須預定,兼且非是有頭有臉的達官貴人,富商巨賈。這刻是入夜戌時初,覽月樓燈火通明,笙歌處處,所有廂座擺滿酒席,杯盤交錯,精美豐盛的菜肴流水般由美麗的女侍奉上,舉杯勸飲,趙烈帶領眾多兄弟幾乎把偌大客棧住滿了,縱酒高歌,酣暢淋漓。


    午夜時分,大部分兄弟都已回房睡覺,張旺財精神抖擻,依然帶領十多個兄弟客棧外麵巡視守護,誰也不敢大意,江湖險惡,小心駛得萬年船。客棧大廳空蕩蕩的,殘留著一盞孤獨昏黃的油燈,趙烈毫無倦意,獨自坐窗前飲酒沉思,兩把長刀平平放桌子上,四周寂靜無聲,江水緩緩流淌,就連青蛙偶爾躍入水中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趙烈長發散亂風中微微飄動,忽然握起滿杯醇酒,仰頭飲下,酒似箭般射入喉嚨,一股火熱的暖流往身體各處竄去,麵容卻如千古石□不見絲毫波動,濺出的烈酒灑落襟前,亦不拭抹。


    天上明月映照下,滾滾東流江水像有千萬條銀蛇,掙紮竄動。趙烈眼光投往江水之上的夜月,心中太多心緒,根本無法入眠,雖然此刻黑虎幫勢力強大,但稱霸江湖之路絕不會一帆風順,古往今來,幾人能夠傲嘯武林?其中的辛酸血淚誰能知曉?桌上放了十多壺佳釀,他正待以酒澆愁,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月圓人缺,生命無常,死別生離,為的又是什麽?


    趙烈莫名其妙感到了煩愁,心神不寧,忽然拿起桌上的一壺酒,揚手朝外拋灑,壺中酒月照下化成點點金雨,往滾流不絕的江流撒去,左手拿起另外一酒壺,咕嘟喝了個一點不剩,火辣由喉嚨直貴而下,再往全身發散,借酒消愁愁愁,飄逝佳人如夢,往事如刀戳心頭,閉上雙眼,似乎灑落淚水。自古以來,明月圓了又缺,缺了又圓,但人世間滄海桑田,變幻無已,生命究竟是為什麽存?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淚下!


    趙烈獨自飲酒到半夜,孤寂的藍色身影緩緩回房休息。張旺財仔細安排了大量兄弟守護客棧裏麵和房間門口,甚至連屋頂上也靜靜坐著兩三名兄弟,偌大客棧隻門口掛了兩盞燈,一紅一黃,分外奪目,滿月剛離了地平線,金黃的月色投客棧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溶和江畔的密林。


    客棧外麵十多丈的地方乃是馬廄,近百匹駿馬全部栓裏麵,不遠處是影影綽綽的密林,黑暗中從樹梢縫隙中忽然露出了一雙精光閃爍的眼睛,默默凝視遠處寂靜的客棧,銳利眼神裏射出無比怨毒的目光。


    天空剛好一朵烏雲飄過,掩蓋了明月,天地忽然就暗黑下來,這條神秘的蒙麵黑影瞬間飄進了馬廄,無聲無息,身形迅捷如閃電,竟然是罕見的江湖高手,幾乎貼著地麵飄動,根本沒有帶起任何氣流振動,就連守護屋頂的黑峰三十二騎也未能發現,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張旺財也沒想到半夜時分會有人潛入馬廄,根本沒有安排人手馬廄守護,於是神秘的黑衣人輕鬆進入馬廄。


    近百馬匹不安躁動,但是蒙麵客的步伐輕柔如風穿行馬匹之中,額頭上布滿細細汗珠,氣度異常沉穩,鬼鬼祟祟馬廄中呆了足足一個時辰,眼中射出興奮殘忍的目光,凶殘地望了望寂靜安詳的客棧,鬼魅般飄出了馬廄,瞬間沒入鬱鬱蔥蔥的樹林,毫無任何聲息發出,如此功力深厚之人為何會半夜潛入馬廄達一個時辰?


