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沁園春天道劍影


    蜀道最難,一劍西來,青春華年。念渺渺歸途,茫茫雲海,正邪善惡,誰與把盞?銅駝巷陌,金穀俊遊,百戲千曲任流連!風乍起,惜天道難測,淪落起點。


    江湖風雲看遍,難消受月下紅顏伴。歎同人仙俠,穿越玄幻,怨去吹簫,閑來說劍。芳華易老,換盡舊人,空負少年頭與麵!吾何憾,有劍舞清影,漁樵醉眠!


    七二、雙蜂伏誅(一)


    此次來中原,多吉王子和倉央喇嘛分兵兩路,各自帶領大批的西藏武士和喇嘛,沿途尋消問息。他二人誌在必得,誓要盡數拔除滿天雲等一幹惡賊。


    分別半年之久,秦川見多吉王子較之當初已沉穩了許多,言談舉止間英武豪邁,頗具器度,心中甚喜。


    多吉王子笑道:“雖然來中土時日不久,我們可聽說你在中原武林中著實做了好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哈哈,看來這次咱們又可並肩抗敵了!”


    秦川心中一動,尋思:“多吉兄妹和滿天雲、仇氏兄弟皆有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嗯,若然中原群雄和西藏武士、喇嘛一齊聯手,自然更多了一份勝算。其實說起來,大家確也是同仇敵愾。”微笑道:“不錯!多吉大哥,咱們一起殺賊鋤奸,為民除害!”


    二人均是少年豪傑,英雄肝膽,誌趣相投。一時之間惺惺相惜,直說得逸興橫飛,不覺時刻之過。


    張雨茗替他二人斟茶續水,喜孜孜的在旁靜聽,甚少接口。


    多吉王子聽秦川說了中原武林的形勢,蹙眉不語,凝思片刻,緩緩的道:“本來滿天雲和黃蜂幫這些年來早有勾結。狼狽為奸。如今二蜂投靠了沐長風,聽你這麽說來,那姓沐的要比這三人還厲害許多!”


    秦川點點頭,歎道:“不錯。我好幾次險些命喪其手,若非沐姑娘相助,早已不在人世啦!”頓了一頓,又道:“多吉大哥,江湖凶險,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多吉王子點點頭道:“我理會得。”


    秦川向張雨茗道:“張姑娘,峨眉派這次來中原的共有幾位?”


    張雨茗臉上一紅。低聲道:“隻有我一人,師父讓我替多吉大哥充作翻譯。我二位師姐回峨眉複命之後,師父說讓她們留在山上,另有安排,便沒有跟我們同赴中原。”秦川點頭不語,心道:“看這情形,白眉師太已經答允了張姑娘和多吉王子的親事。那莊、聞二位女俠均是武林高手,隻可惜沒能前來相助。”


    多吉王子在秦川肩頭拍了拍,瞧了張雨茗一眼。正色道:“其實我們到中原後,便已聽說過你和二位姑娘訂親的消息啦!難得你能坦然相告,沒把我們當外人。我說過,我妹妹便是大雪山上的格桑花。秦川。我不管你娶幾個老婆,也不理會你們漢人是何習俗,總之我希望你好好對待卓瑪!”


    須知其時漢人固然三妻四妾,在所多有。藏人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更是尋常之極。多吉王子壓根兒便沒有讓秦川隻娶一妻的意思。


    秦川臉上微微一紅,默然不語。一時不知該當如何回答。便在這時,忽聽得屋頂衣襟帶風之聲響起,隨即隔壁房中有人躍出門外,竄上屋頂,跟著傳來叮叮當當的兵刃撞擊之聲,顯是多吉的護衛已和來人動上了手。


    張雨茗叫道:“小心!”手挺彎刀,推開窗戶,縱身躍出。


    秦川和多吉王子對望了一眼,齊道:“你在這裏等我!”同時一笑,又道:“一起上去看看!”


