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傳承的世家看不上下麵的人,這很正常。


    權勢、資源、眼界,甚至知識、財力,他們本就遠比普通人強。


    武王一直以為他是掌握住主導的。不說別的,一篇小小的殷文,他相信便足以令這些武夫們求自己,然而……


    生平第一刻,他發現自己是真的小看世人了。


    祖上是薑子牙的弟子,這身份讓他非常自傲,不要說他們,就是皇帝也入不了他的眼。他總以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當自己的自傲從骨子裏滲出來的時候,再看看人家。


    他看過首領,看過許采文。


    他發現同樣是認識殷文,卻一言不發的二人,是那麽的有深度,那麽的成熟!


    對!就是成熟!


    武王猛然發現他這快五十的人竟然對兩個年青人發出成熟的感慨!


    但是,這就是事實。


    自己太不成熟了!


    比較之後,他很輕易地得了這樣的認知。


    這個時間,已經足以隱把竹卷書讀完。首領問許采文道:“你怎麽看?”


    許采文想了想說:“這上麵寫的應該是事實。”


    “怎麽……”有不少人無法理解許采文的意思,但是首領卻阻止了他們,揚了揚眉問道,“怎麽說?”


    “很簡單。封神之戰,一卷封神榜冊封了眾神,其實又何嚐不是把眾神禁錮在了紙上。”許采文慢慢回答。


    他的這話絕非字麵上的意思,但是更多,他卻也不能多說。


    因為僅僅是這麽一句便讓某人雙目放光,隱死死盯住許采文,目光中滿是好奇。


    是,許采文是說了極普通的廢話,在後世看來,這誰不知道啊!


    但是在這個時間段,封神榜的秘密卻依然沒有公開。


    不是沒人知道,而是所有上榜的人都不會願意公開。沒神願意讓人知道神是傀儡。


    他是怎麽知道的?


    不應該知道的,卻知道了。許采文當然讓人好奇。


    不過話又說回來,隱會好奇豈不是也說明了他是知道的。他又是誰?他的身份不是同樣令人好奇嗎?


    隻不過這時候沒有人注意他。其實注意也沒用,他的存在感本就低的嚇人,再把自己嚴嚴實實的藏起來,就是注意也沒有用。


    除了可以看到他捧著竹卷書一雙白嫩纖細的手,一雙可以比女人還女人的手外,便是他手上的鈴鐺了。


    除此之外,是連他的眼睛都看不到的。


    許采文說了他的看法,其他人很安靜。不是他們不想說什麽,而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他們都看著首領。


    過了好一會兒,首領才說:“血斧,把這兒毀了!”


    很好的判斷。麵對自己不懂的陣法,既然破解不了,那麽就毀了它。


    “好咧!”血斧很高興。


    神什麽的,他是一點兒都不懂,但是他早厭煩了這個地方。像他這樣的人,最喜歡橫衝直撞,最討厭的便是有力無處使了。


    血斧大吼一聲,罡氣附在巨斧上。轟隆的斧劈聲,真是很有幾分開天辟地的意思。


    隻不過前麵已經說過了,武王府的秘道其實是開在了蘭若寺的地下。


    如果說蘭若鬼眾們為了迎接黑山老妖,放鬆了對外人的入侵,但是當他們幹出有如“開天辟地”的巨響,絕對是等於告訴蘭若鬼眾,我們來了。


    “出了什麽事了?”巨大的響聲,地動山搖一般的動靜,隻要不是白癡,都會來察看一番。


    “去看看,這是怎麽回事?”老鬼命令道。


    “哈哈,終於出來了!”


    當血斧以暴力破壞了陣法後,肉眼可見的天變亮了,陽光照射下,陰暗快速地退縮,就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樣。


    他們不僅看到了天,更是隱隱約約聽到了呼救聲。


    “救命!救命!”


    不用指揮,他們便行動起來。


    以他們的速度很快便見到了呼救的人。


    那是一名宮裝女子,很漂亮,卻少了一分驚豔。


    許采文的眼更是直抽抽,心中是無數頭神獸草泥馬跺跺地踩過去。“你大爺的!用不用這麽假。”


    是的,太假了。


    兩匹狼在撲擊那女子。以那女子的表現來看,她是不會武功的。不要說兩匹狼,隻要有一匹,一撲,她就死了。


    但實際上,她沒有,一點兒事兒也沒有。無論多麽危險的時刻,她隻要宮紗一抖,那狼是怎麽也撲不住她。


    許采文甚至懷疑如果他們不來,她都能與這兩匹狼玩上一天。


    是,就是在玩。


    這女人也好,女鬼也罷,在看到人來到之後,更是險象環生。


    但是你難道是火影忍者穿越的?替身術玩的這麽好!狼一撲,便撲掉她一件衣服,而人是絕對沒事的。


    “哈哈!”血斧大笑起來。


    那女子仿佛這才看到有別人在,立即大聲呼救。這一轉身呼救,狼又撲了上來。再一個“替身術”,同樣隻撲掉了她一件衣服。


    此時的她袒胸露出胸前一片雪白。


    照她身上的衣服來看,再撲個三五次,便可以全光了。


    “有肉吃了,有肉吃了。嘴巴都快淡出鳥來了。”與許采文不同,血斧是看都沒看那女子一眼,隻對著兩匹狼大踏步而去。


    那女子以為是來救她的,剛剛伸出手去,血斧已經越過了她。頓時一張臉,紅的白的,湧了上來。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想跑?哪裏跑!”


    狼也不是傻的,看到人多,自然打算逃走,但是在血斧麵前,它們又如何逃的掉?血斧連斧子都沒有用,大手一撈,便輕易抓住兩匹正後退的狼脖子,稍稍一捏,便直接捏死了,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來。


    然後便見他把狼頭在自己斧刃上一劃,劃出個口子,把手指伸出傷口,用力一拉。刷的一聲,整張狼皮便完整地剝了下來。


    “野蠻人!”


    剝掉皮,露出鮮紅的肌肉,看的那女子眼皮直跳。她甚至想象到那狼是她自己,被人剝了皮一樣。


    真是很不好的預感啊!


    “啊!”一聲驚呼自許采文他們身後傳出,那女子更是借機不再看血斧剝狼皮。


    這樣的場景,女人看了,絕對會做惡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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