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宵小之輩,好大的膽子,敢在此偷襲本尊!”巨大的風暴中心傳來張風的一聲怒喝,隻見他大袖一甩,漫天灰塵如遇暴雨般,瞬間被鎮壓了下去,天空恢複如初。


    而今的張風沒有了剛來時的從容,麵色略顯蒼白,衣服被氣浪撕裂,發簪早已不知去向,一頭烏黑的頭發散落在肩頭,嘴角溢出一縷鮮血,顯然先前的偷襲讓他吃了個不小的苦頭。


    論法力,張風要比眼前的七人高出許多,卻見寶起意,放鬆了警惕,反被一群宵小之輩偷襲致傷,這對他這種孤傲的人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見狀,白衣修士嘴角掀起一絲陰森森的笑容,翻手取出一枚血紅色的玉簡,在一道輕微的啪聲中,玉簡碎裂。


    “哈哈哈,素問嶽陽宗後代弟子張風,英俊倜儻,氣宇非凡,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黃衣老者瞥了一眼身形狼狽的張風,大笑兩聲,嘲諷道,褶皺的臉上掛起一副森冷的麵孔,讓林雲心裏發寒。


    “你們這是找死,活的不耐煩了!”聽到黃衣老者的譏諷,張風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冷冷的說道,聲音中帶著一股刺骨的冰寒,透漏出一絲淩厲的殺氣,黑發無風自動。


    剛剛的譏嘲的黃衣老者被這股淩厲的殺機迎麵衝擊,麵色陡然一變。早知道張風是嶽陽宗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心裏早有了防備,在說話的同時,早已提及全身靈氣防備,但還是低估了張風的強橫,僅僅一股氣息就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張風,你隻要交出來你身上的三顆源珠,今日就此作罷,你看如何?”張風受襲,但強勢不減,讓黃衣老者心中一驚,收起譏嘲的神色,淡淡地說道。


    身躺在遠處的林雲心中一驚,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如果剛剛七人隻是守株待兔,劫掠過路的修士,那對於張風來說沒有什麽困難,但聽老者所說,他們對張風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很明顯就是衝著儲物袋裏的源珠而來。這七人定然有足夠的把握,否則也不會來以卵碰石。


    對於張風的死活,林雲可沒有閑功夫去擔心,他考慮的是自己的小命。看樣子,待會兒必然會有一場爭鬥,對於他這種凡體肉胎而言,在觸之即死,碰之即傷的爭鬥中,最明智的選擇就是敬而遠之,有多遠跑多遠。


    上次觀看血煞魔祖和天成子大戰,林雲可是身在數百丈之外的地方,但依然被無辜的波及。這次更甚,身處鬥法之中,難道要張風分神護住自己?林雲自認為沒有那麽大的臉麵。雖然身上還有天成子給的符籙和斷劍,但他可沒有把握以一介肉身和一群修者爭鬥。


    悄悄拿起打落在身邊的斷劍,艱難的撐起身子,強忍下胸前的傷痛,慢慢的向身後挪移。


    “就憑你們幾個練氣期的散修,也敢在此跟我談條件?看來你們是不明白境界的差距,今天你們都要為此付出代價!”張風的視線緩緩的掃過周圍的七人,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之色,譏笑道。


    “哼,沒有嶽陽宗的修仙資源,就憑你也能衝到先天境。若我七兄弟有充足的修仙靈藥,靈石,早就跨越了練氣期,還會容你個毛頭小子在這大呼小叫!”白衣修士冷哼一聲,恨恨地說道,言語中透出一股怨氣,顯然對張風的運道很是不忿。


    “一群廢物,說完了就死吧!”張風神色一冷,冷冷的說道。


    說話間,輕拍儲物袋,剛才收起的飛劍又重新祭了出來,不過還未等他禦劍傷敵,一道清冷的笑聲從遠方傳來。


    “早聽說張風高傲跋扈,貪婪無恥,今日一見,更甚傳言,竟被一群練氣期的散修偷襲致傷,簡直就是我輩的恥辱!”聲音中透漏出一股陰柔之力,夾雜著赤裸裸的譏諷。(.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一道驚鴻在天際浮現,幾個閃爍間,停落在黃衣老者麵前,光芒內斂,隻見一身襲白色衣衫的年輕人從中顯現。