    其時已是深夜二更時分。這夜月朗星稀,月作半圓,星泛微光。客棧屋頂上人影綽綽,刀劍閃閃。


    秦川和多吉縱身上了屋頂。舉目眺望,卻見那兩名西藏喇嘛和武士正自揮動兵刃,大呼酣戰。敵人則是七名灰衣僧人,各持戒刀,雙方鬥得激烈異常。


    一名西藏武士突然刀光連閃,斜削而出,將一名僧人右臂砍斷。那僧人痛得一聲慘呼,轉身欲躲,又被那武士抬腳踢倒,從屋麵上滾落,蓬的一聲,重重的摔入院中。


    那兩名喇嘛也自身手不凡,數招之間,七名灰衣僧人已有四人戒刀被擊落,五人當場身死。餘下二人見勢不妙,呼哨一聲,轉身奔逃。


    那兩名喇嘛和二武士都收了兵刃,目光瞧向多吉王子,聽他示下。多吉王子用藏語吩咐了兩句,四人便即退在一旁,不再追擊。


    秦川知多吉王子吩咐那四人窮寇勿追,以他的本意,不為已甚,雅不願多所殺傷。便在這時,忽見一條白衣人影從左前方的一個屋頂上輕飄飄的翻入半空,張臂攔住了那二僧,月光之下瞧得分明,卻是一位白衣如雪的妙齡少女。


    那二僧眼見便可逃脫,冷不防的被人擋住前路,一呆之下,見那少女白衣飄飄,淺笑盈盈,倏然而來,極盡飄忽。月光之下,微風之中,渾似天女下凡,隨時乘風歸去一般。二人心頭一震,登時停下腳步,呆立不動。


    那白衣少女一雙俏眼上下打量著二僧,皓如白玉般的纖手中提著一柄青光閃閃的長劍,笑吟吟的道:“兩個假和尚,往哪裏逃?”


    那二僧一怔之下,驀地想起後有追兵,逃命要緊,同時叫道:“小姑娘,你走開,別擋道!”


    那白衣少女側頭笑道:“除非你們老老實實說出‘漢中雙蜂’在哪裏,否則休想再逃?”


    那二僧對望了一眼,回頭一張,見後麵的喇嘛和武士等一幹人似欲來追,當下大喝聲中,各揮戒刀,跳起身來,但聽得刷刷聲響,齊往白衣少女當頭劈下。


    那白衣少女纖腰微擺,側身避開,格格一聲嬌笑,回頭叫道:“川哥哥,還不快來救我?”她攔住二僧去路,卻不還手。任二僧刀光閃爍,左砍右削。她卻隻在屋脊兩側東躲西避,大呼小叫,既不迎擊,也不放行,隻是一味纏鬥。


    這邊廂多吉王子和張雨茗二人忽見一名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攔住了那兩名灰衣僧,正感詫異,又聽那少女竟喊叫出聲。二人但見秦川身影一閃,早已淩空躍起,輕飄飄的落到那少女身後。


    多吉王子和張雨茗二人攜手縱身躍出。上前護持秦川。那四名喇嘛和武士也即各挺武器,跟著竄了過去。


    那二僧忽見追兵齊至,驚怒之下,顧不得憐香惜玉,對那少女猛下殺手,雙刀狂舞急揮,直欲將她一刀劈死,以便奪路而逃。


    多吉王子來到秦川身旁,見他站在屋脊之上抱臂觀鬥。臉上露出溫柔之色。多吉王子心中一動,道:“秦川兄弟,這位姑娘便是你朋友吧?你怎麽不出手幫她?”


    秦川尚未回答,張雨茗已搶先道:“多吉大哥。難道你瞧不出來,這位姑娘是在戲弄這兩個假和尚呢?”


    多吉王子一愣,凝目觀望片刻,心下恍然大悟。點頭道:“果真如此!這位姑娘是在纏住這兩個和尚!張姑娘,你說她的功夫比你如何?”卻見張雨茗蹙眉不答,過了一陣。歎道:“這位姑娘真是一位絕色美人兒。唉,她容顏絕美,遠勝於我,我哪裏敢跟她相比?今兒我算長了見識啦!”


    多吉王子問的是武功,張雨茗答的卻是容貌。她略一凝思,轉過頭來,向秦川道:“秦大哥,我猜這位妹妹定是當今‘武林第一美女’易婉玉易姑娘吧?”


    秦川微微一笑,點頭道:“不錯。她便是我適才跟你們二位提及的易姑娘。”


    便在這時,忽聽那白衣少女揚聲叫道:“喂,川哥哥,你別隻顧瞧執鬧,也不知道來幫幫人家?”


    秦川笑眯眯的道:“明明玉妹你一出手便能了結,何必定要我動手?”


    易婉玉歎道:“難道你沒瞧出來,這些假和尚都是黃蜂幫的麽?你不是想讓我一劍把他們全殺光了吧?還是任憑他們中毒而亡?”秦川一呆,登時恍然,叫道:“是了!你點穴功夫不行。是該我出手啦!”


