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一


    在客船上過夜,次總會讓人感到鮮和興奮,漸漸的就會讓人感到麻木和沉重,尤其是一些不知前路在何方的江湖人


    雲飛很晚才睡著,他此次踏足江湖,不得不徒然感歎一個人的無力,縱然他有一身絕世武功,但卻無力阻止江湖上一件件慘事的發生


    隻是,每當雲飛感到一些唏噓的時候,他就會想到小雪,還有小蘭,還有宇文雙城他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他知道象任飛、唐炯、鶯鶯、小顧這些江湖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酸事,甚至不知該歸何處,但雲飛卻知道,自己最終都要回自己的家,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家


    黎明前夕,雲飛已醒來,他穿好衣衫來到了船頭,準備迎接的一天――他喜歡在每天的黎明前夕等待旭日升起,很多時候,小雪、小蘭也會陪著他一起等待這個美麗的時刻


    雲飛一直相信,隻要還有太陽升起,人生就一定會有希望


    他看到小顧也立在船頭,此時深秋的黎明原本就冷瑟,河水凝聚了一夜的寒流,令這晨風冷如冰刀,在小顧赤裸的肌膚上劃過


    小顧看到雲飛,臉上依然是那副懶洋洋的笑容


    雲飛也對小顧微微一笑,他們彼此都沒有說片言隻語,隻是望向東方――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不變的話,那麽旭日永遠都是在東方升起


    雖然昨夜天上星光黯淡,但今日卻有一輪燃燒著的紅日猶如火球一般在東方緩緩升起,這讓雲飛感到心情無比舒暢


    小顧懶洋洋地在陽光照耀下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下手腳,他裸露的古銅色肌膚在陽光下發出金屬一般的光澤


    他望了雲飛一眼,笑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雲飛淡淡地道:“在下雲飛”


    聽雲飛報出姓名,小顧的笑容忽然凝結住了,他很認真地打量著雲飛,雙目之中忽然閃出一道奇異的光芒,猶如一道灼燒的火焰


    小顧說話的聲音也有些異樣,他道:“白雲的雲?飛翔的飛?”


    雲飛道:“是的”


    小顧望向前方大河,輕聲道:“這名字雖然不俗,但隻怕這世上叫雲飛這個名字的人,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雲飛道:“是的”


    小顧又慢慢恢複了懶洋洋的神情,道:“我知道這世上有個雲飛,雖然江湖中至今都沒有聽說過他的名字,但他的武功足可以和當世任何一個絕世高手抗衡,因為他是江湖傳說中埋劍山莊的後人”


    雲飛心頭暗暗吃驚,但臉上卻不動聲色


    小顧的目光中又閃現出一道精光,他道:“你就是那個雲飛?”


    雲飛沉默半晌,並沒有回答小顧的提問


    他也轉身看向船頭,看著船頭將一河之水破成碎浪,碎浪跳耀著,在東邊旭日照耀下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他不但不會殺人,也不會說謊,所以當他麵對他不想回答的問題時,他就會選擇沉默――宇文雙城、小雪、小蘭都很清楚他這一點


    小顧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紅,他知道無聲往往就是某種承認


    雖然眼前的雲飛怎麽看都不象是身具絕世武功的高手,但小顧已經開始感覺到雲飛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山嶽一般的氣勢,他知道自己此時已在山中,正因為自己身在山中,才不知山有多高


    他望著雲飛的神情在不斷變化,時而尊敬,時而羨慕,時而嫉妒,時而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他的眼神也越來越明亮


    他輕舒了口氣,道:“想不到雲飛竟然是這樣的”


    雲飛輕聲道:“你覺得雲飛應該是怎樣的?”


    小顧想了想,忽然懶洋洋地笑了一笑,道:“就是我現在看到的這樣,因為我相信雲飛和宇文雙城應該絕不一樣”


    宇文雙城無論在何時何地,哪怕在萬千人中,都是光彩照人最為引人注目但雲飛即使和最普通的兩、三個江湖人在一起,也是最不為引人注意的


    二


    小顧神情微微有些興奮,他道:“雲飛可曾和宇文雙城交過手?”


    雲飛搖了搖頭,道:“沒有”


    小顧道:“不知道他們兩個武功誰高一些?”


    雲飛沉吟片刻,道:“這很重要嗎?”


