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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不斷紅塵情緣,


    難相忘白衣勝雪。


    邯郡有個未出閣的郡主名叫武若水,她很小的時候有一個小小的小夢,有一天在那王府的城牆上,天外飛來一位和她一樣喜歡穿白衣的大俠,他越過王府的層層把守,隻身來到她的麵前,一把抓住她伸出窗外的纖手,將她從那金絲籠中帶走,然後她便和他浪跡天涯,過上美滿的生活。


    後來她從十二歲開始的便開始留意王府裏喜歡穿白衣的人,要不就是太老,要不就是搖頭晃腦吊書袋子。


    再到後來突然間很多人都知道若水郡主心目中的理想對象是一個喜歡穿白衣的大俠,於是人人效仿,在很長一段時間晉王府內外,突然形成了“白衣多如狗,大俠遍地走”的奇特景觀。


    晉王見此心情很複雜,從一開始的十分欣慰,到後來不勝其煩,最終實在忍無可忍的下令:“王府內外禁止穿白衣!”,若不然估計這種現象還要持續很多年。


    如今的若水郡主早已不是當年膽大調皮的小丫頭,事隔多年,曾今將邯郡王城攪得滿城風雨的她已經長大成了婷婷玉立的絕世美人,為了擺脫那些男子瘋狂的追求,她開始漸漸把自己偽裝成一隻冷漠高傲的孔雀,拒絕和陌生男子交往,變的讓人難以接近,成了天下首屈一指的冰山美人。


    這一切隻為了等她夢中的那個人。


    久而久之,過了婚嫁的年紀她便成了邯郡一個異類,為此晉王為了應付那些大儒的說教可以說是焦頭爛額苦不堪言,但是又說不動他視若掌上明珠的寶貝女兒,無可奈何之下也就隨她去了,而若水郡主便漸漸成了風口浪尖上的人物。


    不過她卻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她還在等,等待她夢中的那個人出現。


    這麽多年她沒有變,她還是喜歡白色,所以冬季乘船出來賞雪,雖然這麽多年不知道多少俊傑如無畏的勇士一般前仆後繼,但是前人的失敗不代表後人不能成功,愛情是自由的!是無價的!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


    得知消息的青年俊傑,不知往王府裏送了多少金銀,走了多少關係,終於弄到了一次和她同渡賞雪的機會,不論如何,對於他們而言至少有機會一睹傳說中這位冰山郡主的芳容,花點小錢算得了什麽?


    隻是他們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們眼中的冰山郡主一手策劃安排的,用她的話說:“這是無本生意,不狠狠的撈一筆那本小姐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不過她也不會把事情做的太不近人情,每次出來都會帶幾位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倒也成就了好幾對歡喜鴛鴦,漸漸的,冰山武紅娘的名號也就隨之而來。


    了解她的人喜歡她,不了解她的人更喜歡她。


    這幾年江湖上有人列出了一個天下才子榜,最是喜好玩樂的文王武義赫然列在第一位,不因為別的,正因為他半年後就要將天下雙壁之一的美人收入宮中。


    有人列才子榜,自然有人不甘其後列出了一個天下紅顏榜,並列首位的二人中的另一位便就是這若水郡主。


    風波城前段時間出了個風流浪客,身穿破舊長衫,手執老舊長劍,腰掛蛻了皮的酒葫蘆,自稱閱盡美人無數,此間天下唯有南北二人也,氣煞了不少仰慕他的貴婦。不過他不在乎,頂風作浪,還寫了首歪詞。


    天下雙壁,紅顏榜首。


    南有王妃,北有郡主。


    風華絕代,傾國傾城。


    賞山,雀不飛。


    賞水,魚止遊。


    鷹忘捕食,孔雀難屏。


    王侯趨之若鶩,遊俠滿懷心碎。


    大府深宮難入,美人榻前難眠。


    嗚呼,布衣怎可近仙容!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從前王府內雖然有很多奇人,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和這個此刻站在她眼前,輕浮的挑起她微尖的下巴,粗魯的將自己拉進他的懷裏的人一樣,和她心目中的形象完美的契合。


    此刻船艙內不知道響起多少心碎的聲音,懂她的人都知道,天下雙壁中的另一位也找到了歸宿。


    這個被動的擁抱和那近在咫尺的臉龐強行闖進了的她心扉,她在心裏已選定了這個人,她發誓,就算天涯海角,傾盡一切,也不會再讓這個人跑掉!她知道這樣不成熟,但是她不怕,她覺得以自己身份都地位有足夠的能力掌控。


    武若水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麵上掛著邪魅的笑,強行摟住她的腰部,用他手中那柄破劍在自己眼前晃啊晃啊晃的她心神一陣恍惚,心中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什麽,她就在這樣近的距離一動不動得盯著他看。


    薑瀾覺得她似乎被嚇呆了,心想,我不過隻是想做一個合格的劫匪而已,嚇嚇人就成了,可不要無端再惹出什麽禍,他看著眼前這個似乎雙眼無神的美貌女子,心有憐惜,臉上卻沒啥表情,用劍身在她臉上拍了拍:“啊喂,不要怕,我隻是劫財,我不劫色!”