    驀地身形一晃,急竄而前,飛指而出,一口氣連點二僧背後八處大穴。可憐二僧明知秦川會動手來襲,欲待挺刀出拳,卻已被他閃身欺近,頃刻之間,製住了穴道,泥塑木雕一般動也不動。


    易婉玉收劍入鞘,側頭橫了秦川一眼,俏臉一揚,嗔道:“川哥哥,怎麽也不幫忙介紹一下?”


    秦川笑了笑,替多吉王子、張雨茗和易婉玉三人相互介紹了。多吉王子呆瞧著易婉玉的臉蛋兒,不自禁的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迷迷糊糊的道:“你,你是大雪山上的仙女麽?”易婉玉微微一笑,道:“多吉大哥,秦川哥哥常常跟我說起你和卓瑪姐姐,今日一見,果然英雄出少年。幸會,幸會!”


    多吉王子一怔,慢慢回過神來。他頭腦一清醒,登時想到自己這般神不守舍的瞧著易婉玉,張雨茗自必不喜,果然轉頭瞧時,見她一張俏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寒霜。他心下暗暗叫苦,急忙扯了扯秦川衣袖,連使眼色,盼望他能為自己出言解圍。


    秦川會意,便即咳嗽一聲,對張雨茗笑道:“張姑娘,多吉大哥今兒陪我喝了不少酒,待會兒勞你駕幫他弄些醒酒湯吧?”


    張雨茗輕輕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易婉玉走了過去,輕輕拉著張雨茗的手,側頭向她上下打量,一笑嫣然,嘖嘖讚道:“張姐姐,你生得真美!若是哪個男子能娶到你,當真是天大的福份。”張雨茗甚是歡喜,抿嘴一笑,道:“易妹妹,你才真是天女下凡呢?”


    秦川見易婉玉三言兩語便把張雨茗引得回嗔作喜,笑逐顏開,渾忘了著惱多吉王子適才的言行失態,心下暗暗好笑。


    二女興興頭頭,越說越親熱。隻一忽兒功夫,便如同嫡親姐妹一般。直令秦川和多吉王子二人麵麵相覷,說不出話來。


    秦川伸出食指,輕輕在一名假僧人頭頂“百會穴”上按了一按,低聲喝道:“你們仇幫主人在哪裏?你要想明白了,隻有一次活命機會,說不說在你!”


    那人但覺一陣暈眩,苦於身不能動,惶恐之下,忙一疊連聲的道:“我說,我說!隻求少俠饒命!”


    秦川哼了一聲。


    那人又道:“二位仇幫主現下正在商丘。他讓我們躲在這一帶喬裝成天元寺的和尚,以逃避大風堡和百戲幫、丐幫那些人的耳目!今日下午,二幫主飛鴿傳書,讓我們盡快趕往商丘,前去與他會合!”他見秦川仍是沉著臉一言不發,便央道:“這位少俠,今日之事,全怪我們該死!隻因我們的三個同夥被這幾名西藏喇嘛和武士給打了,向我們哥兒們求援,小人們這才殺將過來,便是來替他們出氣的。隻是沒料到您幾位爺爺都是高手,小人們是自不量力,自討苦吃,自作自受!”


    這人所學的成語倒是不少,但求能得活命,便沒口子的自說自話,自怨自艾,自輕自賤。


    秦川問來問去,那人卻再也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他如法炮製,解開另一人穴道,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模一樣。


    易婉玉忽道:“川哥哥,仇氏二蜂既在商丘,這些嘍羅不久便會聚集。先問問他們是如何聯絡的!”


    秦川一點頭,便向二人瞪了一眼。那二人不待他發問,當即爭先恐後的接話,將黃蜂幫眾人互通消息的聯絡之法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秦川聽得二人所言和那中嶽廟內童武所說的差不多,便向易婉玉點頭道:“他二人沒有說謊。便放了他們吧!”易婉玉淺淺一笑,道:“依你便是!”秦川解了二人穴道,臉色一沉,喝道:“若是以後再見到你們逞凶作惡,胡作非為,必不輕饒!走吧!”二人千恩萬謝的去了。


    易婉玉歎道:“連這些嘍羅都這麽亂七八糟,成了一盤散沙。看來黃蜂幫氣數已盡!”秦川低頭尋思,道:“前車之覆,後車之鑒。隻要我在位一日,決計不能讓丐幫和百戲幫淪落如斯境地。”想起數萬之眾倘若並入天道盟之後,幫規廢弛,勢必如這些黃蜂弟子般胡作非為,禍害世人,不自禁的矍然心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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