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上還寫道:“遇到好事,必然喜氣洋洋;遇到壞事,是晦氣;有人要殺人,是殺氣騰騰;有才華的人是有才氣,不高興了是垂頭喪氣,發火了有怒氣,拚命了有勇氣。跟‘氣’有關的太多了……氣運決定一切!”


    再之後,沒了。


    “這到底寫的是個什麽東西?比我還會編。”


    沒有修煉的法門,也沒有什麽神通。看上去就隻是個設定什麽的東西。


    有心丟了吧!又不甘心。“難道這書需要用尿淋它,它才會有字?”


    想到就幹。


    許采文把書一放,解了褲子便向上麵撒尿。


    很可惜,這一次許采文雖然不在乎尿,把它打開,卻還是原來的字,多一個字都沒有。


    許采文鬱悶了,心想:難道新鮮的不行,非得隔夜的?


    當小沙彌為許采文送晚飯,他說:“能不能多給我些水。”


    “好吧!我這就去燒,把你竹筒給我。”小沙彌說。


    “你要它做什麽?”許采文問道。


    小沙彌說:“你喜歡喝熱水,自然需要它裝水了。”


    開什麽玩笑!我用它裝尿,你卻想裝水給我喝。我傻不傻啊!


    許采文趕緊說:“不行!”真實原因不能說,因為那會暴露修真的事,許采文又想了一個說:“這個竹筒裝的太少,不夠我喝的。”


    小沙彌奇怪看著他,還是同意了,為自己喜歡的作家去燒水。


    用了飯,喝了水,許采文便上床了,他這是減少活動量,增加排尿量。


    然而這個時候,想睡也不是那麽容易的,肚子撐的難受,一直到了深夜,他才昏昏睡去。


    到了午夜,滿月懸空,皎潔的月光灑進來,落在許采文的臉上,也落在那本古書上。不一會兒,古書仿佛被風吹拂,快速翻頁,發出嘩啦啦的聲音,然後化為寧靜。


    一顆純白色的光點從中飛出,在那個光點的映照下,許采文的頭上浮現一條條長短、粗細和顏色各不同的煙柱。那個光點如同種子一樣,在半空轉了幾圈,最後直撲許采文的眉心,在那兒紮了根。


    許采文突然全身抽搐,麵部扭曲,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整整持續了五分鍾,他的眉頭才舒展開,麵部表情越來越柔和,好似在做美夢,露出淡淡的笑容。


    如果有人這時打開他的雙眼,分明可以看到一棵生長的種子。


    月落曰升,晝夜交替,第二天的清晨,許采文緩緩睜開眼,慢慢坐起,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露出疑惑之色。


    一切在他雙目之中,已經變了。


    書架上,一排排的經書,上麵飄浮著:普通的佛門典籍。這樣的文字。


    再看自己尿的那本古書,上麵卻漂浮著“天運門修煉典籍”幾個字。


    “這是怎麽回事?”許采文準備洗把臉,好好清醒一下,但是他卻在盆中看到了一柱煙氣升在頭頂,旁邊同樣有著注釋:窮困潦倒一書生,你能活著,已是一個奇跡。


    惡毒!非常的惡毒!


    許采文二話不說,直奔那書。這一次書上的文字變了,不是字變了,而是空間變了,當字裏行間加入了空間,閱讀起來便一下子變了。


    何謂氣運?盤古創世,以氣運多寡決定生靈成就。吾卻以天運之術,逆天改命,聚運成聖……


    再看,沒了。


    許采文死勁努力認真地找尋,最終卻在一角找到了幾個小字。解析度1。2%,繼續解析,需要更多的氣運。


    許采文鬆了一口氣,認真地思考著這一番的變化。


    天運術?算命的?以氣運多寡推衍……這倒也說的過去。


    猜測自己的修煉與氣運有關,許采文停了下來,他沒有強逼著自己繼續。


    氣運這東西,你看不到的時候,不會怎麽在乎,但是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活著是個奇跡”,再冒險,那不叫冒險,叫找死。


    接下來的日子,許采文很安穩,他沒有再幹任何多餘的事,而是發揮後世碼手們碼字的能力,日以繼夜地碼字。


    不快不行啊!誰知道那條蛇什麽時候又會回來。而以許采文撿到的修真典籍看來,那條蛇絕對有可能是條蛇妖。


    天運術這一修真法門,不說許采文還沒修,就是修了,他也很擔心,他這個算命的法門有沒有戰鬥力,可不可以打敗一條蛇妖。


    “大師,這是我寫好的稿子,請您看一下。”許采文寫好稿子,立即去見平智。


    如果沒有蛇妖一事,許采文是不會這麽趕的。雖說這裏吃的不怎麽樣,大米不去殼,但是至少吃的飽,那紙那筆墨也隨便用,這些都是錢。


    但是一旦與生死掛鉤,他可就一分鍾也不想呆了。


    “好!單看這字便知道是極好。”天智考讚著。


    字的誇讚,許采文坦然受了。如果說沒有標點的古文對他是一種負擔,那麽從小練到大的一手毛筆字,則是一種驕傲了。在融合了死去許采文的記憶後,寫繁體字是一點兒壓力也沒有。更由於後世字帖的發達,就是窮學生也練的出一筆好字來。


    但是在這時代可就不同了,想練出好字需要好字帖,而好字帖哪一個不是千兩以上。以千文換一兩的兌換比來算,這字帖的價格足以讓多數學子望而卻步。


    不像許采文,這一出手便是名家手筆。一手的徽宗字,已然有了七八分的火候。


    平智看了是越看越漂亮,越看越滿意。


    他當然滿意了,一副徵宗的字畫,那可是上億元的價碼。


    如果這樣的字,平智都無法滿意,那麽許采文也沒有了辦法。


    字好,老和尚滿意,痛快地付了帳,兩錠銀子,每一個都有十兩。這不叫報酬,叫潤筆費。讀書人無時無刻不在區分著與凡俗的差別。


    許采文收了銀子,便急急下了山。


    “喂!你怎麽走這麽快?”小沙彌隨後跟上。


    “你來幹什麽?”許采文問他。


    小沙彌揚了揚他手中的蘭若寺書稿,說:“當然是印刷成冊了。”


    許采文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麽,他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是不是借著蘭若寺的風,把聊齋寫出來。沒有人會嫌錢燙手,而沒了蘭若寺的工作,他也需要可以賺錢的長久買賣。如果可能,他還打算把母親贖出來,雖然嚴格說來那是死去許采文的事,但是他現在就是許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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