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來一些肉食,上你們最好的酒菜!”出聲呼喝的是一名著黑衣的少年,腰間挎著一柄黑色長劍,跟隨在一名綠衣青年身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這家人聲鼎沸的客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好勒,客官稍等。”遠處傳來小二的招呼聲。


    青年徑直走到客棧的一處比較清靜的角落,跟隨在後的少年急忙拂拭了一下桌椅,在一道恭敬的聲音中,青年理所當然的坐下,這二人正是從趕往嶽陽宗的青年人和林雲。


    兩人自離開後,已經奔行了有三個月。一路上林雲也知道青年人名號為張風,便前裏後裏的尊稱張仙師。


    張風來時孤寡一人,行隨意動,不過如今多了林雲這麽一個累贅,一路上的吃喝拉撒可是將他煩的要死,心中自然不爽,也沒有給過林雲好臉色。


    還好,張風雖是修仙者,但也沒有到五穀不進,雜糧不食,不眠不休的地步。如果不是看著林雲還算手勤,省了卻了他不少雜事,恐怕早將他扔在半路上,任其自生自滅。


    一路上林雲心中雖然憤懣,對張風怒不可遏,但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就像下人一樣端茶倒水,雖然並沒有對他怒目相對,但那眼神中那不加掩飾的漠視與輕蔑卻牢牢的刻印在林雲心裏最深處。


    從出來的三個月裏,林雲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程,不過心裏猜測恐怕已經不下百萬裏了。


    一路上張風帶著林雲仗劍飛行,初次嚐試飛行的林雲心中大為驚奇,不過還未等他深深感受一下,心裏就將張風咒罵了千百遍。


    張風一點也不顧及林雲的感受,全力催動飛劍。飛劍瞬息十數丈,帶起的風阻力像刀子一般刮得林雲麵部生疼。無奈之下,林雲用布遮麵,才感覺好受些,不過一路上也就與那些繁華盛世絕緣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收獲的,根據零星所見,也有所判斷。


    他們每到一個城池歇腳,林雲心中都要大為一震。(.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見過一座比七星城差些的城池。這時的林雲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不過是一隻井底之蛙而已。


    大千世界,無所不有。自己所見過的不過是其中的一個旮旯角。難怪張風初到時,眼中盡是蔑視之色。將放在這一路上的繁華錦世中,不過是滄海一粟,稍微大一些的草雞,與那些大門大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在原來的世界裏,罕有修仙者出現,所以人們是俢者如仙,崇拜與敬仰。然而一路行來,徹底打破了林雲固有的觀念,雖然俢者並非像俗世中的凡人般繁多,但也碰到了不少,不過看張風不屑的神色,應該是處於修仙界的低層。


    之所以沒有出沒過修仙者,想必是俢者對於那個窮鄉僻壤沒有興趣,林雲心中無奈的猜測到。


    除了外,張風還帶著林雲還走訪了兩個門派,取了兩顆類似的紅珠,不過其中的一顆隱隱間透出一絲淡青色的光芒。


    同樣的,林雲在張風眼中見到了更為濃鬱的貪婪之色,不過同樣的無奈都使得他望而卻步,不得不乖乖的將紅珠收起來。


    從張風的言語中偶然得知,這紅珠在修仙界名叫源珠,是大人物都要為之瘋狂的寶物,但是這源珠的具體作用是什麽,林雲至今未知。


    讓林雲苦笑不得的是,在張風取源珠之際,一位門派中的老者暗自向林雲走後門,希望能在張風麵前美言幾句,讓年幼的孫兒拜入嶽陽宗門下。看來對方是將他當成張風的關門弟子了。


    哪知,別說是什麽關門弟子了,連張風身邊的一個跟班都算不上,不得已之下,林雲假以麵正言辭,一口回絕了老者。


    還有一件事讓林雲心中大感疑惑。一路上見過數起修者廝殺的場麵,卻從未聽聞有俢者殘戮凡人的事情發生,這倒不是他將修者想象的凶殘與嗜殺。


    修仙者漠視凡人如螻蟻。不說天成子和血煞魔祖,單單是眼前的張風就可以看得出來。修者不施法,在表麵上看起來和普通人無異,難道就沒有一個不開眼的人觸到他們的胡須嗎?


    心裏麵輕歎一口氣,修仙界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是太神秘,不過林雲相信,等他踏上修仙路,這一切都將是清晨的水霧,遇陽即逝。


    目光落到張風身上,黑色的發絲一縷縷,垂落在胸口,麵色白皙與整潔,似剛洗漱過一般。林雲心中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張風明明站在最前方,所受風力應該更大,可情況卻迥異。


    “張仙師,請用茶。”林雲斟了一杯茶水,恭敬的遞送到張風麵前。


    張風雙眼微閉,輕輕點了點頭,鼻腔中發出一道比蚊蟲還要小的輕嗯聲。


    半響過後,酒菜呈上。張風如蜻蜓點水般,每樣都品了一些,又抿了兩口小酒,淡聲道:“今日已晚,明日啟程。”


    隨後,也不理會林雲的反應,站起身來,向樓上的客房走去。


    等張風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林雲如釋重負的舒口氣。在張風麵前,他可不敢隨意的胡吃海喝,隻能在一桌子美味佳肴麵前扮演著謙謙君子。


    若是被遺丟在半路,憑著天成子烙印在腦海中的地圖,找到嶽陽宗不是問題,難道僅憑著一句主,嶽陽宗就會收下他?


