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手塚主動說了一些前段時間相處的事,當然不可能是在白天發生的。冷泉被手塚國一操練的事,兩人的網球比賽……當然手塚國光並不是個很好的描述者,很多時候都是匆匆帶過,而且他並不會特別著重於某方麵,很多事情都是用一種平然的語調敘述的。


    伊佐雪枝聽著,心裏微嘆,如此的嘆息或許是因為在自己的麵前表現出反逆的冷泉良丸,或許是因為原來如今的兒子已經與自己心中認為的不同了啊……更或許是因為,她真切的了解到眼前的少年對良丸的感情……是確定的,是毋庸置疑的。


    可能即使未來兩人會分開——這樣的想法還是會有——對於今天做出的決定也不會後悔。她知道良丸不會,這孩子從來是自己的選擇就算結果失敗也不會後悔的。而現在……她了解了,眼前的少年也不會。


    手塚以平時的氣勢——其實還是帶著恭敬地——麵對著眼前發中夾著白絲的婦人,他知道伊佐雪枝很認真地在聽,至於自己為什麽要將前輩這段時間的事說出來,動機是什麽……可能是因為,他想讓前輩的母親更清楚的知道前輩的事情吧。


    「手塚君,知道我為什麽非要讓良丸去相親嗎?」伊佐關了電視,側身正對著手塚。


    「我想了一些,伯母說吧。」


    伊佐雪枝將滑落的長髮勾到耳後,表情柔軟,「說是考驗也好,說是最後的一次確定也好。我隻是想知道,在你喜歡的人將要確定未來的時候你是否會出現打破。事實證明,從七瀨的話中我也知道……這就是男人的戀愛吧。不遲疑地站出來,如同麵臨想要分食獵物的野獸而強硬的與之對抗。手塚君,我很欣賞你呢。」


    手塚楞一會兒,伯母的想法和他是一樣的。


    伊佐站起身,手塚也站了起來,他看著優雅的婦人走到自己的麵前,眼角因為展現的微笑而起了細紋,「國光,良丸以後就拜託你了。」


    一個變化的稱謂,看似突兀,但手塚知道這是伊佐雪枝真正承認了自己。


    「嗯。」手塚認真的點頭。


    還真是……伊佐想,這樣的孩子,還真的是很難讓人討厭起來啊。「如果以後良丸做了什麽你覺得氣氛的事,那就漠視他,他最怕這招了。我也沒禮物送給你,國光你喜歡什麽?吃的,或者用的都可以。」


    頭上被輕柔的撫摸著,「……鰻魚茶。」想了下,手塚嚴肅的回答。倒也不是他不想回答其他的東西,隻是因為這樣溫柔的動作讓他僵硬了,身體還好,心更是,一緊張答案已經從嘴裏脫口而出。


    伊佐驚訝了下,然後笑出聲,「好,等會兒看伯母給你展現手藝吧。」


    *


    冷泉良丸站在樓梯的拐彎處,閉上眼靠著牆壁,冷泉睦美勾著他手臂的手鬆開,嘴角都帶著笑意。


    *


    其實……伯母是個溫柔的人,前輩說有壓迫感……或許隻是,隻是伯母在他麵前展現的是不同一麵,帶著強勢的一麵。「伯母,在來的路上前輩說,在你麵前他總是覺得有壓抑感。」他想良丸前輩一定從來沒說過,從這一刻伯母臉上帶著詫異可以看出。


    「壓抑感嗎……在良丸的麵前我很強勢吧。也正因為如此他從小就很叛逆,其實說叛逆也不對……就是我要他做的事他總是會逆著來,有時候選擇對了是好事,有時候錯了……那後悔也是沒用的。雖然我知道他不會後悔。好了,國光,我要去買鰻魚茶的材料,良丸和睦美也下來吧,等會兒一起吃午飯。」


    兄妹兩人動作相似的摸了摸鼻子,啊哈哈的走下了樓,「良丸、睦美,好好招待國光。」伊佐雪枝各拍了一下兩人的肩膀,拿了包出了門。


    冷泉良丸對上手塚國光的眼,即使兩人都戴著眼鏡,但彼此眼中的笑意還是清晰映現。


    ——喂喂!我就是被無視的份啊混淡!你們這樣深情對視讓我這個燈泡情何以堪啊,豈可修!一邊的冷泉睦美吐槽。


    43、動物方程式


    桌上是各色的菜式,外觀並不華美,但入口的味道卻是最能讓人感受到家庭感覺的……冷泉良丸沉默的吃著,他想,如果國光不來的話……可能自己很難會吃到老媽做的菜了。一般他回家總是他在做菜,而母親就坐在客廳看著電視劇,他知道在他走後菜還是由老媽執手的,小輝也說過媽媽做的菜很好吃這樣的話……算來,已經那麽久沒吃過了呢。


    「良丸。」伊佐雪枝將湯放在冷泉的麵前,「以後多帶帶國光回來。」


    「啊。」


    冷泉良丸知道有些不同了……母親的態度比之以前軟化了不少,可能手塚國光的話讓老媽明白了什麽,而如今的……「媽,哪天我和國光去爬山你去嗎?」


    「誒!爬山?我可不記得你喜歡爬山,國光喜歡嗎?」伊佐雪枝看到手塚點點頭,笑了,「嗬,不錯呢。好啊,不要忘記,叫上我哦。」


    「等等!不要忘記還有我啊!你們都忽視我!我也要去的!」被無視星人冷泉睦美調高聲音說,一邊氣惱的表情。


    「睦美,你確定你那常年宅的身體可以受得了?」


    「不要忘了初中我的強項是什麽!對於長跑,爬山什麽的小case!」


    「都說了是初中吧。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你確定?」


    「老哥,」睦美咬牙切齒啊,忽然眼珠子一轉,狡黠朝著吃著鰻魚茶的手塚說:「手塚少年,哥有說過他最討厭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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