    越是清晨,山越是蒼翠幽靜,趙烈抬頭凝望往四周,山峰隱隱,一座之後還有一座,重重疊疊的山,似乎永遠也沒有頭,客棧門口桃樹枝頭已空,隻餘禿枝殘幹,樹下尚有落紅三四點,隨風淒涼滾動,身後整齊地站立著密密麻麻的黑虎幫眾,眾人手裏牽著高大黑色駿馬的韁繩,東方朝日躍出,空氣清,氣候宜人。


    趙烈輕輕揮手,十幾名剛加入黑虎幫的年輕幫眾迅速翻身上馬,其餘眾兄弟則等待幫主先翻身上馬,趙烈含笑凝望河堤,此刻堤上有風,“桃花落,閑水悠。枝頭空,明鏡薄。四月桃花隻有夢中尋,鏡中無影夢中人。”花雖落,心已動,大好畫卷映入眼簾,頓時意氣風發,渾身充滿自信,江湖風雲變換,憑借頑強不息的奮鬥,黑虎幫已經走出艱難的時刻,他含笑整理韁繩,準備翻身上馬。


    神秘蒙麵人小心翼翼地藏匿於密林中,黑色身影穩如磐石,靜靜伏濃密樹冠中,昨夜蚊蟲輪番叮咬,可他從半夜到黎明時分居然未運動分毫,可見性格異常堅韌狠辣,他望到趙烈準備翻身上馬,眼中射出了極度興奮的目光,修長身子忍不住輕輕顫抖,額頭紛亂的頭發已經被露珠染濕。


    張旺財精神煥發,麵容平凡,額頭寬厚,鼻子平直,可是嵌瘦長馬臉上卻非常好看,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兒。耀眼的金色陽光照射大地,使得趙烈身前的馬鞍上反射出點點細微光芒,張旺財向來心細如發,驀然望到馬鞍上閃過詭異的藍汪汪光芒,忽然大聲喝道:“大哥,不要上馬!”灰色身影閃電般飄到趙烈麵前,神色凝重仔細凝望馬鞍,伸手小心翼翼從馬鞍上拔出數枝細若牛芒的細針。


    藍汪汪的細針幾不可察,此時陽光下發出絢爛光芒,趙烈瞳孔收縮,心忽然變得冰冷,眾兄弟趕緊仔細凝視旁邊馬鞍,果然紛紛馬鞍上發現許多細若牛毛的毒刺,若非有心仔細查看,根本不可能發覺,眾人之心頓時如墜冰河,渾身冷汗淋漓!


    遠處密林中蒙麵黑衣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眼中忽然露出沮喪怨毒的目光,猛然扯掉罩著臉上的黑巾,鼻梁高挺正直,英氣逼人,雙目神采如若電閃,紫紅鏽金華服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腰上束著寬三寸的圍帶,上麵綴滿的寶石陽光下異彩爍動,隻是此帶已價值連城,黑衣人正是華山英雄劍張楓。


    張楓咬牙切齒,額頭上青筋暴露,這次暗殺趙烈的計劃本來萬無一失,細若牛芒的毒刺絕難被人發覺!三個月來,如日中天的趙烈讓他心神不寧,根本沒有心思練功,日日夜夜盤算如何殺死趙烈,終於想出了這條歹毒的計謀,此次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惜還是功虧一簣,他凶狠地凝視相貌平凡的張旺財,雙手忽然用力把圍帶上的寶石捏得粉碎,“欲除趙烈,必先斬殺他身邊的左膀右臂,一定要先殺了張旺財和網悠,他吸氣沉聲道:“各位不要擅自運功,趕快盤腿坐下。”說罷伸手貼其中一名兄弟後背,緩緩輸入真氣,依然未發覺經脈異像,於是含笑起身道:“大家放心,也許這些細針並沒有致命劇毒。”


    十幾個兄弟臉上終於露出欣慰笑容,揮手用袖子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可惜趙烈話音剛落,他們的臉色毫無預兆地驀然變得灰白,甚至沒有來得及說話,全部重重砸落地麵,全身僵硬如鐵,瞬間就悲涼死亡!


    趙烈頓時渾身冰冷發麻,就連手腳也是冷若寒冰,腦海轟然一片空白,一種莫名的恐懼寒意順著脊柱節節蔓延到全身,胸口猛烈起伏,失魂落魄地凝望眼前慘淡的場麵,死亡竟然如此之近,就算孤身麵對歐陽堅和突厥的千軍萬馬也未曾感到如此的恐懼,生命如此脆弱,江湖異常險惡!


