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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老心聽著師兄對徒弟這一番誇,心中怎麽會不高興呢,當即是暢笑了起來,將之前那一絲不快盡皆拋卻,抬手拿過酒甕,俯身過去……。


    “那是,炾兒這孩子啊,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和驕傲啊!你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去強行過問炾兒之事,經過前段時間以來的相處,我也算是徹底對這孩子放心了,這心性品行自是沒得說,將來必然能揚我惠元峰威名,辱沒不了你這掌門的名頭。你說可笑不?那卲青衣一貫善耍心機,卻是當麵不識金香玉,白白把個炾兒留給了我,還在炾兒心中埋下了怨隙。現在又來送女兒套情份,你不覺得他那是貼了女兒還折兵?炾兒心性豈是那般容易被蠱惑的?就算是按你說那樣,兩朵花兒全讓我家炾兒給采了,怕不到時候他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想叫我惠元峰的絕頂天才,為他三元峰去做牛做馬,甚至收歸納下。嘿嘿!隻怕他是睡了沒醒,不知太陽幾丈高。”


    最後不老心用重重的語氣作出總結,隨之舉起玉壇便去給段寶智倒酒:“來,倒酒,先給滿上。”


    “不了,我等孩子過來,先喝孩子的酒,你這酒哪有孩子的酒味道好?回頭我倒可以賣你麵子,帶幾壇回去打發打發饞蟲。不過你說的話,倒也是落了我的心坎,我也看出來了,炾兒豈是那般好糊弄的,唯有待之以誠,付之真心方能得到他的接納,這孩子的心裏可亮堂著呢,這倒不用你我太過操心。不過我告訴你啊,我就是要讓他三元峰的兩朵花兒,到時全都進了咱惠元峰的家門,讓炾兒給采了還要他三元峰做嫁妝。哈哈哈!到時師弟你可不能攔著擋著的啊,這要是阻了炾兒的路,怕是大家心裏都不著落,誰叫他卲青衣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落在咱炾兒手上了呢。”


    段寶智卻是抬手擋住了壇口,不讓師弟倒酒了,打定心思要喝許炾拿來的酒,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有何謀想,不過瞧他那神秘兮兮的樣子,保準不會是有什麽好念想,不老心倒也未往心裏去,反正一切都是真心對炾兒好就行,連師兄話語中貶自己的酒,也不在乎了。


    “嘿!我說你這人一把年紀了,咋就還是那麽二皮臉哪,這動不動的得了便宜還跟我賣乖。不過這話倒是說的實在,徒兒的酒當然是比師父的酒喝著有滋味。行!瞧你這麽有眼光,今天這酒你要愛帶,你就帶吧,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不老心得意洋洋的坐下,哈哈哈朗笑又是震蕩夜空,不過這徒弟去了也有一會了,怎麽還不來呢,等得有點急人啊。


    此時的許炾正自又去找了幾個酒甕,施術清理一番之後,有墨玉在幫著裝酒呢,聞著那酒香許炾未飲就先醉三分啊,而且那綠潤晶瑩波光玉澤的佳釀之中,居然還帶有一股濃鬱的純淨元氣波動,含而不逸。許炾實在有點禁不住誘惑,時不時的拿那鼻子去嗅那飄散的酒香,心中感歎著好酒……果然是好酒,世間少有的人間仙釀神佛難求啊。


    墨玉看著許炾那陶醉的模樣,心頭不由得意難禁,臉上卻是帶著幾分不樂意:“自己親手釀的千古珍露,除了給自家主人飲用,以助增進修為,其他人怎麽能配?以前的老主人可是從未分潤過人一滴啊,自己飲用還時時節省,否則的話倒說不定未必就會勳落在那混戰之中了。咳!這一切也真有點諷刺,最為珍惜的卻倒未能得以盡享,這拿來就要先與人分潤的,眼看卻是真正的將之擁有了。如此散於眾人分享,隻怕到時自己沒有了那珍材異寶,光要靠自己靠本體能力去釀出來,還要供應不及呢,倒是自己整天忙釀酒可不行。”


    “我說主人啊,這樣的絕世佳釀,怎麽能如此輕易就給那倆糟老頭品享啊!這可是千年難求的極品珍液,你該好好留著自己慢慢飲用,借此還能穩固境界培煉心神,提升修為減少晉級阻礙呢,可不是你們之前隨意糟蹋的雜糧糟酒啊。”


    “墨玉我跟你說啊,那一個是我師父,一個呢是我師伯,他們倆個都是真心對我好的人,前番為救我性命,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此生我也當以父母待之,隻可惜我雙親不在身前,且都是肉體凡胎消受不起此等妙物,否則再遠我也要心急送去幾壇。對我師長你且不可再對他們不敬,要不我會生氣的,既然這酒如此神妙,有此奇功我怎能獨享,而蔗瞞二老眼皮之下?再說若是他們修為能夠有所突破,不是對我隻會更有好處麽,別忘記你主人我才來幾天。”


    許炾聽了墨玉的話語,雖然沒有因此生氣,卻也是神色一整,嚴肅的告誡起來。並且示意他手上速度也加快點,不再去貪戀那散溢的些許酒香。許炾心頭倒是又想起一事,當下便即問道:“昨天讓你帶那女子進去之後,你將他安置於何處?此刻她可安份?”