    小顧愣了一愣,沉默半晌,卻長長地歎了口氣,道:“前些日子泰山舉辦江湖少年比武大會,我也去了我原本是想向宇文雙城挑戰的雖然我明知不如他,但至少我可以做他的對手”


    雲飛點了點頭,他知道江湖中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


    小顧望向已經逐漸升高的旭日,輕笑了一聲,道:“可當我在泰山見到他的劍法和武功,我知道我這輩子都無法和他一較長短”


    說到這裏,小顧神情變得有些黯然


    雲飛道:“他是練武的天才”


    小顧道:“是麽?”


    雲飛道:“他的身體裏流著德正帝的血,天山秋小紅說過,如果德正帝不是一個皇帝,那麽他一定會成為一代武學巨匠”


    小顧又沉默半晌,他輕聲道:“我覺得是他的運氣好”


    雲飛道:“運氣?”


    小顧笑得有些苦,道:“他縱然是個練武的天才,但如果沒有一個武功絕世的高手做他師傅,如果他師傅沒有把一身絕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他會有今日這樣出神入化的劍法和武功嗎?”


    雲飛沒有出聲,他忽然想起了宇文雙城的一些故事,東方長之為何會挑選帝王之子文雙城為自己唯一的弟子,並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這其中卻又隱藏著一個何等淒慘的故事


    小顧苦笑一聲,道:“有個人,他一生出來就被父親拋棄,雖然被送到一位身具絕世武學的老人那裏撫養,卻無緣接觸任何武功絕學,因為這位老人答應了他的父親,既不能收他為徒,也不能傳授他任何高深的武功”


    雲飛心中微微一凜,也感到一絲不安和無奈――他知道小顧說的這個人,就是小顧他自己,而這江湖之大,也的確無奇不有


    小顧道:“隻是他天性好武,總喜歡自己琢磨武功,而收養他的那位老人也時常假裝無意地點撥他一些武學奧妙,甚至由他遠赴他方學劍而不聞不問所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還算過得去,但這樣點滴積累的武學修為和宇文雙城相比,實在是相差太遠他不敢怨人,隻能怪天,怪自己沒有運氣”


    雲飛輕輕點了點頭,他忽然明白了眼前這個青年為何總是對江湖中人出言不遜咄咄逼人,那是因為他心中有太多的怨恨雲飛忽然覺得宇文雙城和小顧的身世的確有些相似,隻是他們雖然都被自己的父親遺棄,但宇文雙城的運氣的確要比小顧好得多


    過了半晌,雲飛問道:“古風真的死了嗎?”


    小顧想了想,道:“也許”


    雲飛心中一動,道:“也許?”


    小顧點了點頭,道:“有人送來了古風的遺物,那是風飛在古風離開三手幫後讓人轉交給他的,東西一件都不少此外還有一些燒得半焦的黑白頭發,頭發上殘留著唐門特製的劇毒”


    雲飛輕聲道:“鬼兒火?”


    小顧點頭道:“不錯,四川唐門的鬼兒火”


    雲飛沉默片刻,道:“那就是說,暫時還沒有人見過古風的屍體?”


    小顧道:“是的”


    雲飛道:“那誰能肯定古風一定是死了?”


    小顧笑了一笑,道:“有句話叫做旁觀者清,當事者迷”


    雲飛道:“你說的當事者是風飛姑娘?”


    小顧笑道:“是的”


    雲飛想起昨晚鶯鶯所說的風飛和古風的一些事情,道:“所以風飛姑娘此時方寸大亂,立刻就對唐門大肆報複”


    小顧道:“正是如此,如果不是風飛幫主至今還在養傷,隻怕現在早已帶人前往四川將唐門徹底鏟除”


    雲飛神情黯然道:“如果真的如此,隻怕又是一場災難”


    三


    小顧道:“二十年前峨嵋山一戰,江湖正道同盟雖然聚殲了唐門十大高手,但也不敢趁勢進攻唐門在川西的巢穴,隻因為唐門在那裏苦心經營了三百年,早已是根深蒂固,蘊藏無限殺機如果風飛真的要傾力這麽做,那麽四川唐門或許永遠會在江湖消失,但三手幫隻怕也會損失慘重”


    雲飛道:“蚌鶴相爭,漁人得利”


    說到這裏雲飛看了小顧一眼,神情變得有些奇怪


    小顧笑道:“你想問我為什麽明知道這道理,還要來幫風飛殺人?”