    若非剛才張旺財發覺這些致命毒針,趙烈此刻已經喪命!大漠中的輝煌經曆和黑虎幫的迅猛發展讓他喪失警惕,意氣風發,逐漸產生了嬌縱自滿的心態,眼前十多具冰冷屍體如同冷水潑頭淋下,澆滅了心頭狂妄自大的火焰,他目光冰冷,一股暴戾凶悍的氣息彌漫風中!


    趙烈心中無邊無的憤怒似乎無法壓抑,猛然握緊雙拳,冰冷強悍的真氣從四肢百骸中噴薄而出,寒冷雪白的氣流衝草地上,馬上形成一個白色雪圈,圈內草地上露珠立即結成冰粒,然後全部碎裂成細冰,冰屑四賤,恐怖的殺意讓身後幫眾也不敢大聲呼氣,不少人甚至心驚膽戰地朝後退了幾步。


    趙烈冷冷環顧四周,犀利眼神久久凝視遠處鬱鬱蔥蔥的樹林,心中怒火需要發泄,忽然飛腿把身前重達幾百斤的黑色駿馬踢飛到數丈高的空中,藍色身影躍到空中,揮拳淩空擊馬腹上,“砰”的一聲悶響,沉重高大的駿馬頓時四分五裂朝四周爆裂,內髒腸子嘩啦滾出,血紅鮮血染紅了趙烈的金色長發。


    張楓眼中射出恐懼目光,呼吸急促,渾身冷汗淋漓,不敢再停留樹林中,仿佛全身**裸暴露趙烈銳利如刀的目光下,屏息匆匆離開樹林,直到衝出數裏後,心依然猛烈跳動,無法抹去剛才印腦海中的血腥場麵和趙烈殘暴的手段。


    趙烈重重落地麵,塵土朝四周如波浪滾出,震得大地似乎都搖晃,仰頭發出一聲長嘯,麵目猙獰,鮮血不斷從發梢滴落,他握緊雙拳冷冷道:“血債血償,我一定要讓凶手承受百倍的痛苦!”近百黑虎幫眾心頭震撼,清楚感受到了趙烈身上永往直前的堅韌,霸氣和悲壯。


    遠方,蕭碧痕眼中彌漫著濃重寂寥,似乎永遠也無法抹去,趙烈聲望如日中天,全身籠罩著耀眼光環,她清楚知道應該遠遠離開,不然隻會為他帶來無的殺戮,龍門血戰差點讓他喪命,她的心中充滿綿綿不絕的悔恨愧疚,寧願用一輩子的孤獨來換取他一生的輝煌。


    他們的心曾經龍門石窟靠得很近,可惜兩人生死險境中匆匆相見,並沒有留下任何隻言片語,淒然再次分離。趙烈孤身血戰六大門派,她已經心滿意足,無怨無悔,隻是心中充滿了無思念,一直生活點點滴滴的追憶中,根本無法從往事旋渦中掙紮出來,似乎脫離了現實世界,遊離曾經的纏綿經曆中,無法自拔,神情恍惚。


    蕭碧痕非常害怕與人相處,害怕置身於熱鬧的人群,洛陽和趙烈匆匆一別,她竟然再也未和人說過話,常常漫長孤寂的深夜,獨自對著漫天繁星明月自怨自艾,總是孤獨漫步荒郊叢林,就連川北高原的絕美景色無法挽留住思念的心,芳心再也無法寧靜,白色身影隨心四處飄流,找不到方向。


    眼角淒然滾落了晶瑩純淨的淚水,月色中獨自美麗惆悵,凝望是一種淡淡寂寞的憂傷,一直都尋找另一個翅膀,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那才是她漂泊的靈魂?哪裏才是她飛翔的天堂?她也感到迷茫,矛盾和痛苦,為何想一個人卻不能去見他?她很想幫趙烈,想為他流血流汗,想為他吃苦受罪,想為他的理想默默奉獻,可是黑虎幫的勢力卻越來越強,鋒芒畢露,而且他近被禦封為武林戰神,他似乎正離她越來越遠,凝聚哀愁悲傷的淚水透明剔透如珍珠,久久青翠網然走過黑虎山澗的青青小橋,橋下落花殘網然捧著一個茶盤,盛著一小杯茶,來到葉飛麵前,獻上香氣四溢的清茗,以茶寄意,低頭輕聲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腰肢如風般輕,身段如雲般柔。


    葉飛喝著熱茶,心中充滿了溫暖感覺,一時無語,似乎回到了海邊,那時候他們常常去海麵上吹吹海風,海風清涼而溫柔,拂起了宛兒烏黑的長發,她鬢角邊那朵潔白的小花微微顫動,她永遠是美麗嫵媚的。


    葉飛忽然輕聲道:“宛兒,你還記得海邊的日子嗎?”


