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再見吧。」他和川平宇時揮手告別。


    *


    五條悟和咒術界高層具體商討了什麽,川平宇時不知道。但最強咒術師回來,笑著說已經談攏了的時候,身上危險的氣息還沒褪去。


    說來也奇怪,五條悟這個人,因為天賦奇高,幾乎從未遇上過棘手的敵人,尤其是他掌握「無下限」之後,麵對特級也是輕輕鬆鬆秒殺。


    這就導致了他很容易喪失戰意,如果對手足夠了解,甚至可能藉此給他埋下陷阱——成不成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這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但是麵對討厭的上層,他比麵對噁心的咒靈還要憎惡,屬於無論怎麽樣都要給他們添堵的那種。


    這次談判,雖然成功保下了虎杖悠仁的性命,但是隻是「死緩」,也就是說,死刑的鍘刀仍然懸浮在他脖頸之上。


    目前達成的協議是,由於宿儺手指無法摧毀的特性,為了徹底扼殺這個禍患,虎杖悠仁作為兩麵宿儺難得的載體,肩負著吃掉其餘手指、然後陪著宿儺一起下地獄的使命。


    一個可笑的權衡,川平宇時想,他不相信高層會遵守諾言。


    畢竟特級咒物的能力相當強大,他們不可能真正放任虎杖悠仁吃下所有的手指,必須要考慮到被他反將一軍的情況。所以,這大概率是緩兵之計,當一個恰當的臨界點來臨的時候,就會提前抹殺這個炸/彈存在。


    五條悟顯然也清楚,所以,他提出了另外的要求。


    「……之後,悠仁就成為第四個一年級生啦!」


    五條悟豎著大拇指,大聲宣告這個好消息。


    川平宇時:「四個?」


    五條悟:「沒錯,之前還有一個要轉學過來的學生……唔,大概率就在這兩天內會到哦,到時候我們四個人一起去接她吧!」


    四個人。這樣的話,好像人也不少了……吧。


    被熊貓學長念叨的「京都姊妹交流會」洗腦,川平宇時腦中第一個浮現的,竟是這個想法。


    「……」果然,隱蔽之所以會變成隱蔽,純粹是因為人少。


    *


    並盛町,川平宅。


    「啊,是齊木君,好久不見。」川平大叔,或者說伽卡菲斯笑眯眯地打著招呼,從冰箱裏取出一碟咖啡果凍,「剛好我前天去了甜品店一趟。你可以先嚐嚐,喜歡的話,還有一些可以帶回去吃。」


    氣勢洶洶、前來質問他為什麽不看好小輩,放任其進入能力者世界的齊木楠雄眼睛一眯,天真,難道他是會被區區咖啡果凍安撫住的性格嗎?


    超能力者的目光停留在甜點光滑柔嫩的表麵,咖啡的香氣撲鼻而來,還點綴著一勺精緻的奶油,不用入口,他都能想像出其美妙的、足以讓靈魂升華的滋味。


    [……]齊木楠雄沉默地坐在榻榻米上,拿起了勺子。


    [!]這個口感……


    他幸福地露出輕微的自然的笑容,麵癱都被治癒了,簡直是醫學奇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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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新猜想


    咖啡果凍這一招, 短暫地迷惑住了甜食控齊木楠雄,但是很快,超能力者就反應過來此行的目的。


    [伽卡菲斯,我看到他了, 他怎麽加入咒術組織了?這和我們之前說好的不一樣, 這個敏感階段, 他不該接觸任何能力者才對, 你為什麽不阻止他?]


    彩虹之子最恨的男人、為世界基石不擇手段的守護者伽卡菲斯長長嘆了口氣,捧著的清茶放回案桌, 淺淡的茶湯裏,懸立著一根茶葉梗。


    吉兆嗎。


    在日本生活了多年的遠古一族感嘆著人類對事物象徵意義過分的看重,給無數巧合冠上吉凶的名頭, 將命運寄託給早已隕落的神明。


    不過……舊世界的神明退位,新世界的神明是否會新生呢?


    他看向一臉冷漠的超能力者, 和舊例全然不同的存在, 自成一體的力量, 連他都忌憚不已。


    「齊木君,」看似平平無奇的中年男人吹翻了豎著的茶梗,仿佛閑話家談,「你有沒有想過, 為什麽所有的動盪,都集中在那一天呢?」


    「宇時摧毀橫濱的『書』, 新一屆彩虹之子尚未選出, 咒靈大舉進攻人類世界,火山噴發,地震來襲……」


    「天災/人/禍,偏偏都聚集在了一起。結果就是, 我們都無能為力。」


    「難道,你會相信,這是單純的巧合嗎?」


    齊木楠雄抬起頭,在綠色的玩具眼鏡下,他有一雙獨特的紫色的瞳孔,奇異的光彩在其中流轉。


    [不……所以我們才要限製他,不是嗎?]


    年長的男人搖頭,「你還是太稚嫩了些。宇時最後的抉擇,絕不是單純的意外。」


    他平靜地敘說著川平宇時原有的一生:「貧民窟的出生、殘疾的缺陷、所有人的惡意……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不乏醃臢的存在,可是,他遇見的冷遇也未免太多了一些,明明是個聰明又可愛的孩子,就算是在孤兒院,也會被爭相撫養的吧?」


    「而且,他擁有的力量也不對勁。我的血脈,咒術師的能力,本該有所衝突才是正常的發展,但是在他體內都完美地交融,還潛藏了起來,不會輕易被發現——在這點上,又好像是個命運的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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