    雲飛點了點頭


    小顧懶洋洋地笑了一笑,道:“道理是一回事,殺人又是另一回事”


    說到這裏,小顧的笑容又有些苦澀


    他沉聲道:“我欠撫養我的那位老人一份情,我不喜歡欠人東西,所以能還還是盡早還掉”


    雲飛道:“我不會讓你在這裏殺人”


    小顧望著雲飛,道:“如果你就是那個雲飛,我就絕不會在這裏殺人隻是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還會在其他地方殺人”


    雲飛又沉默了


    小顧笑道:“何況這裏並沒有我一定要殺的人,我要殺的是唐燎和依依”


    雲飛愣了一愣,道:“依依?”


    小顧道:“她是一個青樓女子,在山西太原城紅豔閣有些名氣,這次就是她和唐燎合謀殺了古風”


    聽小顧這麽說,雲飛心中吃了一驚,他知道依依、鶯鶯、翠翠雖然表麵上是山西紅豔閣的三個賣藝不賣身的女子,但實際上卻是慕容冰的三個弟子


    他回想起昨晚鶯鶯所說的一些話,知道唐燎應該就是鶯鶯所說的孟燎,而雲飛之前在與慕容冰交手前看到依依、翠翠兩個帶古風去了慕容冰的一處秘密住所,那麽古風遇害自然是隨後發生的事情


    隻是雲飛想不明白,為何唐燎、依依會聯手謀害古風


    小顧笑道:“你對古風還是挺關心的”


    雲飛輕聲道:“他是我朋友”


    小顧笑得有些惆悵,道:“我沒有朋友,沒有父母,沒有師傅,也沒有任何兄弟姐妹,所以無需為任何人擔心”


    雲飛道:“那會很寂寞的”


    小顧輕笑著,嘴角微微搐動了一下,卻沒有出聲


    忽然,三個青年僧人已從下層船艙走上了船頭,其中為首的是那個少林弟子智聰,三個僧人都扭動了幾下脖子,舒展下拳腳,顯得有些興奮


    其中一人笑道:“智聰師兄,想不到坐船還是挺好玩的就是地板太硬,讓我翻來覆去好久才睡著,睡醒我全身都疼”


    另一僧人道:“我說智能師弟,你身子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用的,這地板再硬也比不上寺裏的床板硬”


    智能笑道:“得了,智深師兄,你不也抱怨地板有股黴味,讓你一晚睡不著”


    智聰笑了笑,他看了立在船頭的雲飛、小顧一眼,單掌豎在胸前,道了聲佛


    雲飛也對智聰微微一笑,對於僧人,雲飛向來都十分尊敬,因為佛門弟子心存慈悲之心,淡然立身世外,與他的為人處世原則相似


    智聰轉身道:“智能、智深師弟,該做清晨的功課了”


    見智聰這麽說,智能、智深也收斂了笑容,已整齊地站在智聰身前,三人站成品字形,雙腳站開屈膝蹲成馬步,雙手合掌豎在胸前,大腿與地麵平行,身子立得筆直,神色莊重地閉目低聲念經


    這是少林弟子每天清晨必做的修行,不管風雨雪霧,酷暑寒冬,也不管身在何方,每天清晨都要如此修行半個時辰


    少林武功博大精深,內外兼修,而少年弟子則以修練外功為主,以少年童陽之氣練就一身鋼筋鐵骨,此時船隻雖然有些顛簸,但智聰、智能、智深三人蹲的馬步還是極其沉穩


    這樣過了半柱香功夫,智能、智深的呼吸聲已變得有些沉重


    這時小顧伸了個懶腰,臉上露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突然他大步走到智聰等三人身邊,已出手在他們三人肩膀上各拍了一下


    四


    小顧移動的身形並不算迅疾,出手也不算快,拍出的力量不大,但智能、智深二人已驚呼一聲,膝頭一軟,仰麵重重地倒在地上


    智聰輕哼一聲,身子踉蹌著後退了三步,踩得船頭甲板一陣怪響,才勉強站穩了身子他立馬站直了腰,望著眼前的小顧,心頭不禁大吃一驚――小顧的出手並沒有什麽力量,卻舉手之間就令到自己兩名師弟跌到在地,也令自己搖搖欲墜,這其中的奧妙他雖然並不清楚,但他江湖閱曆不算淺,知道遇到了高手