    年輕人二十來歲,一張俊俏的臉龐,白皙的毫無血色,黑色長發束起,垂落在肩頭,右手間拿著一把疊扇,輕輕敲擊手心,神色悠然,淡淡的目光瞥過麵前的狼狽身形。


    “參見血魔公子。”年輕人的出現,讓周圍的七人麵露喜色,齊聲恭敬道。


    “血煞宗血魔公子,墨血!”看著麵前的年輕人,張風瞳孔急劇收縮,臉色更加的陰沉,冷冷的說道,顯然心中對這個血魔公子大為忌憚。


    血煞宗三個字眼傳到林雲耳中,讓他心中一驚,血煞魔祖同樣是血煞宗的,不知道眼前的這個血魔公子有什麽關係。


    無論兩者之間是否有交集,但血魔公子和血煞魔祖的凶殘狠辣是同出一脈,腦中閃過血煞老魔沒入自己身體的畫麵,林雲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哈哈,沒想到還有人知道我墨血這個無名小卒,有勞張大哥惦記了。”聽見張風叫出自己的名字,年輕人撲的一聲,打開手中的疊扇,大笑兩聲道。


    陰柔的笑聲落在林雲的耳朵裏就顯得有些刺耳,心中發冷,左手將劍鞘緊緊抓在手裏,手心中滲出汗水。


    “哼,難怪區區幾個散修竟敢偷襲我,原來是你在背後給他們撐腰!墨血,你這樣做,是想挑起血煞宗和嶽陽宗的兩宗大戰麽?”冷哼一聲,張風麵色陰沉道。


    “宗派大戰,你太高看你自己了,就憑你也配?我們兩派本就是針鋒相對的死敵,難道不阻止你,兩派就能和解?”收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墨血臉色一肅,嘲諷道。


    血煞宗和嶽陽宗的兩派恩怨牽扯甚大,早就是不死不休的對抗狀態,是不可能化解的,這件事整個越國的修仙界都心如明鏡,其他門派也都極力避開兩者恩怨,不願牽扯進去。


    “看來你是早就盯上我,圖謀已久了。”張風也知道沒有回旋的餘地,幹脆撕破了臉皮。


    “若不是嶽陽宗的老不死將源珠打上結丹期的禁止封印,你以為你還能拿到源珠?”語氣頓了頓,口氣稍軟:“張風,隻要你將源珠交給我,我保證你在血煞宗混的比在嶽陽宗更滋潤,甚至助你更上一層,進階築基期!”


    “好啊,隻要你家宗主能幫我取回魂血,源珠我雙手奉上,任你差遣。”聞言,張風冷笑了兩聲,出聲道。


    “你放心,就算你的魂血在嶽陽宗,本公子也有辦法不讓你受製約。”輕搖疊扇,墨血淡淡的說道。


    “無稽之談!墨血,你真將我當成三歲的小孩了?”


    張風當然不會聽信墨血的花言巧語,魂血中包含著俢者的三魂七魄中的魂識,魂血破滅,整個人都要魂飛魄散,不入輪回。


    可以這麽說,魂血掌控在誰手裏,性命就等若在誰一念之間,張風修道這麽久,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脫離魂血的掌控。


    “敬酒不吃吃罰酒!”見到張風不受鼓動,墨血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聲音中透露出冰冷的殺機。


    “你不過一個先天初期修士而已,而我早已達到先天後期,你不會是想憑著這群烏合之眾就取我性命吧?”目光在周圍掃過,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一絲譏諷之色。


    “小兒,你休得張狂,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聽到張風的嘲諷言語,白衣修士頓時大怒,出聲喝道。


    “宵小就是宵小,上不了台麵!”張風瞥了一眼眾人,冷哼一聲道。


    “你……”


    “張風,剛剛的偷襲不好過吧,那可是本公子精心為你準備的!若我沒有猜錯,如今你元氣大傷,遲遲不動手,不過是在分神鎮壓傷勢,現在的你不過能發揮出七八成的實力罷了。”


    揮手止住白衣修士接下的話,墨血淡淡的笑道。


    “就算如此,也不是爾等這群鼠輩可以侵犯的!”


    說話間,張風雙手掐訣,停留在半空中的飛劍突兀的斬向旁側的一名灰衣老者。老者麵色大驚,沒有預料到張風竟會突然對他下手,頓時手足無措。


    眼見飛劍就要一斬而下,直取老者首級,隻聽得一道冷哼聲從墨血鼻腔中發出,抬手一揮,手中的疊扇頓時化作一道飛虹,激射向飛劍。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飛劍與疊扇相撞,一觸即分,兩人竟是平分秋色。


    “頂階法器!”張風止住倒射而回的飛劍,驚訝道,那把疊扇竟是一件頂階法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頂階法器四個字眼出口,周圍的七人互相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眸子中看到訝然與貪婪的神色。


    頂階法器,就連先天之上的築基修士聽了都要心動,張風和墨血都是名門大派的弟子,身價豐厚,在先天境就有這樣的至寶,讓七人心生嫉妒與不忿。


    “你也不錯,早就聽說張大哥威名,今日小弟倒要領教領教。”墨血一手抓住疊扇,臉上掛著一副悠然的笑容。


    “你還不夠資格!”一道冷語從張風牙齒縫隙間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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