    提起那女子墨玉卻是撅起了小嘴,氣鼓鼓的道:“若不是主人仁厚,我早就將她煉去,此刻我將她安置在你救我時那洞府,原本那裏就是我靈體誕生之地,隻是如今陰元氣濃鬱,弄的我不喜在那落足。所以對她這魂體之身倒是大有好處,她雖非陰魂但這殘魂剩魄,能夠得以在那接受潛修滋養,假以時日是很可能恢複過來的。隻是那妖女口口聲聲弟弟姐姐的實是惱人,我是真不想與她呱噪,初時她還老是糾纏於我,問這問那一點見識也沒。對了主人,過幾天待她消停下來,我也要去好好沉睡一段時期了,以便恢複本源,而且我想成長這沉睡是必須的,不過本體卻是任你禦使,就看你自身修為能駕馭到什麽程度。”


    “哦!如此你便扔她一人在那即可,若你不喜便莫去搭理便是。隻是你且莫大意,始終要多看著她些,莫叫她弄出是非來。咳!你倒是蠻舒服的,居然把沉睡當修煉。”


    許炾聽了墨玉的話,也不多說了。他算是明白了幾分,這墨玉的脾氣性格,倒有點象自己原本的貼身書童阿鑫,一張嘴巴從不饒人,哪怕是主仆身份對他們來說也不會在意,倒也不是說他們就對主人不敬。隻不過是他們,自個想到什麽當著主人就說什麽。不屑去遮遮掩掩,心中喜好但憑自我,從不昧著心意去撒謊騙取寵信。有時為點小事他可能跟你爭個半天不妥協,至不濟也會是一副臭臉色。


    許炾與這樣的人打小相處,卻始終沒有辦法應付,所以養成了無視的習慣,眼看這酒裝了五六壇,感覺差不多了,許炾讓墨玉停下了手。將幾個酒壇元息裹覆托在自己手中,便即往回趕去,之所以元息裹挾這一來不怕酒液溢出香氣散失,二來拿起來也方便行路無礙。


    快到門口的時候他才想起不知酒名,於是便問墨玉:“墨玉你還沒告訴我這酒,叫啥名呢?一會進去我不好說啊。”


    “醉神露,儲了那麽久了,你幹脆就叫它千古醉神露吧,聽著也夠霸氣。”墨玉倒是馬上就給了答複,還連著給出自己的建議,小家夥的思維貌似還是非常靈活的,並非是那種呆板認死理人物,許炾想這樣相處起來會更融洽。


    之前師父的呼喊他並不是沒聽見,故意沒有搭理而已。一來他對墨玉所說有信心,再來也賴的跑回去喚過,還少不得一番唇舌。如今問了酒名,回去也好起頭說話,否則這酒連個名都沒,你就敢倒了師父珍釀,還真有點不好搪塞過去。


    行至桌前,許炾當即放下酒壇,結果用不到他廢話了。散逸的酒香就證明了一切,倆個老頭目瞪口呆,看著五個形質各異的酒壇。那飄進鼻中的醇香,直接勾得他們難以自製。


    “這……這是酒麽,我怎麽感覺到一股濃鬱純淨的元氣波動,這酒香怎麽如此神異?炾兒你這是打哪給變出來的啊,簡直就是仙家珍釀啊!”


    “醇……香……厚……綿……柔……烈……爽……,這……這怎麽,光是香味我有如此之多感受,炾兒你這是給師伯拿來的什麽酒啊,這……師弟你那珍釀算個屁啊,酒鬼聞了這酒怕是自裁的心都會有啊。”


    倆老頭不停嗅聞著,一個勁的翕動著鼻翼,連眼睛也閉上了,反倒是不急著斟酒了,就象是在這一刻沉浸入了一個奇妙的世界,許炾見此卻是微微一笑,也不去打攪二老自顧坐下。


    “炾兒,你怎麽不回答師父和你師伯的話啊,這酒太神奇了,真是若飲此仙釀不作神仙也無妨啊。”還是不老心先回過神來,當下便急切的問了起來,看來這心性修為倒還真是勝過自己的師兄幾分。


    “嗬嗬,師父喜歡就斟上吧,給師伯也滿上,我想這些應該夠我們喝了吧,這酒也是弟子意外所得,當初取酒之時,似乎在那封條上模糊的寫著千古醉什麽神露的字樣,仿佛這酒釀了就是為要珍藏千年,蘊出這般奇妙,具體的我也未曾嚐過,要喝過才能知曉,不如我們一起品評品評吧。”


    “炾兒,你這確實是神釀啊,千古醉神露不負此名,一種酒能夠聞出無數質感來。甚至有些感覺本應是矛盾的,但是在這酒裏聞來卻是那麽自然,那麽融洽和諧,簡直就是讓人難以置信。此等佳釀怎會落在人間,來趕緊替師伯滿上,咱先飲過再來品它,師伯這會手顫,怕溢灑了如此珍寶,會恨自己終生啊!你快替師伯斟滿,哦!不,不能太滿,以免溢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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