    看著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林雲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搖了搖頭,不再多想,風卷殘雲般將桌上的山珍海味消滅個幹淨。


    他真是餓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和張風行走,每天不過能有一次填飽肚子的機會,過著前胸貼後背的日子,還不如昔日的乞丐生活。


    吃完,隨手掏出幾錠白銀扔在桌子上。林雲有些慶幸,在來時還帶著一些黃金白銀,否則連吃飯住宿都有些困難。


    清晨,朝陽初升,霞光萬丈,將天空渲染的很是絢麗,生機勃勃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到驚鴻在距地麵十幾丈的高度上,激射而過。劍身長丈許,寬數尺,上麵站著兩道身影。張風負手而立,神情悠然,而林雲則是黑布遮臉,衣袍獵獵作響。


    “混賬!”


    陡然間,從山林中傳來一聲暴喝,將張風從沉思中拉扯回來,將速度緩了下來,慢慢降落到地麵。率先從飛劍上跳下來,林雲恭敬地站在一旁。


    隻見張風輕輕揮手,巨大的劍身轉眼間縮變成紮長的玲瓏小劍,平躺在手掌中,一個反手,被收進儲物袋中。


    張風和林雲站在遠處遙望,隻見數道五顏六色的光芒遊鬥,不時傳來怒喝聲和金屬的碰撞聲。


    張風瞳孔微縮,緩緩向前走去,林雲緊跟其後,但內心深處生出一種淡淡的不安。


    “前輩,救命!”遠處一個正和對方遊鬥的白衣中年見張風走近,立刻出聲喊道。


    白衣修士的呼喊猶如一道叫停聲,爭鬥的雙方即刻分開,站成兩撥。一方四人,一方三人。


    又見修者爭鬥,林雲心中大為震驚,不過這次修者數量雖多,但打鬥場麵與天成子血煞魔祖的爭鬥比起來,不值一提。


    “前輩,我等行至此地,遭強盜劫掠,還請前輩主持公道!”剛剛呼救的白衣修者向張風拱了拱手,恭聲道。


    “哼,分明是你們見寶起意,反在此倒打一耙。”聞言,與之相對的一撥中立刻有反駁聲發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身著黃衣的老者,雙目怒視白衣中年,臉色因憤恨而扭曲。


    緊接著,黃衣老者將視線轉向張風,恭敬道:“前輩,我七人共發現一塊上品靈石,他們出手偷襲,想獨吞此寶!事已至此,晚輩願將靈石奉獻給前輩。”


    “你……”聽得老者所說,白衣修士四人麵色大怒,嘴唇發顫,說不出話來。


    上品靈石四個字眼入耳,那張平淡無波的麵孔聳然動容,眉宇間掠過一絲欣喜之色,顯然所謂的上品靈石打動了張風那顆貪婪的心。


    那老者要比張風的年齡大上許多,卻開口閉口的稱呼前輩,想必修仙界是以實力論輩分,張風實力高,就是當之無愧的前輩。


    張風眼中的貪婪,是他看到源珠之時才有過的,想來這上品靈石應該是一件罕見的珍寶。


    老者說完,翻手取出一塊白色亮晶的玉石,在玉石出現的霎那,空氣中的靈氣猛然濃鬱了許多。


    林雲深吸一口氣,感到渾身的毛孔都在興奮,之前的疲憊和萎靡一掃而沒,變得精神抖擻起來,而張風見到老者手中的玉石,眼瞳中冒著幽幽的綠光,閃爍著難以掩飾的貪婪。


    與老者相對峙的三人,臉上滿是懊悔與惱恨,其中一位更是擺足了架勢,大有出手搶奪的意思。


    老者不舍的瞥了一眼手中的靈石,揮手向張風拋了過去。見靈石飛來,張風麵色大喜,毫不客氣的將之抓在手中。


    然而就在靈石入手的瞬間,張風麵色上的欣喜化為精幹,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暴怒。


    “混賬!”一聲怒喝,便欲將手中的靈石打出去。


    在靈石就要被張風拋出之際,老者臉上的不舍之色瞬間轉化成詭計得逞的陰笑,連帶剛剛與其對峙的四人也是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給我爆!”在老者的一聲低喝中,張風手中的靈石陡然間爆炸開來。


    如驚雷般的炸響聲在林間蕩起,穿雲裂石,震得人耳骨出血,獸禽奔逃,飛沙走石,洶湧的氣浪在地麵形成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如沙漠中的風暴將此地淹沒,朦朧的灰塵遮蔽天日。


    在老者要將靈石奉給張風的時候,林雲就發現不對勁,暗中緩緩的將身形隱在張風背後。


    氣浪大部分被張風承受,但仍有一股透過張風轟擊到林雲身上,被凶猛的巨浪掀飛十幾丈之遠,胸口的衣服撕裂,血肉模糊。


    林雲幹咳了兩聲,隻覺得嘴口一甜,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其內夾雜著些許內髒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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