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采文嘴上講述著故事,紙上卻是在書寫著他真正想知道的。武者們在什麽地方,以及與他們聯絡辯識的方法。一切都是在用文字交流。


    “羽仙,你打算做什麽?”寧采臣寫出字條問道。


    “不用管我做什麽。你們要記住,當我進去休息的時候,你們繼續交談,講故事,聽音樂,隻要不讓他懷疑做什麽都行。”寫下這樣一段話,許采文便安靜地起身,靜悄悄地向分間走去。


    他沒有時間來浪費,真正的安全時間,實際上也隻有車廂門鎖住的這段時間。


    當許采文站起來向分間走去,嶽楓也起了身。


    “妹妹,你去哪?”嶽虎問道。突然想起自己不應該說話的,又立即捂住嘴巴,但是已經沒有用了,他已經問出來了。


    嶽楓又羞又氣,沒好氣道:“我也去休息一下。”直接走進分間,關上門。


    “對對,好好休息吧!一旦你們到了黑山老爺那兒,你們便再也沒有休息的時間了。老爺的愛會讓你們精疲力盡,但是永遠不會留下的。嘿嘿……”駕車的武者沒有發覺什麽,反而繼續恐嚇著他們。


    進了分間,許采文沒有耽誤任何時間,立即抱住嶽楓。


    陰神出竅,去!


    掙脫了肉身的束縛,許采文從車廂門的縫隙中逃了出去。


    那鐵製的門,與陰神而言,不斷散發著各種惡臭,陰神連靠近它都不願意。如果不是有嶽楓在,二人合力逼使陰神過去,恐怕單單這門便壞了所有的計劃。鐵,不愧有惡鐵之稱。對陰魂類的存在有著其特別的克製力。


    當然,如果白福還在,他可以使白福兵器化,直接殺了駕車的武者,而現在,他隻能去找那些武者們。


    飛在空中,自由自在,鳥雀一樣,完全不用擔心自己會掉下來。或者說這方天地已經沒有了引力一樣,就像是外太空失重。不同的是這地這天的存在,讓陰神分的出上下左右。


    許采文就照著自己看到的飛去。


    駕車的武者似乎覺得有什麽從自己身邊飛去,立即看了一下,卻什麽也沒有感覺到。“過路的鬼嗎?”他自言自語。


    武者可以憑借敏銳的感觀感覺到環境的變化,但是要說看到,卻不是那麽容易。除非那鬼願意讓他看到,又或者有陰陽眼。顯然這兩者,他都沒有。然而正因為沒有,才會令他對鬼更加的親近,更加的有好感。


    人對強大的推祟,並不會因為強大的不是人,便消失。


    馬車可以走的路並不多,所以許采文從空中,很快便找到了一個村子。然而,當他落下,卻已經晚了。


    不僅武者死亡,就是村子中的住戶,老人、婦女、孩子,全都讓殺的一幹二淨。全都死了。


    鬼卒們已經出現,開始工作,把一個個的亡者鎖拿起來。


    救兵已經死去,許采文立即對鬼卒說:“帶我去見你家大人。”


    鬼卒認得許采文,立即躬身道:“是,小的這就帶路。仙長這邊請!”


    一個青麵獠牙,身高近丈的惡鬼突然升上天空,小心的為許采文帶起路來。


    一邊飛,一邊琢磨許采文道:不愧是修真仙長,見了我的長相一點兒也不怕。


    習慣了被人害怕的鬼卒,對於不怕自己的許采文愈顯恭敬,然而他又怎麽能想到,在後世,他們這些鬼怪的樣子,早讓各種鬼片恐怖片演爛了。


    沒有恐怖的配樂,沒有陰森的布景,沒有了緊張恐懼的氣氛……單單一個鬼樣子,想嚇住後世來的許采文,真的很難。


    許采文跟在後麵,什麽都沒有說。


    那鬼卒連忙在前麵引路,二人都是飛行,隻是轉瞬間就到了目的地。下麵便是城隍廟。那鬼先進去通報。


    許采文則在想著那帶路的鬼卒也是城隍廟中泥塑的四鬼之一。


    進了城隍廟,果然另有三個鬼卒侍立,堂上坐著的正是城隍君。


    上次來的匆忙,沒有顧的上,這一次,許采文心想:城隍廟可以以泥塑鬼,我是不是也可以。


    這邊正想著,一個紅麵赤身的鬼卒厲聲道:“大膽濁物,見城隍竟敢不拜。”


    這紅麵赤身鬼顯然是個急性子,他這隻是為了城隍的威儀,但是卻幫了許采文的大忙。


    許采文看也不看那惡鬼,反而麵帶怒容,指責城隍道:“你為城隍代天職守,下界鬼物亂世,你為何不行職守?”


    鬼差們訝然,陰司行事,何時輪到人間指責。但是城隍卻慌忙下從堂上走下來,不顧的威儀拱手道:“道友為何如此大怒,上回相識,你我還相談甚歡。”


    對方客氣,許采文自然不會繼續發怒。“黑山老妖劫掠女子為妾室。我是為此而來。”


    許采文是來求援的。救援的武者是死了,但是忙碌的鬼差卻讓許采文想到了地府。隻要陰司出兵,滅了那黑山老妖,什麽問題也就都解決了。


    城隍滿臉笑意,拱手道:“黑山道友,我也知之。道友先請入座。”


    聽到城隍稱黑山為道友,許采文便心中一沉,安靜坐下。


    二人入座,早有侍者奉上茶水,清香撲鼻,不比凡品。但許采文卻難以下咽,一指門外,那死去的眾人,質問道:“城隍審陰,此非君之所司嗎?為何不管呢?”


    許采文這話頗不客氣,但城隍卻不在意。西晉多狂士,他早已習慣了。以許采文的本事,如果對他唯唯諾諾,他才會奇怪呢?


    “道友所言甚是,城隍審陰,不審神。那黑山既為妖神,又豈是我小小城隍管的了的。”城隍說。


    妖神?許采文想一下便明白了。天庭一早為妖族太一帝俊建立,所以妖族又為人稱為妖神。“不,我不是讓君去管妖神,而是他手下四處為他捕殺的鬼物。”


    “還是不行!”城隍緩緩搖頭。


    果然不行啊!


    其實許采文已經有了他不會出手的心理準備,現在不過是死馬當活馬醫了。“為什麽不行?”


    城隍喝了一口養陰化神的陰茶,然後問許采文道:“道友可知封神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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