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來到這個時代非常難得,我決定很幹脆的放棄矜持,直接去完成我最大兩個心願。當然第一位的就是跟衛宮切嗣打一架,第二個嘛……


    我撤掉暗殺者的套裝,將自己整理一下,打扮成十年後的我常見的樣子。哪怕是我老爹見到這個我,也隻會覺得這叔跟他兒子像。化妝是變身道具這樣女性具備的常識,不是所有男人都通曉的。


    我走向教堂。


    這個時候,我的老師遠阪時臣正在致力於彌補讓英雄王為了雜碎出手,掉了身價的惱羞成怒而貢獻自己的紅酒;這個時候,另一個我自己正在聽哈桑的分身匯報給他關於衛宮切嗣的情報;這個時候小櫻正在承受精神跟**上的折磨;這個時候衛宮切嗣正忙著布局暗算其他的參戰者;這個時候——


    這個所有人都拋棄神,忘卻神,自以為是神而狂妄的時候,我來到了教堂。


    教會裏麵一片靜謐。連我的父親都忘卻了這片靜謐之地啊!真是一種悲哀跟喜悅。


    我想,神以他特有的方式熱愛世人其實很有道理。隻有在絕望的底端,人類才能感受到神的存在,向他禱告。


    我走到神聖的到禱告台前,掀開上麵的扣環,從暗格裏取出聖經來。


    在曾經的世界裏,直到死,我都再也沒有取出過它。我想,這一回我應該拿出它,將它放在應該在的地方。


    掀開聖經的第一頁,上麵書寫著一行字體——


    【贈caren ortensia(卡蓮.奧爾黛西亞),希望她能接受神的慈愛,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天。】


    本該送出的東西,女兒的生日禮物,隨著紫陽花的凋零永遠的沉睡在這裏。


    我翻動著書頁,檢查書的完好程度。在送出它之前,我希望它能像新的一樣。當我看到書的最後一頁時,不由愣住。


    有一樣東西夾在那裏,是一枚薄薄的楓葉書籤。


    鉑金做成的書籤,結婚的時候,我送給那個人的禮物。就像無意中落在那裏,又像是被刻意夾著,等著誰發現。一行娟秀的小子躍入我的眼中,深深烙印到靈魂裏。


    【送給我親愛的女兒,希望她不要怨恨命運的嘲弄,珍惜身邊之人。】


    伴隨著我的笑容,淚水無法克製的滑下。


    她終究是決定了孤獨的死去,甚至留下了遺物,卻沒有對我透露過一句。


    她乞求女兒不要怨恨她這位不負責的母親,怨憤我沒有珍惜過她,卻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再會。


    可恨的紫陽花啊,我本該殺了你的。是的,在你死去之前殺了你,在你捨棄生命之前親手殺了你,那麽你的靈魂應該通往天堂!


    「我想,不需要任何解釋了。」


    一個聲音這樣說道,我錯愕的抬頭,看到眼前之人。


    「你是言峰綺禮,另一個我。」


    ……怎麽回事?不對,我此時此刻應該接到哈桑的報告,去清除監視教堂之人才對。是時隔太久我的記憶變得顛三倒四了嗎?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年輕的我向我走來,抬手按在那本聖經之上。


    「你與我不同,我並不覺得這樣東西多麽重要。但是你與我相同,都認可除了我們之外的人不該看到它,碰觸它,即便它本該作為禮物躺在另一個人手中。」


    「那是因為我經歷了很多你從未經歷過的事,另一個我。」我回答他。


    「你找到了我在追尋的意義嗎?」他急切的追問著,渴望從未來獲得答案。


    「找到了。」我合上聖經回答,「可我不能告訴你,必須靠自我尋找才能得到答案。」


    「那麽怎樣才能找到?」他汙濁沒有生氣的目光動搖了,「是聖杯戰爭嗎?是衛宮切嗣嗎?是他給了你答案?」


    我想起那位永遠的對手臨死前對我的炫耀,禁不住抿唇笑了。


    「是的,是他給了我答案。」


    我渴望的是正常人所渴望相反的東西,也就是死亡。


    「果然,衛宮切嗣……隻有你能給我答案。」


    看到另一個我森森的激動起來,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聯繫前後因果我沒有說錯吧?我明明沒說錯。


    「那麽,你又從何而來?未來嗎?你的確是言峰綺禮,又不是言峰綺禮。」


    我了解他想說的是什麽。我們決定性的不同,是我愛著那朵凋零的紫陽花,而此時此刻的他不是。


    「不同的遭遇跟經歷創造了不同的我。我是另一個時間跟空間的言峰綺禮,你可以否認我的存在,將我當做暗殺者。」


    「你死了嗎?」他問,顯然我的狀態接近於英靈。


    「算是吧。」我隻能這麽回答。我本該死了啊捶桌!!為什麽死亡都把我拋棄啊啊啊!!!


    「殺了你的人是——?」


    「——衛宮切嗣的兒子。」要不是士郎的緣故我早就跟聖杯合體了,也不會去玩什麽偽造的聖杯戰,掛回重生點啊掀桌!


    「是嗎,衛宮切嗣,聽說他有個女兒。那麽不能讓他生下兒子。」


    ……總覺得又做錯了什麽也是森森的錯覺吧?


    我一臉正直的看向另一個我。


    覺得剛才的對白中有問題,一定是錯覺。


    ☆、五十九、交換


    「這本聖經給你。」


    「唯一的條件是——協助我抓到衛宮切嗣,讓我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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