    那時候葉飛對她百依百順,溫柔體貼,宛兒心頭泛起無法言語的甜蜜,眼神迷離,神態極其嫵媚妍姿,抬頭柔聲道:“我永遠也無法忘記,一直小心珍藏心中。可是你近越來越消瘦了,我很心疼,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你的笑容了!”


    葉飛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喜歡廣闊的藍色大海,喜歡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好久沒有喝你泡的茶了,依然很好喝,夜已深,我還要下山巡查,你早點休息了。”他忽然起身,拉開房門準備離去。


    宛兒眼角有些濕潤,心裏驀然刺痛,匆忙起身拉住葉飛的衣襟道:“葉大哥,你連陪我說話也不願意嗎?以前你可是什麽都聽我的。”


    葉飛停住了腳步,沒有回頭沉聲道:“我必須保證黑虎山的安全。”白色身影堅定離開。


    宛兒忽然淚如雨下,俯身不停哭泣,嬌媚身子微微抽搐,這一刻終於深深體會到葉飛的真情,明白了他的心,葉飛為她承受了太多委屈,也許他的心早就被淚海包容,他的深情如大海般寬廣深遠,讓人感動,她晶瑩的淚水同樣如珍珠滾過光滑秀臉。


    趙烈終於回到了熟悉的黑虎山,陽光明媚,萬裏無雲。周長空一身剪裁適身的銀虹華服,頭戴玄櫻冠,交叉背負兩支銀芒閃耀的長劍,儒雅精明,身外真元透氣而出,長衫飄拂,氣度不凡,他早早就率領數百黑虎鐵衛恭敬山下等待。


    趙烈傲然翻身下馬,順階而上,眼中逐漸露出了驚異而滿意目光。周長空察顏觀色,馬上沉聲道:“稟報幫主,屬下精通機關陷阱,於是下令黑虎山各險峻之處修築了大量防禦機關陷阱和堅固堡壘,巧妙設計了大量滾石和飛箭,再配合黑虎鐵衛和寒月護衛,此刻偌大黑虎山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牢不可摧!”


    趙烈眼中射出讚許之意道:“長空,你果然是難得人才,得之我幸!短短數月,黑虎山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山間機關重重,堡壘森嚴,崗哨林立,再加上黑虎山道險峻狹窄,敵人若想強攻,必然會付出慘重代價!”


    周長空恭敬道:“幫主心胸寬廣,用人不拘一格,我本丐幫棄徒,可是幫主卻委於重任,屬下感激淋涕,自當心為幫主效勞,所不辭!地形可分為通,掛,支,隘,險,遠六類。坎坷縱橫、崎嶇不平的地域叫做險地,黑虎山正是險地,易守難攻,如能地勢高地方布陣築堡待敵,則可達到事半功倍之效果!”


    太陽剛西沉下山,大地逐漸化入黑暗裏,黑虎山前方乃是一馬平川,一片荒茫,大地微微刮起陣陣晚風,天氣轉為寒涼,雄據黑虎半山上的黑虎山莊,君臨整個寬闊平原,瑰麗無倫,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黑虎山莊的大門口,宛兒俏生生的綠色身影佇立晚風中,腰身收束輕盈,微微隆起酥胸和曲線婉約的腰臀似乎隨風飄搖,萬般風情和連綿思念全部凝聚她似水含煙的媚眼中。


    趙烈大步上前把宛兒輕柔身子緊緊摟懷中,心中湧上疼惜滋味,忍不住低聲道:“宛兒,你竟然如此憔悴。”


    宛兒整個人都埋趙烈懷中,玉手溫柔地撫摩他粘滿亂發的臉龐,俏臉飛上紅雲,媚聲道:“你也變得消瘦了,滿臉疲憊風塵,天色已晚,我已經為大哥準備好熱水和溫酒,快隨我回房吧。”天然媚態流動眉目間,舉手投足都散發勾魂奪魄的風情。


    張旺財臉上露出欣慰之色道:“幫主今夜就早點休息吧,大哥為了黑虎幫整日外拚命,四處與強敵激戰,幫中兄弟都希望幫主能好好黑虎山休養,許多剛加入黑虎幫的兄弟期盼能親自見到武林戰神的真麵目!”


