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那劍鋒飆射出的鋒銳之氣,即便強如吾銘也是冒了身冷汗,暗暗將實力提升至三成之時,葉天的君劍裹著呼呼破空之聲,已狠狠劈在吾銘身前的一塊靈岩之上。


    隻聽“咣”的一聲巨響,葉天便覺得自己連劍帶人劈撞在了一座鐵山之上,雙手腕處狂湧而來的巨大的反震之力令小臂以下瞬間失去了知覺,連君劍也把持不住,被擊飛了出去,那反震之力順著雙臂侵入內腑,頓時震得內腑鼓蕩,一股腥甜瞬時湧至喉間。


    土靈最是厚重,果然不是假的!


    “噗!”葉天仰天一口血霧,身體亦被這巨力震得向後疾飛。


    璞的一聲,葉天重重摔在地上,君劍舞動著,隨後落下,插在身旁。


    吾銘也不好受,雖然暗暗刷詐,以三成實力擋住了葉天傾力一擊,但一來實力調動有些倉促,二來所用的仙訣檔次過低,所以雖然擋是擋住了,可這一劍的一些鋒銳劍氣卻也穿透了護體仙元,實實打在了他身上,於是,身上那嶄新的劍服都被割出了數個細細的口子,受創之處的肌膚以及附近的經脈,都被刺痛了,若非體內仙元深厚,轉瞬便將這劍氣化解,恐怕見紅都有可能。


    葉天雖未將那靈岩劈開,但也劈開了一半,吾銘盯著那受創的土靈岩暗暗苦笑,默運仙元,這靈岩便又恢複如初了。


    “掌院師叔,師父,如何?”吾銘以心神對躲在暗處的雷嶽和廣濟子傳音問道。


    “此劍強則強亦,但與蒼鬆口中那破夜叉之一劍,卻是差了不少,再試。”雷嶽目中光華一閃。


    葉天被震的很慘,不僅雙臂麻脹,渾身從裏到外亦是酸痛,他杵著劍踉踉蹌蹌站起來,卻聽吾銘說道:“狂妄的小子,你的實力難道就如此嗎,若如此,就乖乖的讓我打斷一條腿罷,也免得耽擱時間了。”


    “呸!”葉天吐了口吐沫,全是血,估計剛才那正麵強擊讓內腑受傷了,現在是渾身疼的要命,看來回去都要靈寶整張五元潤符貼貼了。


    又要用破雲訣嗎?葉天內心其實非常躊躇,破雲訣威力大則大亦,對付這吾銘估計隻有那擲劍一擊的絕強版破雲訣方可,可是代價也不小,五識封閉,昏厥,失憶,而且最要命的是,蘇醒後五識還會大幅度褪化。


    吾銘見葉天似猶豫不覺,不知在想些什麽,便又將氣勢提了提,道:“怎麽了,狂妄的小子,打斷我徒兒腿時的豪氣哪裏去了?”


    感覺到對麵狂湧過來猶若實質的土靈氣息,葉天呼吸不由一滯,卻聽吾銘繼續說道:“不過,你這小子的劍術倒也稀奇,此劍術,應是出自凡世之中那些武林世家,這些世家,家學淵源,有許多劍術還得自古時先賢,但是我聽說,教授你劍術的師父乃生活在秦趙之地的括蒼山,這就有些奇了。。。。”


    吾銘的話語中夾雜了些嘲諷:“該不是,你那劍術師父便是那些世家的棄徒,又或者,便是偷了人家的劍訣,藏在了深山之中。。。。。”


    “不準說我師父!”葉天怒吼。


    吾銘看似漫不經心,卻是全心留意葉天,怒吼聲中,便見對麵的少年已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一雙眸子便如夜空之中兩顆最亮的星辰,散射出森森寒意和睥睨的氣勢,一頭亂發無風自動,便在身後妖冶的飄舞起來。