    而同樣令他驚奇的是,他全然不知小顧是如何欺身到他身邊的


    小顧望著智聰笑了笑,道:“你還不錯”


    智能、智深此時已爬了起來,他們望著小顧,滿臉都是憤慨之色,但心中卻又感到驚懼――少林派禪功的外功根基強調紮實,他們也萬萬想不到對方如此輕輕一拍,自己會跌得如此狼狽此時他們望著小顧的手,卻彷佛這小顧的手有一股魔力一般


    小顧望了智能、智深一眼,卻輕笑著搖了搖頭


    智能忍不住怒聲道:“你幹什麽?”


    小顧笑道:“在下想試一下你們的功夫而已”


    智能愣了愣,一時不知該說什麽雖然想罵人,卻又不知該罵什麽


    忽然,有一把蒼老的聲音道了一聲“阿彌托佛”,隻見一樹大師已緩緩走出了下層的船艙,走到了智聰、智能等三人身邊


    看到一樹大師,智深臉一紅,跪倒在地,低聲道:“師祖,弟子無能,給您丟臉了”


    一樹大師淡然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老衲這副臭皮囊哪有什麽臉給你丟,而你也隻不過是跌了一覺,既然已經站起,往事早已成空,你又跪下來做什麽?”


    見一樹大師如此說,智聰、智能連忙躬身合掌退在一邊


    此時任飛、鶯鶯也聽到船頭喧鬧聲,一起走了出來,卻看到唐炯也在此時走了出來,三人互相看了眼,一起望向船頭


    一樹大師望著小顧,輕聲道:“這位施主,好俊的功夫”


    小顧微微一笑,沒有出聲


    一樹大師又看了智聰一眼,道:“智聰,你可知智能、智深為何會跌到?”


    智聰沉吟片刻,躬身道:“弟子愚昧不知,請師祖指點”


    一樹大師點頭道:“智聰、智能、智深,你們三個可知道少林禪功無數,但為何要用三十年的的晨曦來練這鐵橋樁?”


    智聰兀自低首不語,智能已搶先道:“因為要煉人的腰腿之力”


    一樹大師輕輕搖了搖頭,道:“錯了”


    智能愣了一愣,不敢再出聲


    一樹大師看向小顧,道:“這位施主可願指點我的弟子一二?”


    小顧笑了笑,道:“在下不敢說指點,但也聽一位江湖前輩指點過,知道這門功夫練的是身心合一”


    一樹大師微微一笑,道:“善哉”


    他望向智聰、智能和智深,道:“其實並非是這位施主推倒了智能和智深,而是智能和智深被自己心中的魔障推倒了”


    聽一樹大師這麽說,智能、智深都麵露疑惑之色


    一樹大師道:“你們在修煉鐵橋樁時,可覺得時間越久,就越難站穩,必需要運功來支撐你的身體?”


    智能、智深都點了點頭


    一樹大師又道:“當你在運功支撐身體時,你們可曾知道,你們心中的魔障也在蠢蠢欲動,這股魔障在你們呼吸中流露出痕跡,而這位施主出手的時機,就是你們三人心頭魔高之時,他雖然隻用了一點力量,但這點力量加上你們心頭的魔障,卻足以在瞬間將你們的身體擊倒”


    雲飛輕輕點了點頭,一樹大師所說的並非玄虛,小顧隻是趁智聰、智能、智深三人運功的間隙出手,智聰、智能、智深原本運功是想保持鐵馬樁的姿勢,但突然遇到外力,體內功力一下散亂,故此跌到


    同樣,也正是因為小顧出手的瞬間,正是智聰、智能、智深運功的間隙,所以三人心神全在運功之上,而被小顧輕易欺身到身邊


    隻是,能夠從智聰、智能、智深三人的呼吸中尋找這出手的瞬間,出手的時機又掌握得如此恰到好處,可見小顧的武學修為也絕非一般


    五


    智聰躬身道:“弟子明白了,弟子苦練鐵馬樁禪功就是要使得弟子身心合一,縱然有水火入侵,也能變萬象來應付”


    一樹大師輕輕點了點頭,道:“不錯”


    說完他卻望向小顧,道:“可這並非是這門禪功的最高境界”


    聽一樹大師這麽說,不但智聰愣了一愣,連小顧也變了臉色


    他沉吟片刻,忽然懶洋洋地笑了笑,道:“大師所言不錯,我這位朋友也曾這樣和我說過”


    說完,小顧已回頭看了雲飛一眼


    雲飛微微一笑,他知道小顧這樣憑白胡說,為的是試探自己的武功


    一樹大師望了雲飛一眼,雙目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他雙掌合什道:“這位施主可願賜教一二?”


