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遇參商,碧落懷藕,典故出自列仙傳。傳聞人間落下百年難見的大雪,當日神君顯靈,參星和商星得以同時出現,神君融化了人間大雪,大雪化成碧落河畔邊的黃泉,上麵開的有無數藕花。」


    「此寓人世盡頭未必是盡頭,峰迴路轉,嚴寒之處可得新生。」


    葉挽卿待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準備著回府,還在想著如何跟勉世子推辭,勉世子非要拉著他去喝酒。


    他並不想去,瞥見一邊的小廝過來,略有些眼熟,似乎是奉清酒身邊的小廝。


    「姬世子,我家主子在湖外亭那裏等你。」


    葉挽卿正好以此作藉口跟著人出去了,繞過兩條小道,就在亭子見到了奉清酒。


    他身邊跟著侍衛,奉清從他出現視線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對他道,「姬世子,我有話想單獨問你,可否能支開你身邊的侍衛。」


    葉挽卿略微思考,讓侍衛留在聽不見但是能立刻趕來的距離。


    他打量著奉清酒,宴上沒有好好看,如今看來,奉清酒的臉色比三年前好的多,現在看起來依舊是病殃殃的,但是氣色沒有那麽差。


    「奉公子要跟我說什麽?」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湖泊,鬆柏竹葉沙沙作響,奉清酒努力克製了自己的情緒,掌心攥緊輪椅邊緣。


    「你沒有死……你回來是做什麽?要繼續勾引三哥?」


    奉清酒表情略有些失控,「三哥和我已經訂了親,你若是還要些臉,就該知道離他遠點。」


    一番話說的義正言辭,葉挽卿有些想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心裏那種被人攥住的感覺又浮現出來,讓他感到難以呼吸。


    「四公子在說什麽,你我以前未曾見過麵,你可是因為今日我贏了璧玉難以釋懷?」


    葉挽卿似笑非笑,「你三哥……你說的是曉君闌?你以為人人都喜歡你三哥?」


    他看著奉清酒,嗓音裏發出一聲笑,「你三哥給我當狗都不配。」


    看見奉清酒臉色發白,葉挽卿好整以暇地退開些許,這可是曉家捧在掌心裏的寶貝,若是磕著碰著了,說不定到頭會賴在他身上。


    他受不起。


    眼見著他轉身要離開,奉清酒拽住了他的衣袖,葉挽卿厭惡地擰眉。


    「你……」奉清酒推著輪椅追上去,「你站住。」


    「若是你傷害三哥,我不會放過你。」


    葉挽卿總覺得奉清酒把他叫到這裏,不發生點什麽都不正常,他的手腕被拽住,皮膚相觸讓他心生反感,他下意識地推開對方。


    「清酒怎麽還沒有回來,你確定在這裏?」


    奉清酒身後便是長長的階梯,在小廝領著人過來的時候,被他這麽一推,奉清酒整個人向後栽倒。


    然後從階梯上滾了下去。


    石階上染了一片深紅,葉挽卿看一眼,來的人還不少。


    「清酒——」


    作者有話要說:


    【ps:本章所有典故和詩詞都是瞎編,請勿考究。】


    第38章


    「清酒——」


    本來偏僻的護亭此時變得熱鬧起來, 小廝叫人的時間不早不晚,眾人過來的時候便是看見他把人推下去的那一幕。


    一時間,亭邊一片混亂, 來的人連忙叫了侍衛將人抱起來。奉清酒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額頭碰到石階角,石階染紅一片血跡。


    眾人看他的目光微妙起來, 葉挽卿聽著小廝在哭訴他是如何推奉清酒下去的, 說的繪聲繪色, 無心也說成了有心,假的也說成了真的。


    薑勉沒有全信, 頷首道,「我已經給曉家的人傳了音。」


    他身為當事者,暫時脫不開身, 曉家的人來的很快, 像是掐好了時間, 曉君闌過來的時候, 奉清酒便醒了。


    奉清酒額頭處的傷被包紮,臉色蒼白, 像是快要凋零的紙花,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他見到了曉君闌,便要換成是曉君闌抱他。


    「三哥, 三哥……」


    葉挽卿在跟勉世子說話, 聽見奉清酒在向曉君闌告狀, 男人的目光在他身上略微停頓。


    「我不知如何得罪了他,他笑我是個瘸子, 把我從湖亭推了下去。」


    葉挽卿聞言抬了抬眼皮子, 這齣戲演的當真是無聊至極, 眾人都在等著他解釋,他抬眸看向奉清酒。


    「你別當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的……」


    葉挽卿有點想笑,他嗓音淡然,「我就是故意的,又如何?」


    聞言勉世子神情尷尬了一瞬,看向一直未曾開口的曉君闌,斟酌開口道,「是奉公子讓世子出去的,他把人喊在這裏……」


    這兩句話耐人尋味,奉清酒臉色難看了些許,「勉世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勉世子也不想得罪美人,神情訕訕的。


    曉君闌視線停留在葉挽卿身上,沒有提此事,問道,「姬世子可有受傷?」


    葉挽卿壓根懶得理他,他喜歡連坐,除了菀浣之外,現在曉家的人都讓他覺得討厭。


    「我看奉公子也沒有什麽大礙,我推的你,你若是委屈,以後就少來招我,若是不平,盡管日後來找我的麻煩。」


    葉挽卿懶得虛與委蛇,他留下來這麽一句話,就和侍衛走了,走出亭子的時候,還聽到了奉清酒在委屈地告狀。


    他坐上馬車,沒有人攔他,勉世子出來送他,欲言又止,最後道,「有點腦子的應當都能看出來,何況今日你贏了他……他應當是做給曉君闌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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