    周長空目光閃動,毅然上前一步高聲道:“屬下還有要事須向幫主稟報!”


    趙烈久久凝視精神飽滿的周長空,忽然含笑對懷中宛兒低聲道:“你先回房休息,我很快就回來。”然後很快轉身微笑道:“旺財,你馬上安排青雲九龍等眾多好兄弟的住宿,長空隨我到書房。”


    寬闊書房中並沒有任何灰塵,書桌上陶瓷花瓶中插滿了芬芳的花朵,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味,周長空沉聲道:“宛兒乖巧體貼,每日都會到書房親自打掃,幫主千裏奔襲,車馬勞頓,屬下實不該連夜打擾幫主休息,請幫主責罰!”他精神抖擻,目光炯炯,精力充沛,恭恭敬敬地筆直挺立,身上的華服連細小皺紋也沒有。


    趙烈眼中射出滿意目光,輕輕坐下欣慰道:“若幫中兄弟都像你這樣鞠躬瘁,黑虎幫必然會成為江湖霸主。我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拖拉拉,就是欣賞你雷厲風行的認真態度,有什麽管對我說。”


    周長空眼中射出興奮神色道:“幫主抱負遠大,心胸開闊,有勇有謀,黑虎幫必然會稱霸江湖。屬下數月來冥思苦想,構思了黑虎幫未來的發展策略,請幫主斟酌,不妥之處請幫主指點。”


    趙烈並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射出了明顯的讚許之意,周長空的精明能幹遠遠超預料。


    周長空沉聲道:“黑虎山乃是黑虎幫總部,背麵乃是萬丈峭壁,山勢險峻,易守難攻,但山上平地狹窄,黑虎山莊規模太小,僅能容納數百人。但黑虎山前方乃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屬下認為應該依仗黑虎山天險山下平原修建黑虎城,構築規模宏大而牢固的城堡,此乃黑虎幫發展的必經之路。”


    趙烈眼睛一亮,這的確是宏偉大膽的構想,他沉思片刻道:“目前黑虎幫眾已達數千人,黑虎山莊依山而建,確實太小,根本無法容納大量人馬,若日後成千上萬的強敵猛攻黑虎山,總不能讓兄弟們崎嶇山道上紮營吧。長空,你說得好,黑虎幫就是要有爭霸天下的魄力和決心,你從明天開始就全權負責修築黑虎城,我一定要讓黑虎城成為未來江湖的權利中心!”他想到就做到,毫不拖泥帶水。


    周長空眼中露出興奮目光,他從小就胸懷大誌,從來就不甘心碌碌無為,也不想虛度歲月,一心想要出人頭地,江湖中闖出天地,此刻終於黑虎幫得到重用,體內潛能得到釋放,雖然日夜操勞,但竟然絲毫不覺疲憊,心中也是豪氣滿胸,他深深吸氣道:“黑虎幫目前已經完全控製江南武林,若想一統江湖,必須奪取中原武林,黑虎幫首當其衝必然麵對英雄會,昔日實力強大的英雄會曾經和鐵血聯盟發生兩次激戰,損失慘重,近南宮世家遭受滅門血案,目前黑虎幫兵強馬壯,幫主又被皇帝禦封為武林戰神,幫中兄弟士氣高漲,正是黑虎幫吃掉英雄會的絕佳時期!”


    周長空略微停頓一下,很快繼續道:“幫主雖然勇斬鐵血聯盟總盟主歐陽堅,表麵上我們和鐵血聯盟水火不容,但此刻黑虎幫卻應該和任盟主宋青河建立良好關係,聯合鐵血聯盟共同攻打英雄會,逐步向中原武林發展,吞食英雄會的地盤。”


    趙烈微笑道:“我真的沒有看錯你,黑虎幫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光憑匹夫之勇不足成大事,能屈能伸才是好男兒!我早就開始策劃對付英雄會,而且已經思了很久。古人用兵打仗,下策是攻奪敵人的城堡,攻打敵人的軍隊,以武力戰勝敵人,這是作戰中不得已而為之的下等策略。中策是是從外交上壓服敵人,即聯合自己的盟友,拆散敵國的同盟,使敵人處於孤立無援的困境,上策是及早察明敵之政治和作戰動向,從智謀上戰勝敵人,即計謀上勝敵一籌,用計謀使敵人屈服。”


    周長空遲疑道:“可是南宮無雪和幫主仇深似海,恐怕很難不戰而屈人之兵!”


