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就在嘴邊,但謝堯最後沒說。


    他在江頌懷裏抬頭,忽然笑了起來。


    「謝謝你讓我喜歡上了遊戲。」


    謝堯看了江頌一眼,把臉貼在他頸窩:「我現在很幸福,他們一定很高興。」


    那幾年無法釋懷的愧疚和自責化成的囚牢,把他困在原地不敢提及,現在全都在江頌的注視下煙消雲散,化為一句:「我愛你。」


    他的話前言不搭後語,但江頌沒有深究,隻是嘴角上揚:「我也愛你。」


    謝堯忽然湊過去在江頌唇上親了一口,臉上泛紅:「要見見我爸媽和奶奶嗎?」


    贖回謝家房子後,謝堯就找人給爸媽遷了墳,包括爺爺在內,一家三口的墓碑都整齊地排列在後山上。


    謝堯之前就經常來掃墓,現在遷了墳,新墳看著幹幹淨淨的,後山上這時候梅花還沒開,等到來年三月就滿樹嫩黃。


    江頌挑了個好日子,開車和謝堯來了這裏,下車後他手上抱著花,還提著香燭紙錢。


    謝堯要幫他拿東西,但江頌拒絕了,還笑著說:「別,見你爸媽讓你拿東西是什麽道理?等會兒叫他們看見了,說不定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他伸出抱著花的那隻手肘,示意謝堯勾住:「走吧。」


    「我媽是個很隨和的人,看起來和阿姨有點像,但她要更安靜一些,我爸很嚴肅,在家喜歡搞一言堂,但也隻是脾氣臭而已。」


    「我爺爺和我奶奶一樣,是個教授。」


    謝堯和江頌走著山路,一邊跟他說起自己的父母。


    「我奶奶最近狀態很好,正在療養院接受後續治療,暫時不讓外人探視,不過春節的時候可以回來看看她。」


    最近幾天謝堯在外沒時間掃墓,墓上掉落了幾片葉子,江頌走過去把葉子摘下來,把花端端正正放在墓前。


    「叔叔阿姨,爺爺,初次見麵你們好,我叫江頌,是謝堯的男朋友。」


    江頌牽著謝堯的手,在墓前鞠了一躬。


    「聽堯堯說叔叔爺爺都不太喜歡花,就隻給阿姨買了一束,不過我這邊備上了一瓶好酒。」


    謝堯打開酒給江頌遞過去,細細澆在兩位男士的墓前,酒水淋在地上,逐漸沒入泥土中。


    謝堯彎起眼睛:「你看,他們很喜歡你,倒的酒都喝完了。」


    江頌把剩下的酒在他們麵前放好,抬手撈過謝堯:「怕他們倆喝醉,剩下半瓶就不倒了,留著讓他們慢慢喝吧。」


    他又轉頭對著墓碑:「堯堯現在有我照顧,你們就放心把他交給我吧。」


    「下邊的房子是你家?」


    兩人掃完墓往山下走,江頌看著山下的小別墅,轉頭問。


    「是我家,隻不過之前公司破產被拍賣了,最近才被我贖回來,就是個空房子,東西很少,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房子放太久了,缺少人氣,遠遠望過去顯得有點蕭條。


    江頌皺眉:「那你之前都是租的房子住?」


    「嗯。」


    江頌給他寄過東西,也知道他住在哪兒,謝堯倒是對租房子住並沒什麽感想,反而轉頭十分輕鬆地同他說話。


    「小p已經借住在鄰居家快半個月了,等會兒回家就該把它接回來了。」


    「小p?」江頌靠著他,笑著問:「是那隻你撿的貓?」


    「是它。」謝堯:「提起小p就要謝謝哥你之前的幫助了,不然我也不會養貓,沒有你的話,小p被撿回來的那天可能就沒了。」


    江頌十分理直氣壯地點頭,認下了這個功勞。


    小p寄養在鄰居婆婆家,這半個月都是對方和小孫女在餵養,謝堯上門接它的時候,為表感謝還買了幾斤豬肉排骨,讓江頌提了一桶油。


    看著身穿西裝的男人提油上樓,謝堯摸了摸鼻子尷尬地小聲說:「婆婆人很好,不願意收報酬,但我也不能白白占他們婆孫便宜,就隻能買這些她沒辦法拒絕的東西了。」


    說完他補了一句:「你辛苦了。」


    今天正好周六,小孩子不用上學,謝堯一敲門,門就從裏邊打開了。


    門縫裏鑽出來個小毛腦袋,軟軟喵喵叫著就要往謝堯身上蹦。


    小女孩緊隨其後,脆生生叫了一句:「堯堯哥哥你回來啦?」


    「月月乖,你奶奶在家嗎?」


    「在的!」月月看了一眼長相很兇的江頌,小手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拉開門:「你們進來吧。」


    「月月,是誰來了?」


    屋子裏婆婆很擔心,謝堯跟江頌進門,把東西放在客廳的桌子上,然後應聲:「婆婆是我,隔壁的小謝,我回來接小貓了。」


    小p從謝堯進門開始就一直圍著他打轉,貓尾巴纏他腿上,嘴裏邊喵喵叫,軟的很。


    江頌伸手擼了它一把,婆婆就從裏邊的房間出來了。


    「是小謝回來了啊,這位是?」


    謝堯走上前去:「這是我朋友江頌,這兩天來旅遊的。」


    「朋友來玩啊?可以啊。」婆婆看著謝堯很欣慰:「之前見著你啊,你害羞得哦,連個招呼都不好意思跟我們打,最近倒是好起來了,還有朋友上門玩,不錯,年輕人就是要這樣多交朋友。」


    婆婆招呼他們:「過來坐過來坐。」


    謝堯把小p抱起來,笑著搖頭:「我們就不坐了,等會兒還有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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