    雲飛躬身還禮道:“不敢”


    他遲疑了一下,道:“在下隻是知道魔由心起,佛門修為但求心中無欲無求,無愛無恨,則心無魔障;鐵馬樁以身修禪,以口訟經,以心向佛,則無魔障”


    聽雲飛這麽說,一樹大師已為之變色,不由得又打量了雲飛一眼


    過了半晌,一樹大師躬身正色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施主這席話,老衲得益非淺,多謝賜教”


    智聰忽然道了聲“阿彌陀佛”神情也變得異常肅穆


    小顧天資過人,此時早已明白雲飛所說的含意,他看著雲飛,神情既有敬佩之意,也有一絲興奮


    他忽然對一樹大師行了一禮,神色莊重地道:“久聞一樹大師身為少林磐若堂高手,專門與江湖各派高手切磋武功,在下鬥膽,還想再請賜教”


    少林有達摩院、磐若堂,是少林兩大研習武學之所,其中達摩堂研習的是佛門禪功,磐若堂研習的是天下各門各派武學的精華而少林幾乎每天都有江湖人前來討教,其中固有真心求教之人,也有蓄意挑釁之人,磐若堂中的高手就是負責招呼這些江湖人,但凡來人出手之中有一招半式可取,便有人記錄在冊,故此才使得少林數百年來以博大精深的武學坐鎮江湖


    一樹大師身為磐若堂高手,自然不少和江湖中人切磋武學,知道江湖中人雖然說是賜教,但卻大都是比武爭勝之意


    他淡然一笑道:“不知施主所請何事?”


    小顧笑道:“在下武功粗淺,學過一路少林十八式長拳,如今班門弄斧,想請大師指點一二”


    聽小顧這麽說,智能忍不住差點笑起來


    少林禪功內外兼修,七十二絕技門下弟子但能精通一門,已足可在江湖揚名立萬,何況還有名動數百年的四大神功而在這成千上萬的少林禪功武學中,少林十八式長拳是最粗淺的入門武功,不但是任何一個少林弟子入門必學的武功,甚至兩河地頭隨便一個三歲小孩都會


    隻是,一樹大師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凝重


    小顧笑著走到智聰麵前,笑道:“這位小師傅修為頗深,在下想煩請這位小師傅與在下較量一下隻是船頭狹窄,閑人眾多,萬一拳腳傷了他人,反為不美,不如我二人同練一套少林十八式長拳,請各位品評”


    一樹大師望著小顧沉默片刻,退後了數步,點頭道:“既然如此,慧聰,你就和這樣施主練一套少林十八式長拳”


    聽一樹大師這麽說,慧聰道了聲:“弟子尊命”


    說完慧聰已走上一步,他在十步之外麵對小顧,單掌護胸,微微躬身道:“阿彌陀佛,請多指教”


    小顧微微一笑,隨手拔起腰間長劍扔在船頭一邊,他單掌護胸擺好架勢,已和慧聰一起打起了少林十八式長拳


    這路長拳以“白鶴亮翅”起手,變為“黑虎掏心”、“青龍探爪”等,一共一十八式,招數變化極其簡單,不過打起來也頗有氣勢


    小顧施展這套拳法動作看似十分漂亮,每出一拳都呼喝一聲,頗有氣勢而慧聰的拳法打得雖然沒有小顧那麽好看,但雙膀運轉之間虎虎生風,腿腳移動如龍盤虎踞,穩如磐石


    看小顧打的這路拳,智能、智深臉上已露出不屑的神色,嘴角是帶著笑意


    百度搜索泡書閱讀最最全的小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天下江湖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若水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若水並收藏天下江湖最新章節