    趙烈目光深沉,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麵道:“你知道上次黑虎幫秦淮河為何出手救下英雄會?黑虎幫現可以輕鬆跨過長江,逐步把勢力範圍擴展到中原武林,南宮無雪性格高傲,我對他有恩,他絕不會貿然攻擊黑虎幫,況且此刻英雄會正想著為滿門血案報仇血恨,根本無心阻擋黑虎幫的擴展!”


    周長空眼中露出欽佩目光,趙烈心機之深讓他歎服,心悅誠服道:“屬下知道該怎麽做了,不過欲控製中原武林,黑虎幫必須先控製東都洛陽,因為那是天子腳下,可惜洛陽金龍幫和官府以及鐵血聯盟有著極大聯係,黑虎幫的勢力不容易擴展到洛陽。”


    趙烈淡淡道:“江湖始終無法徹底擺脫朝廷的影響,看來我必須再到洛陽,金龍幫遲早會加入黑虎幫的。”他臉上返起陰冷笑容,目光冰冷詭異,似乎早就胸有成竹。周長空驀然感到寒意,再也無法揣摩透趙烈的想法,於是不再說話,恭敬低頭退出書房。


    深夜時分,月色黯淡無光,明月似乎快要睡著了。宛兒乖巧躺趙烈寬厚胸膛中,雙眸含著淚花柔聲道:“你不的時候,我每天都無法入眠,非常擔心你的安全,總是直到深夜才能睡去。”


    趙烈心疼道:“不要太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曆經艱難凶險歲月的磨練,我早就學會殘酷江湖中生存,人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想每天伴著你,無奈江湖豪傑四周虎視眈眈,我必須逐步化解其中的恩怨,黑虎幫依然麵臨巨大挑戰,我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惟有不停奮鬥。”


    宛兒將整個柔軟身子縮趙烈懷中,雙手緊緊摟住他的腰身,靜靜聆聽他的心跳道:“我知道你以前吃了很多苦,無論如何我都會支持你,江湖因為有了大哥而精彩絢爛,我也感到非常驕傲,不過近時常想起我們江南水鄉的難忘歲月,很想和你去探望那位畫畫的老伯。”


    趙烈臉上露出燦爛笑容道:“忙碌的江湖讓我很久未提畫筆了,過段時間我會帶你再去江南水鄉,我也掛念那段寧靜幽雅的日子,很想和老伯一起縱論人生得失,那時你每天辛苦為我熬雞湯,若非你的悉心照料,我早就毒發身亡。”


    怎能不憶江南?想到曾經冷冷劈飛卓不凡的人頭,趙烈心中還是感到隱約刺痛,他們本可以成為肝膽相照的好兄弟,本可以攜手征戰江湖,本可以共同笑傲江湖,可惜命運殘酷無情,留下了無的悲痛!他的眼前竟然浮現出卓不凡親切溫暖的笑容,往事如春風化雨,此刻心頭再也沒有絲毫怨恨,隻有無奈的連綿悲歎。


    宛兒嬌軀縮肩後弓,胸前一雙椒乳非常明顯地挺突了出來,那種鼓脹脹的感覺令人一眼望去便會忍不住血脈賁張,她天生嫵媚,沒有說任何誘惑話語,但自然就露出讓人意亂神迷的姿態。


    趙烈隻能攔腰把宛兒抱起,輕輕把她放平柔軟芬芳的大床上,徑直將她筆直修長的雙腿往兩邊張開,她身子繃緊,依然一動不動,身子微微顫抖,膚細皮白,渾身軟中帶勁,他拉住束腰的細帶溫柔往外拉出,啪”地一聲輕響,細細的腰帶立即繃斷,宛兒全身肌肉抽緊,雪白而又細致的肌膚,透散著難以言喻的溫柔,流暢而又完美的線條,隱藏著絕頂奇妙的彈力,不堪一掬又充滿彈性的纖腰,賽勝冰雪的嫩白肌膚泛出粉紅色彩。