    武若水聞言不知自己心中作何想法,總之有一種想踩死他的衝動,就像她以前生氣的時候踩死一窩螞蟻那樣,她覺得自己雖然不想被人劫色,但是如果對方見到她根本連劫色的心思都沒有,那就是不對,這就是對她最大的侮辱!


    天下想追我的男人排成排,憑什麽為什麽偏偏就是你對我好像不屑一顧!難道我還現在這樣還不夠倒貼,不夠吸引人嗎?她心中止不住有這種想法,突然有種羞恥感。


    但是薑瀾手中的劍還在她的眼前,在他懷中掙了幾下沒有掙開便隻能咬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嗯,對,喂,能再配合一點嗎,表情要到位,我可是劫匪啊,你能有一點做人質的樣子嗎?”薑瀾對這個反映慢幾拍的女子生漸漸出一種無力感,這絕色女子就那樣瞪大眼睛看他,不論薑瀾怎麽嚇唬她,她始終都是這個表情,像是倔強的小孩,眼神裏說不清是什麽,像是失落,又像是沮喪,但唯獨就沒有恐懼!


    薑瀾心裏一陣沮喪,難道我沒有當劫匪的天分?不過這個懷中的女子真的是太美了,連他也忍不住讚歎,見過鳳妖那般妖媚,見過憐兒那般楚楚,眼前的女子不但生的勾人,更給他一種剛烈桀驁的英氣美!女王大人?他忍不住笑道:“再不合作我便刮你個大花臉你信麽?”


    翠兒跌坐在地上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那個先前在她眼中風一樣的男子此刻再看,她覺得他就像是一個惡魔,那個惡魔那個黑色的劍在郡主麵前劃來劃去,她幾次都快嚇的暈了過去。船上原來站著的幾個男子此刻都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居然把他們兩個女子丟在外麵,真是可恨!


    “混蛋,壞蛋,魔鬼,你快放開郡主!”也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勇氣,嬌小的身體像是一隻母老虎張牙舞爪向薑瀾撲了過來。


    薑瀾嗬嗬的一笑,雙眼微閉轉過頭來,不忍再看她。


    就在此時,那像死狗一般趴在甲板上的金山哼哼唧唧的爬了起來,無巧不巧得正好絆倒了翠兒,隻聽翠兒啊的一聲尖叫,身體失衡一撲便將剛爬起來的金山再次撲到,那金山剛醒過來迷迷糊糊的一頭又撞到了甲板上,“為什麽又是我?”金山帶著最後一絲疑惑再次昏了過去。


    薑瀾無奈的歎了口氣,隻聽懷中女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輕輕地從他懷裏掙脫開來,月牙兒一般的眼睛裏透出一絲狡黠,“綁架郡主,該當何罪?”


    船艙裏傳來幾聲慌張的跌倒聲,有人壓著聲音說,拉什麽拉,笑什麽笑,你們有誰見過冰山美人露出笑容的,嘿嘿!值了!就算是被強人半路打劫,這趟票錢花的也值得!隻可惜她不是對你我笑的!哎!都是白衣似雪,為何我穿著就不如人家來的飄逸呢?難道對付郡主隻能用強的?哎!算了,看來白色真不適合我啊,這位姐姐,我看你好生麵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薑瀾沒興趣理會船內那些人,抬手將斷劍收進身後的竹筒,將女子的話左耳聽右耳出,攤攤了手又聳聳肩膀,哪會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既然在這女子麵前扮不成劫匪,那便算了,反正天高任鳥飛,這船上還沒人能留的住他。


    武若水抿嘴一笑,“那麽大俠,你準備綁架我去哪裏呢?”


    “天水江。”


    武若水聞言一怔,麵色也變的嚴肅起來,她心道,難道他真的是劫匪?


    她以前在王府中接觸了關於邯郡一些地下勢力的分部記載,天水江上遊的確有一個活動十分猖獗的匪窩,慢慢的她麵色也冷了下來,心中的失望不言而喻,甚至有些惱羞成怒,等了那麽多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男子,居然是個賊寇,這讓她心裏落差很大,便失去了和薑瀾繼續說話的興趣。


    她轉身向立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翠兒吩咐道:“翠兒,還不叫人將客人抬下去修養。”


    轉眼間主是主,客是客,再沒有幹係。


    薑瀾並不介意,他總不能提劍將一船人都殺光,不過他還是歎了口氣,自嘲一笑。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武若水輕輕歎了一聲,轉身立在船頭,依然還如來時那般,看著河中的薄冰,賞那岸邊的白雪。


    隻是她撐在船邊的微微屈伸不安的秀手顯出她內心的不平靜和期待。或許,她需要的是一個解釋,以她的能力,給你萬人傾羨的地位,無可比擬的榮華,有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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