    吾銘清晰看到他站在那裏,可靈覺卻感覺不到他這個人,卻是感覺到無盡的鋒銳,自己洞幽階攜裹無盡土靈的氣勢,到了他那裏便被生生切開了。


    那劍意割裂土靈氣息之時,甚至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嘶之聲。


    “這小子的劍訣,果然不簡單。。。。”雷嶽瞳孔收縮如芒。


    暗處的廣濟子麵現欣喜之色,自己的載厚之殿中,竟然出了個如此了得的小家夥,一柄劍竟用的如此犀利,自己這個作老大的,也是麵上有光啊。


    聽及吾銘言語辱及師父,葉天怒了,也不管什麽五識之惑了,也不想對麵這人乃是自己的師門長輩了,那渾身劍意便如潑油後的烈火般呼啦啦的往上飆。


    好吧,你不是想試試小爺的劍嗎,那麽,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劍意瘋漲!


    那綠色的君劍,顫抖著,歡呼著,迸射出無盡劍意,被緩緩抬起,直指吾銘!


    三大高手眼中,這柄劍已不是那不滿缺口灰不溜丟的破劍了,仿佛是一柄絕世魔器,正緩緩顯露出猙獰的麵目,那呼嘯暴漲的劍氣,似乎便將這天都能捅個窟窿。


    葉天眼中,逐漸不再有天,不再有地,唯有眼前劍鋒所指,那個辱及師父的人,五識亦在劍意提升之時迅速鈍化著,唯有那揮劍劍的衝動,愈來愈強烈。


    當那劍鋒指向自己之時,吾銘狂吸冷氣,劍鋒輻射出的鋒銳,竟然將他的衣裳又割裂出無數道細小的裂口。


    恐怕,師父和掌院師叔都感受不到的,唯有站在這劍鋒之前的自己,方能深刻感受到這即將一劍的無前、決絕。


    劍鋒之前,就連靈魂,都感受到了刺痛。


    之前,他聽及葉天一劍能劈了初生的夜叉,還有些不信,現在切身體會了一番,卻是信了。


    臭小子,我隻是激你一激,用的著如此這般和我拚命嗎!


    吾銘苦笑連連,哪敢再保留實力,洞幽階末期的仙元便全力運轉起來,周遭的土靈頓時全部瘋狂聚集過來。


    “天地五靈,厚土是母,借之廣力,以訣為引,土靈,聚山為鎧!”吾銘不再托大,凝聲頌起仙訣。


    此“聚山為鎧訣”乃是土靈高深仙訣,非洞幽之上不能施展,然一經施展,便能匯聚天地間無盡土靈,似將巨山壓製成鎧,自是無比厚實堅固,實乃是土靈仙訣之中一等一的防護之術。


    隻見那無盡黃蒙蒙的土靈在吾銘周身匯集,迅速凝聚成滄桑古樸的厚實重鎧,劍氣逼來,將這重鎧表麵割出無數細小光塵,卻是免了吾銘衣裳的無妄之災。


    吾銘仍覺不夠,又連頌仙訣,在身前布下數道守護仙訣,直到徹底感受不到那鋒銳之氣,方才重重吐口氣,即便如此,當他看向那劍鋒之處吞吐的劍芒,雙睛仍是感到一絲刺痛。


    劍意繼續飆升,葉天的五識正向完全封閉大步邁進,當五識絕閉之時,便是那劍出之時了。


    這臭小子,是存心要和我拚命了啊。吾銘苦笑,手中掐著幾個攻擊仙訣,已備無患。


    “掌院師弟,蒼鬆說的那絕世一劍應該就是此劍了,果然已近於道,不過蒼鬆還說,這小子似不能完全控製,劍出之後都會虛弱不堪,而且還會昏厥數日,你看。。。。”廣濟子心疼門下的這少年奇才,對雷嶽傳音道。


    雷嶽點點頭,抬腳看似隨意的一跨,身形便行至葉天麵前,隻見他舉起右手食指,輕飄飄向君劍劍鋒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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