    宛兒的椒乳堪堪一手握,頂上嫣紅的一點如豆,正閃閃抖抖,纖腰是不堪一握,有若刀削,可是偏偏骨架纖細,摸上去真個是柔若無骨,**不已,她的熱情瞬間爆發,用全身力量抱住了趙烈,渾身香汗淋漓,婉轉的啼聲讓人崩潰興奮。


    朝陽透過窗戶溫柔地照床上,趙烈雙目有如黑夜裏兩粒寶石,灼灼地照射著宛兒雪白的身子,她麵朝牆壁蜷曲躺床上,肩腰臀腿的線條有如山勢起伏,柔和優美,柔和陽光從破窗透入,剛好強調了她下肢的美態和瘦削的臉龐,高挺微勾的鼻,輪廓清楚分明,兩眼似開似閉,散發出嫵媚靈動的目光,滿臉幸福滿足的笑容。


    趙烈輕柔把薄被蓋宛兒身上,宛兒睜開慵懶雙眸,羞澀地靜靜望著趙烈,兩人一句話未說,空中彌漫著濃濃溫情,他含笑坐床沿,默默守侯她身邊,一直等到她沉沉睡去才來到書房。


    張旺財早就書房中恭敬等待。趙烈微笑道:“旺財,你可真是我的福將,若非你心細如發,我早就被那細若牛芒的毒刺殺死,江湖險惡,你自己也要倍加小心。葉飛還是外征戰嗎?”


    張旺財恭敬道:“屬下自當全心輔佐大哥成就霸業,大哥以後闖蕩江湖還是要格外小心,目前黑虎幫弟子數千人,耳目遍布整個江湖,我會快查明此次謀殺的真凶。葉飛一直率領六百長刀鐵騎日夜奔馳江湖,我還真佩服他的堅韌和不知疲倦的身體。”


    趙烈沉聲道:“你和葉飛真是我的左膀右臂,黑虎幫自從成立以來就麵臨重重危機,我一直外麵奔波,期望可以化解連綿不絕的殺機,幫中事務和對外擴張的激戰全靠你們兩人支撐,我從來不後悔進入江湖,就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生死與共的好兄弟!”他心神激蕩,想起曾經慘死的眾多好兄弟,忍不住熱淚盈眶。


    張旺財清楚感受到趙烈胸中的真摯兄弟情誼,頓時忍不住灑落熱淚道:“大哥言重了,我和葉飛不過做了該做的事而已,大哥自從成立黑虎幫以來,時常孤身外奮戰,經曆了無數生死激戰,屬下隻有發自內心的欽佩和尊敬,沒有大哥就不會有黑虎幫的順利發展和宏大規模。”


    趙烈淡淡道:“黑虎幫目前兼並了不少小幫派,你要把這些幫派的人員全部打散,絕不能讓這些幫派單獨成立分舵,黑虎幫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這件事你負責快完成,黑虎幫必須紀律嚴明,統一管理,對那些表現出眾的年輕人堅決破格提拔,人才是黑虎幫未來稱霸江湖的重要因素,而你是我信賴的兄弟,手握黑虎幫的人事提拔和情報收集大權。”


    張旺財知道肩負重擔,沉聲恭敬道:“大哥放心,屬下馬上操辦此事。”


    趙烈微笑道:“你辦事,我放心。周長空近黑虎幫的防務方麵做得很不錯,我決定黑虎山下建築黑虎城,為未來稱霸江湖打下基礎,你要量協助長空完成黑虎城的修建,江南武林已被黑虎幫牢牢控製,此刻正是黑虎幫把勢力滲透到中原的大好機會,我決定收複洛陽金龍幫,過幾日我要到洛陽走一趟,快打通中原武林門戶。”


    張旺財沉聲道:“江湖凶險,大哥連續數月外激戰,應該好好黑虎山休息,不如讓我代替大哥前往洛陽收複金龍幫。”


    趙烈微笑道:“金龍幫和官府有極大聯係,洛陽乃天子腳下,此事我必須親自出馬,況且你要留下來收編那些加入黑虎幫的眾多幫派,這才是極其重要的事情,絕非一朝一夕能完成,麵臨極大困難,江湖大小幫派源遠流長,想要徹底把這些幫派融入黑虎幫非常困難,但此事必須快完成,我不想讓黑虎幫成為一盤散沙,也不想讓大小幫派自成體係,也不想重蹈山水聯盟覆轍,這是眾多好兄弟鮮血換來的教訓!”說到後,言語驀然變得冰冷刺骨。


