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唇貼著額頭,曲寧整個人僵住,心裏什麽想法都沒有了,隻有額上那一片溫熱占據了他整顆心,渾身都在發燙。


    「我們還沒成親呢……」良久,他才紅著臉,小聲反駁。


    季寒淵輕笑了一聲,「可我們都已經同吃同住這麽久了,我以為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呢……」


    「夫妻還得同眠。」曲寧道。


    說完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臉更紅了。


    這聽起來,像他很著急著跟季寒淵同床共枕似的!


    「噢,原來阿寧是想跟為夫同床共枕啊?」季寒淵看著他通紅的臉,低聲逗他,「是為夫的不對,應該早點察覺阿寧的想法,讓阿寧如願才是。」


    曲寧把臉埋在季寒淵的胸口當鴕鳥,小聲辯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說那句話,就是證明我們現在還不是夫妻。」


    「那還不簡單。」季寒淵覺得他這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心下一動,沒忍住又親了他一下。


    這回被親的地方換成了側臉,但曲寧覺得效果是一樣的,都能讓他心如擂鼓,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


    沒等他回過神來,季寒淵就順著抱他的姿勢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曲寧下意識地環住他的脖子,還是不敢看他,臉埋在他脖頸,聲如蚊吶,「哥哥?」


    「嗯?」季寒淵把他放在了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蓋上被子,把他摟在了懷中,「這樣,我們就是夫妻了吧?」


    曲寧:「……」


    不要欺負他不懂事,真正的夫妻該是怎麽樣的,他還是知道的。


    不過他要是說了,季寒淵會不會覺得是他想,然後順勢而為?


    啊……他為什麽要想這麽羞恥的事情?


    曲寧蜷縮在季寒淵懷裏,臉紅的像隻煮熟的蝦子,同時閉上眼睛裝睡。


    如今季寒淵身上已經沒有藥香了,大概是經常在仙雲竹林邊修煉,身上反而多了股仙雲竹的清香。


    遠聞時不太明顯,但靠近了聞,就感覺自己被這股香味籠罩住了,清新而舒緩,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曲寧覺得,如果沒有剛才那個羞人的話題,此時此刻他躺在季寒淵懷裏,兩人同床共枕,相擁而眠,他肯定會沉迷其中……


    哦,也不對,即便有那個話題,他也沉迷其中,隻是有些羞恥,都不敢抬頭看季寒淵的表情。


    「害羞了?」季寒淵下巴擱在曲寧的發頂上,伸手摟住懷中人的腰,動作自然而親昵,「這才哪兒到哪兒啊,等我們辦了婚禮,會有更親密的行為,阿寧臉皮這麽薄,到時候可怎麽好?」


    更親密的行為?


    曲寧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愉悅起來。


    從前他們雖然親密,但季寒淵向來發乎情止乎禮,最親密的也就是牽手和擁抱了。


    而且擁抱也不會太久,很快就又放開。


    剛才,還是季寒淵第一次對他做出比牽手和擁抱更親密的行為。


    雖然羞恥,但愉悅感卻比牽手和擁抱更甚。


    曲寧平時很少想這些,但偶爾也會希望他們更進一步,尤其是不小心見謝修冉和唐晏行擁吻之後,總覺得自己和季寒淵之間少了點什麽,隻是不想表現得太著急,也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剛才季寒淵親他,他除了害羞和臉紅,其實更多的是開心。


    原來他未婚夫不是不想親他,隻是還沒到時候,等時候到了,自然就親他了。


    臉和額頭都親了,唇還會遠嗎?


    曲寧覺得心情舒暢了,幼時的事已經完全被他拋在一邊,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思索片刻,他鼓起勇氣伸出手,重新環住季寒淵的腰。


    他臉皮才不薄,以後說不定還是他在上麵呢!


    季寒淵不知道自家未婚妻心裏的大膽想法,見他不說話,隻用行動表達跟他親密的意願,也就不再逗他,伸手將被角掀開了一點,語氣溫柔道:「好了,不逗你了,趕緊出來,一會兒都要憋氣了。」


    曲寧小聲反駁:「靈士閉氣三兩天不是問題。」


    靈師能更久。


    季寒淵:「……」


    他的手重新摟住曲寧,哭笑不得道:「行吧,阿寧高興就好。」


    曲寧在他懷裏蹭了蹭,唇角揚了起來。


    身為男人,心愛的人躺在懷中,沒有點想法的,估計也就隻有太監了。


    季寒淵自然不是太監,相反,年輕人身強力壯,肝火旺盛,從前能忍還是曲寧太小,現在曲寧已經長開了,這些年吃好喝好,也不像在曲家時那樣處處受罪,身量抱起來,其實已經跟前世他們發生關係時差不多了。


    這會兒被曲寧一蹭,就蹭出一身火來。


    季寒淵連忙念了個清心咒,按捺住內心的衝動,同時抬手按住曲寧讓他別亂動。


    「阿寧乖,睡覺。」


    曲寧感覺他的聲音有點啞,臉上有些發燙,輕輕「嗯」了一聲,閉上眼睛呆在他懷裏不動了。


    大約是入睡前的氣氛有些曖昧,曲寧做了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夢。


    跟這幾年的一直被虛化的夢境不一樣,這次的夢境很清晰,清晰到曲寧都有種預感:即便他醒來,這個夢他也會記得。


    夢裏的他和季寒淵都有些瘦削,季寒淵雖然依然好看,身體的病氣散去了不少,但神色間依然有種濃重的鬱色,不像現在豐神俊朗,由內而外都是自信和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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