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這不是房子自身的臭氣。這是死人的腐臭味!”


    可惜,小卓的笑容根本就沒有掛上多久,便凋萎了。


    “怎麽會?”她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不可能的,我一直住在這兒,怎麽什麽也沒有發現。”她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我的鼻子很靈的,新鮮的,腐爛的,一聞便知道。”


    然而,血斧卻輕易粉碎了她的掩飾。展現出了什麽才叫野獸的嗅覺,他不僅聞到,更是找到。


    一具具的幹屍。


    “咦?這些人是怎麽死的?”


    身上幹幹的,沒有任何水分,乍看上去,甚至不像人,反而像是什麽不知名的物體,很像是後世傳說的外星人。


    應該是被樹妖吸幹而死。


    許采文在心中說。


    他沒有提醒他們這裏是什麽地方,也沒有說這裏有什麽。現在與他來說,一動不如一靜。隻要樹妖還沒有出手,他就不打算揭穿樹妖。


    時間對許采文很寶貴!每多拖延一分鍾,他的實力便多恢複一分。


    “我曾經在典籍上看到過佛葬。”


    首領是偷入過皇家秘室的人,自然是看到過佛的記載。隻不過這時代的記載太過短小,春秋化了。


    所以首領的解說直接轉變成了下麵一段。或者說是許采文從他的話中聽出來的一段。


    佛教在阿育王時代開始走出國門向外傳播,大體在公元前2世紀時順著絲綢之路傳到西域諸國,大月氏的貴霜王國進一步加速了這一進程。由西域再往東,佛教文明就不得不與華夏文明不期而遇了。


    中國史載最早提及佛教的記錄是在《三國誌魏略》中說,公元前2年,漢朝使者景廬出訪大月氏,賓主落座後,當地國王先向他口授了一遍《浮屠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與當時的景廬也好,其他中國人也罷,都是如聽天書般不知所雲,所以這次交流是失敗的。


    再加上漢王朝的獨掌尊儒術,這次東傳,顯然是沒有成功。


    沒有成功沒關係,以佛門的韌性,下次再來好了。佛法大昌,如果連這古國都不知道佛,還談什麽大昌?


    到了漢明帝(58-76)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偶然事件。公元64年的一個晚上,漢明帝做了個夢,夢見西天有尊大神,腳踏金座,頭頂光環。


    這是入夢大法顯露神跡了。


    漢明帝納悶,因為中國的修道士很少幹展露神跡的事,他們更喜歡是遊戲風塵,體悟紅塵,好繼續向上攀登。


    在這一點上,不得不說道門是真的不那麽重視傳教。就更加不要說與把教會經營成事業的基督教比了。


    中國的道教,就像老子,你信奉我,信了也就信了,不信,我也不勉強。給人一種“愛來就來,不來拉倒”。


    修煉功法的不同,使得他們一點兒也不重視信徒的存在。這就使得宗教顯得不像是宗教,更像是一堆奇人異士一般。


    可不就是奇人異士嗎?看看他們為了自己的弟子,什麽人皇之爭,什麽封神之戰,他們都是不吝身份,上前爭鬥。如果他們能把對自己弟子的關住萬分之一投在信徒上,也不致於連皇帝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了。


    第二天上朝時向群官請教:“朕昨晚夢見一個天神,身穿金色凱甲,腳踩七彩祥雲,可是俺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這結局,諸位愛卿有何高見?”


    還腳踩七彩祥雲,身穿金色鎧甲。這絕對是在做戲,可以肯定的。


    這時候,佛門安排的人出班上奏了,他說:“天竺有位大神,叫佛陀,聽說他可知前生來世,不如把他找來給我們大漢八卦一下。”


    漢明帝把這話記在心裏,隔年(即公元65年)正好有一撥大臣要出使西域,漢明帝囑咐他們把那個叫佛陀的請回來。這幾位漢使到了大月氏,沒見著佛陀,倒是在今阿富汗的客棧裏碰到兩位印度來的遊僧(一個叫涉摩騰,一個叫竺天蘭)。想想自己得交差,就不管那麽多,把這倆和尚拉上了“駛往洛陽的牛車”,請回中國來。遊僧們要帶點佛經作見麵禮,於是又牽了匹白馬在陽關斜陽無限關山的背影下,伴著一路銀鈴聲款款東來。


    他們一行人走了兩個月到了洛陽,受到漢明帝的非常禮遇(漢明帝此時倒忘了仔細瞧瞧這倆外國和尚有沒有穿金甲、踏祥雲),先住進當時的外賓招待所(鴻臚寺),後來幹脆建了一個大宅子送給他們講學。因為他們來時有白馬相隨,遂定名“白馬寺”。


    一代大教的東傳自此終於開始了它在華夏大地上的漫漫征程,不過這漢明帝倒是忘了自家先祖漢武帝訂下的國策,“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了。


    巧合嗎?這麽多的巧合?巧合到才基本國策都不顧了?


    很有問題啊!


    不過這或許本就是華夏,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到了後世,對待外企的優惠政策,優惠到每年流給人家八成的利潤,反倒是本土企業……


    呃,跑題了。


    總的來說,這便是許采文的感受。一方麵,他懷疑這是陰謀,另一方麵,後世的人生經曆之下,又告訴他這是非常正常的。


    哪怕是做同樣的買賣,外國人也要比中國人更有優惠。


    中國人是肉爛在鍋裏,怎麽都逃不掉的,所以待遇差點也沒什麽(難怪那麽多有錢人辦外國籍),反倒是外國人的錢,能來一點是一點。


    見錢眼開,扶持本民族的長遠規劃……那是什麽?中國人口多,總有天才的。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啊,童鞋!


    許采文雙眼迷離,忍不住想起了他的過去。


    一開始他是有加入公會的,並不是一個獨行玩家。畢竟遊戲玩的便是個互動,沒了互動,倒不如玩不花錢的單機了。


    然而一次公會注股,他們起了分歧。


    外國人的錢就那麽好拿?


    果然,到了國戰時,一切都已真相大白。


    餓死自己,為國爭光。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吃誰的糧,賣誰的命。這才更加現實。


    隨之,中國主城被外國公會攻下,中國人入自己的城,也得交費,憑空多了一份支出。


    國人不幹,紛紛抗議。搞的遊戲公司,以及上麵的大人們狼狽不堪。這便是後世有名的“主城維權”事件。


    當然,事後大人物們認為遊戲有礙和諧,從而進一步引發了許采文那一次領導的攻擊遊戲公司行為,然後自己的穿越……


    “出頭的椽子先爛。這一次一定要忍住啊!許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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