    張旺財想起萬象大殿的悲慘場麵,忍不住黯然神傷,深深明白肩膀的擔子有多重,抬頭沉聲道:“大哥放心,屬下絕不辜負期望,黑虎幫一定會凝聚成一隻戰無不勝的鐵拳!不過洛陽千裏迢迢,大哥還是讓黑峰三十二騎留身邊吧。”


    趙烈微笑道:“黑峰三十二騎留黑虎幫,各地分舵大量缺乏精明能幹的兄弟,我會吩咐長空抽調一些黑虎鐵衛和寒月護衛隨我前往洛陽。”


    寬闊的聚義廳滿目望去幾乎全是黑色,中間是幾排黑得發亮的桌子,大廳頭高掛著一麵巨大金字牌匾,上麵刻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武林戰神”。數百弟子崇拜地望著站中央的趙烈,他孤身勇闖鐵血堡,怒斬強悍冷血的歐陽堅,玉門關外是上演了驚心動魄的傳奇,威名遠揚,眾多黑虎幫弟子雖遠江南,但依然感到心馳神往,心神澎湃。


    周長空走到趙烈麵前對數百兄弟高聲道:“幫主為了黑虎幫孤身外搏殺強敵,勇猛天下,膽識超群,運籌帷幄,決勝幹裏,屬下萬分欽佩。黑虎幫不但牢牢控製偌大江南武林,而且很快就將擴張到中原武林,黑虎山下的廣闊平原馬上要修建規模宏大的黑虎城,隻要大家忠心耿耿,黑虎幫稱霸江湖指日可待!”


    趙烈揮手讓長空退下,站起來沉聲道:“各位好兄弟這些日子辛苦了,皇帝老兒送來的千兩黃金就全部分給眾好兄弟喝酒吃肉,沒有眾兄弟的浴血奮戰就沒有黑虎幫的迅猛發展,江湖好漢自當傲嘯萬裏河山,提刀縱橫天下,人生世,若不能轟轟烈烈做些事情,枉為男人!希望大家齊心協力,黑虎幫必然成為武林霸主。”


    趙烈話音剛落,忽然橫身飛起,輕輕把高掛大殿上方的“武林戰神”金字牌匾摘下,“蓬”的一聲重重反扣麵前長案上,激蕩的風吹起了滿頭金發,他微笑道:“亂世出英雄,我希望黑虎幫的每名兄弟都能成為武林戰神,人生的意義於不斷奮鬥拚搏,大家共同攜手創造江湖的不滅的神話傳奇!”數百兄弟頓時熱血沸騰,不由自主緊緊握住雙拳,心中激情飛揚。


    深夜時分,趙烈心緒飄飛,無法入眠,幹脆拉著宛兒夜遊黑虎山。夜色中的山峰影影綽綽,月色如水銀傾斜孤獨險峻的山峰上,四周安靜得連兩人的心跳呼吸都清晰縈繞耳邊。宛兒似乎感覺到了什麽,她抬頭柔聲道:“你又要離開黑虎山了嗎?大哥不但日漸消瘦,而且皮膚也曬得黝黑了,我真的很心痛。”她無論舉手投足,均媚態橫生。


    趙烈沒有說話,隻是緊緊握住宛兒柔若無骨的玉手,忽然把嬌媚宛兒摟懷中,發力淩空山峰之間狂奔,身邊矮樹高林往兩邊流水般倒退,他為快逾奔馬的高速歡呼,這鮮的感覺使他忘懷了一切,懷中宛兒感覺天上的圓月和荒茫的大地,似乎都旋轉飛舞,心也飛了起來,舒服躺寬厚胸膛中,雙眸留出了幸福開心的淚水。


    宛兒眼珠骨碌轉動,悄然伸出了小小香舌,伸進趙烈的耳孔裏蠕逗著,一邊還喘著氣說道:“躺大哥懷裏,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放鬆與安全,我要永遠和你一起,無論你到什麽地方,我都要陪著你。”她緊繃不動的嬌軀頓時起了一種微微的輕顫,透外麵的肌膚蕩漾著層層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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